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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怎麼上山的?」楚恆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冷冷地問道。
他的話好像在問薛墨棠,又好像在和任霜白說話。
「對于這件事,實在是多有得罪,我們沒有惡意的。」任霜白看著楚恆冷若冰霜的臉,趕緊解釋道。
「你會五行八卦陣?」楚恆將注意力轉到任霜白的身上,驚訝的問道。要說顧依依在五行八卦陣上可是頗為研究,即便自己是南山派的弟子,也未必會如任霜白一樣,如此輕易地上山。
「我學過一點。」任霜白不知道楚恆想著什麼,只是謙虛地應道。他沒想到若谷子和南山神醫竟然是同出一門,雲釉是南山神醫的弟子,而楚恆又是若谷子先生的徒弟,當真都是高人,而且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想到這,心中便對兩人多了幾分敬畏。
「剛才無雙她……」楚恆輕咳一聲,臉色泛紅,話說到一半,若有所思的看著任霜白和薛墨棠。
「剛才我們什麼也沒看見,是不是,薛墨棠?」任霜白立即領會楚恆的意思,剛才發生的事,他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任霜白用手肘頂了一下發呆中的薛墨棠,別有深意地問道。
「啊?是,是,我們什麼都沒看到。」薛墨棠尷尬地笑了兩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底氣都去哪了,總之,當他直面楚恆的時候,他就莫名其妙地屈服在他的身下了。
楚恆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不介意他們兩個闖上山,畢竟這兩人都是洛無雙的朋友,更何況,任霜白竟然懂得五行八卦,改日,他一定要向他請教請教,只是,雲釉犯下的錯,他絕對不會原諒。
楚恆再次惡狠狠地盯著雲釉,雲釉脖子一縮,很不自然地接受著楚恆投給他的幽深的目光。
「行了,你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有意冒犯師姐的,當時情勢緊急,我沒來得及向你解釋,只好先下手了。」雲釉被楚恆看得極不舒服,不過他原本也打算現在就告訴他,于是緩緩開口說道︰「師伯給師姐配得藥方,其實有問題,而且是致命的。」
話音一落,三人面面相覷,等待著雲釉接著說下去。
雲釉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師伯配得藥,可謂是天衣無縫,沒錯,麝香確實對師姐的傷有很大的療效,而且,我們也都知道麝香的副作用,可是,就在我們準備下山的那一刻,我突然從師姐的房間中聞到一股極其清淡的天南星的味道。」
「天南星?師傅的藥方上並沒有天南星啊?」楚恆皺著眉頭,擔心地問道。
「是啊,師伯的藥方上確實沒有天南星,但我確定我確實是聞到了天南星的味道,而且,就在我們沖進師姐的房間的時候,那種問道,我更加可以肯定我的判斷。」雲釉認真地說道,還好自己反應力比較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就算有天南星,以天南星的藥性,對無雙也是有利而無害啊!」楚恆知道認真起來的雲釉一般不會開玩笑,可是,天南星根本對洛無雙的傷勢沒有任何傷害,他為什麼會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
任霜白和薛墨棠對望一眼,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是,天南星如果單獨用的話,它確實能止痛消毒,但比別忘了,天南星有劇毒,如果它和麝香混在一起的話,會在不知不覺中,日積月累,使人精神失常,嚴重者,會取人性命。」雲釉情緒激動地解釋著,洛無雙已經泡了三天的藥浴了,而麝香和天南星的毒性,最關鍵的就是在前三天浸入人體和大腦,只要洛無雙今天也按時泡完藥浴,那麼,她將漸漸地散失精神,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一個呆傻之人,過了三天後,若繼續的浸泡這個藥浴,她的生命,也將在不知不覺中被奪去。
楚恆頓時恍然大悟,論對毒藥的了解,他當然比不上雲釉,本來他也沒覺得其中的不妥,這一刻,他全釋疑了。
任霜白和薛墨棠當然也明白了雲釉的意思,看來洛無雙剛才真的是命懸一線。
「所以,我不得已,只好對她……你知道,如果我再不施針的話,那麼,麝香和天南星的毒性,將完全與她融為一體,到那時,一切都來不及了。」雲釉想想都後怕,還好這一切的驚險都過去了。
「謝謝你!」楚恆感激地說道,看來還是自己疏忽了,不但沒有保護好洛無雙,還誤會了雲釉。
「你理解就好,只是,師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雲釉抿抿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楚恆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了雲釉一眼,答非所問︰「我去看看無雙。」
其實他也害怕自己的猜測,可是,他躲不掉,看來他的師傅,對當年的事,還是耿耿于懷。
冤冤相報何時了,他早該猜到,他的師傅在沒找到血蓮的那時候開始,對洛家的怨念就更深了,他現在不僅將萬和堂視為眼中釘,更是連洛無雙都不放過。這些天,他對洛無雙的關心,原來都是假的。為了成功的瞞過自己和雲釉,他還當面的和他們兩個講解麝香的毒性,用藥的時候,更是躊躇不展,怕傷害到洛無雙,可是,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他會再加一味天南星。
雲釉看著楚恆漸去漸遠的背影,心痛地皺著眉頭。然後才回過頭來,有氣無力地對任霜白和薛墨棠說道︰「天色已晚,兩位當家的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在這里安歇一晚吧。」
說完,他竟然再也不會他們兩個,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你給我站住,你話都還沒說清楚。」薛墨棠趕緊追了上來,既然都安排他和任霜白住在這里了,怎麼連路都不帶一下?
「我現在沒心情,別惹我。」雲釉感覺全身都煩躁,為什麼自己做什麼事都要看楚恆的臉色?為什麼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洛無雙?而自己,卻只能遠遠地望著。
他知道自己不該想這些,可是越是想要去抹掉心中的想法,他越是煩躁。
「你煩躁什麼?我還煩躁呢!」薛墨棠現在和雲釉一樣心里很不爽,他在楚恆面前不能發脾氣,但在雲釉面前,他又恢復了自己的本性。看著雲釉怒氣沖沖,他更是心中冒火︰「你還沒告訴我,那個楚恆,和洛無雙到底是什麼關系?」
任霜白本來看著薛墨棠和雲釉好像又要打起來了,正要去阻止的時候,卻被薛墨棠的問題給愣住了。
他不自覺地停了要去阻止他們的動作,竟然莫名地期待起雲釉的答案來,或許在他的心中,他還是對洛無雙念念不忘,否則,對于她的事,他為什麼總是想要了解更多呢?
「不知道。」雲釉口氣不善,他壓根就不想和薛墨棠有任何的交集,就連說話,他也懶得和他廢話。
「告訴我,否則今天你別想走了。」薛墨棠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身處南山,而並不是在自己的墨園,他的恐嚇,反而令雲釉有點發笑。
「他們,彼此相愛。」雲釉頓住腳步,如實說道。任霜白和薛墨棠能夠不顧生命危險而上山來,就算是個瞎子,也看出了他們對洛無雙的感情,既然他們硬是要讓自己傷得更徹底一點,那麼,他也不介意說出實情。
果然,雲釉話音一落,薛墨棠和任霜白皆是面如土灰,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楚恆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洛無雙,他心痛的執起她的手,將她的蔥白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師傅要傷害自己最愛的人?
他很糾結,看著洛無雙姣好的容顏和長長的睫毛,幸好雲釉及時察覺出不對勁,否則,眼前的心愛之人,就要和自己天涯永隔了。
靈泉谷的谷底,蝶飛爛漫,香飄燎原。
濃濃的霧氣在半山腰上環繞,看起來炊煙裊裊,仿似天宮。
顧依依一身白衣,在谷中悠然站立,縴瘦挺直的身影,飄飄欲仙。
她閉目養神,雖然是站著的,但身心已經和天地的精華融為一體了。
若谷子遠遠地站著,他眼神愛憐的看著她,現在是她慢慢恢復精神的時候,他不會去打擾她,他只要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就好。
可是一想到顧依依要是沒有血蓮的話,照樣維持不了三個月的生命,他就開始面露怒氣。三個月過後,如果他再找不到血蓮的話,他要洛家的人來陪葬,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洛無雙。
為了不動聲色的將洛無雙鏟除掉,他費了很大的心機,他不但要想辦法令顧依依相信自己對洛家已經放下仇恨,更可惡的是,他還要想辦法令楚恆和雲釉相信自己。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必這麼麻煩的,他根本沒必要還要想辦法令楚恆和雲釉信任自己的藥方,但這兩個人,還有用處,所以,他不得不這麼做。
好在他的計劃天衣無縫,此刻,洛無雙應該毒素入體,還在昏睡當中吧。
若谷子想到這,嘴角扯出一抹計劃得逞的微笑,為了讓洛無雙在不知不覺中丟掉性命,他做的這麼多,也算沒有白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