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養奸 059 狐狸的嗅覺

作者 ︰ 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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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雀見勢正要一起站起來,卻是被荀息策再次捂住嘴巴箍住腰身,不讓他動彈半分,他知曉黃薰乃是為了吸引那三人的注意力,他和黃雀就更不能冒險。

黃薰大聲對著黃重崖叫罵道︰「黃重崖你這個奸佞小人,居然和外人勾結在一起出賣黃家,你可對得起黃家列祖列宗,可對得起黃穗姑婆?!」

黃薰五分憤怒五分做戲,卻是叫眾人都是心頭一凜,不想這當頭黃薰會自己出來。黃重崖冷哼一聲,顯然對黃薰的話不以為意,道︰「黃口小兒,談什麼孝悌之道。」

「我縱然年紀小,卻是也知道你所為之事乃是不仁不義的卑劣行徑,你根本就是一個人渣!」黃薰氣沖沖說道,先過了嘴癮。那餓殍男听罷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似是看黃重崖被一個小孩子罵了一頓心情十分愉悅,自恃武功高強而絲毫沒有將黃薰放在眼里,以為黃薰自己出來了抓她就如入囊中之物一般。

黃薰卻是故意與他們周旋叫罵,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挑釁地對著黃重崖道︰「列祖列宗在天有靈,定是叫你不得好死。」

黃重崖面色鐵青,就要走近想要給黃薰一些顏色瞧瞧,好叫她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卻是說不得。那餓殍男以為他想要獨佔黃薰,反而搶先一步抓住黃薰的胳膊將她拉了過來。

黃薰只覺得這餓殍男瘦得嚇人,可這手勁也大得嚇人。若不是已經有些習慣了黃公睿平日里的毒打,指不定被他這一拉扯就痛昏了過去。

餓殍男的手捏著黃薰的下巴,咧嘴冷笑道︰「你這小畜生,讓本公子找得你倒是辛苦,快說,你爹給你的那本《藏海術》在哪里?」

黃薰等的就是這一刻,讓他近身正面面對她,贏面也不過一半一半。她事前所積蓄的能力盡在這一刻使出來,盯著餓殍男的眼楮道︰「我的《藏海術》不能給你,倒是快將那兩個人殺了。」

餓殍男只覺得一瞬間她的聲音鑽入自己的耳膜,周圍的景物都扭曲起來,大腦嗡嗡作響,雜音繞耳,踉蹌一步。

那白衣女子本就擔心他過度興奮而引發救病,如今他面色有異,忙上前探視,然而還未完全走近,那冰冷的劍光便向她而立,速度之快讓她完全避閃不開,只能勉強躲過要害部位,一只手臂就此被劍砍斷飛了出去。

白衣女呼痛,不敢置信地喊道︰「公子!」

餓殍男腳步有些浮浮沉沉,黃薰心頭狂喜,不想真的成功了,然而以她目前的能力卻做多只能讓著男人迷惑一分鐘的功夫。

黃薰大叫︰「快走!」

黃重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就要來捉黃薰,然而那餓殍男卻是受了黃薰的蠱惑,要殺原本的同伴。黃重崖十分畏懼那餓殍男的劍,他是眼見白衣女靠近他而被砍斷了一只手臂。

黃薰抓住機會便撒開腿狂奔。

荀息策目睹全部過程,暫且壓下心頭的所有疑問,在黃薰大叫「快走」的時候變立馬拉著黃雀跑路。黃雀此時此刻可顧不得自己被樹枝劃破的,連忙飛也似的狂奔,只要出了這個林子,前方就是官道。

黃重崖眼見著三小孩從他們手中溜走,卻是不能上前,反而還要不斷逃離開餓殍男的劍,只能不斷向著林子中奔走。好在那白衣女雖然是斷了一個胳膊,可功夫卻是不俗,強忍著劇痛與餓殍男顫抖起來,好暫緩這人要殺黃重崖的動作。

黃重崖此際對于黃薰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暗道莫非黃公睿傳授了她什麼技藝不成,竟是能夠瞬息之間惑人心智倒戈為敵?可為何要等到這一刻才使用?

黃薰等人飛快地跑出了樹林子,不過離黃穗他們越來越遠。官道上陽光熾熱,黃薰卻覺得背後還在冒冷汗,她也是賭了一把,若是剛才沒有成功,那她不僅被奪了《藏海術》,恐怕性命也要交代在那里。

「不過五六十息的時間,他們很快便會追上來。」黃薰面色蒼白,剛才因為動用了龍眼的力量而分外疲憊,隱隱有前不久念完祝詞之後的月兌力感覺。

荀息策一見她面色不對勁,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毫不猶豫地彎下腰道︰「上來。」

黃薰並不矜持著就爬上了他的背,荀息策與她一般身高,到底是練過武功的身子,這樣子背著也並不吃力。

這個時候,前方煙塵滾滾,聲音隆隆,一輛八成新的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疾馳而來。黃薰想也不想便對荀息策道︰「攔住它。」

這個時候開著他們三雙腿逃跑是絕對不可能的,倒不如賭一賭這官道上的馬車,沒工夫與馬車主人說明情況,只能來硬的。荀息策當下就明白了黃薰的心思,背著黃薰,當道攔路。

黃薰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說他是叫他攔路沒有錯,不過這荀息策攔路的手段還真是粗鄙,萬一那馬車不停下他們兩個人都不是要給撞死了?

黃雀驚呼一聲,拉著馬車的兩匹高頭大馬起揚,被車夫生生拉住,鐵青著臉破口大罵道︰「哪家的小雜碎竟然在這官道上如此攔路,是嫌命太長活得不耐煩了嗎?」。

黃薰額上直冒冷汗,嘴唇發白,已然沒有多少說話的力氣,這時候只能仰仗荀息策了。她只覺得身子一輕,荀息策竟是背著她騰空躍起,迎著那車夫招呼來的馬鞭,一腳踢了過去而上馬車。那車夫不料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竟然是會功夫的,出手本就有回旋的余地,卻是因此而被荀息策鑽了空子。荀息策不曾站穩身形,黃薰一個踉蹌,就從荀息策背上跌下來,就勢滾進了馬車。

「黃雀,上來!」荀息策喚了一聲,黃雀並未發愣,在黃薰跌落下來的時候兩條腿就動了。荀息策眼見著黃薰滾進了馬車,一直準備著的匕首當下貼上了有些措手不及的車夫,手下一緊,道︰「駕車,走人!」

干脆利落的命令,他的眼神冰冷,盯著林子的方向,已經能夠感受到追兵的腳步。

黃薰原本就無力的身子被跌得七葷八素,鼻息之間忽然聞到了一種好聞的燻香,心道莫不是撞到了什麼大小姐的馬車?她目光所及,但見一角碧色的暗花錦衣,剛想要說什麼,還帶著墨香的紙扇就貼在了她的臉上,紙扇的主人輕笑一聲道︰「若是求人庇佑,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開場方式。」

「公子……」外頭車夫怒目瞪著荀息策,荀息策面上不退讓半分,匕首貼著他的勁動脈,若是他稍稍動彈一下就能要他的命。

黃薰只趕著那把紙扇壓著她的臉,她無法抬頭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听那人聲音根本不是什麼大小姐,應該是個少年。

「細流,駕車!」並不需要多說什麼,那少年命令外頭的車夫,車夫一听到他的聲音便毫不猶豫地揮動了馬鞭驅車走人。黃薰暗暗松了一口氣,然而維持著匍匐在少年的腳下這個姿勢卻很是難受,艱難開口道︰「可否……拿開……你的……扇……子?」

很簡單的一句話,黃薰卻是說得斷斷續續且有氣無力。黃雀和荀息策在車外不知道情形,但听黃雀在外頭喊道︰「阿薰,你有沒有怎麼樣?」

黃薰稍稍抬起一只胳膊想要代替說話音,又即刻反應過來那兩孩子看不到,倒是那少年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著外頭道︰「放心,她沒事,不過看起來像是很累的樣子。」

她之前被餓殍男抓到的二伯還火辣辣地痛,剛才因為逃命而暫時忽略,這會兒暫時擺月兌了要命的危機,那痛楚便刺激著她的神經使得她齜牙咧嘴地絲絲抽氣,身上力氣也所剩無幾。那少年似是對于她這般模樣很感興趣,不過卻絲毫沒有要她坐起來說話的意思,依舊讓她保持著趴在他腳下的姿勢,問道︰「你們剛才是在被人追殺嗎?」。

「哪……有。」習慣性地否認,然後黃薰又忙意識過來似乎在這種時候否認絲毫沒有意義。黃薰只覺得光听著這少年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面容,這般說話著實別扭。

少年低聲笑笑,用那帶著墨香的紙扇輕輕拍打了幾下她的臉,打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將你們幾個丟到大路上去好了。」

「不!」黃薰搶聲道,若是此刻他們出了馬車,餓殍男定然能夠追上來,以她目前的模樣,別說是逃亡了,多走幾步都覺得困難。

黃雀心中焦急,想要進入車廂,那少年當即禁止道︰「誰若是進來,我便直接殺了她。」

黃雀手一頓,因為擔憂黃薰的安慰而只能作罷,恨恨道︰「不許你傷害阿薰!」

那少年對于黃雀的威脅絲毫不在意,又用扇子拍打了幾下黃薰的臉,道︰「哦,你叫做阿薰嗎?那外頭兩個是你的誰?」

黃薰剛才听著少年出口便是要人命的威脅,且他們以這樣的方式闖進來他也泰然自若,可見這人定然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對于自己的能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黃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兄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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