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嫡 083 交鋒(二)

作者 ︰ 蘇惠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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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書禮推開站在薛銘身前的白榆,臉上神色不虞。急匆匆的就要去拉薛銘起身,一旁的碧絲,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薛銘身前,屈膝行了一禮,「姑娘磕踫了頭,此刻若是猛然起身,怕是對眼楮不好。三爺稍安勿躁。」

薛書禮從不關心薛銘,每每見到都是一副漠然不關心的樣子,兩人雖為兄妹,卻因嫡庶有別並不親厚。薛書禮的出現有些奇怪。

果不其然,一身玄色長袍的顧長平正負手而立,站在湖心亭內,一雙深邃眼眸正微微眯起望向抱頭蹲在地上的薛銘。

薛書禮見碧絲擋了上來,面色有些不悅,可還是盡量讓與其平和。「總不能讓銘妹妹這樣蹲著,扶回屋子里請大夫來瞧瞧才是要緊。」

他臉上的不悅之情恰到好處的被幾絲焦急所掩蓋,往後退了一步。對著白榆道,「表少爺也太不小心了,銘兒雖是你親表妹,可男女有別,如何要這般拉拉扯扯。」

薛銘出事白榆本就焦急,如今又被薛書禮這樣說,自然覺得臉上掛不住,低頭默不作聲。

薛銘頭疼的厲害,耳邊說話的聲音仿佛都很遙遠,听不太清楚,但也知道大概。知道薛書禮是來者不善,面將頭埋在臂彎間,大吼道,「都少說兩句,橫豎我還沒有被撞死倒是被你們給吵死了。」

因聲音被埋在了臂彎間,音量不大,且有些悶悶的。

顧長平繃著的臉,松了下來,往前走了幾步,繞過對峙而立的薛書禮和白榆,對碧絲微微點了點頭。「我軍中常有士兵磕磕踫踫,對此頗有經驗。若是信得過我,便要我來扶你們姑娘起身吧。」

碧絲屈膝行了一禮,又回頭深深的忘了薛銘一眼,這才挪開身子。「有勞世子爺。」

顧長平點頭算是應了,微微蹲子,與薛銘平齊。「現下頭可還疼?若是這樣一直蹲著,氣血不暢,恐怕會暈厥。我扶著你,慢慢起身,可好?」

這聲音不陌生也並不熟悉,但是因他格外的低沉悅耳,且語速中自帶著一股矜貴,薛銘很快便辨認出了是顧長平,不由得身子一僵。

顧長平感受到她的變化,往前傾了傾身子,將聲音壓得極低。「我不是棒槌,我自能看得明白,你不必擔心。」

誰擔心了?自作多情。薛銘暗自翻了一記白眼,卻是緩緩的抬起頭,對上顧長平那雙墨色深邃的眼楮。那眼楮,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薛銘深吸了一口氣,忽而覺得自己婚後的生活會更加的水深火熱。

顧長平見她愁眉不展,皺著小臉,以為她還不放心,便微笑著點了點頭,伸出雙手去托起她的手臂,慢慢的將她服了起來。

碧絲見薛銘站直身子,忙不迭的上來扶住。「姑娘,沒甚大礙吧?」

薛銘揉了揉後腦,懊惱道,「沒什麼,就是起了一個包而已。」

白榆神情緊張的看著薛銘,想上前問,卻又不敢。方才那一幕,顧長平的溫柔體貼以及薛銘完全的信任他都看在眼里。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道,「都是家妹莽撞,害了銘妹妹。回頭,我必定好生說教她一番。」

白璧珠憋著嘴,不服氣的要頂撞。卻被白榆一記眼神打壓了下去。她莽撞直爽沒錯,但卻並不傻。冷哼一聲,戳了戳薛書禮,「三哥哥果真是長大了,小時候若見著銘姐姐受欺負指不定在哪兒偷著拍手叫好。如今到怎麼眼珠子似的疼起來銘姐姐了?」

薛書禮不妨她說的這麼直白,臉上一白。「我是兄長,自然要愛護妹妹,自小便是如此,表小姐何出此言?」

白璧珠撇嘴,搖了搖腦袋,學著薛書禮的樣子做了口型。吐了吐舌頭道,「你現在便是學聰明了罷了,當面出來護著銘姐姐,背地里不知道怎麼拍手叫好呢。」

「……」薛書禮很無語,臉色也很難看。

別人家的家事,是管不清楚的。白榆拉了一下妹妹,呵斥道,「莫要渾說,一點沒有個大家小姐的樣子。」

白璧珠不服,梗著脖子 嘴,「我怎麼沒有了?」說著又伸手指著薛書禮,「他背地里使壞,正這麼一出給誰看呢?他才沒個大家公子的樣子。」

眼看著局勢就要白熾化,薛銘皺緊了眉頭,喝道,「看破不說破才是人生的智慧,你沒得聒噪些什麼。」說著又對白璧珠招了招手,「你過來。」

「干嘛?」白璧珠瞪薛銘。其實她巴不得薛銘叫她,因方才自己惹了禍害薛銘受了苦,她本就十分內疚,可為了面子,和哥哥的愛情,她想要在薛銘面前驕傲一些。告訴她,她做的太錯了,白家兄妹決不原諒她。

薛銘頭疼的要命,瞪著眼楮,「你闖了禍,過來扶我回房間。要不然我就告訴舅母,你不僅惡言辱罵我,還動手打我!」

一提及陶氏,白璧珠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嘟囔道,「你就是個會告狀的鼻涕蟲,除了告狀還會做什麼?」雖十分的不滿意,也還是一甩手挪步去了薛銘身邊。氣急敗壞的將碧絲推到一邊,自己撫上了薛銘。

白璧珠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性子剛烈暴躁的陶氏。她只要有不規矩的地方,陶氏必定是要抬出家法來好生伺候的。打手板,罰抄經書,跪祖祠,這些懲罰白璧珠都一一嘗試過。反倒是生為男兒白榆並未曾領教。薛銘不過隨口胡說,卻不料誤打誤撞捏住了她的命門。當即心中就偷笑開來。

見白璧珠扶著自己,儼然沒有了在戰斗下去的勇氣。便對顧長平屈膝行了一禮,道,「要世子見笑了。

顧長平笑著搖搖頭,充滿關懷道,「快些回房看大夫要緊,你我不必在意這些。」

薛銘笑著點了點頭,怎麼說都算是感激他的。

薛書禮擺明了是早早知道她和白榆之間的情感糾葛,也探听好了此時他們會在亭中相約。然後便故意找來了顧長平。

好歹是要顧長平看見了這場鬧劇,若是平平靜靜的兩人隔桌而坐,豈不是更要引人深思。現下這種情況,倒要人看起來是小姊妹之間吵架。在顧長平眼里,自己不過是小家子氣了點,倒也不會影響起來。

白璧珠莽撞無禮,無意之間卻是幫了大忙。

這邊人散了,兩個少年則結伴同行。

薛書禮本想要再添油加醋說上幾句,卻不料白榆根本不解他的招,而顧長平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薛銘在接受大夫治療的時候,一直被仔細照顧的榮國公世子殷梓興終于月兌離了危險,睜開了眼楮。

「餓……」殷梓興動了動白女敕的小手,去抓坐在床邊昏昏欲睡的乳母。

乳母猛的驚醒,見殷梓興已經醒了過來,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謝天謝地,世子爺總算是醒了。您等著,奴婢這就給您弄些吃食來。」

殷梓興燒了三天三夜,有些混混沌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此時榮國公府太夫人的房里,正聚集了大房所有的女眷,以及榮國公殷熙平。

「尤姨娘,你說說,這帕子是怎麼一回事。」端坐在上位的太夫人繃著臉,將手中的帕子摔在了跪在腳下的尤氏臉上。

尤氏跪在地上抖如篩糠,慌忙抓起那帕子來,目露惶恐的看著太夫人。

「看我做什麼?快點從實招來。」太夫人厭煩的瞪了尤氏一眼,臉繃的緊緊的。

尤氏嘴唇抖個不停,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將目光自繃著臉的太夫人臉上,和一旁毫無表情的殷熙平之間來回轉動。

太夫人見她說不出話,暗罵她沒用。道,「你將這帕子送與了何人?」

尤氏听了這話抖的更加厲害,眼楮飛快的看了一眼沉著臉在一旁盯著自己的殷熙平,狠狠扣了三記響頭,「太夫人明察,這帕子一直帶在妾身身邊的,不曾贈與他人。只……只是前些日子,不知什麼緣故忽然不見了,妾身……妾身一直尋他不道。」

多麼拙劣的借口,太夫人冷哼一聲。「是麼?那你是什麼時候丟的?」

「這……這……記不得了。」尤氏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

今日太夫人著急眾人前來,她本來以為是要說世子墜湖的事情。本是幸災樂禍,想要看林嫣出丑,可不知為何,太夫人突然將事情扯到了這大房四個女人都有的帕子身上。當即便以為自己的那件事兒被發現了,六神無主起來。

「如此重要的東西,丟了竟不知是何時丟的?」沉默半晌的殷熙平冷笑一聲,「看來尤姨娘對我的真情也不過如此啊。」

她當年要死要活要嫁給殷熙平,蓄意破壞自己和林姝的婚姻,這些縱然是在她入了殷家的門成為了殷熙平的女人後,他依然記在心里。林姝因為她吃過的苦頭,殷熙平也件件都記在心上。

尤氏听見殷熙平這樣冷漠的聲音,當場便是淚如雨下。「太夫人、國公爺,饒了妾身吧。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太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怒從中起。「這次是世子福大命大,撿回一條性命。若有下次,豈不是讓你這蛆了心的妒婦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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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還有一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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