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鐲 6、百花宴

作者 ︰ 香草味泡芙oo

菊香一看,十分不滿,「小姐,怎麼打扮的這樣簡單?」

對于菊香喜歡讓沐青禾戴些金銀首飾的審美觀,沐青禾極是不認同的,再說自己還未及笄,帶簪子之類的也確實沒有必要。

沐青禾帶著墨香來到門口,沐青苗和沐青娥都還沒有到,而沐青雲因為只有十歲沒有收到邀請。沐青苗和沐青娥遠遠的走來,盛裝打扮,沐青苗穿著紅色的羅月裙,上面繡著盛開的牡丹,遠上去高貴典雅,走近了覺得稚女敕的臉龐壓不住這氣勢,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大氣雍容,一看便知是三夫人挑的衣服,雖然沐青苗定是不會去當側妃的,但是這穿著怎麼也代表了沐府的體面,這一身打扮三夫人還是用了心的。

沐青娥今天穿的也比平日里貴氣許多,水藍色的衣裙,是最近京里頭十分流行的料子,裙裾縫了荷葉邊,顯得別有一番風情,加寬的束腰帶顯得胸部鼓鼓的。沐青娥梳了個高高的發髻,裝點了不少寶石珠花,頭發從左側擱置胸前,活月兌月兌一個畫里頭走出來的美人。沐青禾不得不承認沐青娥絕對是沐家最漂亮的女兒。

三人上了同一輛馬車,沐青苗看了看兩人的打扮,對于沐青禾的打扮很是滿意,這麼簡單才是一個庶女該做出來的姿態,不像那個沐青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打算勾引誰呢?不過是個妾生的,居然也敢穿的這麼招搖,一想到沐青娥這一身跟自己精心的打扮不相上下,沐青苗就十分來氣。

沐青苗不屑地瞥瞥沐青娥,「等下到了王府,王府里頭規矩多,一定要謹言慎行,要記住你們是沐家的小姐,不要丟了沐府和我娘親的臉面。不要有什麼不軌的心思,我這個表哥眼光高著呢,定是不會看上你們二人的。」

沐青禾自然是看出了沐青苗的意思,知道自己是被遷怒了,趕緊說了句謝謝苗姐姐提點。

沐青娥當然也听出來沐青苗話里話外都是對自己的諷刺,心中憤怒難平,覺得這沐青苗除了身世以外哪一點都不及自己,自己卻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但是迫于形勢,沐青娥還是必須說出對沐青苗感謝的話。

沐青苗本來也是很喜歡這個表哥的,只是三夫人說皇上不會樂見公主和王爺聯姻的,三夫人也承諾一定會給沐青苗找一個跟表哥一樣優秀的夫君,這才將沐青苗愛慕的心思壓下來,但是自己都不能嫁的人,自己庶出的妹妹就更不行了,若是沐青娥被看中了,那豈不是說庶出比嫡出還要強?這怎麼能行?

沐青苗和沐青娥各懷鬼胎,沐青苗是想著怎麼讓沐青娥在表哥心中留下壞印象,沐青娥是想著怎麼能引起小王爺的注意讓自己婚姻不再受三夫人擺布。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車廂內便安靜下來了。

進入王府,跟著王府的指引來到宴客廳,各家的小姐,幾個幾個的坐在一起,不知說著什麼,各種艷麗的衣裳,加上年輕少女的笑聲,說話聲,讓整個大廳里都變得有了春意。大廳里頭多是十三四歲的少女,大戶人家很多女子及笄不久就會出嫁。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都是要選對良辰吉日的,大多數人家為了時間上寬裕些,免得出了意外,女子十三歲便開始議親,今天這樣的場合,已經議親的小姐顯然是不適合出現了,因此年齡大都比較小。

沐青苗和沐青娥眨眼的時間便進入到人群當中,沐青禾覺得要融入這些大小姐們的小團體當中,十分不易,自己貿貿然上去定是不得好的,看到在大廳的一個角落里坐著一個穿粉色衣裙的女孩,沐青禾便朝她走去。來到那少女坐的方桌跟前,沐青禾有禮貌的說︰「我叫沐青禾,我可以坐這里嗎?」。

那少女抬頭看著沐青禾,嬌嬌怯怯的十分惹人憐,笑了一下,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當然可以。我叫李錦儀,你也是一個人嗎?」。

「不是,我同我姐姐一起來的,剛進來這里,她們便各自離去了,可能是有相熟的人吧,平時都不怎麼帶我出門,對這些人都不認識,覺得你投緣,便過來了。」

「穆家,禮部穆尚書家嗎?我可以給你發帖子,邀請你來我家,這樣你就可以出來了。」

「不是,我的姓氏是沐浴的沐,我爹爹是大理寺少卿。」沐青禾覺得自己運氣不錯,這是一個善良的丫頭,只是為什麼沒人過來跟她搭話,真是有點奇怪。

「哦,我知道了,便是尚了公主的沐家。」說完李錦儀的臉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像一個熟透的隻果,吶吶的說︰「對不起。」

沐青禾看著李錦儀愧疚的表情,越發覺得李錦儀性子極好,安慰道︰「本來就是事實,也沒有什麼說不得的。」看著李錦儀臉紅了半天沒轉過來,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在這里也沒有相熟的人麼?」

李錦儀听到沐青禾的問話又抬起頭來,「同我相熟的兩個姐妹已經在議親了,就沒有來。我本來也不想來的,但是母親說今天定有很多閨閣小姐要來,我來見識見識也是好的,再說賢王府下的帖子,也不好不來。青禾,我看你穿的這般素淡,你也不想當小王爺的側妃吧。」

「是啊。我也不想,不過對于庶出的女兒來說,這也許是條不錯的出路吧。」沐青禾看著那些個穿的鮮艷輕薄的少女不禁感慨。

李錦儀湊到沐青禾身邊說︰「我听說王妃並不想從今天的名單里頭挑側妃呢,畢竟側妃又不像娶正妃一樣,要三媒六聘的,這麼早就物色側妃人選,卻要等到正妃過門了才能迎進門,這中間兩年的時間,多的是變數。若是今天被選中了,怕是也落不得好。」

沐青禾不禁想笑,莫非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看著李錦儀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說起這些也是毫不含糊,不過還是很配合的附和,「我就說嘛,今兒受邀來的都是我們這般年紀,及笄的女子都很少,原來這里頭還有這些個彎彎繞繞。」

「可不是,所以說跟這皇家結親,名頭上是尊貴了,內里有些什麼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看透的了。」李錦儀仿佛是因為得到了認同老氣橫秋的說著,已經完全忘記自己面前坐著的偏生就是跟皇家結親的人家。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越聊越投機,最後真是相見恨晚。到了開宴的時候,王妃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出來,王妃穿著喜慶的正紅色,衣裙上繡了金邊牡丹,雍容華貴,因為保養的好,看起來也十分年輕。沐青禾覺得那跟著的少年應該就是小王爺了,果真如傳說中的一樣,溫潤如玉,豐神俊朗,是個翩翩美少年。那小王爺一來,立刻點亮了眾人眼楮,成了全場少女注意的焦點。小王爺當然不會與一群少女同席,只是這宴席本就是王妃為小王爺辦的,小王爺怎麼也是要露一下面的,小王爺說了幾句話就退走了,少女們討論的聲音更大了。畢竟哪個少女不懷春,看到小王爺那英俊瀟灑的姿態,即使沒有想做小王爺側妃的難免也要討論幾句。比如沐青禾那一桌就是如此。

「沒想到小王爺長得這般俊俏呢。」李錦儀聲音低低的,似乎也覺得一個姑娘家說男人有點不好意思。

「相貌總會老去,一副皮囊而已。看人要看內在,尤其找相公更是不能被表象蒙蔽。」沐青禾前世的丈夫徐宜昌也是個美男子,卻是個活月兌月兌的紈褲子弟,整日里不務正業,尋花問柳。慘痛的教訓讓沐青禾對同樣俊俏的小王爺並沒有什麼好感。

李錦儀瞪著大眼楮看著沐青禾,像是不敢相信沐青禾怎麼會說出來這番話語,這並不像是一個閨閣小姐能說出來的話,過了片刻之後還是猶猶豫豫說了句︰「青禾竟然看的這般通透,是我膚淺了。」

大家在家里頭都有食不言的好習慣,席間倒是沒有什麼聲音,除了零星的幾個人偶爾說兩句,倒也安安靜靜的吃完了宴席。席後,一些個才女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一起吟詩作對,倒也算一個余興節目。李錦儀和沐青禾兩人都不喜參合進去,仍舊在一旁喝茶聊天。

此刻,在大廳後面的後廳當中又是另一番光景。因為知曉了王府中要辦百花宴,小王爺凌鈞灝的好友都跑來湊熱鬧。最主要的是平日里頭難得一見的寧王凌天祈也來了。本來一群十幾歲的男孩子在一起是有很多話題的,但是凌天祈的到來讓這里的氣氛變得有點詭異。凌天祈也知道自己到來讓這些人不能放開,因此吃完飯就要離席。

凌鈞灝覺得就這樣讓凌天祈走了十分不好,就站起來說︰「六叔,我找個人陪著你吧。」

凌天祈冷冷的丟下一句不用,自顧自的搖著輪椅走了。

凌天祈走後,立刻有人發問,「鈞灝,那寧王怎麼會來?」

凌鈞灝嘆了口氣,「是皇上听說我母妃要舉辦一場百花宴,會邀請京中的名門千金,就讓六叔來了,說是看能不能找到合意的。六叔那個冷冰冰的性子,宮中那些個秀女他都不中意,在這宴席里頭找到合意的就有鬼了。」

「其實寧王也是個可憐人,從小就被毀了雙腿,不過若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也不至于拖到三十了還沒成親吧,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想要攀龍附鳳的人了。」

「我听我父王說,六叔從前是有個意中人的,只是到底是誰沒有人知道,後來那人好像嫁了人,因為嫌棄六叔殘疾。後來更是有那些個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丫鬟宮女屢次想勾引六叔,導致六叔對女子越來越冷漠,皇上最是寵愛六叔,也由著他,這婚事就一直拖下來了。」凌鈞灝給他朋友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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