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找蘇名溪幫忙,不代表阮雲絲連稍微利用一下對方的名頭也不肯,該扯虎皮做大旗的時候,是一定要扯得。果然,就听人群里立刻炸開了,幾個漢子紛紛嚷道︰「就是就是,可惜蘇小公爺今兒不在,不然的話,阮家妹子一句話,管保這些黑心肝的貨就得去吃牢飯。」
「那是,上一回要不是因為小公爺來給阮家妹子送東西,那個潑婦誰能收拾得下來?」
「蘇小公爺要知道阮家妹子受這種氣,不定要怎麼生氣呢,到時候一句話,讓你們連地下錢莊都開不成。」
蘇小公爺這四個字,當今世上也只有一人。幾個大漢自然不會不明白指的是誰。只不過他們並不相信,堂堂小公爺會和面前這個寡婦有什麼牽扯。但是群情洶涌眾口一詞,若說這些每日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能在這麼一瞬間就串好了供詞嚇自己等人,似乎也不可能。因此那幾個人心里就到底存了忌諱,態度也不敢如之前那般囂張了。
阮雲絲將秀兒交到鐘南和芸娘手里,將包袱里的三十兩銀子全部給了那幾個大漢,此時太陽才剛剛到山邊。那幾個大漢萬萬沒想到,黑心的要了這麼多錢,竟然也沒拿住鐘家兄妹。他們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阮雲絲,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咬牙道︰女乃女乃的,這是從哪兒殺出來的厲害女人?偏偏好像還真和蘇小公爺有牽扯的樣子,罷了罷了,陶爺這一回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落空了。
幾個大漢即使想垂死掙扎一下,可看看手里拿著各樣鋤頭鎬頭等工具的村民們,終究也是不敢犯眾怒,一個個灰溜溜的離開了。這里村民們爆發出歡呼聲,芸娘和鐘秀這才覺著整個身子都軟了,「咕咚」一聲,兩人雙雙坐倒在地上。
「雲妹妹,今兒的事多虧了你,三十兩銀子啊,我連見都沒見過這麼些錢,這可讓我們怎麼還?便是我們三個都給你為奴做婢,也抵不上這些錢……」
待眾人都散了,芸娘也不等回房里,只在院中就拉著阮雲絲的手痛哭起來,鐘南和鐘秀就在一旁跟著哭,一時間整個院子里都是愁雲慘霧。
「好了好了,如今撒出去幾個錢算什麼,重要的是,你們還都平平安安的,這就是難得的,只要人還在,錢總是能賺回來的。快別哭了,管它二十銀子也好,三十銀子也好,總之這座壓在心頭上的大山是去掉了,從此後可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芸姐姐,你該高興才是,連南哥兒和秀兒也該高興才是。是了,我還不知道他們姓什麼呢。」
芸娘這才擦了眼淚,抽抽噎噎道︰「他們姓鐘,一個鐘南,一個鐘秀。雲妹妹,他們從此後,就是你的人了,連著我也在內。下午的時候我們便說好了,我和秀兒搬去你那里住,南哥兒終究是男孩子,如今也十六了,倒不好讓他過去,便只讓他在我這房子里,只吃飯干活兒的時候過去便成,晚上就回這里住,我雖不擅織布,做點粗活還是行的,舉凡擔水劈柴,只要你吱一聲,我便沒有二話,你覺著如何?」
阮雲絲笑道︰「你我可不敢勞動,還是顧著你那幾畝地去吧。不過這安排倒真是好,成,那便這麼辦,我那屋子的炕睡四五個人足夠的,你和秀兒就和我一起睡。」
芸娘笑道︰「正是這樣才好,我知道你是舍得用柴禾的,便是打著主意要去你那里貓冬呢。」說完卻听阮雲絲沒好氣道︰「胡說什麼?我哪里舍得用柴禾了?難道那些柴不是我自己花錢買的?不心疼嗎?尤其是今年織染布,用的柴禾更多,我要比去年還儉省些才行,你打著主意去我家貓冬,只到時候別凍壞了。」
芸娘心頭大石盡去,這時候也有心情開玩笑了,便微笑道︰「啊喲,我信你才怪。去年過年時,蘇小公爺給你送了多少柴炭?別人不知我還不知嗎?那還是過年時候,冬天都過去一大半了。今年定然是入冬就會送過來……」不等說完,就听阮雲絲正色道︰「去年那是他為了感謝我收留他們,又把年貨都給他們吃了的事,今年他又沒從我這里得了好處,反而還三不五時送幾只野雞狐狸 子過來,怎麼可能還特意送柴炭,這些話不要亂說,不然讓人听著什麼意思?」
芸娘知道她是真的不喜別人把她和蘇名溪安排在一起說笑,想想也是,明知夠不著的,偏偏還有人打趣,這不是給人家心里添堵嗎?因也正色道︰「好了好了,我不過一句玩笑話。太陽都落下去了,趕緊去你家做飯吧,這一下午,我又是害怕,還要和他們搶秀丫頭,如今身子都發軟,肚子更是餓得兩片皮都貼在一起了。」
當下就回阮家,阮雲絲和芸娘做了飯菜,鐘秀就在灶下燒火,鐘南左右轉轉,見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忙提起兩個木桶直奔水井而去,幾個來回就將水缸裝滿了。
阮雲絲便贊道︰「到底是咱們鄉下孩子,就是勤勞些,這眼色也正,連吩咐都不用我說一聲。」說完卻听芸娘笑道︰「真心的不是我自夸,南哥兒和秀丫頭是極懂事能干的。你今日為他們付出這麼多,來**生意真的做大了,他們定然能成為你左膀右臂,幫你賺更多的錢,那時你就知道今兒這錢不虧了,如今我卻不說這話,倒像是沒臉皮不懂事似的。」
阮雲絲笑道︰「你不說不說,可不是也說了?放心,我看著他們兩個的確極好,比你強多了……」一語未完,就被芸娘在後背上打了一拳,听她咬牙道︰「好啊,如今把我小叔小姑得了去,就開始編排我了。實和你說,我也不像你想的那般沒用,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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