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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靈寶,對于瑯天界的修者而言,可是此生難得一見的珍品,三兄弟俱是目露貪色。
「大哥,我守著回去的傳送陣,方才那小子沒有往回走,必定是進了第三座星雲台。只我們可沒有三品靈寶,難道就守在這里,等著那小子出來,」在了三品靈寶的誘惑下,三兄弟更不耐了。
那破落家族的小輩一路走下來,才只進了兩家鋪子,一家是靈花苑,另一家是符文鋪,誰知道他還會不會找個地將丹藥出手了。
星雲台里可沒明文規定,不許在高階的星雲台里販賣低階的丹藥的。即便是第三座星雲台的丹廬,照樣會買進合用的丹藥。
醉王丸雖說用處不大,但稀缺度較高,在第三座星雲台,遇到了識貨的,興許還能賣出更好的價格。
「我們得速速行動,待到那小子進入第三座星雲台。里面都是些厲害的角色,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們能啃得動的骨頭了,」三兄弟的大哥還算有幾分冷靜,他遲疑了下,「其實早幾日,我在機緣下得了一件三品的靈寶。」
另外兩人听罷,面上微變,三人一母同胞,想不到兄長還會藏了私。
那名大哥不免也有幾分尷尬,他神情閃爍,「並非為兄的有意相瞞,而是這玩意連為兄也捉模不透是什麼東西。你我三人,可莫要為了件不明不白的東西,損了情誼。眼下什麼事都比不得抓了那小子來得重要。待到你我三人馴服了那只三頭地蛟,我等的修為晉了級,別說是三品靈寶,即便是四品五品,也是有機會到手的。二弟的攝魂術了的,在星雲台里,你我又不能動手。我就將這件靈寶交給了二弟,你去尋了那男童,將他帶了出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他說罷,才從儲物袋里取出了張破碎的獸皮。
這塊獸皮是他在上一次的七星山自由集市上購得的,獸皮上還很巧妙地用了個靈力禁制,若非他機警,還真會看漏了眼。
「只是塊獸皮?不過上面還真留了幾分靈力波動,只是這玩意真的是三品?」另外兩人听了,心里稍稍舒坦了些。被點了名的二弟,狐疑著模著那張獸皮。
「錯不了,我花了顆二品靈石,找鑒定修專門鑒定的。雖說是份殘圖,可卻是這份殘圖中最核心的部分,若是能拼湊完整了,興許就是個極厲害的陣法或是符文。」那名兄長喜形于色著。
鑒定修是專門鑒定各類品階和來歷不明的靈寶的修者。他們並非以此為生,而是僅憑著興趣。這類人修為閱歷極高,相應的收費也不低,一次收費動輒百顆靈石,有些甚至需要用靈晶計算,一次鑒定,無論鑒定出的靈寶品階如何,靈石都是照收不誤。不過既是鑒定修,眼力也多是驚人,甚少有誤鑒。
三兄弟再商量了下,其中的二弟攜著那份獸皮,走至了傳送陣前,將那份獸皮送了上去。
傳送使接過了獸皮,又是一陣交頭接耳︰「這是什麼玩意,表面設了禁制,又看不出來路,」這塊獸皮依他們的眼力還看不出來。
三兄弟這才放下了心,只見那兩名傳送使還在低頭議論著,是否要憑著這塊獸皮放人去去。
仙鶴穿梭進了傳送陣,隔了約半柱香的時辰。三兄弟已經是等得不耐煩時,傳送陣上,一陣靈力威壓讓三人冷汗涔涔。
「是凝神期的修者?」三人相視一驚,「凝神後期,近金丹的修者。」
他們三人中,大哥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二弟和三弟全都是築基中期。三人自小一起修煉,配合默契,又修習的是一種功法,聯合出手,在了七星山中,算是硬角色,即便是遇到了凝神初期的修者,也可以一拼,這才膽敢生出了掠人奪寶的心思。
想不到這一次的七星山之行,竟還有凝神後期近金丹期的存在。
「大哥,我怎麼覺得這一次集市有些不同尋常,凝神期後期,那不都是巨鱷級的存在了,放哪個門派都是鎮派之用,跑星雲台里參合個什麼勁,」三兄弟暗自嘀咕著。
「我听說剛才秦老頭發現了個寶貝,也來湊湊熱鬧,」來人粗著嗓子,四旬開外,禿了個油光發亮的頂,嘴里還噴著酒氣,一身裝束中最醒目的就是肚間的三層肥油肚腩,腰上勉強栓著根麻繩,中間掛著個酒葫蘆。
走起路時,那葫蘆嘴撞在了肚腩上,說不出的滑稽。
可在場的幾人,全都是屏息抿嘴,誰都不敢嬉笑出聲。
那兩名負責看守傳送陣的築基中期的傳送使慌忙行禮︰「杜老前輩。」
那三兄弟也一副恭敬樣。
「還是來遲了,」那老頭而打了個酒嗝,頓時空氣里彌漫起了一股濃烈如火,讓人窒息的酒味。
腰間一壺酒,又姓杜,那三兄弟腦中同時出了個人名,杜豪風,號稱醉夢散人的杜豪風。
那名大哥眼皮猛跳,心里暗叫不妙,方才二弟的猜測,還真有幾分可能。
杜豪風是瑯天界中,排在了前十名的修者,今年已經兩百多歲。他是名散修,卻以不羈的性子,朋滿天下,是散修中的執牛耳式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杜豪風也是名鑒定修,還是鑒定修里,排了爺爺輩的那一號人物。
他方才說的秦老頭子,說得又是瑯天界的另一號泰山北斗式的人物,山河派的大長老,秦桑語老前輩。
「這塊獸皮有些意思,」杜豪風那雙因為喝酒,終年紅得賽過兔子的眼勉強睜開了一條縫。
「還請老前輩過目,」三兄弟中的二弟,很是機敏,忙將獸皮獻了上去。
「這是個馴獸陣,對你們三人倒是有些用處,可惜了,是份殘圖,」杜豪風平生最愛喝酒,其次就是種些靈花靈草,至于那類讓人頭疼,直掉頭發的陣法之流的,他是丁點興趣也沒有。
不過他活了兩百多歲,見識自然比一般的修者高出了許多,才是看了眼獸皮,就認出了大概。
「馴獸陣?是三品的馴獸陣?」三兄弟想不到他們會撿了這麼大的機緣,三品的馴獸陣,倘若真是三品馴獸陣,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更順利地捕捉到那只三頭地蛟,再配合了「醉王丹」,豈不是如虎添翼。
杜豪風醉眼中,綻出了道疑色,也不回答,只是揮了揮手,將那塊獸皮丟還給了三人。這三人看著心術不正,也不是什麼善類。
兄弟三人比了個眼色,其中一人進了傳送陣,另外兩人則是巴結著對著杜豪風行了個禮,這才踱開了。
見那兩人也不走遠,就在了傳送陣附近晃蕩著,杜豪風抓起了腰間的酒壺,呷了口酒,又是一個酒嗝,傳音詢著話︰「方才秦老頭見著了什麼寶貝,你們說一說?」
「」那兩名傳送使卻都是山河門的弟子,方才秦長老離開時,可是再三叮囑,說是不準將所見所聞泄露出去。
「哼,那秦老兒真以為派了幾個內門的得力弟子,就能在七星山遍布了眼線。你們也太小看其他門派了,你們以為,老酒鬼我是怎麼知道附近的情形的,」他往了酒葫蘆重重一 ,只听得酒漿翻動,葫蘆嘴上,一縷玉色的漿氣淌了出來,晃悠悠地融進了傳送陣里。
旁人只道他愛喝酒,卻不曾有人知道,他那只酒葫蘆,集合了天地之靈,光是一縷,就如他的一縷分識。
七星山內,每座星雲台上,都布了他的一道靈酒神識。
如此的手段,其余的老怪物們,自然也不會匱了缺了。
「杜前輩還請原諒,」兩名傳送使眼看欺瞞不得,這才吞吐著,將方才的一番見聞說了。
「一塊破爛毯子?」杜豪風哼了一聲,他的神識只能隱約知道那是件靈寶,至于具體的形貌,那可就不清楚了。
「是塊毯子,只是長老見了後,卻是喜形于色,更是懇言要將那塊毯子買下來,只是那名小童不識天高地厚,一口就拒絕了,」當時的情景,嚇得那兩名傳送使,都傻眼了。
那塊破舊的毯子,看著只是用尋常的獸類皮毛編織的。兩名傳送使一臉嫌惡著,剛要拒收時。
剛巧在附近巡視的秦長老見了,神情大變,將兩人痛罵了一頓。
隨後從未見過秦長老和善可親過的兩人,見了秦長老擺出了副慈祥祖父的神情,從一粒築基丹一直到五粒築基丹,最後更是用了一瓶的築基丹來做交換。
哪知那名練氣未滿的小童,從一粒拒絕道一瓶︰「在下只是一介練氣小修,築基丹也不知何年馬月才能用到,放著也是佔地兒。多謝前輩美意,我還是將毯子換成了不會過期的靈石更實在些。」
「噗,」杜豪風一口美酒,悉數噴了出來,噴得左首的那名傳送使一臉。
「此話當真?有人嫌築基丹佔地兒?‘好一個靈石更實在’,秦老頭你被人始祖爺爺似的供了百余年,今個兒可是吃了癟吧。解氣,真解氣,我這就去第三星雲台看看那秦老頭兒的灰土頭臉,順帶去會會那膽大的小道友,」酒葫蘆 啷 啷著,沒人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