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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怎麼了?」雲釉擔心地看著她,她的憔悴,令自己一陣心疼。
「我沒事。」顧依依艱難的扯出一絲細微的笑容,轉頭對還處在昏迷中的洛無雙說道︰「你要記住師傅說的話,血蓮我不要了,以後你們兩個,還有恆兒,一定要把南山的醫術傳承下去。」
顧依依說完,突然站起身,風一樣的速度,就往牆上撞了過去。
雲釉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顧依依已經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逝,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顧依依就要撞到石牆上的時候,楚恆一個激靈,迅速的以自己的身子擋在了顧依依的前面,由于沖力太大,楚恆被撞得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
「咳咳……不要,師傅不要……」洛無雙雖然還在昏迷,但她一直都在莫名的心慌,在夢中,她看到她的師傅揮劍自刎,嚇得她全身一哆嗦,居然給醒了過來。
她緩緩地睜開眼楮,感覺整個頭特別的沉重。
「雙兒,你醒了,雙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的。」顧依依本還錯愕的看著楚恆,甚至有點惱怒他阻止了自己撞牆的行為,可當她听到洛無雙斷斷續續的喊叫聲的時候,所有的思路都轉移到洛無雙身上去了。
楚恆和雲釉看到顧依依已經沒了求死的了,兩個人相視一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醒了嗎?」。聞聲趕來的若谷子,才一踏進屋門,就感覺很不對勁。
他看見楚恆和雲釉的臉色極差,仿佛剛才受了什麼重大的驚嚇似的,「恆兒,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事,無雙她總算醒了,我們都太激動了,師傅,你過來看看她。」楚恆漸漸地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了過來,他可不敢告訴他顧依依尋死的事,否則,以他師傅對顧依依的緊張程度,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事了。
若谷子怪異地看了楚恆一眼,不過他也沒多想,徑直地走到洛無雙的床前,將她的手腕輕輕地抬了起來,然後靜靜地為她把脈,半響,微笑著說道︰「一切正常,你們都可以放心了。」
幾人听完,高興地熱淚盈眶,尤其是顧依依,當他听完若谷子這麼說完後,激動地眼淚直掉。
「師傅,你怎麼哭了?你別哭啊,我很好,你看,我還能動。」洛無雙看著顧依依在自己眼前如此落淚,心都慌了,她可從來沒見過顧依依在自己面前脆弱過,現在的她,不僅憔悴,而且給人一種無助的感覺。
洛無雙被顧依依哭的心都碎了,她試圖舉起自己的手,想證明自己現在很好,可手才艱難地舉起來,剛動了一下,就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這是干什麼?快別給我折騰,你現在乖乖給我好好養傷,我可是你師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手的受傷情況。」顧依依對洛無雙的舉動哭笑不得,她現在好像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吧?
「師傅,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師傅,你答應我,你別離開我們。」洛無雙一想起剛才在夢中發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楚恆和雲釉听完,也是垂然地低下頭,各有心思。
顧依依很不自然地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養傷。」
「嗯。」洛無雙見顧依依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後,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她轉頭看著站在顧依依身旁的若谷子,他若有所思,好像在想些什麼,洛無雙又想起自己被金夫人打斷的雙手,微微皺眉,淡淡地問道︰「師伯,我的手……」
「雙兒,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你師伯就可以了,相信我。」若谷子安慰道,他表情嚴肅,口氣堅定。
洛無雙又轉頭看了一眼雲釉和楚恆,他們兩個皆是給她投去肯定的目光,洛無雙這才稍微的安定了下來。
「對了,我是怎麼到這的?」洛無雙突然想起她好像昏倒在洛府,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可是一無所知。
「是我抱你回來的。」楚恆上前一步,心疼地說道。
「大夫人這麼輕易的就讓你將我帶走?」洛無雙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不解,以大夫人的脾氣,應該會將她丟進密室去面壁思過才對。
「這還要感謝你的師弟呢。」楚恆偷笑了一下,他別有深意的看著雲釉,其實,對于他的舉動,自己還挺欣賞他的。
洛無雙和顧依依皆是向雲釉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就連若谷子,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們別這麼看著我,我說就是了,師姐,我,我替你報仇了,我揮了金夫人一拳。」雲釉的臉漲得通紅,當時他是氣頭上,現在仔細想想,自己確實太沖動了。
眾人皆是一愣,異常的安靜,半響,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
洛無雙更是笑中含淚,說實在的,她很感動,她慶幸自己有一個對自己這麼上心的師弟,她的心中,一直都對他充滿了感激。
「就是因為雲釉揮了金夫人一拳,她已經沒時間顧到你了,我才把你帶走的。」楚恆繼續解釋,投給雲釉一記感激的目光,他要謝謝他,謝謝他替洛無雙報仇。
雲釉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喃喃自語,「你們倒是笑得很開心,我還不知道怎麼跟堂主交代呢?」
若谷子眉眼含笑,他本來以為要雲釉跟萬和堂斷絕關系,還要一段時間,現在看來,時機已經到了。
雲釉再次抬起頭,有點不甘心地對若谷子說道︰「師伯,還真是被你說中了,我將金夫人打成重傷,現在,我跟萬和堂,再也不會有瓜葛了。」
雲釉一想起前幾天若谷子對自己說的話,他說他會讓自己來求他,自己會主動的和萬和堂斷絕關系。當時他還覺得這事實在是不大可能,可誰又會料到,事情會發生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打了師娘,那是大逆不道的事,現在就算自己再想和萬和堂有什麼關系,都不可能了。
「你們再說什麼呀?我怎麼听不懂?」顧依依在兩人的視線中徘徊,難道說,他們有什麼事隱瞞著自己?
「沒什麼,我不過是勸釉兒和萬和堂斷絕關系而已。」若谷子雲淡風輕地說道,在顧依依面前,他永遠都不想瞞著她什麼事。
「啊?」顧依依和洛無雙異口同聲,不知道若谷子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難道你覺得他現在打了他的師娘,還能繼續回到萬和堂嗎?」。若谷子並不因為兩人的驚訝而擔心,反而理所當然的反問了一句。
顧依依和洛無雙被問的啞口無言,正如若谷子所說,現在的雲釉,好像真的不會再被萬和堂所接受。
「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我先走了。」若谷子料想顧依依想把一切都告訴洛無雙,他當然不會阻止,而是會善意的走開。
洛無雙側了一,看著顧依依張口欲跟她說些什麼,可是一直都在猶豫。
「師傅,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洛無雙眨眨眼,她怎麼感覺所有人都有事情瞞著她。
顧依依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轉身走到房間的桌邊去,緩緩地坐了下來,說道︰「恆兒,你來告訴她吧。」
楚恆點了點頭,其實他也害怕面對這一天的到來,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有些事情,該說的,還是得說。
洛無雙簡直被他們弄得莫名其妙,當她捕捉到雲釉躲躲閃閃自己的眼神的時候,她不滿地問道︰「你都知道?那你告訴我,是什麼事?」
雲釉沒有回答,這時候,楚恆開口了,「雙兒,你別激動,我告訴你。」
楚恆將南山派和萬和堂多年的恩怨闡述的一清二楚,洛無雙听完,整個人都已經無法平靜下來,她呆呆地望著白色紗帳,頭腦一片空白。
原來血蓮並不是萬和堂的,原來這一切的罪過都是因洛家而起的。
楚恆糾結了半天,他一直猶疑不決,他到底該不該將自己才是縱火的真凶說出來?他怕他一說出來,洛無雙就再也不理她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將萬和堂燒了,還是找不到血蓮?」洛無雙現在腦子亂成一團,既然她祖爺爺將血蓮視為萬和堂的鎮堂之寶,那麼血蓮必然就在萬和堂中,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見血蓮的蹤影?
「是誰?到底是誰將萬和堂燒了?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洛無雙的聲音很低沉,雖然她躺著一動不動,但從她的聲音中,不難听出來,現在她的情緒很激動。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楚恆難過的說道,「我也不想這樣的,真的對不起,無雙,我對不起你。」
洛無雙仿佛已經被抽掉了靈魂,她依然一動不動的盯著紗帳頂方,她蠕動著干裂的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恆為自己給洛無雙造成的傷害深深的愧疚,他恨自己不能替她受苦,恨自己令她含冤,無緣無故的被廢掉了雙手。
可是這一切的罪惡,都已經鑄就了。
「我不怪你。」過了好大一會兒,洛無雙才慢慢的說了一句話,她想通了,現在的她,不過是在承受先人犯下的罪孽而帶來的因果報應而已。
顧依依和雲釉對望一眼,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出門去了,給了他們兩個足夠的空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