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秋色 第六十二章 責怪

作者 ︰ 邊城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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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花婆子母女兩好不容易回去了,院子外的人也慢慢退去。

里正跟隨陳二柱進了堂屋。剛一通鬧,大家都在外面,這早已經過了正午了,大伙都還沒吃點東西。現在靜下來,齊氏和安清就幫著收拾了點吃食。

里正是在家吃過的,齊氏就給單打了兩個荷包蛋,當成點心讓其陪著眾人用了點。林氏在安英屋子里,雲秋端著飯碗勸著,林氏不忍心讓閨女擔心,到底撐著吃了點。吃完她到底支持不住,躺下了。

這一天對林氏的打擊太大了,她從沒想過安平會做出這種事來!林氏躺在床上,回憶起年輕的時候。沒成親的時候,林氏還是村里有名的清秀佳人,她性子好,秀活也出色,上她家提親的人自是不少,條件也有好的,只是她都沒看中。記得那年她去河邊洗衣服,一不小心一件褂子被水給沖走了,四下無人,她正愁眉不展,恰好安平那時打那經過,二話不說跳進河里幫她把衣服撈了起來。很普通的一橋段,只是當年那憨厚的少年紅著臉、褲子濕漉漉、手足無措的將褂子遞給她的時候,她莫名的有了暖暖的感覺。

過後安平家托媒人上門提親,她打听到是那個幫她撿衣服的少年,就鬼使神差的點頭同意了。新婚夜,這少年摟著她,和她說著那天他的悸動,對她呵護備至。林氏少女的心就被充得滿滿的,覺得日子就應該這麼過下去……

可現在呢?她其實相信安平不是成心的,只是成不成心現在重要嗎?人家都鬧上門來了,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家,要是介入了……

她沒辦法想象,以往沒分家時,雖然大嫂時不時的欺壓下,但夫妻還是同心的,安平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是為了安平對大哥的那份情,才一直忍著。林氏這種人不習慣和人吵鬧,而楊氏這人你要和她鬧,她會更有精神的和你斗……吃點虧,忍忍也就過了,她也不希望讓二老天天看到媳婦在家里吵鬧……

只是這一切,她努力經營的一切,她所認為的天,眼看就要塌了。很茫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林氏望望趴在床邊的雲秋的頭頂,眼里淚就下來了……怕被雲秋發現,忙偷偷的拭去。

林氏閉著眼楮裝睡,雲秋等了好一會兒,見林氏沒動靜,就悄悄往堂屋走去。

安平掛念林氏,想去看她,被正好出房門雲秋給攔下了「爹爹,娘剛睡下」雲秋心里其實對安平是有氣的,盡管她相信安平是被算計的,但他作為家里的頂梁柱,這麼沒防備心,還搞成今天這局面,她就恨鐵不成鋼。

這事一定不是才出的,花寡婦這段時間一定有找過安平。雲秋想起大姑一家進鎮那天老爹的異常,想必就是那兩天給算計上的。這事情都過了一個多月了,老爹自己解決不了,也不找家人商量,最後竟成了這局面……雲秋心里有氣,但看著安平那滿臉落魄無依的樣子,又不忍心對他發泄。

堂屋里,陳二柱等人正和里正商量著。不過這事情棘手,這花寡婦今天搞出這一場來,看來是鐵了心要進陳家的門。她肚子里有塊肉,雖然大家懷疑這孩子是誰的,但安平被抓住了把柄,也沒辦法掰扯清楚。

里正雖是這村的父母官,但踫上這種完全不要臉的,也有點束手無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家豁出去了,你能拿人咋辦?堂屋里眾人一時也無折。

男人們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結果來,里正家里還有事情,也沒辦法多待,就先回去了。

雲秋復又進屋時,林氏已經睜開眼了。見雲秋進來就掙扎著起來,要先回家去。

路上踫到一些同村的人,都對林氏好言安慰著,只是大家也就只能勸她想開些,說的話都有些蒼白無力。

林氏到家後,就到雲秋屋子躺下了。主屋她嫌髒,那花寡婦說了,她們辦事就在她屋里……

林氏回家了,安平也跟在後面回了院子,他看林氏一臉蒼白,想上去安慰,可又覺得沒臉面對她。雲秋安頓好林氏,出門看見安平在門口杵著,也十分無力。她是知道林氏現在不想見安平的,將安平拉開了。

雲秋幾人回院子不久,書墨就駕車將清澤、清峰兄弟兩接回來了。雲秋看到書墨,才想盧睿從送她回來一直沒露面,只是現在她還有事情要和清澤兩兄弟商量,就打發書墨自己去找找。

「大哥、二哥……」雲秋叫著,眼就紅了。

清澤上前一把摟住雲秋輕拍著,清峰嗓子干澀的問到「秋兒,娘呢?娘怎麼樣了?」

雲秋努努嘴「在我屋里呢,剛躺下了……」

兄妹三人輕手輕腳的往雲秋屋子走去,踫到了出來迎兄弟兩的安平,清澤倒是依舊叫了一聲爹,只是清峰只看了一眼,就底下頭不理了。安平的心頓時就拔涼拔涼的……愣愣的頓在院子里……

雲秋回頭看了下安平那失落的身影,清峰一手把她扯過來「別回頭,也該冷冷爹了!這麼大一人,還把事情搞成這樣」

清澤有些為難的說到「爹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可以傷害娘了嗎?他可是咱家頂梁柱,爹也是老大的人了!事情弄成現在這樣難道不該反省反省」

清澤嘆口氣,不再說話了。

三人進了屋子,林氏還在睡著,這大半天時間,她心神耗費太厲害了,也著實支持不住了。只是她睡得很不安穩,翻來覆去的,兄妹三人進門沒一會兒,她就醒了。

「娘,您醒了,是不是我們吵醒你了」清峰上前扶起林氏。

「澤兒、峰兒,你們回來啦!咋回來的?」林氏咪了一會,現在臉色好了一點點

「是睿哥兒打發書墨去接我們回來的,娘,你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再歇歇」

「不了……我也睡不著,你們就這樣回來可以嗎?書院那邊?」

「沒事,我們已經告過假了」

「沒事就好。家里也沒啥事,你們還小,別跟著瞎操心了」林氏扯著嘴角,努力做出一副無事狀。只是不知她越是這樣,雲秋兄妹幾人越是難受。最老實的清澤首先受不了了「娘,你放心,我們不會讓那女人得逞的」

林氏听了,這大半天緊繃的弦一下子一松,鼻子一酸,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雲秋見林氏哭了,也眼酸得不行,跟著落淚起來。清澤、清峰見林氏母女哭了,趕緊拿袖子幫她倆擦著、安慰著……林氏找到一個發泄口,眼淚一時就忍不住了,嘩嘩的往下流,兩兄弟安慰安慰著,自己眼眶也紅了起來。屋子里就隱隱傳出了低低的抽泣聲。

安平站在門口,听到屋子里傳出的哭聲,就想抬腿進去,在手觸門的瞬間,又硬生生忍住了。現在進去,只能讓屋里的人更難受。他又停了停,踉蹌著朝院外走去。

安平茫然無措就想找個角落待會兒,出了院門他就往山里走去。盧睿正好也回雲秋家院子,看到安平往後山走去,那踉蹌的身影讓盧睿皺了下眉,就尾隨著跟上了。

安平進山,找了個山坳坐著,抱著頭嗚嗚的低聲哭了起來。哭了半晌,哭累了,就坐在那發呆。盧睿待安平平復了,才往前走,在安平旁邊坐下了。

安平抬頭一看是盧睿,扯扯嘴角「睿哥兒,你啥時候來的?」

盧睿沒回答,反而說了一句「叔,你這事辦得太不地道了!」

安平頓了下「那孩子不是俺的,那天俺喝醉了,俺喝醉了就只會大睡,不會對她咋樣……」

盧睿打斷他話「我相信」

安平楞了下「你相信俺?」

「是的,我相信,秋兒也相信……」

安平听了,眼里總算冒出絲光亮出來。

「但是……事情弄成這樣,叔你也有責任」盧睿話鋒一轉。

「俺知道,是俺把事情辦砸了……那天出事後,那花……就找過俺幾次,我沒松口,結果今天……」安平說著說著,又痛苦的低下了頭。

盧睿听了有些無語,只是現在也不是說教的時候「叔,你把那天的事情和我說道說道吧」

安平今天著實苦悶不已,盧睿叫他說,他也不想著這種事情對個半大孩子說有啥不妥了。有人想听,他就斷斷續續的述說起來「那天俺干完活,就上大哥家喝酒去了。那天也不知道咋的,俺喝了幾杯就喝得有些醉了,大哥就沒讓俺再喝了!俺我記得是大哥大嫂扶我回的院子,大嫂還給燒了一碗醒酒湯,只是俺喝後,就更暈了,沒多大會,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那花寡婦就在俺床上了,俺一醒來她就一直哭,可俺知道,俺沒對她咋樣,俺喝醉了酒就只會睡覺,不會對她咋樣的……但她就一口咬定俺對她怎麼了,還一直纏著俺,俺被鬧怕了,這段日子都不咋敢咋回村」這壯實的漢子說到苦悶處,又伸手揪自己的頭發,那頭發已經讓安平給揪的散亂起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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