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笙眼明手快的伸手撈住裴衿衿的腰身,但他似乎也沒想到裴衿衿會摔倒,順著她後仰的姿勢撲了下去,將她整個壓在了長長的座椅上。)
「啊∼」
跌到椅子上的裴衿衿又叫了一聲,看著自己上方的施南笙,估計這廝肯定又要嫌棄他笨手笨腳盡給人添麻煩了,連她都佩服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居然還有空想自己是不是要被他嘲笑,她的腦子實在太強大了。
只不過讓裴衿衿沒料到的是,壓下來的施南笙的嘴唇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到了她的唇上,兩人結結實實的親到了一塊兒,要命兒的是,這次的她根本沒地方退,躲無可躲的和身上的男子來了親密接觸。
裴衿衿嘴巴張開一條小縫剛發出一個‘S’的音,施南笙的舌頭就強勢的鑽進了她的牙關,毫無防備的她,舌尖直接和他的踫到了一起婊。
瞬間,裴衿衿像被雷劈了一樣,渾身都僵硬了。
不、不是吧……
被壓住的裴衿衿用力的推開身上的施南笙,飛快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微喘的看著一臉嫌意看著她的施南笙變。
「你干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的吧。」施南笙一臉無辜的看著裴衿衿,「好心拉你,結果被你帶倒不說,怎麼像小狗一樣的咬人啊。」
咬人?!
裴衿衿反思,她剛才咬他了嗎?沒有,明明沒有啊。明明就是他的舌頭探進了她的嘴里,現在居然說她咬他,這人還真會顛倒是非黑白。
「我根本沒有咬你,是你自己……」
下面的話,裴衿衿說不出口,瞪著施南笙,想從他的眼楮里看出是不是在裝傻。但讓她失望的是,施南笙似乎真的在怪她‘咬人’,好像他是真的想幫她結果被她傷害了一樣。
難道……因為兩人摔下來的重力讓他不小心親到了自己,而在他心里那不是親密接觸,是自己多想了?
裴衿衿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人家似乎沒當回事,她卻生氣了。
施南笙問,「我怎麼?」
「沒什麼。」
裴衿衿站起來,掩過自己的尷尬,說道︰「沒事了,剛謝謝你出手救我。」
施南笙看了裴衿衿兩秒,轉身走到窗邊,一派‘懶得理你這個女人’的模樣,可裴衿衿哪里知道,某人剛轉身嘴角就開出了一朵花兒,笑得格外壞,如果不是在座艙里,只怕他都會笑出聲來。
封閉的小空間里似乎變得異常安靜,裴衿衿覺得都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一樣,怎麼就會發生剛才那一系列的事情呢,好……窘。
「馬上到頂點了。」站在窗邊的施南笙開口說話。
裴衿衿連忙走到施南笙旁邊,向外面看去,雨就在她接連出狀況的時候小了,現在的視線變得清晰,從她的位置看去把Y市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那些平時看著高大的建築在此刻都變小,一棟棟就像建築模型,不再是冷冰冰的硬朗感覺,像一處水中花鏡中月,供人欣賞。
情不自禁的,裴衿衿發出感嘆,「真漂亮……」
俯視外景,施南笙承認,站在這里看,Y市的夜景,確實漂亮,漂亮的不真實,一點不像白天給他的感覺,像一個捆綁人的牢籠,現在的Y市,只是一道風景,讓他放松下來的景色而已。
忽然,就在施南笙和裴衿衿都完全沉醉在欣賞中時,一聲尖叫傳響在高空里。
「啊!」
兩人順著聲源看去,裴衿衿看到了自己難以置信的一幕。在他們前一個座艙里的三個人,就是在等候室她感覺奇怪的兩女孩一男孩,一個女孩從座艙的門口墜落。
裴衿衿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叫都叫不出聲音,摩天輪距地面120米,從這里掉下去,除非長了翅膀,否則……
一下,裴衿衿雙腿發軟朝地下跌倒,幸虧施南笙一把抱住她。
「衿衿。」
裴衿衿臉色蒼白的看著施南笙,「施南笙,剛剛……你看到了嗎?」
「嗯。」
「我就覺得他們三個人奇怪,沒想到還真的發生了事情,你說,怎麼會這樣呢?」
裴衿衿虛弱無力的靠著施南笙,活了二十五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命案在眼前發生,她根本不抱那個女生還能活著的想法,剛才還活生生的人,怎麼一下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不對!」
裴衿衿從施南笙的胸口掙扎出來,貼到玻璃上,看著前一個座艙,「不對。每一個座艙都是全封閉式的,門的鎖是從外面鎖上的,他們不可能從里面能打開門。施南笙,你來看看,前一個座艙是不是異常?」
施南笙走到裴衿衿身邊,將她輕輕攬在胸口,聲音輕柔的安慰著她。
「衿衿,這事與你無關,別想太多了。」
裴衿衿驚訝的看著施南笙,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眼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的面前隕落難道還能心如止水沒有一絲觸動嗎?她知道他不愛管閑事,但事關人命,他怎麼能如此冷漠?就算那個女孩肯定活不下來,他們作為證人難道不應該查看那個座艙到底怎麼了嗎?如果是謀殺,他們可以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如果是失足,那摩天輪管理處就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為什麼會出現這樣讓人痛心的安全問題。
「施南笙,人命關天!」
「可她與你有什麼關系?」施南笙淡淡的看著裴衿衿,「還是說,你急,那個人就能活下來?」
裴衿衿被施南笙的冷靜氣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這個社會,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而且,很多事情也不會因為你的個人意志發生改變。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施南笙眉頭微微蹙了下,她到底是不是二十五歲?到底是不是有執業資格的心理咨詢師?看事情怎麼還不知道動腦子,既然知道摩天輪座艙是全封閉式的,知道門是從外面鎖的,怎麼就不想想後面藏著的東西,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她能惹的起的。她當他是傻子嗎?她能感覺到那三人有問題,難道他就沒覺察出來?她都懂的事情,他會沒發現?莽撞的招惹一些人一些事只會讓她陷入到危險里,她還不夠格惹那些人,好好的明哲保身就對了。
「可這是……」「好了。」施南笙加重口氣,「等到摩天輪轉到底部的時候,什麼都別想,別看。今天晚上也不要回醫院了。」
她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他不可能再讓她一個人待在醫院了。
「去哪?」
「回家。」
裴衿衿很想問‘回哪家’,但是想想,問出來只會顯得自己在裝傻,她在Y市哪有什麼家,施南笙的意思肯定是指施女乃女乃的別墅,他們從那里來回那里去,而且她可沒忘記明天艾倫醫生給施女乃女乃看病。
想來可能真的害怕,施南笙說回家後,裴衿衿並沒有反駁,只是低著頭,坐到了椅子上,再無心思看摩天輪外面的景色了。第一次來坐摩天輪竟然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了。
看著裴衿衿的模樣,施南笙走過去,將她輕輕抱進胸口。
「乖,有我在。」
裴衿衿乖乖的靠著施南笙,什麼話也沒有說,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施南笙也許說的對,不管她作出什麼反應都不能改變事實,而且她確實也不知道前一個座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不管怎麼樣,都沒理由人從座艙掉下去啊?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座艙門打開呢?而且,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剛好就在門口呢?
控制不住的,裴衿衿腦子里滿是女孩尖叫時掉下摩天輪的場景,渾身止不住的輕輕發抖。
施南笙看著臉色越漸不好的裴衿衿,將她摟的更緊了。
「衿衿,沒事,我在這呢。」
「施南笙我……」
裴衿衿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心里沒法平靜下來,控制不住的就往那兒想。
「乖,沒事。」
由于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了,裴衿衿伸手抱住施南笙的腰身,眉頭皺的緊緊的,臉上寫滿了痛苦,早知要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真的不該來坐摩天輪,後悔,她現在後悔,摩天輪過去一直是她心中帶著夢幻色彩的浪漫地方,經此之後,她真的不敢再想了。
「施南笙。」
「嗯。在呢。」
感覺到裴衿衿在輕輕的發抖,施南笙輕輕的落了一個吻在她的額頭,柔聲哄著,「沒事,衿衿,沒事的。」
朝下轉動的摩天輪似乎太慢,慢的裴衿衿恨不得下一秒就走出座艙,她的心追著那個掉下去的女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想想,肯定是……
「施南笙,怎麼還沒有轉完?」
「快了,馬上就到。」
到這個時候,施南笙才真的感覺到裴衿衿還是當初的裴衿衿,她會在有真正的恐懼感時投奔到他的懷抱,從他的身上尋求到溫暖和安全感,就像當初從她的房間跑到他的房間和他擠一張床的姑娘,平時好像刀槍不入的女超人,伶牙俐齒,心思細膩,心智理性,可在某些時候,她的膽子小如螞蟻,需要人分分秒秒的保護。
當摩天輪終于轉到下客區域後,工作人員打開座艙的門,裴衿衿整個人都像被嚇壞的孩子,緊緊的抱著施南笙不肯撒手,施南笙站起來她就站起來,施南笙走一步她就走一步,連椅子上買的東西都不記得提,貼著施南笙走出座艙之後,想工作人員什麼又怕,轉頭想去看什麼,被施南笙的話嚇到。
「衿衿,別亂看了,我們走。」
裴衿衿點頭。
「嗯。」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施南笙的話讓她想到什麼很恐怖的畫滿,在到女孩血肉模糊的樣子,裴衿衿雙腿忽然一軟。
「衿衿。」
施南笙摟住裴衿衿,見她臉色差得出奇,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
還好雨停了下來,施南笙快步疾走,沒多久就回到他的車邊,將裴衿衿放到副駕駛,替她扣好安全帶,坐到駕駛位後將車發動疾馳回了施家的老別墅。
-
省軍區醫院。
醫生正在給凌西雅做‘檢查’,一個小護士站在一旁等候主治醫生的吩咐,凌西雅見她無事,笑著客氣道︰「護士小姐,麻煩下,到隔壁的隔壁,9號房,幫我看下住在那里的病人有沒有在。」
「好的。」
「謝謝啊。」
護士走後,醫生看著凌西雅,輕嘆一口氣,「哎,我說凌大小姐,你是錢多還是想偷懶不工作啊,讓我陪著你演戲,都多少天了,別人都想當健康人,你倒好,天天裝病人。」
「李希,你沒跟別人說實話吧?」
「當然沒有,我像是出賣老同學的人嗎。」
凌西雅笑了,「我就知道你很可靠,要不也不會找你幫忙了。」
李希將雙手插到白衣大褂的兜里,看著凌西雅。
「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沒事,就是想……偷懶舒服舒服幾天。過幾天我就出院了,別怕,我可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李希笑,「我才不是怕你麻煩,你住著花著錢,醫院求之不得,哪里舍得你走啊。但我說,你當我是傻子還是智商是-2啊,你想休假,直接放自己假不就得了,你一個老板,難不成那些員工還敢說不許你的假啊。又不像我這樣的上班族,時間由不得自己,每天按部就班,哎,生活無趣的很。」
凌西雅嘆氣,「老板也有老板的苦衷,不是當了老板就什麼人什麼事都在自己的操控範圍內,有些東西啊,怎麼努力都抓不住,看著一次次失敗,人都快懷疑自己為什麼還活在世上了。」
李希看著說話莫名其妙的凌西雅,凝了下眉頭。
「你說什麼呢?一句都听不懂。」
「呵呵,我就隨便感慨了下,覺得世上並不是所有事情都隨心所欲的能實現。」
「廢話,什麼都順著我們的想法來,那還是人生嗎。」
說著話,女護士回來了。
「9號房的病人沒有在。」
凌西雅問,「是出門吃飯了?還是做檢查去了?」
女護士搖頭,「都不是。我問了負責那邊的同事,病人這兩天都沒有在醫院。」
听到裴衿衿兩天都沒在醫院,凌西雅眉頭忽然皺起來,施南笙接走裴衿衿到底去哪兒了?居然兩天都不送她回來,難道是帶到他家里去療養了嗎?不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裴衿衿應該辦理出院手續,他到底帶她去哪兒了?
李希問,「怎麼?你認識9號房的病人?」「嗯。一朋友。」
「要不要我幫你問問她的主治醫生?」
凌西雅點頭,「嗯。」
「那好,你先休息。我去看看9號房誰負責,有回復了就告訴你。」
「謝了。」
「和我還客氣什麼。先走了。」
「嗯。」
-
施家老別墅樓。
于玲從二樓的窗戶里第一時間發現施南笙的車開了進來,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彎了起來。不過,到省軍區醫院一個來回有這麼快嗎?見到施南笙從車內出來,走到副駕駛外,拉開車門,從車內抱出裴衿衿時,于玲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是這種狀態?
「小玉,你在這照顧老夫人,我下去看看。」
「好的,于玲姐。」
于玲腳步略急的走出施老夫人的房間,剛走下樓梯就見到快步穿過客廳的施南笙抱著裴衿衿朝她這邊走來,急忙迎了上去。
「孫少爺,這是……」
「沒事。」
施南笙簡短的應聲之後抱著裴衿衿徑直上樓,走了幾步,站住,對著身後的于玲吩咐道︰「按我昨天告訴你的尺碼,讓店里把今夏最新推出的幾款衣服各送三色過來。」
「好的。」
站在樓梯上的于玲看著施南笙的背影,心中痛意漸漸變重,從進來到他離開,他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秒,整個人都關注著懷中的裴衿衿,她知道他的心里很難進,知道他對裴衿衿有特別的感覺,但很多東西想是一碼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種感覺。听他的話,似乎這個女孩子還要在這里長住。她真的想知道,剛才他送她回醫院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孫少爺會帶她回來,而且會變得如此在意她?少爺明明有車,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打濕了身上的衣服,又為什麼少爺身上的衣服都不是出門時的那套了?
施南笙直接將裴衿衿抱進了自己房間的洗手間,放下她,朝浴缸里放水。
「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
她的衣服潮濕,他的衣服濕透,兩人都必須趕緊換掉身上的。
裴衿衿看著施南笙忙,站著在那兒,什麼動作都沒有。她想知道那個墜落的女孩現在怎麼樣了?她想知道,警察現在是不是在調查?她想那三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上摩天輪前三人都出現了奇怪的反應?她想問另外活著的兩個人,看著自己的朋友從眼前死亡是什麼感覺?如果是他們做的,他們的心難道不會痛苦嗎?她一直覺得自己足夠應付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了,卻發現,在死亡面前,她如此的膽小,不堪一擊,滿腦子都是恐怖畫面,好像意識不受控制的就朝那件事跑。
水放好了,裴衿衿還像個木頭人一樣,施南笙無法,伸手三下五除二的月兌她的裙子。
「不要。」
裴衿驚恐的看著施南笙,「我、我……我自己可以。」
「嗯。」
施南笙走到門口,打算將門關上,裴衿衿從後面叫住了他。
「等一下。」
「什麼事?」
裴衿衿猶豫了片刻,小聲道︰「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關門,而且,你別走遠,就在外面的房間,行嗎?」
施南笙看著裴衿衿,點點頭。
「好,我不走,你趕緊洗,我在外面。」
渾身濕透的施南笙靠著洗手間外面的牆壁,听著里面的動靜,面無表情,一雙眼楮深邃無比,墨色無波的安靜中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沉。時到今日,面對她的脆弱,他還是會伸出呵護的雙臂。其實,在摩天輪里,有一瞬間,他真不想管她。他們之間並不是多麼特別的關系,以她現在的身份來說,她完全不在他出手幫助的朋友之列,但是又說不清為什麼對她會控制不住的保護。她當初膽大到來招惹他欺騙他,現在更加成熟了,難道還不能面對發生在眼前的死亡案件嗎?何況,那個女的並不是……
「哎∼」
施南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局外人的她還是不要告訴她更多好了,有時候人傻才會安全,太多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得多。
席慕容曾說過,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久,若能始終溫柔地相待,那麼,所有的時刻都將是無瑕的美麗。若不得不分離,也要好好說再見,要心里存著感謝,感謝他給了你一份記憶。長大以後,你才會知道在驀然回首的剎那,沒有怨恨的青春才會無遺憾。
施南笙想,他之所以有現在的舉動,大約是對裴衿衿還有著遺憾吧,因為五年前她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對她,他有著太多太多的怨恨,他們的分手並不是好聚好散,更加談不上彼此間的感激,留下在各自心底的都是埋怨和不理解。他溫柔的待她,她也用過真心對待他,但她的真心到底有幾分,他沒了答案。
裴衿衿,感謝你曾贈我一場空歡喜,我們有過美好的回憶,但那些已經被歲月沖洗的模糊不清了,現在想起來,雖然記憶猶新,但時間都是向前的,我們回不到過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時間是往前走的,鐘不可能倒著轉,所以一切事情只要過去,就再也不能回頭。這世界上即使有看著像回頭的事,也都是面對著完成的。我們可以轉身,但是不必回頭,即使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錯,發現自己才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發現你一直愧對人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應該干干脆脆的轉身,不要留戀,不要痛苦,不要恨我,大步朝著未來的方向走去,你要記得,人生路,是不能回頭的。回頭,意味著危險。而我,到現在,都不想你真的陷入真正的危險中。我其實好喜歡在C大的我們,我愛你,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愛你。那真是最美最純的一段時光,感謝那段時間,是你出現在我的身邊。
裴衿衿,感謝,是你!于玲輕輕敲門,走了進來,見施南笙靠在洗手間外面,疑惑不已,走了過去。
「孫少爺,你這是……」
不知道是于玲說話的聲音傳到里面洗澡的裴衿衿耳朵里,還是裴衿衿想到了什麼,尖叫了一聲。
施南笙心一緊,轉身就沖了進去。
裴衿衿雙臂抱在自己的胸前趴在浴缸的邊緣,驚慌的看著施南笙,「不要讓她進來。」
施南笙很快反應過來,「于玲,站住!」
剛出現在洗手間門口的于玲一下嚇住。
施南笙轉身看著于玲,修長的身子剛好擋住了春光外泄的裴衿衿,說道︰「沒什麼事的話,你下去照顧女乃女乃。」
「是。」
走出施南笙房間的于玲想,怎麼……他們怎麼可以這樣?一個女孩子家,洗澡不關門,還讓孫少爺在門口站著,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難道就不知道要避嫌嗎?而且,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引誘嗎?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看她年紀輕輕的,怎麼心思就這麼重?
但不過怎麼樣,施南笙陪在洗手間外的事情還是讓于玲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覺得孫少爺對裴衿衿根本不單單是特別的感覺,而很可能是他的心里裝了她,深深的裝著,不然,以施家大少爺的脾氣,是不可能委屈自己的,他為裴衿衿做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完全不像他的風格,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他的愛,到底是怎樣的?
愛?
想到施南笙對裴衿衿的感情,于玲的心,猛的扯痛了,靠著樓梯處的牆壁,眼楮里不覺有了濕意。
「真的……」
愛上了她嗎?
于玲走後,施南笙正打算走出去,裴衿衿帶著哭意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施南笙,我……我怕。」
施南笙轉身,看著裴衿衿,「你怕什麼?」
「我總是想起,那個女孩的臉,我覺得……」裴衿衿的手捏成了拳頭,「我覺得,如果我發現他們不正常的時候就做點什麼,她可能就不會死了,我明明看到了他們的異常,我明明可以讓他們不發生悲劇的。」
施南笙蹙眉,走到浴缸旁邊,蹲了下去。
「听著,衿衿。整個事情都與你無關,跟你完全沒有關系,你不要多想。你覺得他們不正常,他們也許還覺得你不正常呢?何況,你根本不認識他們,你做什麼都沒用,他們不會听你的。如果按你這樣想,世界上每天發生很多悲劇,是不是看到悲劇的人都要自責?」
施南笙伸手模模裴衿衿的額頭,「乖,別想了,趕緊洗完澡,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什麼事都忘記了。」
「不是,施南笙,不是的。我當時對他們的感覺……」裴衿衿痛苦的搖頭,「我說不上來,但非常肯定他們有問題的。那兩個女孩的眼楮,我忘不了,現在還非常的清晰。施南笙,我真的覺得我有責任的?」
看著裴衿衿的樣子,施南笙微微眯了下眼楮,她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這麼開導不了?難道真和她從事的職業有關系,她的敏感度實在超乎他的預計,這樣下去,她的精神遲早出問題。而且,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摩天輪的事情,難道就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一絲不掛的在浴缸里望著他,是覺得自己太沒吸引力還是不把他當男人?要知道,他是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成年男人,想做的事情不會比別的男人少。
「衿衿,听我說,你沒任何問題,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洗澡,然後休息。」
「可是施南笙……」
確實被嚇得不輕的裴衿衿不知道怎麼向施南笙說她心里的恐懼,他不是她,她真的覺得那個女孩的死和她有關系,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她們,可為什麼就有這樣的感覺,她也不知道。她的直覺極少出錯,這次這麼的強烈,她不相信僅僅是一起死亡案帶給她的震撼,肯定有原因,只是她現在不知道。
忽然的,施南笙加重聲音。
「好了,洗澡。」
說完,施南笙站起來想出門,在看著她,他真怕自己會做點什麼了。
「施南笙。」
裴衿衿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抓施南笙,身子探出水面不少,兩人就那麼直接的面對面凝視住了。
「我……」
看著一顆心都在摩天輪事情上的裴衿衿,施南笙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火氣,雙手一把抓住她的雙臂,將她從浴缸里提了起來,聲音里似乎壓抑著什麼,眼楮緊緊的鎖著她的雙眸。
「裴衿衿,你真的讓我……」
她到底有沒有帶腦子在和他說話?要不要這麼放心他的人品?還是等他真做了什麼她才知道後悔?
裴衿衿看著施南笙烏黑的眼珠,這時才知道有些不對勁了,但她的反應來的太遲了,施南笙的唇直接侵了過來,將她的唇密實的貼上了,火熱的舌頭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探進了她的唇內。
「……唔……」
自然反應的推拒讓裴衿衿的身子開始搖晃,施南笙滑下手臂箍住她的細腰,一手掌托住她的後腦,絲毫沒遲疑的加深了這個吻……
本就力氣差別大的兩人很快就變成施南笙掌控全局,事實上再相逢後裴衿衿也就沒佔過主動權,這次也不例外,玲瓏的身子被他禁錮在身前,唇舌被狂風肆虐般的掠奪著……
白皙的身子無力的靠在施南笙胸口,在他緩緩退開唇後慢慢睜開了眼楮,微微仰著頭,看著眼前挑不出任何不足的臉,是了,就是這張臉,只要看見他,就有種心安的感覺,曾經是,現在,又是。哪怕是面對余天闕,她都沒有如此篤定的相信,她相信他,像一個被洗腦的人,一點都不懷疑他的好。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施南笙的聲音低沉無比。
她這樣的目光讓他太想犯罪,而他知道她現在並不會心甘情願的和他發生什麼事情。他又不打算當聖人或者柳下惠,難保不會做什麼,畢竟,對象是她,他不排斥也不反感。
裴衿衿想,她的眼神怎麼了,她只是用正常的眼神看他。可有時候,最不加掩飾的眼神,最真的眼神,就是最具誘.惑力的眼神,所以太多人無法抗拒孩童天真的眼楮。「南笙……」
裴衿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子是不是發燒了,在這個時候輕輕柔柔的喊了施南笙,而且是去了姓氏,放平常的兩個字也沒什麼,但這個時候,這一句呼喚仿佛承載了太多的信息,太容易讓自己詫異讓別人誤會的兩個字。
嘩的一聲。
裴衿衿被施南笙攔腰抱出了浴缸壓在了旁邊的牆上,低眸抓住她水汪汪的眼楮,聲音更加啞沉。
「你知道喊我的後果嗎?」
他不是傻子,這幾天她對他感情的變化,他一絲不差的全部看在眼底了。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想做什麼,她根本沒法逃,也不會逃。但是他不想讓她腦子清晰後後悔,他知道她心里的防線在瓦解,也知道她現在對他的依賴都是因為摩天輪事件,但他怕她將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心甘情願還是他趁人之危。他自認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男人的劣根性他同樣具有,只不過平時對自己的要求和自制力比一般人高而已,但不表示不會出現意外情況。
裴衿衿點頭。
知道。她知道喊他的後果。可是,她沒法自控。這時,就算是余天闕在她身邊她都不會有這樣的安全感。她只想眼前是他,只想听到他的聲音,聞到他的氣息。
施南笙,原來,有句話是真的,一句她曾經死活不相信的話。
那句話是︰這世上,真的有人,無可取代!
他,就是她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人。只是他,再無第二個。
下一秒,裴衿衿的唇再度被封上,這一次,她的手臂慢慢的勾到了施南笙的頸子上……
洗手間的地上,落下一件黑色的男士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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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今天4-15還一萬字更新。明天4-16字數應該也不少。O(∩0∩)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