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知道了。不過額娘,您現在對兒子說這些做什麼?」只要佟佳氏表現的和平日里稍有不同,胤禛便會有些緊張。
「兒子,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最近你皇阿瑪憋著一股氣嗎?額娘因為這個,前些日子連你的生辰都沒有給你慶祝,額娘這是在提點你,回去告訴婉如,最近都小心點兒,可千萬別惹了你皇阿瑪生氣,知道了嗎?」。
「皇阿瑪是由太皇太後教養大的,和太皇太後有著很深的感情,現在太皇太後去世,皇阿瑪傷心過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胤禛一副小大人樣兒認真的分析道。
「你皇阿瑪傷心那是你皇阿瑪的事,他是帝王,他能很好的處理這些事情的,你只要記住額娘給你說的話就是了,萬一你和婉如那點沒注意惹到了你皇阿瑪,那到時候傷心就是咱們三個了,听到沒?」
「嗯,額娘的話,兒子記住了,回去就告訴婉如。」
佟佳氏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交代道「在慈寧宮哭靈時,可不能偷懶,你皇阿瑪現在一天去三次,指不定那次就被他逮到了。」
胤禛點頭,即使他原先有淚,在哭了三四天後,也一滴都哭不出來了,現在既然額娘提到了,他回去還得再醞釀感情去。
「嗯,那你先回去吧,婉如還在等你。」
「兒子今天想和額娘一起用膳。」胤禛下意識的想多陪陪佟佳氏。
「你的心意,額娘明白。以後咱們一起用膳的機會多的是,不差這幾天。今天听額娘的話,先回去吧,嗯?」康熙最近正瞧自己不順眼呢,自己還是不要和胤禛膩歪了,免得礙了康熙的眼。
話說到這里,胤禛只得辭別佟佳氏,回南三所去了。到了南三所,婉如正坐在暖榻上一邊看書一邊等他,屋子里燒著火盆,暖烘烘的。
見到胤禛回來了,婉如放下手里的書,下了暖榻,解開胤禛身上的披風︰「爺,您回來啦?」
「嗯,等急了吧?餓不?隨便弄些東西吃吧。」胤禛站著任由婉如伺候。
「我才不急呢,您和額娘說話,我怎麼會覺得等急了呢。」婉如嗔怪的看了胤禛一眼,繼續說道︰「今天去慈寧宮之前,我交代了梅雪煲了魚頭豆腐湯,味道清淡而且喝了還暖和。」
「先端上來吧,咱們邊喝邊說。」外面天寒地凍的,胤禛此時也想喝碗熱湯暖暖身子。
婉如趕緊招呼人把湯和幾樣點心端上來,這邊又給胤禛淨手,做到飯桌前,婉如先給胤禛舀了一碗︰「爺,你先嘗嘗,看味道怎麼樣?這魚頭炖了一下午呢。」
胤禛接過,嘗了一口,清清淡淡的,魚頭也一點兒腥味都沒有,剛好合著他的口味,胤禛點點頭︰「不錯。」
婉如笑了,不錯就好。婉如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拿著小勺子小口小口的喝,邊喝邊問道:「爺,額娘和您說什麼了?」
胤禛舀了一塊豆腐,入嘴即化,夠女敕滑,滿足的咽下去,開口道︰「額娘說,因為太皇太後的逝世,皇阿瑪最近有些傷心過度,她讓咱們這幾天注意些,別惹到了皇阿瑪。」
婉如不可置否的點頭回應「喔。」繼續喝湯。
胤禛看婉如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她沒有記在心里,又繼續說道︰「所以你得收斂些,有些事,這幾天你就不能做了,比如,今天下去這湯。你去哭靈的時候心里還惦記著晚上要喝什麼湯,你這是大不敬。」
「皇阿瑪這也管?」婉如驚訝。
「你以為呢」胤禛斜了婉如一眼「在宮中的日子,凡事都得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婉如覺得嘴里的湯沒剛才好喝了,原來以前看的清穿文都是假的,那些在宮里混的風生水起的清穿女也都是歪歪出來的,日子越過,婉如越覺得以前的自己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叉。
「還有,你腿上的護膝,明天也解了吧;帕子上的洋蔥汁,也別弄了,免得被人瞧出來了。」胤禛又加了一句。
「啊?護膝也不讓戴,那這樣一跪就是一天,我的腿會殘廢的。」婉如這次是真正的不淡定了。
現在是一月份,雖然沒有下雪,但是仍然可以用冰天雪地這個詞來說明天氣有多麼的冷,這樣冷的天,一群人在慈寧宮哭靈,品級較低的命婦,只能跪在慈寧宮的青石地面上。婉如是皇子福晉,再加上佟佳氏是皇貴妃,因此可以跪在屋子里哭,屋子里鋪的有厚厚的地毯,下面還有火龍,雖然不冷,但是一跪一整天,婉如那嬌弱的小身子扛不住,所以第一天的時候,婉如便弄的倆個厚厚的護膝,反正是戴在里面,外面的人怎麼都看不到的。
即使這樣,第一天跪下來,婉如的倆個膝蓋還是有些青腫,胤禛連著跪了三四天,倆個膝蓋也已經又青又腫,婉如每天晚上回來都得給他抹藥油,按摩。婉如對此建議胤禛也帶上護膝,胤禛都給拒絕了,雖然他對太皇太後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這種有些投機取巧的事兒,胤禛是堅決不會做的。
還有洋蔥汁,胤禛和婉如這幾天每天都去慈寧宮哭靈,胤禛還好,怎麼說孝莊也是他愛新覺羅家的老祖宗,對于胤禛幼小的心靈來說,太皇太後是如同神一樣的存在,現在這個神沒有了,胤禛心里是難過的,他有眼淚。但是婉如對于孝莊的逝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的,每天去哭靈的時候她都在手帕上抹上洋蔥汁,辣椒汁太霸道,她怕傷了她水汪汪的大眼楮。
此時看到婉如吃驚的湯也不喝了,一臉激動的看著他,胤禛淡淡開口︰「八弟年紀比你小,不也連著跪了好幾天了?」
「八弟是男孩子,皮肉結實,我一個嬌弱的女女圭女圭,沒了護膝,我受不住的。再說要是我的膝蓋也又青又腫了,晚上誰給您抹藥按摩呀?」婉如分辨道。
胤禛想想也是,婉如身上的肉有多嬌軟,他最清楚,現在帶了護膝,勉強撐得住,如果去了護膝,想想婉如白女敕的小腿上出現倆塊青紫,胤禛還真不舍得。
胤禛是一個對自我要求很高的人,但是對于自己所看重的人,胤禛倒是很寬容。因為他會做到最好,能給自己所看重的人撐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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