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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濤尚且不認得夜殊,更何況眼高于頂,只拿了鼻孔看人的岳小鳴。
一屋子十幾雙眼,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看向了那個敢出口嗆岳小鳴的黑臉小工。
「混賬,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也不看看是在和誰說話。眼前這位是城中大戶岳家的掌上明珠岳小姐,還不上前磕頭賠禮,」株叔不說還好,一說反而更提醒了夜殊,岳小鳴的身份。
同為岳家女,岳小鳴是受人追捧的明玉寶珠,她就是做滾落在灶台里的炭灰?
夜殊帶著諷色,斜睨了株叔一眼,「小人來樓里不過數月,卻也明白。人在易百樓,樓中大師不在,只需認得听得封大師傅一人的話,大師傅說不讓進,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是不能進,」
黑臉小工年齡不大,這番話出了口,卻如金石落地,頗有幾分氣勢。
旁里圍觀的工人廚娘跑堂們,豁然悟了過來。
他們當中,哪個不比夜殊來得早,資歷深。封三水的規矩,他們誰能不曉得,只是今日被虎王星鯊一震,株叔又在旁隨身附和,才會個個昏了腦。
易百樓是什麼地,在隋雲雖算不上是頂尖的勢力,可它在全國乃至整個界都有樓號分布。
換句話而言,易百樓里的人就算比不得吃公家飯的,好歹也算是瑯天界五百強之一啊。
岳小鳴又算什麼,說穿了,她就是小小隋雲里一土豪暴發戶的掌上珠。
至于這掌上珠是明珠還是蹦騰的歡的玻璃彈子,那還有待考證 。
易百樓里的伙計工人們如此一想,心里的傲氣就如同加了柴的鍋爐灶火,噌噌直上來了。
「說的是,憑啥由著一黃毛女娃在樓里指使著。」
「還真以為易百樓里是阿貓阿狗都能蹦騰的地,」
「不過是八十壽宴,一築基的老頭而已,就真以為是天上的神仙,由著八方供奉不成,也不怕折壽喲,」
嗡嗡吱吱的話,好比初一十五的潮水,滿滿盈盈,沖得岳小鳴的臉面更掛不住了。
「找死,」岳小鳴勃然大怒,將一腔的火氣全都宣泄在了那名黑臉小工。
廚房里,空氣被撕裂開,發出了陣可怕的嘯叫。
紅蟒靈鞭嘶地抽向了那個帶頭回嘴的黑臉小工。
夜殊眉心寒光閃過,死地還不知是誰。
手中的刀具「叮」地一聲,擊向了靈鞭。
眾人眼中,那名小雜工驚慌不已,手中的刀具投出後,在廚房里躲閃著。
鞭影已至,樓里的伙計稍有個不小心來不及避開的,膚上登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岳小鳴的那桿長鞭動如靈蛇,長影斜動,在廚房里穿梭如花。
鞭影所到之處,案台炸看,石屑激揚,立時多了幾道深痕。
桌椅稍一被鞭風波及到,立時就成了現成的柴禾。
一時之間,廚房里吵鬧聲四起。三樓之上,有一只柔荑探起了卷簾。
岳小鳴手中的靈鞭威力頗大,靈力消耗卻也不小,她年紀又小,修為不深。
如此的激烈動作後,不消一會兒,就喘氣連連,後勁不足了。
越是如此,岳小鳴叫眼中的毒光不消反盛。
腦中輪番想著將夜殊置之死地的招數。
年紀輕輕,就已如此,待到她修為大成,還不為惡鄉里。
夜殊見岳小鳴氣力不接,手又往腰側的儲物袋模去。
腳下忽是使出了琊寰洞天里新學的步伐,踏雪無痕。
岳小鳴面前一花,那個比泥鰍還要滑溜的小工欺身襲來。
靈鞭一個吞吐,岳小鳴手腕抖動,鞭身倏然回縮,護住了胸口,哪知如此她的腰月復處就露了個破綻,那黑臉小工腿起手落,劈手就奪下了她的儲物袋。
左手又是一個肘擊,正中岳小鳴的腰月復,她腳下不穩,被夜殊反扭按在了肉案上。
那肉案才剛切了葷腥魚肉,岳小鳴那張又嬌又俏的臉登時就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全都涌上了上來。
「還站著做什麼?給我殺了這個小咋種,」倘若說方才岳小鳴還只是刁蠻脾氣發作,此時她儲物袋被奪,又被這般羞辱,已生出了殺人的心來。
那個黑臉小工,無論他是何來歷,岳小鳴發誓,必將他千刀萬剮。
幾名紈褲子弟都曉得岳小鳴靈鞭發飆的厲害。眼看她被擒,才醒了過來,拿符的拿符,祭靈器的祭靈器。
夜殊是身懷靈器的人,岳小鳴的那桿靈鞭也是一品低階的靈器。
再看孫、楊、劉、百里幾家的後輩,個個都是酒囊飯袋,拿出來的都是些利器寶劍,只是沒有一把是靈器。
她心底冷笑,砰地一聲,將案台上的一把鋒利的剁肉刀往案台上一插,粗聲粗氣地說道︰「來一個剁一個,誰再敢上前,我先剁爛了這張臉。成了灘血水肉糜子後,倒是看誰認得岳家的小咋種。」
「放肆!小咋種罵得是誰,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辱罵岳家!還不速速放開小鳴,」夜殊左側肩胛忽地一陣劇疼,一顆金剛骨牌正中她的肩骨。
「爹爹,娘親,爺爺,快來救小鳴,」岳小鳴一听,本是變了色的俏臉,又泛起了驕橫之色。
「小咋種罵得是誰,罵得就是‘肺腑激蕩,喉頭一陣腥甜,好厲害的金剛骨牌。
原來樓下廚房的喧嘩,早就被唯恐天下不亂的株叔告到了三樓。
三樓上的賓客中,好些人都下了樓,來看岳家的笑話。
出骨牌之人是岳青城,他的身後,還跟著岳龍、步氏以及岳青山夫婦。
夜殊听得聲音,眉頭擰得更緊了,手下沒有半分松開的意思,反而又是用力了幾分。
岳青城的那副金剛骨牌是他自小帶在身旁的靈器,打制它的是一位界中小有名氣的鍛師。
骨牌共分八顆,每一顆都是麻將大小,冷玉材質。
骨牌成型時,是尋常的一品靈器。這些年經岳青城悉心滋養,已是一品高階的靈器。
尋常御敵獵獸時,岳青城靈氣一貫,可輕易擊穿面寸余後的石牆。
可今日金剛骨牌竟沒有洞穿夜殊的肩膀,也不知是眼看愛女受辱,被憤怒沖昏了頭,抑或是那名黑臉男童有些邪門。
岳青城面上無光的同時不禁生了幾分狐疑。
黑臉男童的打扮,按說只是易百樓的一名普通小工才對,絕不可能有什麼護身寶甲。
和株叔耳語了幾句,確定了對方只是來了易百樓不久的打雜的,岳青城冷哼一聲。
八枚骨牌啷當在手,若非顧忌這愛女還被挾持著,他當場就要男童斃命于此。
岳府設宴,這名小童的言行,如同在岳府的臉上,扇了幾個耳光。
樓中嘩然一片,人圍了好幾圈。
「小女圭女圭,速速將我家孫女兒放了,老夫做主,可以留你一條性命,」岳龍雖也對夜殊恨得緊,可他畢竟是一家之主,得顧全些大局。
他這話說得也是有些名唐,留下的只是夜殊的性命。
夜殊眼眸中,戾色疊起。
「若是我不肯呢,與其缺胳膊斷腿地活著,還不如月兌了這名萬金之軀的岳家小姐一起死。」
金剛骨牌縱成了一抹冷光,這一次,岳青城已經在骨牌上使上了全部的氣力。
八顆骨牌,並成了一把玉尺,直刺向了夜殊的心窩,「小小年齡,如此氣焰囂張,該死。」
就在這時,八顆骨牌哧的一聲,被刺了個透通。
一根雞腿骨滴溜溜在空中轉悠著,將八顆骨牌串成了冰糖葫蘆。
「是誰說,要取我易百樓里的人的性命的?」那根雞腿骨上還帶了幾片肉,顯然吃雞腿的人,還沒來得及啃完上面的雞肉,就已出手。
夜殊胸口的灰髓甲早已暗中護體,剛才她被岳家人一激,腦中有生出了劉廚娘的那張丑惡嘴臉,不由也生了拼命的心思。
此時夜殊頭腦冷靜了些,只覺里衣,冷汗浹背,才覺有幾分後怕。
岳青城的全里一擊,就算她躲過了,又能如何。
躲得過岳青城,還有步氏,岳龍,哪一個不是強過她。
她今日也是莽撞了,樓中人目眾多,暴露了身份,必將後患無窮。
自己如今不過是一練氣小修,真要是踫上了築基強者,還不是被當成了螞蟻般碾壓。
真是諷刺,岳青城為救愛女,卻要將她斬殺,夜殊眼眸驟冷。
只是在看到了出手之人時,心底又是一陣猛跳。
灶台邊,不知何時坐了個灰衣麻布的老者,一頭的亂發胡須,像是幾十年不曾洗過般。
老者食指拇指還閃著油花,一臉肉疼地看著那個還沾了雞肉的雞腿。
「大師!!」株叔慌忙迎上前去。
易百樓,真正的當家人。
封三水的師父,樓里的第一號靈庖,摘得了業界朱雀庖者牌,齊正齊大師。
齊正雲游在外,此時卻忽然出現。
他的陡然出現,樓里的情勢亦為之一變,岳青城眼看靈器被毀,一臉陰沉的幾乎滴出來水來,卻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岳龍一跟著變了臉。
齊正,是一名在睿國都能排的上號的凝神期修者。
齊正,也是整個隋雲城最出名的愛護短者。
他排第二,沒人稱第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