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公主。」
童佳佳只听到小和尚一聲怒喝,然後身後某人就軟綿綿地倒下了。
這家伙還真是不省心,人被打暈在她的鳳雛殿,這不是讓她百口莫辯嗎?
「小和尚,你們怎麼那麼慢,小鑫呢?」
「這個壞人,找人為難我們。」小和尚對著暈倒的那位怒目而視,忍不住走過去踹上兩腳。「你沒事就好,否則我以後都沒肉吃了。」
看著小和尚悠哉哉地拿起桌上的點心就吃,童佳佳無奈搖頭,這人還真渾。
「小和尚別吃了,你打暈的人你的負責把他弄出去啊。」
小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童佳佳,又看看地上躺著的英俊男人,直白的問道「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你才喜歡他。你quan家都喜歡他。」童佳佳翻了個白眼,忍不住也踹了地上那位一腳「敢吃本公主豆腐,從來都只有本公主吃別人豆腐,哪輪到你丫吃我豆腐。」
「那就好辦。」小和尚一邊往嘴里塞點心一邊說道,要知道公主的點心可都是小鑫和幾個內侍花好半天精心烘焙才弄出一盤來,被小和尚幾口干掉,還真有牛嚼牡丹的感覺。
小和尚拎起一邊冷掉的茶壺,對著地上暈倒的那位劈頭蓋臉地澆下去。
「阿嚏,誰偷襲我?」司徒卿非突然清醒,發現身邊一只黃色肥雞用它那尖尖的嘴啄木著他的臉頰和衣角。
「不想毀容就別動,小黃只是愛吃茶葉。」
司徒卿非眼睜睜地看著那只滿身橫肉走路咚咚咚的肥雞從他胸口踩過在他臉上身上啄了半天,然後抬起它黃色的爪子,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童佳佳身邊。
司徒卿非終于緩過勁來,渾身發冷,看著一邊吃相不怎麼樣的小和尚問道「誰偷襲我?」
「知道還問。還想再暈一次?」小和尚含糊回答,實在沒辦法說的清楚啊,因為人家嘴里塞滿食物還要說話,真的是一項高超的技術活。
最難得的是這位居然听懂了。發 地站到一邊,靠近童佳佳。
小和尚以為司徒卿非還想對童佳佳不利,頓時惱了,東西都不吃了,拎著已經跟他身材成反比的小棍直奔司徒卿非。
「別鬧了。」還是童佳佳的話救了司徒卿非一命。
「你覺得自己的容貌比起我女乃爸康大人?」童佳佳認真地看著司徒卿非問道。
「不如。」司徒卿非毫不猶豫地回答,康大人之貌絕對非常人所能及。
「你覺得自己的容貌比起母皇的幾個男妃如何?」童佳佳繼續問道。
司徒卿非想了一會兒,沮喪地回答「不如。」
「既然如此,你就該知道女皇陛下不過是圖個新鮮,你覺得若是你真的犯了錯,她會放過你嗎?」。童佳佳冷笑著問道「如果你真的傻到想犯錯,拜托不要拉我下水。」
「佳佳,我。」
「不要叫我佳佳,難道你不懂禮數?」童佳佳喝道。
「對不起」司徒卿非費力地擠出四個字「公主殿下。」
「跪安吧。」童佳佳冷冷地說道「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要來煩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報恩了。」
「微臣告退,公主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司徒卿非鐵青著一張臉跪拜準備告退。偏偏該死地听不到平身兩個字,他還不敢起來,偷偷拿眼看過去,那位居然在細心地把茶壺里剩下的茶葉拿出來喂那只小肥雞。
司徒卿非渾身發冷膝蓋酸痛,心里卻雪亮,自以為當上男秘就一步登天,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公主的主意。就比如現在公主不喊平身他就得一直跪著,自己和她,從來都是天差地別的距離。
過了一會兒,小黃總算把童壺里的茶葉吞吃干淨,小鑫也氣急敗壞地回來了。
「怎麼了?」童佳佳問道。
「沒什麼。」小鑫連忙賠笑回答,再被為難她也不想讓公主听著傷神。
「是不是有人為難你了?」童佳佳盯著司徒卿非故意高聲說道「我倒是想看看,這宮里誰敢為難本公主的人,我敢把二雙打殘一樣敢把其他人打殘。」
司徒卿非這會讓已經不知道什麼感覺了,童佳佳留給他的印象還是那個在月真學院與他們談文論武,臉上總是喜歡掛著暖暖陽光般笑容的女孩,或許是這樣的外表讓他生出非分之想,以為自己可以擁有。
「佳佳,不要生那麼大氣了。」溫柔的聲音傳來。
童佳佳看到白諾笙,心中的火也消了一半。故意拉著白諾笙的手說「諾笙哥哥,你吹一支曲子給我听好不好,上次我寫的那首笑傲江湖,我覺得你吹得最好听了。」
「好,佳佳喜歡就好。」白諾笙寵溺一笑,宛如謫仙。
明快逍遙的曲調傳出,就連跪著的司徒卿非都覺得心中一暢,抬起頭來細細打量公主身邊坐著的吹笛人,白色的長袍垂地卻不染一絲灰塵,烏黑的長發中間挽著個木簪子碎發垂落任風吹動,烏黑的大眼楮配上濃密的睫毛絕對是妖孽般的容貌,偏偏這個人又給人一種出塵如仙的氣質。身邊的女子靜靜地靠著他的肩膀,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形成一道美得耀人眼的畫面。
這一次,司徒卿非再次低下他自以為高貴的頭,與白諾笙相比,他就像丑小鴨一般,不,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曲也听完了,就讓他走吧。」白諾笙嘆了口氣,很自然地攬過童佳佳的腰,輕撫她柔順的長發,試探性地問道。
「咦,你不是跪安了嗎?怎麼還不走。」童佳佳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都笑了,你不喊平身人家敢走嗎?罰了跪還賴到別人頭上,果然是佳佳公主。
「微臣有錯,微臣告退。」司徒卿非哪敢分辨,灰溜溜地行禮告退,氣急敗壞地想著如何補救派人為難小鑫的事。
童佳佳不知道的是,這一幕被童月澈完全看在眼里,不但沒有因為童佳佳拒絕她的人而高興,反而更是憤怒,連桌上的銀質水壺都被她砸在地上發出踫踫的聲音,水更是順著壺嘴壺蓋流淌滿地。
「放肆的小丫頭。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的狗豈是你隨便能打?」童月澈發泄完一通,才招呼外面的侍衛進來打掃,至于那面水晶鏡早已不知去向。
「召榮親王和白侍郎進宮。」
「是,陛下。」阿諾匆匆離去宣召。童月澈慘白著一張臉對著空蕩蕩的牆壁展露詭異的笑容「不是我的,終歸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