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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薰在床上過了兩日,原本以為黃公睿會發飆對付甄姨娘,可這兩日里卻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不禁有些疑惑。然她作為小孩子也不好直接開口相問,便只能將此事暫且擱置腦後。
黃雀在黃薰病後第二日便回了妙家村準備夏祭的事情了,荀息策這兩日白日里上學,有空閑的時間便過來陪黃薰,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最閑的司馬佳萍過來同黃薰說說話。
雖然黃薰一直在床上趴著,可司馬氏那邊除了派了景芝過來送了一些藥之外,卻沒有什麼問候,荀息策不禁想黃薰這親娘也真是冷漠,對黃薰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好在黃薰在枕頭底下藏了兩本從曹掌櫃那兒順來的兩本小說,聊以打發無聊的時間,不過只要荀息策一進門,她便將書本藏好了,免得荀息策又鬧別扭。
「你要在床上趴多久?」
「大概明天就能下床走動走動了吧。」黃薰還不願意整日里趴著呢,以為這姿勢很好受嗎?她也想出去曬曬太陽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荀息策幾日前對于黃薰的舉止博得了黃公睿幾分好感,這兩天晚上都讓荀息策到道場教他奇門入門,初始自然是一些個簡單地入門理論,黃薰問道︰「你沒有被他教訓吧?」
荀息策搖了搖頭,不解她話中是什麼意思,黃薰勾了勾手指頭,示意荀息策湊近,荀息策看了看四周沒人,便貼著黃薰道︰「干什麼?」
「你難道不怕黃公睿稍微查一查你的身份,你就露陷?」
荀息策心頭一凜,他哪里會沒有想過,好在師海生早將黃奕棋的生辰八字生活習慣等等都告訴了他,就算是黃公睿想要查探什麼也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出事才是。
翌日黃薰終于能夠下床活動,第一件事情則是去黃公睿房間里頭,黃薰心中恨意不曾消減,卻不得不端起好臉色來恭敬給黃公睿行了禮叫了一聲爹。黃公睿正在研究棋譜,用書卷指了指黃薰坐在對面,棋盤上交錯的黑白子,黃薰並不太懂,對于圍棋也只了解一些最淺顯的規則罷了。
撇開來講,黃公睿實在是一個博學之士,詩書禮樂射數,無一不精。黃公睿稍稍抬眸看了黃薰一眼,道︰「說一說那晚上是怎麼回事。」
黃薰「啊」了一句,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晚上,黃公睿正好一個黑子落下,鏗然有聲,黃薰琢磨了一下他說的應該是甄姨娘的事情,不禁心頭一凜,從來不曾想黃公睿會親自來問她,那麼她要怎麼措辭才好?
「我……又渴又餓,便……」
「那個我知道,之後的。」黃公睿讓黃薰跳過此段,黃薰松了一口氣,到底背後的傷口還沒有好,可不想再添新傷。
「我就趴在矮樹叢里頭,等著小四兒,然後听見一男一女在悄悄說話,我好奇心重,就留神听了一會兒,覺得那女人聲音有些熟悉,發現好像是二姨娘。男人我不知道是誰,只听著二姨娘喊他沖哥,而且打得是那兩本書的主意。」
黃公睿哼笑一聲,將棋譜放下,看著黃薰道︰「你倒是學著聰明了,讓張女乃娘來同我說話。」
果然她的心思都被黃公睿瞧在眼里,黃薰索性直言道︰「內宅婦人之事,我不好多嘴。」
黃公睿「嗯」了一聲,算是同意黃薰這句話,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忽然問道︰「你真听到蘭茵是我的女兒?」
黃薰心道原來他一直在這上面琢磨呢,忙點頭道︰「和五姐無關,她是你親生女兒。」
黃公睿目光掠過一絲冷意,將原本擱在指月復間的一粒白子丟入棋盤。
黃薰看著黃公睿的手指,余光偷偷觀察著黃公睿的面色,只听著黃公睿道︰「我黃家立足于世,樹大招風,總有些宵小覬覦這覬覦那,那兩本書也好,主事之位也好,你要給我記住,都要牢牢給我守住了。」
黃薰應了一聲,黃公睿瞪眼道︰「不會說話?」
黃薰只能吶吶道︰「知道了。」
黃公睿猶覺得不滿意,黃薰為了少受皮肉之苦,忙大聲道︰「我會做的,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心中卻是詛咒黃公睿早死早歸天,這繼承人的位子愛誰誰坐,她要溜之大吉。
不過黃薰卻也好奇黃公睿打算怎麼處置甄姨娘,便問了一聲,黃公睿道︰「怎麼,你好奇這個?」
「我是想你不要怒及五姐,別的事情我都沒有興趣。」黃薰答道,其實對于甄姨娘黃薰也咩有深仇大恨,反而她對她還算是不錯的,至少比婉姨娘要好多了。不過黃薰現下可沒有給甄姨娘說話的本錢,而且甄姨娘自己犯下了過錯便要自己收拾,她沒有好心到能夠管別人的閑事。
「你知道背叛者通常都是什麼下場嗎?」。黃公睿忽然間唇角抿起一絲笑意,黃薰一愣,下意識地問是什麼下場,黃公睿凝視著黃薰的眼楮道,「既然你過問了,那邊讓你好好瞧一瞧吧。」
他總要將這個「兒子」扶上那個位子才是,能不能給繼承他的衣缽暫且不說,至少要學會對付人的手段,正是因為黃雀與黃薰親近,黃公睿對黃雀自然比黃冠思和黃冠雲照顧著。他可知道他那兩個弟弟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奇門駁雜,雖然不少人都奉我們黃家為正統,卻還有幾家立世,如潭州呼延家,更不消說世間術數易數,多不勝數,黃家這塊肥肉,因為那兩本書的關系而被人盯上,像是甄姨娘這樣的人被送進黃家的她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黃薰默默听著,黃公睿果然看得開,就算是老婆爬牆也還能泰然自若地跟兒子討論怎麼繼承家業的問題,他真正上心的,或許只是她的一雙眼楮而已,然而他要用她的這雙眼楮做什麼,黃薰至今為止還是不知道。
「她口中的沖哥,應該是呼延家老三呼延沖吧。」
黃薰越發對于黃公睿的心態疑惑起來,甚至出現一種錯覺,不知道是這呼延沖在給黃公睿設套,還是黃公睿是拿著呼延沖這只餌,來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