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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池迎著龍母探究的目光,神色淡定,舉止大方。有模有樣給她呈上一禮,中氣十足︰「不敢。小女薰池,見過龍母。」
不想龍母听到「薰池」二字,忽然激動不已,連聲音都顫抖。撲過去問她︰「……你,就是瑛雅之女?!」
「正是。」我娘親名氣可真大,「龍母認得我娘親?」眨眨眼,若與我娘親熟悉,看這輩分,應要喚一聲龍母阿姨的。
「何止認識啊!薰池,我們可憐的薰池!」龍母無由地母性大發,薰池就被牢牢鎖在她懷里,她自己則在那兒哽咽,「當年我住在浮屠山上消息閉塞,等知道中岳神君寂滅,已是很多年之後,無奈那會兒我又剛懷上小九,不能隨心走動。至今一直沒去瞧一瞧你,竟長這般大了。誒喲,長得可真好,薰池,是誰將你帶大的?」
「咳咳。」薰池因為龍母豐滿的胸部一擋,呼吸有些困難。趁她挑大白菜一樣的目光逗留臉龐之際,勉強掙開龍爪,朝肺里呼進大大一口新鮮空氣,才回答︰「四岳神君乃我四位爹爹,是他們將我拉扯大的。」
龍母欣慰,送了口氣感嘆︰「哦哦,是有听聞四岳收了你當義女,沒想到他們四個大男人還親手將你養那麼好。」這時她忽然想起被拋到九霄雲外的兒子們,轉頭招招那八個長大成人的,高興道︰「來來來,都叫小阿姨!」
小~阿~姨~
八美男吐血。
靠之,咱娘親的糊涂病又犯了!
※
要說龍母這位神君的來歷,要追溯到薰池她娘親和四個爹爹都還年輕的那個年代,叫做上古。
上古的時候,父神在寂滅之前,有一天閑來沒事做,老人家就提了筆想要畫畫。
可是一個人畫又覺得忒沒意思,孤芳自賞無人踩,于是乎喊了瑛雅過來陪他一塊兒畫。為啥要喊瑛雅而不喊別人呢?因為瑛雅是父神手底下,鬼點子最多的一個,和她玩兒,有意思。而且父神其實最喜歡的還是瑛雅,他那會兒已經變成整一只老頑童。
兩個人比賽,比誰畫的畫逼真。說好輸的人在梅花樹底下吹花瓣,不能讓隨風飄零的花瓣掉在地上。
最後父神畫了一幅萬佛圖,逼真到彌樂都能從虛無中傳來,看一眼就可以淨化人心。而瑛雅畫了一幅金龍盤舞圖,配著七彩的祥雲,那龍都在紙上動了,也是十分威風。父神卻說瑛雅沒他畫得好,瑛雅自然不肯,這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嘛!
父神當即妥妥一笑,搶了瑛雅的筆,在她還沒畫完的最後一筆龍眼楮上,一點。奇了!金光閃閃的龍,就一躍飛出了畫紙,沖上雲霄。變成真龍。(咳咳,後來有個故事,叫畫龍點楮。後來還有只筆叫珠璣筆。曾經,讓我把這個故事究極進化一下。目的是為了彰顯父神的神功蓋世,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後代只是學著畫皮,不能畫骨!)
這條真金神龍,就是後來的龍母。
瑛雅甘拜下風,在梅花樹底下吹了一天的梅花。
而龍母從那以後一直跟在父神身邊,就算父神死了,也仍舊住在當年父神住過的浮屠山上。神們都說龍母念舊,還有些膽大的,猜測說囚牛其實是龍母和父神的孩子。
這自然是不現實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龍母心里頭念的並非父神,而是瑛雅。
雖說父神是賜予她生命之人,但在她心里,還是覺得瑛雅才是真正執筆創造她的人。
那麼今日,當她站在可謂是自己再生父母的瑛雅的女兒面前,怎能不滿懷激動!她那時候就喜歡追著瑛雅跑,叫娘。瑛雅被她追得頭疼,又沒有辦法擺月兌這只纏人的小龍女,最後妥協,娘前面必須加個干,你可不是我親生的!而且,有外人在的時候,干娘也不許叫。顯老!龍母同意了。
父神當時拍桌子不肯,明明是老子把你弄活,你怎麼這般忘恩負義啊!說,那我算什麼?小龍女想了想,喊了聲爺爺。
所以,老一輩的神仙都知道小龍女管父神叫爺爺,卻不知道小龍女的娘親是誰。
「娘你可是累了?不如娘先回去,九弟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囚牛咬牙,十分無奈。他這母親偶爾犯起傻,實在不敢恭維。
龍母杏眼一瞪,掃射八個兒子。「誰說我累了,自從小九失蹤以來,我沒一日比今天更加有精神的。你們幾個,別想跟老生扯題想糊弄過去,快叫小阿姨。」
兄弟幾個都不做聲,從老2到老八紛紛看向大哥的意思。囚牛萬萬年守在龍母身邊,知道自己娘親平時性子溫吞,但是一執拗起來卻是九頭牛也別想拉住,最後低下頭,聲音極輕地喊了一聲︰「小阿姨。」
于是,其他七人也低頭喚道︰「小、阿、姨。」
薰池大驚,站在原地發傻。我娘是喜歡胡鬧,龍母和八子怎麼也跟著一起亂來。
眾人也是大跌眼鏡。這算是什麼情況?!那我們豈不是要叫薰池小祖宗?!
皆因為他們不知道瑛雅和龍母那段緣分,小龍女當初一句「干娘」,改變了多少人的身份。
「陸吾,沒想到你這小小的昆侖丘上,聚集了這麼多出類拔萃的人物。快坦白,你這家伙到底在搗鼓什麼鬼主意!」龍母滿意轉身,火眼金楮投在陸吾身上,莫名讓人發寒。她直喚了陸吾名諱,一本正經。
善袖仙翁反應甚快,衣袖一甩,鼻子一哼,大義凌然︰「本君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沒有什麼鬼主意。這些五臧山院的小子在我昆侖,不過是為學習山神之業。龍母東西可以亂吃,孩子可以亂生,玩笑可不要亂開。」
堂下,鴉雀無聲。
片刻之後,八道八彩的身影一陣風地從幾個小孩面前略過。薰池只覺得自己劉海亂了兩根,抬手輕輕擼順,轉眼一瞧,堂里已經沒了陸吾那抹雪白的人影。咦?他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厚顏無恥,無顏面對眾人了?
……
昆侖殿某個角落里,八個身材挺拔的美男子,圍成一圈,將當中的某人一頓暴打。敢說我們老娘亂生孩子?!我們讓你以後當不上爹!!!(張碧碧︰喂喂喂,乃們別雞凍了,這男的喜歡男的,本來也生不出孩子了以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