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秋色 第十五章 撿到的少年

作者 ︰ 邊城秋色

話說安平夫婦想著要為雲秋設拜師宴,送拜師禮。一路上商商量量的,也沒商量出要送啥禮物,家里目前沒啥銀子,這拜師禮沒送過,不知道要送什麼才不失禮。雲秋見了好笑不已,師傅哪里會缺好東西。

「娘,你就給師傅做雙鞋襪,做身衣裳吧!平時咱家有啥好吃的好喝的也送點過去,其他就不用了,師傅不缺這點東西的!」

「你這丫頭,怎麼這樣說話!拜師了要好好孝敬師傅知道嗎?人家傳你技藝,你得知道感恩,要當成爹娘樣的尊重……」嘮嘮叨叨的,雲秋索性不管了,由著爹娘折騰去。

到家後,大哥、二哥知道雲秋拜了安大夫為師,也十分高興。特別是二哥,在學堂里也听徐老夫子講過,知道安大夫是個大儒式的人物,心想著,要有機會能得安大夫指點下學業就好了。

過了幾天,林氏做了身衣裳鞋襪,加上這幾天置辦的拜師禮,準備在鎮上設宴宴請安夫子,讓雲秋正式拜師。為這次的拜師禮,家里的銀錢都快掏空了。

宴請當天,安平一家都去了,本還想叫老宅老爺子他們的,可雲秋想著要是讓楊氏知道了,指不定又鬧出什麼ど蛾子出來!忙以師傅不喜歡太多人打擾,吩咐過不讓太多人知道為由勸住了。既然是人家師傅的吩咐的,安平也就打消了叫上老宅人人的想法。

拜師宴設在鎮里酒樓,安大夫和小路子,還有回春堂的孫掌櫃都來了。拜師宴進行的很順利,雲秋正正式式的磕了三個響頭,拜安大夫為師。安大夫笑mimi的受了,完了還查看了清峰的學業,答應清峰要看書可以去找他。

至于拜師禮,安大夫只將衣服鞋襪收了,其他東西都退回。拜師宴結束,安大夫、小路子、孫掌櫃的就先回去了。安平夫婦見安大夫只將衣服鞋襪收了,還想著是不是這禮太薄了,人家安大夫可是回春堂的東家,回春堂那可是鎮上最大的醫館,自己這點禮確實輕了……可家里就只能折騰出這點拜師禮了。安平夫婦在這邊自怨自艾的,雲秋弄清楚原因,哭笑不得︰

「爹、娘,師傅家里不缺這點東西,他看重的是我們的心意。要是嫌禮輕,那衣服鞋襪他就不會收了。沒看到剛才師傅笑得合不攏嘴嘛!」

安平夫婦想想,這安大夫確實是高高興興的,看來是自己鑽了牛角尖了。也笑了……這其實也難怪安平夫婦這樣想,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里拜師都要要準備厚重的拜師禮的。拜師是件很隆重的事情,你準備得禮物越重,越能體現你拜師的誠意。在這氛圍長大的安平夫婦,會疑心安大夫不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雲秋拜師後,每日就跟著安平夫婦進鎮,安平夫婦去擺攤,雲秋則去回春堂學習。正式開始學習,當然要重最基礎的學起。安大夫也不限制雲秋,她想學什麼就教什麼,醫術、詩詞、賬務都有涉及,他也不規定雲秋進度,只是每次都要雲秋把學到的東西掌握了才教新的內容。

雲秋看到安大夫書房里放了架古琴,想起以前看笑傲江湖里面演奏的「滄海一聲笑」,頓時也吵著要學,安大夫仍是笑mimi的答應了,不過也提醒雲秋,學琴可非一朝之功,既然學了就不可半途而廢。雲秋當然趕緊點頭答應了。笑話,這機會多麼難得,以前看著各種各樣的孩子們背著琴走過時自己都只有羨慕的份,現在有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不過听說這古琴很不便宜,自己家里可買不起,不管了,先在師傅這里學,至于買琴以後再說吧!

就這樣,雲秋每天早上學習一個時辰的古琴,一個時辰的文化課。至于醫術,接觸後發現自己不怎麼喜歡也不怎麼擅長,就放棄了,只是跟著師傅接觸學醫學常識。

這天雲秋從安大夫家里出來,匯合了安平夫婦正往家里趕去。走出鎮子不遠,在穿過一個小樹林時,雲秋突然發現路路旁草叢中有個影子。忙拉了拉安平衣袖,父女兩人小心翼翼拿支樹枝,往草叢走去。戳戳,咦,好像是個人!三人嚇了一跳,安平趕緊跳下溝子將人抗上來。看樣子好像是個少年。衣衫襤褸的,臉上滿是泥污,手臂上好大一傷口,現在還在流血。

安平夫婦心實在,看到人家受傷趕忙想著救人。當下三人將少年送到回春堂去。安大夫親自給看了,交代底下人帶下去包扎傷口熬藥,因見這少年的衣衫襤褸太過髒亂,打發小路子拿套自己的衣服給這人換洗下。

一通折騰下來,這少年總算醒了,臉上也有了點血色。掙扎著要磕頭,眾人忙攔住。眾人詢問他出了何事,只是這少年好像話很少,只說是從北邊來的,父親早已不在,家里遇到天災,生活不下去了,就往南方逃難,路上又和母親妹妹失散了。快到清平鎮時,自己做後一點盤纏被搶光了,還被砍傷,自己掙扎著一段路,實在支持不住就倒下了,後來就被安平他們救了。

林氏听了登時心疼不已。最近鎮里多了一些北方逃難來的難民,听說北方好幾個地方大旱,大批難民流離失所。清平鎮這地處南方的鎮都有難民過來了,可以想象這次大旱規模很大。鎮上難民多了,安全就比較沒保證,安平想著以後來鎮上擺攤最好和村里的人一起走,也安全些。

大人們感慨著,雲秋則盯著這少年稀奇的瞧著。別說,洗干淨後這少年長的還不賴。膚色可能因為長期照太陽的緣故被曬出了小麥色,眉毛英挺,眼楮雖才病一場有點無神,但整個人看起來很英氣,年齡和大哥差不多,但好像高過了。也對,北方人本就普遍比南方人高……

這少年感覺到有目光盯著,抬眼看出,見是一個7、8歲的小姑娘,正眨巴著大眼楮好奇的盯著自己瞧。小姑娘清清秀秀,那靈動的大眼盯著自己瞧著,莫名的自己就有點暖暖的感覺。當下不自覺的回了一個略微靦腆的笑……

雲秋一愣,當下笑了,這少年看著英氣英氣的,沒想到笑起來還有點靦腆。

雲秋移了幾步,對了這少年問到︰「我叫雲秋,大家都叫我秋兒,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一愣,有點手足無措,趕忙回復到「我叫盧睿」

「盧睿啊……名字不錯,那我叫你睿哥哥吧!」雲秋又自來熟了,一副小大人樣。

不多時,小路子拿著煎好的藥給盧睿喝,安平三人就先告辭了。本來安平還想這這少年是他撿的,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安大夫,想帶回去。只是這少年手上身上都有傷,搬動不便,況且在回春堂醫治也方便。後面安大夫做主將這少年留下了。

好在回春堂本就經常贈藥幫扶鄰里,養這少年幾天安大夫也不介意。

這少年就暫時在回春堂待了下來。雲秋一行先行往家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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