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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宅女眷不過問朝政,前世是因為殷熙平是個總拿不定主意的,且林姝又頗有見識能耐,被殷熙平奉為小張良,這才對于朝政之事了如指掌。
今生嫁給顧長平,他不僅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更是有政治頭腦的政客。薛銘樂于在他的保護之下,安于內宅相夫教子。是以對朝廷的風雲變幻並不知曉。只是在听說殷熙平將殷梓成趕出去後背林家養在府上之後,林府按兵不動。林家大爺調任去江南做布政使司,從三品升任至從二品。林老夫妻將隨同林家大爺上任,而被改了名為林城的成哥兒也隨之一同前往。
江南名師遍布,乃是讀書的最佳之地。現如今成哥兒已經沒有了國公府少爺的身份,要走仕途就要踏踏實實的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考取功名。
林老位極人臣,歷經三朝,門生遍天下,給林城找一個好先生怕並非是難事。
林家的打算便是不想再讓林城回到榮國府。
原本林嫣是以林老嫡出小女之名繼嫁給殷熙平的,可如今京中眾人卻皆知林嫣乃是已故的林家二老爺的嫡出女兒,不過是林老的佷女。如今榮國公先夫人林姝已經亡故,林姝所出的世子興哥兒也早夭而亡,林家雖還和殷家保持著姻親關系,成為其兩家紐帶的林嫣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一旦榮國公府出現什麼問題,都將同林家沒有任何瓜葛。
薛銘不知道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但卻能從林家的動向里洞悉出些許端倪。
榮國府怕是要遭殃。
她不過就是扔了幾個小妾進殷熙平的後院,惡心了一下林嫣,她就這麼快要自取滅亡了?果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薛銘坐在臨窗大炕上做著針線,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碧絲和碧柳在外面低低的說話聲透過門簾漸漸傳了進來,薛銘的眉頭又擰在了一起。
一旁跟著薛銘一起做針線的秦媽媽見了,瞧她又是笑又是皺眉的很是不解。便問道,「銘姐兒,你怎麼了?」
薛銘嘆了一口氣,往門簾處看了一眼,道,「媽媽,碧絲和碧柳今年都有二十歲了。」
碧絲和碧柳都同薛銘一樣大,薛銘嫁到顧府已經快六年了,她的兩個丫頭也著實年紀大了些。
「你是想要將她們倆配人?」秦媽媽問道,眼楮里帶了些許期盼。
薛銘點頭,「照理說,兩年前就該想這些問題了。可那時候興哥兒和綰姐兒還小,我跟前得力的又離不開她們倆。再者,卻也真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她們都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情分不比旁人,我只想她們過的好。」
秦媽媽點頭,便說了一直以來替她們兩人留意的人。
「媽媽你可還記得,從前咱們家有個姓徐的賬房先生?」
薛銘忽然問,倒叫秦媽媽蒙住了。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薛銘又道,「他原是個讀書的文章寫得極好,可卻懷才不遇。最後叫大哥領進了咱們家做賬房,叫他能賺點銀子繼續讀書考功名。听說,生的十分俊俏。從前碧柳還找過他叫他替咱們寫花名冊。」
秦媽媽忽然想起來說的是那個外院常跟在薛大爺身邊的年輕小伙子。便道,「哎呀,夫人,他早早的就不在咱們家了。」
「不在了?」薛銘有些失望。她記得碧柳對他頗有好感,薛銘跟碧柳提過幾次要配人的事情,都能隱隱探听出來她還是惦記那個名叫徐衛的。
薛銘不曾見過那人,可碧絲等人都說他既生的斯文俊秀,人又踏實上進。如此便是差不了的。碧絲沒有心儀的人,碧煙又有些傲氣,她們兩個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去尋人家。可碧柳就不同了,薛銘在明知道她有心上人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將她配給別人。
有情人不能走到一起的遺憾,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傷痛。
就比如她跟李瑾之。
哪怕時光飛逝,又隔了一世,已經物是人非的情況下,偶爾想起李瑾之的音容笑貌,她都會覺得心里悶悶的疼。
即便她現在同顧長平一起生活的很幸福,可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不是那種簡單而純粹的愛情了。
薛銘是極力想要促成碧柳和徐衛的。但前提是,她得見見徐衛,問問他願意不願意。
「媽媽可知道這徐先生自薛府出去後,做了什麼?」薛銘又問。
秦媽媽依舊搖頭,「這我不知道,但明日我出去打听打听。到時候再告訴夫人。」
薛銘點頭道好,便叫秦媽媽去將這事情辦妥。
因她想要將碧絲留下做內院的管事媽媽,自然她就不能配顧長平身邊得力的小廝。便也就只能問問,莊子上的薛家家生子里有沒有能夠適合碧絲的。
碧煙跟在顧長平身邊,也不用她管事。薛銘便打算找一個顧長平身邊的得力小廝配了。
顧長平最信任的是顧全,顧全也對碧煙有些意思。薛銘問碧煙意思的時候,她卻很是猶豫。
顧全機靈,辦事穩妥。又因曾是顧長平的伴讀,肚子里有些墨水。雖不會作詩寫對子,但也比一般的家僕好了許多。
薛銘不知碧煙為何不滿意,碧絲卻隱隱像薛銘透露出來。碧煙似乎瞧上了顧長平身邊的陸昕,陸二爺。
薛銘記得當初自己被柴狼綁架的時候,那陸昕帶著人去救過。那是個魯莽的漢子,開口閉口就自稱老子。
薛銘錯愕的瞪大眼楮,碧煙的口味是不是有點重?
她不是常吟詩作賦,傷春悲秋,如今怎麼願意跟魯男子在一起?
碧絲抿唇笑道,「那陸二爺雖是魯莽了些,卻是個疼人的。碧煙自從跟在侯爺身邊在書房伺候,倒常同陸二爺踫面。陸二爺瞧不上碧煙明明是個丫頭,卻拿出小姐的派頭來。碧煙更厭煩他開口閉口叫老子說話爆粗口。兩人常在一起拌嘴。有時候氣的碧煙不行,便幾日幾日的不同陸二爺說話。那陸二爺就變了法子的哄碧煙高興。」
女孩子都喜歡會哄人的男人,且年輕女子都喜歡樣貌俊俏些的。那陸二爺長相不斯文,但卻是極其英俊的。碧煙喜歡他,道也可以理解。
薛銘笑道,「明**叫她來,我問問她的意思。若是歡喜的,我便跟侯爺提了,將他們的婚事定下來。」
碧絲應了,臉上帶了幾分落寞。最近薛銘都在張羅碧煙和碧柳的婚事,她們三個都是跟在薛銘身邊的,自小一起長大。若兩個人都嫁了,日後她就要寂寞了。
薛銘見她神色,以為她是思嫁了。
笑著去拉她的手,道,「碧絲,你別著急。我最器重你的,自然是要好好斟酌。我想將你留在身邊,日後提了管事媽**,我也不必瞞著你。侯爺身邊的顧全是極好的,可他也得侯爺器重。若你們夫妻兩個都做了管事,這不合理。」
因提起婚事,碧絲的臉長了個通紅,「奴婢,奴婢還沒想嫁人的事情,只想好好照顧夫人。」
薛銘笑著拉緊了她的手,「你嫁了人也該跟在我身邊,不過是換了個打扮罷了。」
碧絲垂著頭,臉越發的紅了。
薛銘又道,「你可有相中的人,若合適,我就替你去說了。」
碧絲搖頭,咬緊了唇。
她是個木訥的性子,素日里一心里想著的只有如何伺候好薛銘。她哪里有功夫去瞧男人?
薛銘再說下去,怕是她的臉就要熟了,于是便叫她去問碧煙。
碧煙雖是扭捏些,但到底還是承認了自己喜歡陸昕。
薛銘便跟顧長平打听了陸昕的底細。
他原本是雲龍山上的匪寇,曾娶過一次妻子,卻被葛豹和柴狼等人害了。後來他歸順了顧長平,一直追隨顧長平。手里帶著顧長平的一直暗衛軍,很是盡心盡責。家中也再沒有什麼親人,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拴在了寧遠侯府上。
顧長平說他是個憨厚耿直,值得托付終身的。瞧他哄碧煙的樣子,也能知道他定然是個知冷知熱,懂得疼女人的。薛銘便將他們的婚事敲在了這一年的臘月。
而秦媽媽也將徐衛的消息打听了回來。
原來徐衛不知如何已經輾轉到了榮國府當差,手里正管著林嫣的幾家鋪子。
薛銘忽而想起來,她幾次去榮國府看見的那個年輕管事。生的俊俏非凡,難不成,那是徐衛?
原本對徐衛的好感一下全都散了,薛銘有些厭惡,道,「算了,在尋了別人給碧柳。這人不靠譜。」
秦媽媽也對于這種吃軟飯的頗有微詞,忙不迭的便去給碧柳張羅別的婚事。
碧煙的婚事敲定了之後,碧柳便知道定是要到自己了。
在薛銘身邊都有些不自在。
這日听說要將她配給別人,竟跪在地上給薛銘磕了三記響頭。說自己一定要嫁給徐衛,那徐衛不是薛銘想的那樣。
薛銘險些吐了一地鮮血。
都做了貴婦的拼頭,還能是什麼好人。
碧柳卻堅持,說自己和徐衛一直有書信聯系的。他是好人。薛銘撫額長嘆,便輾轉找到自己鋪子上的管事,去了解一下徐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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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某同學不血濺雙嫡,特此加更一張,給點獎勵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