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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年歲久遠的關系,牌位並沒有想象中的結實,一落地,便被摔成了三瓣,眾人都愣愣的不吃所措,還是黃薰最先反應過來道︰「不撿起來嗎?」。
黃冠思平日里再囂張,當眾摔壞了牌位也慌神了。他面色一白,看向最為年長的黃源生到︰「這……這要怎麼辦?」
黃源生一時之間也不好說,道︰「總之先听阿薰的撿起來吧。」
黃冠思當即將碎塊撿起來放在了案上,他苦著臉,道︰「這……這我會不會受罰?」
黃冠雲為他講話道︰「這塊明顯明代久遠,既然大舉擦拭的話,摔壞了也正常不過吧。」
黃薰平日里倒是會借機逗弄黃冠思的,誰叫他總是和她過意不去,看他得瑟的勁頭,這會兒卻像是炒干了的茄子。黃冠思此際最怕的也是黃薰,要是她在黃公睿面前多說幾句的話,那他所要受到的責罰就更重了。
偏巧不巧的,眾人正為摔壞了的牌位發愁呢,黃叔齊卻和黃仲平一塊兒進來了。黃冠思下意識地想要將罪證藏起來,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能夠藏去哪里?
黃仲平和黃叔齊見之,皆面色一沉,黃仲平氣悶著道︰「怎麼回事?」
除了黃冠雲意外的三雙眼楮,齊刷刷看向黃冠思。黃仲平當下臉更黑了,剛才還是他發問的呢,不想居然是自己的兒子下的手。黃叔齊則比較淡定一些,看了看乃是數字「二」的牌位,牌位上的漆色已經相當淡了,然而木制的材料卻還不至于會酥爛到了輕輕一摔就碎成這樣。
見黃叔齊沉默不語,黃仲平率先開口道︰「三哥,這……」
黃叔齊搖了搖頭道︰「有些不對勁啊。」
聞言,黃冠思更為慌亂了,黃仲平瞪了他一眼,道︰「讓你在後堂做事,偏偏你就喜歡跑前面來!」說著,便要一巴掌招呼上前的架勢,還是黃叔齊給眼疾手快攔下了。
黃薰這下覺得黃公睿和黃仲平乃是親兄弟了,這不,一生氣就直接往兒子臉上招呼的脾氣,不是一模一樣嗎?黃薰本來還對于黃冠思有些厭惡的,當下同情的成分多了些。
黃冠思自知理虧,便低著頭不說話。黃叔齊勸解道︰「老四,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黃叔齊是從容派的。
黃仲平恨恨道︰「此前大姑姑才剛推演了一局門克宮,昨日又說有天芮星入位,求吉之事皆為虛為,修造俘獲難測,盜賊驚懼,官事被責,今日里祖先的牌位都給摔碎了,是有什麼預兆不成?」
黃叔齊給黃仲平使了一個眼色,他在一眾小輩面前提起此事,並不妥當。原本也是今年總覺得事情繁多,尤其是黃薰黃雀等都出事過,便想著冬祭特意搞得比往年要隆重一些,好求吉事,哪知黃穗與黃公睿再推一局,天芮星入宮位,便讓知情人心頭又籠上了一層隱憂。
黃薰听得半知半解的,只覺得貌似黃冠思這一摔,讓十分不好的預兆更加多了幾分可信,于是黃冠思就裝在槍口上了。
荀息策余光掠過那摔碎的牌位,目光一動,婚訊注意到他的神色,說起來之前他雖然也呆滯了一下,不過接受得比其他人都快,不過一直都在旁什麼都沒說罷了。
黃仲平負氣,厲聲斥責黃冠思道︰「你還杵在這里做什麼,先回去老實呆著。」
黃冠思一氣之下轉身便走,黃叔齊安撫黃仲平道︰「你也不必對冠思那麼如此說,這牌位先給收起來吧。」他後半句是吩咐黃薰幾個的。
黃源生找來了一塊干淨的布帛將摔壞的牌位給包了起來,只听著黃叔齊嘆氣道︰「偏偏是這塊牌位……」
黃源生試探著問道︰「這塊牌位有什麼不同嗎?」。
黃叔齊自知失言,忙掩飾過去,道︰「是有一些不同罷了,不過重新做了也不是找一塊木頭描上去的問題。」
黃薰心頭疑惑,這牌位不過就是供活著的人來悼念死去的人的東西,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塊木頭,摔壞了重新做一塊也就是了,難道還有什麼特殊過程不成?
她正要問呢,不知怎麼的荀息策卻暗暗拉了她一下,似是在阻止她什麼似的,黃薰回頭看了一眼荀息策,他面上卻是和剛才一樣的神色,讓她不禁懷疑起來他是否真的有拉她了。
黃叔齊進入後堂去了,黃仲平吩咐余下的人趕緊收拾了牌位,黃薰帶著疑惑做事,等一切完成之後便同荀息策結伴回東一院。
黃薰看四下里無人,便湊近荀息策道︰「你剛才是不是拉了一下我的衣服?」
荀息策相當淡定地說道︰「因為你早上起床沒有穿妥當而已,我怕你丟臉沒有說。」
黃薰一囧,真是的這樣嗎?她外表是一個小孩子,可不至于做事情也像是小孩子,連個衣服也穿不好吧?黃薰直覺得荀息策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道︰「我剛才正準備問那牌位要怎麼做,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知道的話就快說,婆婆媽**都不像男人。」
荀息策被黃薰一激,便冷眼冷聲道︰「你知道什麼叫男人?」
黃薰不樂意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荀息策輕輕咳嗽一聲,卻是瞟了她一眼往前走了,黃薰心下一緊,誰來告訴她不是她多心,難道那個小子發現了什麼不成?按說黃薰這個年紀還是男女性別模糊的時候,不管是身體外貌的特征還是聲音的區別,都不明顯,可是荀息策剛才那句話是不是別有所指呢?
黃薰追上去拉住他道︰「你是不是想要岔開話題,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啊。」
「回答你什麼?」
黃薰覺得他在裝傻,可是她不想承認荀息策才這麼大就這麼月復黑,這不科學。
然而不管黃薰再怎麼追問,荀息策都表示他剛才就是給她整理衣服,讓黃薰一腔疑惑無處發泄,便一腳踹向荀息策的。然而荀息策不是黃雀,能夠讓黃薰輕易得逞,他練過功夫,手腳利索得很,就像是背後長了眼楮一般,稍稍側身,就讓黃薰踹空了。
這麼鬧了一會兒,已經到了東苑,黃青碧和沙無痕都在,黃薰只能暫且繞過荀息策。
黃薰將黃冠思做的事情當八卦在飯桌上說了,可惜桌子上一圈不是面癱臉就是冰山,都沒有表示,黃薰表示好想念小黃雀,一般她說什麼小黃雀都會回應她的,如今小黃雀在自己家呆著,真實相當無趣啊。
好在黃公睿還算是關心一下,道︰「是哪一塊?」
「二。」黃薰巴望著黃公睿能透露一些,哪里知道黃公睿听了她的話之後就沒有下文了。黃薰再看沙無痕,他不是來探听黃家的秘辛來的嗎,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不多問幾句呢?
黃薰就著怨念下飯,多吃了兩碗,一不小心就吃得有些撐了,下午果斷翹班,借口要陪伴沙無痕這個客人到處走走,黃公睿默許了。
黃青碧的傷風似乎更為嚴重了一些,吃飯的時候雖然一直都壓抑著,但是還是不斷地掩唇咳嗽,吃完飯便回房了,而荀息策則又去了祠堂。剩下黃薰和沙無痕,黃薰道︰「二姐沒事吧?」
「沒有發熱,咳嗽的癥狀倒是有些嚴重。」沙無痕微微皺眉,黃薰便趁機說他還是去照顧黃青碧吧,要逛是時候都行。
沙無痕點點頭表示也有道理,倒是沒有執著著要瞎溜達,黃薰原以為對方是一個更為側重于公事的人,沒有想到對黃青碧也滿看重的,畢竟是夫妻嘛。
黃薰重新溜回自己的房間,花小四沒有在里頭。黃薰看床邊她昨晚上從黃公睿地方得到的書冊,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將塔交給荀息策了。黃薰拖了鞋子跳進被窩里頭支著腦袋就隨意翻了翻,那字跡潦草難認,並且寫得內容也讓黃薰模不著頭腦,隨即便合上丟在一邊了。
有溫暖的被窩,加上早上干了活兒的關系,黃薰入睡得很快。
黃薰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做夢了,或者說是沒有做這種像是醒著的夢境。腳邊枯黃的小草還留有雪沫,四周可視範圍不過兩米左右,林間霧氣繚繞,鳥聲禁絕,給人寂寥神秘之感。
黃薰對于這山說熟悉熟悉,因為時常遠遠地看著它,說陌生也十分陌生,因為她幾乎沒有進來過。
這山是黃家發源之地,妙家村就在這山腳下。黃薰但想著蜃夢樓這次怎麼沒有出現在夢境中,忽然瞧見遠方的霧氣之中有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蜃夢樓的臉朦朦朧朧的,然而在山嵐之間遠遠看著卻十分夢幻好看,若是他的身形能夠再長大一些的話,恐怕會讓人期待起一場艷遇來。
即便,在這山中,多半遇到的該是狐媚鬼影。
「這一次是什麼?」黃薰已經相當淡定了,反正每一次做夢就像是不同的冒險,以前是一個人,現在還多了半個。
蜃夢樓低聲淺笑,她的手拂過黃薰的衣服角落,忙護著自己的身形,道︰「你做什麼?」
「整理衣服啊。」蜃夢樓促狹道,黃薰面上再囧,她今天真的沒有穿好衣服出門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