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寧知道帝修羅介意龍千塵的存在,所以沒有詢問他明天要不要去參加龍千塵和karen的訂婚典禮,帝修羅卻主動提起這件事,一邊審閱文件,一邊淡淡的問︰「karen來找你是送請柬吧。」
「嗯。」粟寧點頭,小心翼翼的問,「你明天要去參加訂婚典禮嗎?」。
「karen也算是我的表妹,她訂婚,我當然要去。」帝修羅抬眸瞟了她一眼,頗是隨意的說,「明天我會正式公開你的身份,你要作好準備。」
頭要他他。粟寧微微一怔,心情有些緊張也有些驚喜,連連點頭︰「嗯,我會好好準備的。」
「休息一下吧,今晚還要趕回來。」帝修羅的目光仍然盯著文件。
「好。」粟寧親了一下帝修羅的臉頰,到另一個沙發上休息。
其實粟寧很困,這一個多月來發生了很多事,她幾乎沒怎麼管理公司的事,這些天白天在外面見客戶,晚上回到家還要處理文件,每天都是忙到凌晨三點多才睡,早上八點多就要出門,她還真想好好睡一覺。
她打了個哈欠,眼看就要睡著了,手機突然又響了,她準備起來接電話,帝修羅卻放下文件,從她包里拿出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誰啊?」粟寧眯著眼楮,沒留意到帝修羅的神情,「是不是雲雲?」
帝修羅沒有理她,徑直按了接听鍵,打開免提,轉身將手機遞給粟寧,粟寧這才看清他微皺的眉,看著來電顯示上未知來電四個字,她心里狠狠一驚,是龍千塵打來的,她多想把免提關掉,但那會顯得太心虛,她能感覺到帝修羅一直在盯著自己,她故作鎮定的接過手機,輕輕的「喂」了一聲。
龍千塵因為不會說話,所以通常有什麼事都是由聶冰兒和聶火兒代打電話,他平時都是發短信,可是,他有時候想念粟寧,偶爾也會給她打電話,只是為了听听她的聲音,或者,讓她听听他的琴聲,了解他的思念之情。
以前的每一次,這個號碼接通,粟寧的唇角都會揚起迷人的弧度,自言自語般的對電話那頭的龍千塵說話,她或者靜靜聆听電話那頭傳來的琴聲,可是現在,物是人非,帝修羅就在身邊,粟寧的心跳得很快,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緩了幾秒,粟寧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傳來一段悠揚的鋼琴曲,琴聲清新飄逸,灑月兌飛揚,一時像一縷無拘無束的清風,一時又像一片自在飄浮的絮雲,一時又變成一泓清涼甘甜的細雨,隨心所欲,天地翱翔……
粟寧的心跳隨著鋼琴曲而加快,惶恐不安的看著帝修羅,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雖然他只听過一遍,卻也認得這是粟寧重見他的第一個夜晚在舞會上彈奏的短曲,她說是一個故人替她作的曲子,原來那個故人就是龍千塵!
她在事隔七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彈奏龍千塵為她譜寫的曲子,證明龍千塵在她心中佔據著這麼重要的位置。
這大概是他們之間的訂情曲吧?
帝修羅的唇邊勾起嘲諷的冷笑,尖銳的盯著粟寧,那森冷的目光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向她。
他們之間這份超凡月兌俗的默契和知己情深的感情讓帝修羅的妒忌像熊熊烈火般燃燒……
寧驚恐的撇開眼,不敢看帝修羅的眼神,龍千塵明知道她跟帝修羅在一起,還要這麼做,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到底想干什麼?
帝修羅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粟寧心慌意亂,突然想起karen那句話︰「如果愛,就專一的深愛,該舍棄的東西就要舍棄,否則,只會傷人傷已,引火自焚!」
想到這里,粟寧突然冰冷的對電話那頭的龍千塵說︰「千塵,一首曲子重復彈了幾年,早已沒有當年的意義,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我們都應該珍惜眼前人,以後若是想再彈曲子,就彈給karen听吧!而我,也只會彈給修羅听。」
話音剛落,粟寧就把電話給掛了,「嘟嘟」的盲音傳來,如同沉重的鐘聲敲在心上,粟寧心里很不好受,她知道,龍千塵只是想在訂婚之前听听她的聲音,告別那段真摯的情感,所以才給她打這個電話,但她卻毫不留情的回絕了他,此刻,他應該會很恨她吧?
粟寧知道自己很殘忍,可是karen說得很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不可以再傷人傷已,引火自焚,長痛不如短痛,也許這次之後,龍千塵能夠學會珍惜眼前人。
粟寧以為自己這麼做能夠澆滅帝修羅的怒火,可是當她抬眸看著他,才發現他的怒火一點都沒有減退,反而更加熾烈。
「看來,你們之間的感情遠遠比我想象中更深。」帝修羅尖銳的盯著粟寧,咄咄逼人的質問,「甚至,早已超越了我們。」
「不,不是的。」粟寧立即否決,慌忙解釋,「修羅,你別誤會,我和千塵只是知已……」
「有這麼曖昧的知己麼?」帝修羅嘲諷的冷笑,「你看到他連眼楮都舍不得眨一下,一個啞巴居然還能跟你通電話,就是為了讓你听他彈琴。呵,你們可真有默契啊。那七年,你們多少會有些親密舉動吧?」
他伸出手托起粟寧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她的唇,眼楮危險的眯起來,「他有沒有吻過你的唇?」
粟寧不敢看他的眼楮,心跳得很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帝修羅從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的眉頭凝成一團麻,手指緩緩滑落在她的鎖骨上,延著弧線輕輕繪畫那朵妖艷的曼珠莎華,眼中涌現徹骨的寒光,「他應該還吻過你這里吧?這是他替你紋上去的???」woll。
粟寧心里一驚,但很快就變得淡定,她氣惱的推開帝修羅的手,避重就輕的說︰「修羅,請你不要這樣,你應該知道,你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為什麼現在又要追究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無關緊要?」帝修羅憤怒的厲喝,「那七年,我即便失憶也沒有找過女朋友,因為我的感情早就遺留在七年前,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而你呢?你敢說你沒有喜歡過龍千塵?你敢說你沒對他動過心?你敢說你沒跟他有過親密接觸???」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無謂的話題。」粟寧扭過頭去,想要避開帝修羅的追問。
「你分明就是心虛。」帝修羅扳著她的臉,將她抵在沙發上,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在乎他?喜歡他???」
「夠了!」粟寧終于忍無可忍,怒火中燒的推開帝修羅,「是,我是對他動過心,是與他有過親密接觸,那又怎麼樣?我現在不是已經跟他保持距離了嗎?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咄咄逼人?不依不饒?你說你這七年心里只有我,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那你踫過人家沒有?你上過多少女人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到現在還跟那些女人周旋,我都沒有說什麼,你居然還反過來追問我。如果你對感情要求那麼純粹,那就請你自己先以身作則!!!」
「你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帝修羅不可思議的看著粟寧,惱怒的厲喝,「你還沒有嫁給我呢,就開始持寵生嬌,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教訓你??」
「殿下有什麼不敢的?」粟寧冷冷的笑了,深深的看著他,沉重的說,「您大概已經習慣了我的溫柔順從,又或者說,您早就被女人寵壞了,所以才會這麼意外吧?所有女人對您都是那麼熱情主動,投懷送抱,沒有人敢忤逆你,以前我也是這樣的,但是我現在想告訴您,那並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想要討得您的歡心所以才假裝溫馴,可我不想裝一輩子。
在感情的世界,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沒有尊微之分,如果我們從一開始交往就要這麼不公平,我想我們即使結婚也無法長久下去。我不妨直接告訴您,我對您周旋在那些女人之間也很不高興,每次看到你跟她們在一起,我心里就像火燒一樣難受,但我有沒有像您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您?有沒有不依不饒的對您發脾氣?
沒有。因為我理解您這麼做有您的理由,因為她們家勢雄厚,您現在還未登基,不能跟她們鬧翻,我更相信您有分寸,不會做出什麼越軌的事情,所以即便我心里再不舒服,我也沒有追究過。為什麼您就不能做到?我跟龍千塵根本就沒有什麼,即便過去有過一些感情,那也是過去的事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釋懷?現在只是一個電話,一個眼神,你就大發雷霆,你對我這麼不信任,我們還要怎麼交往下去?」
「說完了沒有?」帝修羅眼中的怒火卻仍然沒有熄滅,他冷冷瞪著粟寧,強勢的說,「你說得很有道理,可你忽略了二個重要問題,第一,我對那些女人只是逢場作戲沒有感情,而你不同,你對龍千塵是有真感情;第二,如果是別人,我也許不會這麼計較,可那是我的死對頭龍千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