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升妃 第211章 知冷暖

作者 ︰ 柳悅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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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天桓凝著蕭瀟堅定的眼眸,遲遲沒有移開視線。蕭瀟與他眼神交鋒亦不甘願拜下風,最後月復內動靜越來越響,她不得已妥協地換上一張哭臉,央求道︰「那個,我知道錯了,你就高抬貴手,賞我一點唄。」伸手指了指席面上唯一一疊沒有動過的米糕。

遲遲不見夏侯天桓點頭,蕭瀟裝著單伸手去搶,怎奈動作還是慢了一拍,讓夏侯天桓又用筷子敲了一下。

「我就吃!」蕭瀟這回不打算住手了,直接抓起兩塊米糕往嘴里塞,腮幫鼓道,「你吃過還不許人吃剩的,太,太無恥了……」

說話時,粉末四處飛濺,夏侯天桓微微後仰,取笑道︰「我準你吃了麼?」

「嘔……」蕭瀟索性一不做二不,把沒嚼爛的米糕吐在了旁邊一盞鮮羹湯里,存心惡心夏侯天桓,挑眉道,「那我還給你!」你丫的敢吃,姐姐服了你!

比狠?這小子還女敕著……

「李福!」夏侯天桓牙關一咬,他正打算大發善心繞過蕭瀟,沒想到她當面對自己做了這樣的動作,有些置氣地叫來李福,領著一眾婢女把席面全部收拾干淨了!

蕭瀟望著那些被混雜在一起倒入小缸中的剩菜,懊悔不已。乖乖退到一旁,等夏侯天桓吩咐完李福一些入夜後要做的差事,送神一般目送走了那些人。

「咕咕咕……」肚子一直鬧個不停,蕭瀟依靠在門上,胃部抽搐得十分厲害,痛得低低誒喲了一聲。

「一頓不吃而已,很難受麼?」夏侯天桓從離間換了寢袍出來,衣襟半敞,他毫不介意地在蕭瀟面前系著松松的腰帶。

蕭瀟咽了咽喉頭,先提醒自己還是個女孩子,要夏侯天桓注意儀容儀表,沒想到反被他嘲笑了去︰「你竟沒看過男子?」

「……」蕭瀟凌亂了,哆嗦了半天,艱難道,「沒見過粗人的身子。」

要不是夏侯天桓暗示,蕭瀟還真忘了自己曾偷看過小刀沐浴,那會兒她才剛進臥月樓不久,為了爭孩子王的頭餃惡搞了不少事情。偷了小刀的衣服,讓他當著軒園眾人的面狂奔了二十余步,然後整出委屈的哭聲,被沈老媽子臭罵了一頓……

眼楮雖看著夏侯天桓,但不由自主地將他挺拔的身姿與小刀瘦削的小身板影像重合。

「不知羞。」夏侯天桓態度一邊。他分明從蕭瀟恍惚的眼神中瞧出了異樣︰這丫頭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了。

蕭瀟無力和夏侯天桓斗嘴,這些日子應付後院那幾位夫人本就勞心勞力,月復胃已經鬧病。她這種食量驚人的吃貨,一頓不吃壓根頂不住了。

最後在夏侯天桓目瞪口呆中,她成功順勢蹲了下去,蜷縮作一團低低呼痛……

半夜,早就熄火的小廚房又再度忙碌起來。何媽拽著小丫絮絮叨叨︰「太子爺自小習武,身子骨底子好,今晚好端端的怎麼半夜傳大夫進府診脈了……」

剛從大夫那里拿來藥材交給何媽熬制的李福還未走遠,他于小廚房外听見里頭人的抱怨聲,搖頭不已,最後嘆息一聲,拂塵一揚對隨行大夫的藥童道︰「一會兒你去大夫那里看看,這藥需要連續服用」幾日。

藥童恭恭敬敬地點頭哦了一聲,旋即低聲疑惑道︰「公公,那個丫頭是……」一個衣著普通的小女孩怎麼有這待遇,勞動太子半夜請大夫?

李福咳嗽一聲,喝止道︰「哼,多嘴!你少打听,省得惹禍上身。」他尖細的聲音自然嚇退了懵懂的藥童。

二人慢性至夏侯天桓閣樓前,藥童止步,李福上去,大管家和問診大夫在屋里陪著夏侯天桓候在躺著蕭瀟的平榻上。

「太子爺,湯藥已經吩咐膳房的崔姑姑熬煮了,一會兒就能出爐。」李福低著頭,甚至不看夏侯天桓。

大管家微眯縫了雙眸,視線從夏侯天桓和蕭瀟身上來回移動,若有所思地皺了眉,低聲道︰「太子爺,還是由奴才帶她回屋吧。這里恐怕不合規矩。」開玩笑,太子的屋子從來不睡其他人,更不睡女人,蕭瀟連侍妾夫人都算不上,若讓她在這里過夜,傳了出去,那還得了?威武皇後不拿親生兒子開刀,倒霉的可是蕭瀟,悲催的肯定就自己了!

「嗯,你帶她下去,湯藥一直供著,等她好了再安排來書房伺候筆墨。」夏侯天桓恍然悟到些許道理,感激地回望大管家一眼,又吩咐李福陪著同去。

李福等人于是攙扶起胃痛到腳軟的蕭瀟慢慢走出了屋子,夏侯天桓至始至終都凝著她縴瘦的背影,恍惚間,似在蕭瀟身上看到了寧流歌的銀子。

她,如今在通州臥月樓,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二人徹夜無眠,一個念著通州的人,一個被胃痛折磨得咿呀猛抓床單。

「謝謝了。」看到大管家和顏悅色地端來熱騰騰的湯藥,蕭瀟眼淚泛濫,仰頭咕咚咚喝下,喝完竟擠出了兩行金豆豆。

大管家先扭頭打量著門外站著裝聾子的李福,長嘆一聲,對蕭瀟意味深長道︰「太子還是惦記著你的。」

蕭瀟痛糊涂了,竟連連點頭感激起夏侯太子的大恩大德。一時讓大管家和李福都無奈地搖頭聳肩……

千里之外的通州,已經物是人非。

鄭東流因涉嫌幫助凌妃謀害惜月公主,凌妃服罪後被關入冷宮。經營臥月樓的花姨娘與鄭東流是相好,因此受到牽連,迫于生計把青樓交給鴻顏打理。

鴻顏之所以接手臥月樓,是諸位富賈捧場的功勞,另外,還有對一個小女孩的執念。曾經,他答應過她,要做一個最有錢的琴師。

此時正是午時,遠遠不是華燈上點的時候,臥月樓外雖不如夜晚時那麼繁華熱鬧,倒也有不少攤販在叫賣。

「買點胭脂吧,送給大姑娘,保準人家喜歡。快來買啊……」

街道旁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販一邊叫賣,一邊時不時地抽空當跟旁邊攤位的果販閑聊天兒。

「老習,我跟你說,隔壁街上那個臥月樓最近不一樣了!我看姑娘少了大半,上燈的時候也沒幾個在高樓上招攬生意……胭脂水粉,八文錢!……老習,你說會不會出了事?我許久沒看到里邊的老鴇了呢。」他一邊招攬生意,一邊扯淡。

「好像是許久不見那婆娘出來買辦來了……」果販附和道。

水粉販平日里給臥月樓的那些姑娘小倌做生意慣了,話里話外總帶點自夸的意思,說自己原本也是一個讀書人,家里遭了戰亂才逃到通州做起了這等小本生意。

果販倒是一個老實人,听了他的話也無信無不信地道︰「那你們家鄉的人可真是遭難了,據說戰亂枉死的老百姓可比瘟疫還多。」

水粉販聞言連忙附和道︰「你是沒有見,那些死人到處都是,沿路不是戰死的士兵就是枉死的百姓,還有無數的餓殍,真是造孽啊……」

果販睜大了眼︰「你真的見過……死人?」

水粉販嗤笑一聲道︰「死人有什麼稀罕的,別說以前見過,現在我都能給你找一個來!」

果販這一回卻是不信了,認為水粉販在說笑。水粉販見他不信,拽著果販的胳膊讓他往臥月樓門邊兒瞅。

這一瞅還真讓他瞅見了一個「死人」。

「唉呀媽呀,真鬧出人命了!」果販因見有人橫陳于臥月樓後門門口,就以為這是沒銀子逛窯子的瘋子,可憐道,「興許是被人打死了吧?」花姨娘的手腕十分了得,難保她不下死手。

那人就躺倒在臥月樓門邊兒,看身形應該是個男子,只是那頭發又髒又亂的看不清臉,身上的衣服也已經黑到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那樣子簡直比餓死在路邊的乞丐還不如!

「我說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見過的訛人的叫花子可多了,這種人就是專門找你們這些實誠人下手,你沒見過路的人都沒上前嗎?我勸你啊,最好也別管。」果販是個厚實人,見那人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就放不下心,正要過去看看就被水粉販一把給拉住了。

果販想了想,這人生死不明,若是已經死了倒是沒什麼事,若是沒死,自己一個水果販又能幫什麼忙?這街上人來人往的,餓死在路邊的乞丐每天都有,官府都不管,自己這小攤販又能管什麼呢?

「也對,我還是少管閑事的好……」念及此,果販上前的腳步也止了住。

臥月樓白天大多數時候沒多少人進出,畢竟能厚著臉皮在這青天白日逛青樓楚館的人實在是一只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不過有些姑娘倒是會趁這沒客人的閑暇時候出門逛上片刻,給自己添些首飾或者些許的胭脂水粉。

隨著臥月樓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姿容冶艷,妝容濃艷精致的女子搖曳生姿地走了出來,看到門口躺著的‘叫花子’後,皺眉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氣惱道︰「這是哪里了來的臭叫花子,怎麼躺在臥月樓的大門?這不是明擺著擋我們生意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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