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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薰的一顆心跳得飛快,一瞬間又一種沖動,她現在手中要是有一把刀,就此沖上去將他殺了,那麼她的命運就會得到改變了吧?不需要做難不難女不女的存在,可以過簡單的生活,至少,生活中不需要一個又一個謊言。
黃薰怔怔看著黃公睿,黃公睿偏過頭來,看見陰影中的黃薰,聲音略有些沙啞,問道︰「你來干什麼?」
黃薰舌忝了舌忝嘴唇,喉頭有些干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想要殺黃公睿,還早呢。
黃公睿眉頭緊蹙,似是十分不好過的樣子,背後抵著書架,對黃薰招了招手。黃薰抬步,走到黃公睿面前,黃公睿道︰「給我去倒杯水。」他指了指窗台下的一盞茶水,黃薰又跑過去給倒了一杯,遞給黃公睿,黃公睿合著一粒藥丸喝下。黃薰感覺那藥丸有一股異香,顏色呈青黃,細小如同一顆綠豆。
黃公睿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似是稍微感覺舒服了一些,眼也不眨地將下面的一截一枚扯掉,然後靠近一旁燃燒的燭火,將那一截染血的衣服風少殆盡。
黃薰看了看地上的血跡,也下意識地過來蹭了蹭,將它收拾干淨。黃公睿無聲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表示滿意什麼還是什麼,在一旁的小圓桌邊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喉。
黃薰低聲道︰「爹,你……不舒服?」她該不該問呢?剛才她那一瞬間的殺意,黃公睿應該沒有察覺吧?就算是察覺了,反正她都曾經當著他的面說過要殺他,他應該不會在意吧?
黃薰腦子里紛紛亂亂的,又想起剛才陳雜的心緒來。
黃公睿輕輕咳嗽一聲,似是並不打算解釋剛才的事情,又回到最初的問題道︰「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黃薰道,「你不是說我帶我去書崖嗎?」。
黃公睿諷笑道︰「你真是為了去書崖?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用心,肯一大早起來去。」
然而他話雖然這麼說,心中卻也有些欣慰。黃公睿休息了一會兒,便又道︰「想要去書崖?等一等我回房間去換一件衣服。」
「哦。」這會兒黃薰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出來,因而對黃公睿十分順從。
父女兩人出了舊書樓,黃公睿回去房間換衣服去了,黃薰站在梅花樹下發呆,荀息策經過,問道︰「你站在這里做什麼?」
黃薰心情有些郁悶,最為後悔有一瞬間居然有那麼一點擔心黃公睿,因而十分鄙視自己。黃薰看了一眼荀息策,便道︰「你怎麼沒有在祠堂?」
面對正兒八經偷懶的人,荀息策也有些無奈。這時候黃公睿已經換好了衣服從房間里頭出來了,見荀息策和黃公睿在一道,道︰「祠堂那里的事情都做完了嗎?」。
荀息策對黃公睿躬身道︰「已經好了。」
「那本書你有看?」
「什麼書?」輪到荀息策困惑,黃薰忙給荀息策使了一個眼色,道︰「爹,我還沒有交給他。」
黃薰表示之後會交給荀息策的,而現在她要去蜃山書崖。荀息策面色一凜,正要月兌口而出什麼,生生忍住。他看了黃公睿一眼,不得不低頭道︰「那我先回西二院了。」
黃薰目送荀息策背影,剛才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她提到了去蜃山書崖的時候,荀息策面目扭曲了一下,難道他知道一些什麼?這是不可能的吧,她這個正統的黃家繼任者都不知道蜃山書崖是個什麼東西呢,荀息策這等外來人怎麼會知曉?
黃薰心中嘀咕著,跟著黃公睿一前一後地出了黃家莊,穿過幽靜的枯黃的竹林,林中殘雪沙沙作響,落在人的臉上,卻也並不覺得冰寒,等到融化了,倒是一陣清冷。
現在得時間還早,太陽懶懶散散的,風也偏向柔和,怎麼看,今日里也該算是一個好天氣吧。黃公睿忽而沉聲道︰「我有傷的事情,別對任何人提起。」
「很嚴重?」頓了頓,黃薰還是問道。
「沒事。」黃公睿輕描淡寫地說道,黃薰卻不相信,當時看到黃公睿拿一副痛苦的臉,他這種男人一般的疼痛都是不露于色的吧,一旦露出那樣的神情,應該是相當大的痛楚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人才能傷他至此。
「你是什麼時候傷的?」黃薰問道,卻是換來黃公睿腳步一頓,停下來看了看黃薰,黃薰視線忍不住亂飄,她剛才說的話很奇怪嗎,干嘛黃公睿要特別停下來?
也許是父女間鮮少有這樣對話的時候,黃公睿的目光中有那麼一會兒,出現過困惑,暖黃的陽光蘊在他那向來冷淡的眸光中,讓人覺得格外溫暖。
黃薰自下而上仰望著他,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黃公睿的臉。黃公睿依舊是一副從容淡漠的語氣,道︰「很多年前的舊傷了。」
那眸光中的溫柔轉瞬而逝,黃薰想,黃公睿一生的父愛親情,都在那一瞥之中了吧。她忽然有些舍不得走了,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多停留一會兒也好。她從來都曾知道,自己也會渴望這種溫暖,她一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成熟的靈魂,來自不同的世界,父愛親情什麼的都無所謂,只要自己過得好就好了。但是其實並非如此,如果有露出過那麼一點點,並不是完全沒有的不是嗎?
「爹,你還後悔沒有攔著大姐嫁給管揚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她忽然想要問這個問題。面前的男人一直都是她認定的敵人,是不可能緩和的存在,她想要逃離,想過有一天一定要逃離黃公睿的掌控,反正她比他年輕多了。
「為什麼問這個?」黃公睿雙手負于身後,竹林已經到了出口,蜃山被霧氣籠罩著,很近,也看著很遠。
「我腦子抽了。」黃薰自嘲笑笑,她知道了又如何?考慮別人的時候,還不如考慮自己要怎麼離開黃家才實在吧。
黃公睿看著她那張圓圓的臉,烏黑明亮的眼楮笑起來很甜,黃家一眾人有不少都被她的這種笑容給收買了。
清寂的山,連鳥啼聲也無,山道的路口處有一塊大石,上面的字十分古老了,也不是如今慣用的字體,黃薰研究了一會兒,只听著黃公睿解說道︰「是關于蜃龍的記載。」
「寫的什麼?」是關于蜃夢樓的嗎?黃薰顯得興致勃勃。
有感于黃薰的積極,黃公睿倒是坐下來認真研究了一會兒,這石碑十分古老了,有些字跡已經被腐蝕了看不太清楚。不過就算不給腐蝕,這種古老的文字,也鮮少有人認得就是了。
「說蜃龍以燕雀為食,常常吞吐霧氣變化成各種亭台樓閣,好吸引燕雀前來,有一天一只漂亮的燕子進入了蜃氣所變化的樓閣之內,蜃龍為其美貌所惑,沒有第一時間吃掉那只燕子,反而與她說起話來,漸漸的喜歡上那只燕子。」
「喜歡上自己的食物嗎?」。喂喂,這種亂七八糟的故事是誰寫的啊?
黃薰的手指模索過石碑的刻痕,眯著眼楮似是在思索著什麼,繼而道︰「蜃戀上那只燕子,然而那只燕子原本就知曉亭台乃是蜃氣所幻化,投其所好而已。那只燕雀,是術者的一紙符靈罷了。」
黃薰听到了這里,心有所動,問道︰「然後呢?」
黃公睿搖搖頭,碑文太過陳舊,只到了這里,本來就是殘缺的故事。他以前也留意解讀過,但是覺得並沒有什麼大用,要不是今日里黃薰感興趣問起來,怕是經過山道也不會去看那個。黃公睿道︰「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舊書樓找一找典籍。」
黃薰撇了撇唇,道︰「我就是想要知道那頭蜃龍最後有沒有吃掉那只燕子。」
黃公睿挑了挑眉道,嗤笑一句︰「原本就沒有燕子,怎麼吃掉?」
山道上留有殘雪,黃薰走得很小心,這一部分和她昨晚上夢中所見並不相同。黃薰心中還想著那個碑文,若說原本就沒有燕雀的話,那最初就是一頭蜃龍對上了一個人類嗎?
山道上霧氣彌漫,能見度不超過兩米,要是和黃公睿走散了,恐怕容易迷路,黃薰忙跟上,黃公睿道︰「今次冬祭,可能會有不少人來觀禮,今年事情太多,也不知道黃家內部是不是還有奸細,最好趁著這個機會都大舉掃清了。」
听他這麼說,就是又要流血了?黃薰並不知曉之前龍象山事情的後續,只從黃源生那里听說黃公睿發飆使得覺心道長出面,死了一個覺字輩的道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黃薰心中還記掛著逃亡在外的黃重崖,問道︰「那黃重崖呢?」至于司馬家的事情,她現在還是不過問最好,這里頭貌似牽扯了很多。
黃公睿面色一沉,冷聲道︰「這就要問你的二姐夫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