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秋色 第十一章 安大夫

作者 ︰ 邊城秋色

安平和林氏在忙著看攤子,雲秋和安平、林氏說了一聲去對面回春堂,拿這特意留下的一碗苦菜湯和一碟子血腸朝對面街上的回春堂走去。剛出口幫忙的老頭,雲秋打听清楚了,是鎮上最大的藥店回春堂的大夫,在這里名聲很響。人家幫忙了雲秋想著去表示下謝意。

雲秋進了藥堂,門口一個小廝就忙上前招呼;

「小姑娘,您是要看病還是要抓藥啊,就你一個人嗎,你家大人呢?」

「我不看病也不抓藥哦,我來找安大夫的!小哥哥,安大夫在不在啊?」

小路子還沒回答,身後就傳來安夫子的聲音;

「小丫頭,是你啊!來找老夫可有何事?」一面引著雲秋進了內堂,並吩咐小路子上茶。

「老爺爺,這是我家做的苦菜湯和血腸,我特意留了一份給您哦!謝謝你剛幫我說話。」

雲秋並未入座,而是直接上前將帶來的東西擺在小桌子上。

這安大夫,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胡子已花白,此刻正有趣的瞧著雲秋。雲秋見安大夫不說話直盯著她瞧,一時有點羞惱,索性回看回去。一時間,房間靜悄悄的,老少兩人大眼瞪小眼。

兩人盯了半晌,誰也不開口。小路子端茶進來,瞧著屋子靜悄悄的,詭異異常,一時愣住,就這樣端著茶,站在門口。

「哈哈哈……你這小丫頭有趣,實在有趣……」半晌後,老頭哈哈大笑。雲秋惱了,放下東西,轉身就往門外走。安大夫見小姑娘真惱了,不開玩笑了,一邊忙叫小路子留客。小路子手上還端著茶,還忙著留下雲秋,一時手忙腳亂的,看著有些滑稽。雲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回過身子,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坐下後也不等主人家招呼,自己拿起茶杯喝茶。

安大夫瞧著雲秋這副自來熟的樣子,沒說啥,模模胡子,自顧自的去找碗筷吃雲秋帶來的苦菜湯和血腸。

「丫頭,你家這苦菜湯弄的不錯,下次來了再給我帶些啊」,安大夫說完繼續吃,也不等雲秋回答。運秋愣了下,她已經夠自來熟的了,這老頭更甚,直接登鼻子上眼,看在他剛幫忙說話的份上,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了。

趁著老頭吃東西的時間,雲秋四處瞧了瞧這屋子,這屋子布置簡單一張書桌,書桌前一張靠椅,邊上一張茶幾,兩把椅子。中間還一張小圓桌,安大夫就在圓桌上吃東西。靠著里面的兩面牆是靠牆書櫥,上面滿滿多是書,看樣子像是書房。雲秋對面牆上掛了幾副山水畫,里面有副漁翁垂釣圖,落款處龍飛鳳舞的,雲秋看不清寫啥,猜著是作畫者名諱。不大會,安大夫吃完了,抬頭見雲秋盯著對面的畫瞧,笑笑;「小丫頭,你識字?」是疑問的口氣。

「些許識些,安大夫,你這好多書啊!」

「小丫頭,你竟識字!你是哪村的啊,看你父母老老實實的,咋生出你這麼個古靈精怪的丫頭」

雲秋暗自翻了翻白眼,還是老實回答到「我是清溪村的,爹爹叫陳安平」。

雲秋邊回答邊自顧自去看書櫥里的書,她從進來就羨慕這一大屋的書,現在書貴著,她們買不起,二哥上學堂的啟蒙書還是大山家和春才家送的。這段日子以來,除了二哥那兩本啟蒙書,她都模不到其他書籍,這可憋壞了雲秋。

「丫頭,想看書?」

「嗯,想看!安爺爺,你這書能借我兩本嗎?我保證不弄壞的!」雲秋可憐巴巴的睜著大眼盯著安大夫看。

「要借書啊……也行……不過有條件的。」安老頭一副拐賣兒童的表情。

「什麼條件啊?我家很窮的……」

「哈哈……不是要錢,你個小丫頭咋這麼愛財!只要你家每次趕集賣苦菜湯的時候,給我送份過來,順便過來半天幫我干活」

「那我要干啥活啊?我還沒長大呢?重活可干不動的。」大眼楮眨啊眨的,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哈哈哈……你個機靈鬼,不叫你干重活,可以了吧!」安老頭敲了下雲秋的頭。雲秋趕緊將頭偏開。

「那也不行啊,我家要每天都擺攤我不是每天都要過來干活嘛?人家還要幫忙做家務活呢!」

「你這小丫頭,瞧把你精明的,那每逢大小集過來可以了吧?」大小集過來,那還比較合算,沖著這滿屋的書也合算啊!雲秋想想點頭答應了。

「那好吧!那我現在就可以挑書了吧!」「你想要什麼書?你字都認全了?」

「啟蒙書的字都認全了」「那給你們挑些基礎類的書?」「安爺爺,能給我挑本史書嗎?」。

「丫頭,史書你現在看會很吃力的,先讀基礎的,等你基礎扎實了再看史書啊!」「安爺爺,一本就好,我想瞧瞧,就想知道是咋樣的,看不懂我下次來問你啊!好不好啊!安爺爺……」雲秋抓著安老頭的手臂搖啊搖的撒嬌。

說也奇怪,這安大夫雲秋也是第一次見,可就覺得很親切,像前世的爺爺的感覺,這不,才見面沒多久就敢撒嬌了,雖然她佔了年齡小的優勢!這安大夫被她搖搖,樂得眼都眯起來,巴巴的就同意了。給雲秋選了本介紹歷朝歷史的史書,及兩本比較基礎的書。完了還送了一套文房四寶給雲秋。雲秋看已來了段時間了,怕爹娘著急就告辭了。臨走前約好,下次趕集時雲秋再過來。

小路子送雲秋出去,安大夫望著雲秋的背影笑mimi的,半晌,回頭說到;「去查查這丫頭,晚上回來報我」,後面人領命退下。哈……小丫頭不錯,對我胃口……而此時的雲秋還不知道今天這一會面對她的影響到底多大!

雲秋回到攤子上,安平和林氏已將東西賣完了,正在收拾東西。「秋兒,回來啦,安大夫吃了嗎?本來應該我和你爹去謝謝人家的。」

「吃了,安大夫還夸好吃呢!對了,爹、娘,安大夫還送我我套筆墨紙硯,還借我兩本書呢,這下哥哥又新書看了」雲秋興奮的說道。雲秋娘一听雲秋去送婉苦菜湯還拿了人家一套筆墨紙硯和書回來,登時就不安了︰

「孩子他爹,秋兒這丫頭,送婉湯還拿了人家一套東西,這讀書的東西可不便宜,咱看下要不要拿啥東西去給人家。這丫頭不懂事,咱可不能白拿人家東西?」

安平正要回答,雲秋就插話了︰「爹、娘,我沒白拿人家東西啦!我答應安大夫逢集去他那干半天活的。」

「啥……你答應了啥,你這麼小能干啥活?」

「就答應幫忙干活啊,我都說了我干不了重活的啦,再說我書是借的啦,要還的。娘,你就答應了吧,答應了吧……這樣哥哥們就有書可以看啦,安大夫那里有好多好多書啊!」

安平夫妻被雲秋纏的沒法,暫時答應了。他們可不認為雲秋能為人家做多少事情,打算以後盡量的將這人情給還了。

夫婦兩收拾好東西,又去買了兩副大骨,兩副大腸及糯米等東西。由于今天第一天擺攤十分順利,夫婦兩還買了一塊肉,兩塊豆腐。買好東西三人就往家里趕去。三人半路踫到村里老吳頭正趕著牛車往村里趕去,順便搭了三人一程,到家差不多午時

到家,清峰已下學了,兄弟兩急問今天擺攤情況,得知十分順利後一家人都熱呵熱呵的。接著,林氏生火做飯,清峰邊燒火邊和雲秋有一搭的閑聊著,清澤幫幫洗菜、切肉。在林家,清澤、清峰、包括安平都會做飯,雖做的不怎麼樣,但也沒有君子遠庖廚的規矩。原本是有次林氏生病,安平心疼她,為照顧林氏才學的。清澤、清峰則是被雲秋逼著幫忙學的。

「對了,大哥、二哥,我今天弄了個好東西,放我房間了。我們去看啊,保管你們喜歡。」說著拉著清峰就往房間跑。「娘,我和哥哥去看房間啦,我叫爹爹來幫你燒火」說著拉著哥哥就跑了。林氏在後面搖搖頭,對著才進門莫名的安平苦笑「這孩子,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像誰」,說的安平也笑了起來。二人做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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