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醫無雙 第五章 三七

作者 ︰ 痞子大王

洛意南贊賞而又感激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絕色佳人,表情有點興奮,平常顧依依從不主動和他說話,每次都是他問,而她,卻總是以一兩個字作答,這一次,卻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他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很明顯,顧依依已經退到一旁了,不再想跟他繼續說下去。

林管家有點意猶未盡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其他的眾位夫人卻好似沒看夠戲似的,頹然的立在一旁,白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痛楚,發瘋的向倒在地上的洛無雙跑了過去,一把把洛無雙抱在懷里,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洛無雙開心的扯動著嘴角微笑,想伸手替母親擦掉滿臉的淚水,卻終是在手舉到半空的時候,昏死過去了。

昏睡的時候,洛無雙隱隱約約的感到有人為她上藥,她極力地想睜開眼,看看是誰這麼溫柔的給她療傷,可是眼皮就是過于沉重,掙扎了幾下還是敗下陣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辰時了,她還是躺在她和女乃娘的那間小屋里,只不過,這一次,這間破敗的房子好像熱鬧了許多。至少,她的母親和十一娘都來了。

她的母親白氏坐在床頭,滿臉的淚痕才干下來,人也憔悴了許多,在她前世的記憶力,她的母親從她出生以後,從來就沒來過這間房看她一眼,可現在她卻來了,洛無雙猛地清醒了過來,一定是她把原來的命運改了過來,現在辰時都要過了,也就是說今日的桃花祭早就過了,那麼她也沒被抓去當祭品,女乃娘也沒因救她而死在錢塘江里。

她不管她母親此刻因她醒來而欣喜若狂的神情,倒是迫不及待的尋找女乃娘的蹤跡來了。

「娘,娘,女乃娘呢?女乃娘在哪?」洛無雙巡視了屋內一圈,獨獨沒見到女乃娘的身影,她一下子心慌了,不,女乃娘不會死的。

「雙兒,你怎麼了?別著急,女乃娘去給你熬藥去了。」白氏見自己的女兒一醒來就這麼著急地尋找女乃娘,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禁開始反思自己這個當母親的,怎能因為生了一個不幸的女兒而不要她?想著想著,眼淚越發地往下掉。

洛無雙听母親這麼一說,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可是母親怎麼就哭了呢?

「娘,雙兒沒事,你看,雙兒全身都不疼。」洛無雙以為母親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傷而傷心,本是想說一句安慰她的話,可話一說出口,才發現她全身上下真的一點也不疼。她慌忙地撩開衣裙,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雖然傷口處全都擦上了藥粉,可奇怪的是,到底是用了什麼藥,能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任何的痛感?

「雙兒,你怎麼了?」白氏察覺到女兒的異樣,自從她被馬踢昏醒來後,好像整個人都變了,單是她大膽的甩洛霜兩巴掌來看,她仿佛就已經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女兒了,可是眼前的這個長相奇丑無比的小孩又分明是自己的女兒,白氏也搞不明白了。

洛無雙並沒注意到白氏的問話,只是一味的往自己的身上到處嗅,嗅完後,還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自己掌心的鞭痕。

她的一系列的奇奇怪怪的的動作,直把白氏看傻眼了,心里一哆嗦,難不成女兒的腦子也被打壞了,成傻子了?

倒是十一夫人依然淡定自若的坐在茶桌上飲茶自樂,從頭至尾,都沒正眼看過洛無雙一眼。

「娘,娘,我知道了,這是三七,這一定是三七。」

洛無雙興奮的扯著她母親的手臂大叫,她剛才其實不是在舌忝掌上的鞭痕,而是嘗了一口抹在她手上的藥粉。

顧依依手一頓,握在手心里的茶杯也跟著停在了嘴邊,不過很快的,她便掩飾掉自己心里的驚訝,沒想到她一個五歲的孩童,居然能一口嘗出她親自調制的藥粉。

她悠悠地把茶喝完,這個洛無雙,越來越提起她的興趣了。

白氏的心情復雜的很,但更多的是訝異。她雖然不怎麼關注自己的這個女兒,可雙兒分明沒接觸過任何的藥材,怎麼會知道三七呢?雖然她也不知道女兒口中的三七是什麼東西,但至少,從她的表情中,不難猜出那是一味藥材。

「娘,在雙兒昏迷的時候,是娘為我上藥的嗎?」。洛無雙滿臉期盼的望著白氏。

白氏看著女兒純真的眼神,一瞬間,又覺得她的女兒還是沒有變,是自己多心了吧。

「不是為娘,是你的十一娘為你上的藥。」白氏把頭轉向在房間正中間品茗了快半個時辰的顧依依,感激的說道︰「依依妹妹,謝謝你為雙兒療傷。」

顧依依停下手上的動作,嘴角輕揚,緩緩的轉過身,一張絕美的容顏頓時展現在洛無雙的眼前,猶如花開三月,如沐春風。

洛無雙的心里泛起陣陣漣漪,內心不禁自我感嘆,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如十一娘那般風華絕代,那該多好!

「姐姐見外了,雙兒是姐姐的孩子,那當然也是我的孩子啊!」顧依依說話溫柔,為人和順,這一句話,頓時拉進了洛無雙和她的距離。

「十一娘,是你為我上的藥?謝謝十一娘,雙兒感激不盡。」洛無雙想破腦袋也沒在腦子里提取出有關十一娘懂藥的回憶,在前世里,她幾乎和十一娘沒有任何的交集,更別說知道十一娘的一丁點兒事情了。

顧依依的臉色波瀾不驚,洛無雙道謝完,還是沒辦法在她的臉上尋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只能求助于自己的母親了。

白氏對上了女兒一臉茫然的神情,緩緩的說道︰「雙兒,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十一娘會用藥。」

「雙兒好像對我很感興趣?可是我對雙兒更感興趣呢,雙兒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在你身上用的藥粉就是三七?」顧依依信步走至洛無雙的床前,溫柔的問道。

從洛無雙和洛霜打架開始,她就覺得洛無雙很特別,至少在她被林管家抽了一頓的鞭子的時候,小小年紀,居然能扛著劇痛一聲不吭,這要是換做大人,也沒幾個人能有她這般忍耐力,到底是因為什麼,竟然能讓一個懦弱又自卑的女孩變得如此強大?顧依依上下打量著洛無雙,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涌上了心頭。

洛無雙被她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難不成要讓她說自己已經活過了未來的十三年?這種天方夜譚的說法,是不會有人信的。

前世里,她根本沒機會接觸藥堂,現在她身上的這點功夫,完全是嫁到王家後,被王家人當僕役一樣的指使,讓她采藥、制藥、曬藥打雜,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通一點醫理。可是現在是在自家里,她也只有五歲,從頭到尾,連藥材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她剛才就是太興奮了,才會不加思考的把想法說了出來。

白氏也很好奇的等著洛無雙的答案,最後她也只能先編個謊言了,「十一娘,雙兒是個不受寵愛的小孩,雙兒的命不好,難免礙他人的眼,免不了挨揍毒打,身上無時不是傷痕累累,女乃娘可憐我,經常向南山神醫求藥,神醫賜給我的藥,听女乃娘說是三七,與這藥粉無異。」

洛無雙的一句話,惹得白氏心痛不已,她再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她們母女倆了,她已經暗下決心要好好照顧女兒,再也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顧依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這時候,門前悉悉索索,洛意南和林管家走了進來。

白氏看見自己的丈夫進來了,慌忙的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母親的動作使洛無雙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經,她也是這般對待王祁灃的,可如此低眉順眼卻換來亂棍打死,剎那間,她居然把父親看成王祁灃了,怒火中燒,眼里布滿血絲,惡狠狠地盯著洛意南。

洛老爺頓感後背一涼,被這道充滿怨氣的眼光盯得好不自在。

他假裝鎮定,走上前去,示意林管家拿出一瓶研制好的藥,遞了上去,「雙兒,爹爹今天實在是太生氣了,才會這麼對你,來,爹爹給你擦藥。」

「雙兒,雙兒,愣著干嘛?」白氏喊了兩聲,洛無雙才看清眼前的來人是她爹。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爹,轉而把目光送至林管家身上,這一道凌厲惡狠的目光,看得林管家直冒冷汗。

「爹爹沒有錯,雙兒並沒有怨爹爹,只是希望以後爹爹在打雙兒之前,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免得讓一些小人得志。藥也不必擦了,雙兒已經上過藥了。」洛無雙雖是對他爹說話,但眼神始終不離林管家身上。

洛意南皺了皺眉,如今的雙兒似乎與往日不同,如此伶牙俐齒,說的話也句句在理,難道他真的錯了?

「上過藥了?誰幫你上藥了?」

「爹,是……是娘親。」洛無雙本要說是十一娘幫她上的藥,但當她要說出真相的時候,卻對上了顧依依輕搖頭,看來,連他爹也不知道十一娘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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