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掀桌,王爺太猖狂 067︰又不是我想要的都盯著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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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媽媽打起精神回道︰「莫姨娘的處罰是禁閉三個月,四姑娘的處罰是繡一幅女戒的炕屏,太太說讓四姑娘定定心。文字首發看.中,文,網」

老太太饒有興趣的看著盧媽媽晶亮的眼楮,問道︰「只是處罰莫姨娘三個月的緊閉,就這樣?」

盧媽媽抿抿嘴笑了,覺得不好背後說海氏的嘴角,想了想隱晦的說道︰「太太比以前厲害了。」

老太太就笑了,莫姨娘是姚謙的心尖肉,這麼多年榮寵不衰可見其手段,海氏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自然是極為順手,可是日後莫姨娘跟姚謙和好如初的時候,難保莫姨娘不會在姚謙面前把這老賬翻出來,指證海氏不能容忍人落井下石。再者,莫姨娘犯了錯是不假,要是海氏處罰的太厲害了,只怕是姚謙又會心疼了,到時候反倒起了反作用,比如這個時候裝賢惠,輕輕地放過,反倒是姚謙會想著吳姨娘跟梓錦受的委屈看到海氏這般的處罰定會不滿,說不定還要親自動手呢。

想到這里老太太看著盧媽媽問道︰「老爺怎麼說?」

盧媽媽嘆息一聲,到底是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海氏的計謀,想到這里彎下腰低聲說道︰「太太處罰了莫姨娘跟四姑娘,自然要去書房跟老爺稟一聲,正遇上大少爺也在,太太就說了這一番的處置。老爺一開始也沒說什麼,太太的神色就有些不好,還是大少爺這時說了一句‘我去看五妹妹的時候膝蓋腫的老高,本來地上摔了一跤就傷的不輕,又在地上跪了那麼久,母親那里要是還有白玉化瘀膏就給五妹妹多送兩盒去。’大少爺這話一落地,老爺的神色就難看起來,抬頭看著太太說道‘處罰的太輕了些,五丫頭跟吳姨娘都受了委屈,總得給個交代,莫氏緊閉三月處罰太輕了,你告訴她將金剛經抄寫一百遍,寫不完不許出院門。四丫頭也就罷了,一幅炕屏以她的速度怎麼也得繡個三四月。’金剛經一百遍,速度快一些半年就能完了,慢一些一年也是有的。」

老太太這才欣慰的點點頭,「將莫氏困在院子里也是一個好辦法,這是個打不得罵不得的,太太難得聰明一回。」

這話盧媽媽不好借口,只得說道︰「有了這段時間,太太也能靜下心來給大小姐相看婚事了,也是件美事。」

這邊盧媽媽跟老太太說悄悄話,那邊海氏正在跟賀媽媽抱怨︰「到底是心尖上的,抄一百遍金剛經這算什麼,要是依著我的性子,非得好好的將莫姨娘杖責一頓才能出氣。」

賀媽媽一听忙勸道︰「我的好太太,這個時候可不是置氣的時候,您想想,只是將莫姨娘打一頓板子,到時候老爺看著心疼豈不是將事情給弄反了?再者說了,咱們的目的是將莫姨娘困在院子里不能出來還不是想要給大姑娘好好的說一門婚事?要是莫姨娘還跟以前一樣行動自由,到時候她要是在老爺跟前給您上眼藥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將莫姨娘困住,咱們就能騰出手來細細的給大姑娘相看人家,到時候說一門體面的婚事,只怕莫姨娘听了更添堵這才是要緊的,怎麼只能顧著眼前?」

海氏一听覺得很是有理,一把拉住賀媽媽的手說道︰「幸好有你提醒我,這次算是便宜了這個賤婢,要不是為著月姐兒定不會跟他罷休。」

賀媽媽這才松了口氣,想起方才海氏說的話,抿嘴笑道︰「倒是大少爺不聲不響的一句話就能讓老爺狠狠的處罰了莫姨娘,既然大少爺說了太太還是要將白玉化瘀膏給五姑娘送兩盒去才是。」

海氏就有些猶豫,道︰「這可是我娘家送來的好東西,統共沒幾盒,杰哥兒那邊的肯定給五丫頭送去了,你就拿幾瓶紅花油過去就行了。」

賀媽媽忙勸道︰「這不成,是大少爺親自求您的,您要是不送去大少爺要是知道了,心里不定怎麼想呢。更何況這次若是沒有大少爺,莫姨娘哪里能半年出不了院子。那是個打不得踫不得的主,就沖著兩盒藥膏也值得。」

海氏又細細的一想,這才說道︰「算了,你拿兩盒親自送過去就是了,也不是金貴的得不到的東西。」

賀媽媽笑著應了,轉身去了牆角的紅木雕花高腳廚前。打開櫥門拿了兩盒出來抬腳往梓錦這邊而來。

***

梓錦早就醒了,此時臉色正不好,寒梅跟水蓉還有雁桃一字排開的在旁邊立著,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她們姑娘心性是好,可是有的時候脾氣上來也是挺執拗的。

「這麼說你們就讓盧媽媽把人帶走了?」梓錦輕聲問道,平靜的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盧媽媽開了口,奴婢也不敢攔著,是我沒有教好院子里的小丫頭,請姑娘責罰。」水蓉低聲說道,盧媽媽要把人帶走,她也不敢攔著的。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們幾個怎麼沒有這種想法,偏偏元秋就有這種想法?可是是人的心性不同,你們能這樣一心一意的待我,我都記下了。」梓錦開口說道,元秋的想法也不是不對,放在現代就是那里適合自己就往哪里去的人沒人去管你,可是在古代這個問題的性質就不一樣了,這是背主,是不能容忍的。

元秋來到這院子雖然只有幾個月,可是梓錦自認為待她還是很好的,可是沒想到居然這樣對她心里便很不好受,人啊,總是希望自己付出後可以得到回報,可是有的時候你付出了未必有回報得到的很可能是怨恨。

元秋覺得跟自己沒有前途,不外乎是覺得姚梓錦庶出的,既沒有姚月姐妹三個的嫡出身份,又沒有姚玉棠得到姚謙的歡心,主子沒前途,奴才自然就受人欺負,自己拖累了元秋的前程,也就不能怪人家這樣對待自己了。

想到這里梓錦看著寒梅、水蓉、雁桃,一本正經的說道︰「跟著我你們可能永遠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若是你們願意,我親自去找太太給你們尋個前程,免得留下來還結了仇家。」

幾個丫頭一听,嚇壞了,撲通一聲跪下,齊聲道︰「奴婢不敢,奴婢哪里也不去……」

寒梅看著梓錦咬著牙說道︰「姑娘,奴婢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奴婢是一心跟著您的,將來您到哪里去奴婢就跟到哪里去,千萬不要說讓奴婢走的話,您要是這樣出了這個門,婢子就一根繩自己了結了自己。」

「從姑娘懂事起,奴婢就跟著服侍您了,一眨眼都五六年了。別人想著攀高枝,可是奴婢不想,高枝固然好,可是風險也大,奴婢是個沒出息的,只想著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求姑娘讓奴婢留下。」水蓉哽咽道,她比姚梓錦還大,這些年來盡心的伺候著可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雁桃一連聲的哀求著不肯走,屋子里悲悲戚戚的哭成一片,梓錦驚愕的看著這個場面,然後才說道︰「不走就不走吧,做什麼哭成這樣?」

梓錦大約是沒有想明白,可是幾個丫頭卻知道被主子嫌棄的人以後誰敢用?她們幾個出了這個院門就完了,就如同元秋,被盧媽媽一帶走就被降為了粗使的丫頭,說不定再過一兩個月連個粗使丫頭也不是了,直接被攆到了莊子上,到了莊子上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梓錦被幾個丫頭哭得頭暈,忙讓水蓉給她打水來淨臉,又讓寒梅跟雁桃下去洗把臉再過來伺候。等到二人都下去了,水蓉伺候著梓錦洗了臉,這才說道︰「姑娘以後可不能隨便說這樣的話,婢子們心里怕得很。」

梓錦轉頭看著水蓉,瞪著大大的眼楮一笑︰「我只是不想我身邊的人心有怨憤的呆著,與其這樣不如好聚好散。」

「什麼好聚好散,被主子攆出去的丫頭還能有什麼好下場,您這樣問誰也不敢說自己想要出去的。」水蓉嗔道。

梓錦驚愕,隨即汗顏,是她沒有考慮周到,然後嘆息一聲︰「那怎麼辦?我又不能跑進她們心里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要留下的。」

水蓉也沒有好的辦法,只得說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慢慢的就會知道了,姑娘年歲還小,不急。」

梓錦瞧著水蓉淡淡一笑︰「也只好這樣了。」

水蓉幫著梓錦將頭發綰好,然後才說道︰「太太跟前的賀媽媽親自送了白玉化瘀膏過來,說是讓姑娘好好的養著,等傷好了再去給太太請安。老太太那邊的盧媽媽說好的下午過來,估模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上午的時候老太太差盧媽媽親自給您送紅花藥膏,這才撞到了元秋說那些混賬話,盧媽媽回去後肯定會跟老太太說,也不知道老太太會有什麼反應……」

水蓉低聲的跟梓錦念叨,正說著就听到院子里有個小丫頭喊道︰「盧媽媽,您來了,杜若姐姐……」

剩下的沒听清楚,可是卻听到了杜若的名字,水蓉跟梓錦相視一眼,水蓉忙朝著梓錦點點頭,轉身應了出去,剛掀起簾子,盧媽媽就帶著杜若進來了。

「見過盧媽媽,杜若姐姐好。」水蓉俏生生的說道,將二人請了進來。

梓錦看著兩人進來,掙扎著要起身,盧媽媽趕緊上前一步將梓錦摁下了,說道︰‘五姑娘這可使不得,您身上有傷好生的養著才是。「」讓媽媽笑話了。「梓錦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盧媽媽連聲說著沒有的話,然後話題就談到了上午元秋的事情,笑道︰」我瞧著那丫頭倒是個手腳勤快的,老太太的院子里正缺一個粗使的丫頭,也沒等您醒就要了過去,還請姑娘不要見怪,老婆子魯莽了些。「

盧媽媽分明是幫著梓錦清楚了內患,可是生怕梓錦心里不舒服,卻說道是她自己瞧上了元秋手腳勤快分明是托詞給梓錦顏面,做人做到這一步,就連梓錦這個穿越來的也是大為的佩服。」媽媽說的哪里話,不過一個小丫頭,您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梓錦靦腆的笑著,臉上閃過恰到好處的尷尬。

盧媽媽一見也不深說,轉開話題說道︰「回去後老婆子跟老太太說了說,老太太埋怨老奴行事莽撞,把您跟前得用的丫頭要走了,姑娘跟前就少了一個服侍的。老太太想著元秋在您這里是個得用的,總要陪您一個才是,因此就讓杜若過來服侍,姑娘別嫌棄杜若手腳粗笨就好。」

梓錦細細的想著盧媽媽的話,先是說元秋是個自己跟前得用的,所以老太太杜若送過來,這樣一來元秋被杜媽媽帶走的事情就不會令人那麼側目,二來杜若過來也沒有那麼打眼。盧媽媽還說自己別嫌杜若粗手笨腳,杜若在老太太跟前是一等大丫頭怎麼會是粗手笨腳的人?這分明是在說告訴自己杜若來到了自己的院子就是自己的人了,要打要罵也沒人理會。

帶走了元秋卻送來了杜若,很明顯的這是老太太在抬舉梓錦,是在告訴姚府的人,老太太對著姚府的姑娘們都是很看重的。

老太太多年不插手內務,這一出手就給自己這麼一個大禮,以後有杜若在自己屋子里當差,不管是去廚房還是漿洗上,管事的婆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也不敢再為難自己了,可是就還有一點……

想到這里梓錦看著盧媽媽,緩緩的說道︰「媽媽,請您轉達梓錦對老太太的感激之意,回頭我就讓水蓉去太太那里填個單子,把元秋劃到錦堂去,把杜若劃進來。」

盧媽媽聞言心里一震,沒想到梓錦小小年紀看著憨厚可愛,卻也是個心思清明的,。雖然老太太出手就將杜若撥了過來,可是管理家務的畢竟是海氏,若是海氏不樂意,梓錦只怕還要吃些排頭。想的這般周到……盧媽媽就笑道︰「也不用水蓉姑娘再跑一趟,太太那邊我已經去說過了,冊子也都改過了,姑娘只管安心養病就是了。」

听到這里梓錦這才松了口氣,她還真就害怕海氏不知道,忙謝過了盧媽媽︰「又累得盧媽媽跑一趟,梓錦真是過意不去。」

「姑娘別這麼說,這都是老奴該當做的。人也送來了,听說太太那邊送來了白玉化瘀膏,那就用不到紅花藥膏了,白玉化瘀膏藥效要比紅花藥膏好多了,老奴這就回去跟老太太稟一聲,讓老太太安心才是。」盧媽媽笑著給梓錦告了辭就往外走,水蓉忙送了出去。

梓錦看著杜若,笑道︰「以後委屈姐姐到我這里來了。」

杜若生就是桃眼杏腮,皮膚又細膩,在老太太屋子里也是數得上的美人,此刻听到梓錦這麼說,面皮一紅,忙說道︰「姑娘千萬別這麼說,能來伺候姑娘也是杜若的福氣,既來了這里就是姑娘的丫頭,姑娘只管有事吩咐就好。」

梓錦听著心里大為贊賞,能高能低,態度謙卑,杜若也算做得不錯。想了想又說道︰「杜若姐姐以前在老太太屋子里拿的是一等丫頭的月錢,來了我這里卻只能拿二等丫頭的月錢,難免委屈了姐姐,以後公中的姐姐拿二等丫頭的月錢,剩下不足一兩銀子的二百錢我給你補上,總不能讓姐姐來我這里已是屈就,月錢上還要受委屈。」

杜若听到這話卻是神色嚴肅起來,一板一眼說道︰「姑娘,奴婢有話要說。」

梓錦看著杜若,帶著憨憨的笑容,說道︰「杜若姐姐有話直說。」

杜若聞言就跪了下去,梓錦伸著身子要去扶她,杜若忙將梓錦服了回去,說道︰「等奴婢說完,奴婢自然會起來的,姑娘,老太太讓奴婢過來伺候姑娘,就是姑娘的丫頭。咱們府里五位姑娘跟前的丫頭最大的都是二等丫頭,拿的都是八百錢,要是奴婢拿著公中的月錢,私底下還要接受姑娘的貼補,姑娘您這不是臊我嗎?該是多少就是多少,萬萬不可特殊對待,豈不是寒了別人的心?再者杜若沒有旁的本事可是一顆忠心還是有的,姑娘以後莫再說這樣的話,否則杜若真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話說的很實在,杜若的表情很誠懇,梓錦卻覺得這個丫頭這是一個好丫頭,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就是海氏見到了也要笑著對待,如今來到自己這里以前的風光只怕是沒有了,可還能這樣不卑不吭,知道自己的位置,這就是很難得的了。不過說不定這也是表象,日久方能見人心,以後日子長著呢。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旁的,只能說一句有我在便有你們在,日後若能升一等丫頭你是頭一個的。」梓錦眉眼彎彎笑著說道,看著像個小女圭女圭般的天真,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又令人不能忽視,杜若突然有一種錯覺,眼前這位五姑娘只怕跟自己以前見到的也不一樣呢。

正說著話水蓉跟寒梅進來了,兩人就跟杜若見了禮,道︰「以後還請杜若姐姐多多指教才是。」

杜若也忙說道︰「我年紀大些勉強當了這個姐姐,可是姑娘屋子里的事情我還生熟得很嗎,還請兩位妹妹多多提點才是。」

你推我讓的倒是讓梓錦笑了起來,道︰「杜若也不用謙虛了,你在老太太那里都能做事情妥妥當當,到了我這里自然也是妥當的人,水蓉就把我屋子里的鑰匙交給杜若,以後你們都听杜若的差遣,大家和和氣氣的相處才是。」

杜若又推辭一番,水蓉跟寒梅卻也不退步硬是將資金屋子里的箱籠鑰匙,賬冊交了出來,再怎麼說杜若也是老太太跟前的,這點顏面還是要給的,水蓉跟寒梅心里明白得很,更何況她們跟著梓錦有些年頭了,主僕之間的情誼也不是杜若說替代就能替代的。

杜若一見推辭不過,只得收下勉強管了起來,心里卻有些忐忑不安,不管什麼事情都要跟水蓉跟寒梅商議一番,如此一來二往的倒是幾個丫頭越走越近了,梓錦看著心里倒也開心,特意讓水蓉偷偷地去打听了杜若的家里情況,心里好有個底。

「……是家里的獨女,上面有一個哥哥已經成親了,下面還有一個個弟弟,杜若姐姐都訂了婚事了,是外院回事處的林管事的大兒子林仲。」水蓉趁著晚上她值夜的時候悄悄的說了。

梓錦一愣,問道︰「連婚事都定下來了,還是這樣一門好婚事,難怪老太太要將杜若送過來給我使喚。」

水溶一時沒明白,張口問道︰「姑娘,這有什麼關系嗎?」。

梓錦盯著頭頂上湖水碧的蟲草帳子,緩緩的說道︰「你想啊,杜若今年十三歲了,虛一歲就十四了,等到我出嫁的時候她正好放出去成親,待成完親又可以回到老太太跟前做管事媳婦,搬起手指一算,在我跟前服侍三四年,老太太必定念著她受了委屈,等到我出嫁她回錦堂的時候老太太對她會更好,難怪我說要給她貼補月錢她死活不肯。」

水蓉這才恍然大悟,想了想又說道︰「跟杜若姐姐相處了幾日,奴婢倒覺得她是個挺和善的人,遇到什麼事情奴婢們請教也都肯耐心的教我們,也從不拿架子,這幾日下來咱們院子里都肯跟她交好呢。」

梓錦有些悵然,月兌口說道︰「在咱們這里她不過是一個過客,又何必得罪人?能順手為人情自然不肯得罪人的,又有了那樣的好婚事,要是我也不會得罪任何人的。」

水蓉聞言就有些發呆,想著梓錦的處境心里又是陣陣難受,不過還是勸道︰「不管怎麼說咱們總算能知道杜若進了咱們的院子能讓咱們放心就是了,是不是姑娘?」

梓錦想了想覺得這話也對,點頭說道︰「這也不錯,過一日算一日吧。」

屋子里漸漸的沒了聲息,水蓉听著梓錦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于是又開口說道︰「姑娘,奴婢今兒個還听說了一件事情,既然你睡不著,我說給你听可好?」

梓錦輕輕的應了一聲,水蓉就開口說道︰「要說起來也不是旁人的事情,就是莫姨娘想要見老爺,寫了一首情詩讓自己的僕婦偷偷地在二院門口等著老爺……」

听到是莫姨娘的事情,梓錦頓時來了興趣,居然讓僕婦給姚謙送情詩……不怕小妾太彪悍,就怕小妾有文化!

「然後呢?」

听著梓錦的聲音歡快了些,水蓉就知道自己沒有選錯話題,忙接著說道︰「以前的時候莫姨娘跟老爺鬧了別扭也不是沒寫過,而且每次都能成功的將老爺的腳步拉到雅風軒去,可是這一次老爺卻是秤砣鐵了心根本看都沒看那個婆子轉身就去了太太那里。說起來也合該這個婆子倒霉,正垂頭喪氣的想著怎麼跟莫姨娘交代,誰知道只顧著低頭的走路,卻不成想轉彎的時候一下子跟灑掃上的一個婆子撞在了一起,手里的信封就被撞飛了去。當時就有後面的婆子一把抓了過去,嚷了起來,大家嘻嘻哈哈的就要把信拆開來看,莫姨娘派去的婆子就慌了,這樣的信怎麼能讓別人看了去。就要伸手去抓。」

梓錦听到這里驚呼一聲,雙眼亮晶晶的問道︰「抓到了沒有?」還說錦就。

水蓉抿嘴笑道︰「要不說這婆子倒霉,平日的時候這婆子仗著莫姨娘沒少做了得罪人的事情,如今莫姨娘被禁足,這婆子惹了眾怒,大家當然都樂的看他的笑話,誰又肯去幫她。那婆子去搶信,拿到手的婆子就轉手給了另一個婆子,傳來傳去的愣是沒讓那婆子奪了回去。那婆子就怒了,當即說道︰‘這個是莫姨娘給老爺的信,誰要看了去當心自己的眼楮。’這婆子還以為是莫姨娘沒被禁足的時候,只知道一味的逞威風,當即就有一個婆子笑著冷哼道︰‘莫姨娘正在被禁足,太太說了不允許有東西遞出來,你這婆子做了什麼腌事情竟要賴在莫姨娘的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激將起來,那婆子見大家都不相信她,那信也沒有還她的意思,就想要趁著大家不注意楞去搶,誰知道早有人眼尖,一伸腳將那婆子絆了個狗啃泥,那封信也被後面的一個婆子搶了過去,刷的一聲就撕了開來,拿出信紙就讀了出來。」

梓錦听到這里大吃一驚,灑掃上的婆子多是粗使不識字的,怎麼會有人識字?這事有點玄妙,又有些好奇信上寫了什麼,于是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誰道閑情拋棄久?每到夜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里朱顏瘦。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寒窗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水蓉細細的念了出來,將這闕馮延巳的《鵲踏枝》念的有幾分韻味。

梓錦沒有想到莫姨娘將馮延巳的詞寫了出來,改了幾個字倒也是符合她的現狀,只是這樣的纏綿入口的詞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下被念了出來究竟是不妥,想好這些僕婦大都不識字的,想來也無礙。

正這樣想著,又听到水蓉繼續說道︰「那婆子念了一大通,也沒人听懂,就有人嚷嚷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既然識字就給咱們解釋解釋,免得一個頭听得兩個大,明明是不識字的還要裝文雅。這婆子話音一落,眾人就附和起來,那婆子也不慌張,就說到‘這有什麼不好明白的,這不是都寫著呢嗎?莫姨娘思念老爺的緊,每日的借酒驅愁,對著鏡子一照人都瘦了,每日的站在窗子前,等著老爺去看她呢……’那婆子話音一落,周圍的都笑了起來,一個個看著莫姨娘身邊婆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夾雜著譏諷跟嘲笑,就有個人不住的說道‘都說莫姨娘是禁足思過呢,誰知道不僅不思悔過錯,反而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見啊是一點誠心也沒有的,可憐了五姑娘白白的被踩進進了泥里。莫姨娘身邊的婆子雙拳難敵四手,只得灰溜溜的回了雅風軒,可是不過幾個時辰,整個姚府都知道了莫姨娘寫情詩的事情,是個會說話的都能念上幾句,老爺這次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听說老爺得信後就去了雅風軒,就有人听到雅風軒里鬧成一團,沒多久沒了動靜,老爺鐵青著臉走了出來,後來太太就說莫姨娘知錯不改,金剛經要抄兩百遍才能出院門。」

梓錦細細的听著,莫姨娘一向是自負才高,有勇有謀,可是這一次卻栽倒了一個婆子身上,想到這里梓錦心思一動,問道︰「那個將信讀出來的婆子是哪個院子里的?」

水蓉一愣,道︰「這個奴婢還真不知道,姑娘難道那個婆子有問題?」

梓錦搖搖頭,輕輕地說道︰「有問題沒問題我不知道,可是水蓉你想想,怎麼就這麼巧莫姨娘的婆子被人圍住,就喲個識字的在里面,還膽大的將信給讀了出來?」

水蓉被梓錦這麼一提醒,確實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于是說道︰「明兒個奴婢去打听打听。」

梓錦輕輕的應了一聲,閉上了眼楮,想著莫姨娘今晚上大約是不能安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水蓉就出去了,杜若跟寒梅服侍著梓錦洗漱,這邊剛收拾停當,水蓉就走進來了,當著杜若跟寒梅的面不好說什麼,只得遮掩道︰「是我娘托了一個丫頭跟我捎句話,讓我有時間的時候回去一趟。」

梓錦就趁時說道︰「你瞅個時間就回去看看,這麼長時間沒回去了,你娘想你也是應該的。」

水蓉就忙行個禮笑著應了,然後跟杜若寒梅服侍著梓錦用了早飯,吃完飯杜若跟寒梅都去忙了,水蓉這才說道︰「姑娘,奴婢打听過了,那婆子是頭一天被大少爺貶去了灑掃房的。」

梓錦一愣,怔怔的有些發呆,大哥?

水蓉看著梓錦的神色忙勸道︰「姑娘,您別多心,興許是巧了。」

梓錦轉頭看著水蓉,低聲道︰「巧了?什麼事情會這麼巧頭一天把人貶到灑掃房,第二天這被貶的婆子就能敢大聲的讀莫姨娘的信,被貶的人都是要夾起尾巴做人不是嗎?」。

水蓉其實自己也有些懷疑是大少爺故意為之,可是……「可是大少爺怎麼就會知道莫姨娘一定會派人寫信給老爺?可見還是僥幸的成分多一些,瞎貓遇到死耗子了。」

梓錦卻沒有回答,可是她心里明白的,姚長杰這個人做事從不會白費功夫,莫姨娘以前從用過相同的手段幾次三番的讓姚謙回心轉意,這次莫姨娘被禁足自然會想盡辦法讓姚謙回心轉意免了自己的處罰,所以姚長杰才能順勢而為,只是大約不會想到第一天把人貶去,第二天就給踫上了,只能說運氣太好了。

想到這里梓錦的面上又露出絲絲的微笑,如果姚謙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樣設計他……會有什麼表情呢?

水蓉看著梓錦一會笑一會兒發呆,也不敢打擾,躬身退了下去,用甜白瓷的茶盅泡了茶來,梓錦已經斜倚著軟枕拿著本大少爺從坊間尋來的畫本看的正入神,她也就不打擾悄悄地坐在一邊做針線。

時光靜謐安好,如此安樂,才是吾願……。

***

莫姨娘情詩事件在府里如沉寂在水中石頭的時候,姚梓錦童鞋的傷也好了,傷好後先去拜謝了老太太把杜若送過去,然後又去拜謝了海氏送的白玉化瘀膏以及各種各樣的補品,讓小圓包子養了半個月的傷越發的園潤喜慶了,最後又去外書房感謝了姚謙為她主持了公道,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正去外書房的姚長杰。

兄妹二人不期而遇,都有些驚訝。

「大哥哥。」姚梓錦邁著歡快的腳步奔了過去,杜若忙跟了過去,在後面說道︰「姑娘慢一點,仔細腳下……」

姚長杰上上下下打量了姚梓錦,然後依舊一副面癱臉,問道︰「傷可都好了?」

「好了,還要多謝謝大哥哥的藥膏,管用的很。」梓錦彎著眉眼笑眯眯的說道,小手輕輕地扯著姚長杰的衣袖撒嬌的搖著。

姚長杰的面部線條就柔和下來,卻依舊訓導︰「大病初愈,也不要到處亂走,好好在屋子里的做些針線,修心養性才是根本。」

「是,小妹記住了。」梓錦便如同霜打的茄子,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愛板起臉來訓人。

看著梓錦的樣子姚長杰嘆息一聲,道︰「趕緊回去吧,外書房人來人往的,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梓錦皺成了苦瓜臉,低聲說道︰「將來的大嫂可有的罪受了,嫁個這麼愛訓人的夫君……」

姚長杰皺著眉,垂頭看著姚梓錦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是說我這就回去了,哥哥慢走,爹爹正在書房。」梓錦可沒膽子在姚長杰跟前說方才的話,要是被他听到了,估計又是長篇大論引經據典的訓她一番,她可不想自討苦吃。

杜若有些驚訝的看著梓錦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越走越遠的大少爺,她素來知道大少爺跟五姑娘很親厚,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的親厚,方才她注意到了,大少爺身上穿的衣衫,腳上穿的鞋子,就連腰帶上系的絛子,都是出自于梓錦的手筆,之所以這般的肯定,是因為梓錦的針線筐里正有一雙跟姚長杰腳上穿的鞋子一模一樣的做了一半的在里面。

杜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梓錦的背影,忙抬腳跟了上去,對于這位五姑娘卻沒有一點的輕慢之色,越發的恭敬起來。

***

海氏將手邊的請帖放在一邊,揉揉眉頭說道︰「看了這麼多家就沒一個令人滿意的,家里條件好一點的孩子又不爭氣,孩子爭氣的家里又差一點,月姐兒自小在我手心里捧著長大的,總想著給她尋一門好的婚事。」

賀媽媽看著海氏滿臉的愁容,出主意道︰「不如太太寫封信給老太太,咱們海家如今雖不如以前,可是畢竟還是比姚家強一些,要是老太太肯費心給大姑娘張羅,定能有個好的前程。」

海氏眼前一亮,忙點頭道︰「這個主意好,這樣吧,明兒個我帶著月姐兒回一趟娘家,面對面的跟我娘說一說總比寫信清楚些。」

海氏這麼一說自己也覺得能行,就立刻吩咐人準備明日出行的車馬,安排出去的人手,忙了好一陣子才消停下來。

門簾外有個小丫頭的身影晃過,賀媽媽一見就悄悄地走了出去,海氏正拿著單子寫著明日要帶的禮物。

賀媽媽很快的有掀起簾子走了進來,低聲在海氏耳旁說道︰「葉家少爺來了,說是要見見五姑娘,您看這行得通嗎?」。

海氏就皺起了眉頭,道︰「錦丫頭雖然還沒有及笄,可是也十幾歲了,要懂得避嫌。」其實海氏是有些不滿葉溟軒每次來都要見見梓錦的行為,一個庶出的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見的,想到這里又看著賀媽媽說道︰「把我的意思去跟大少爺說一聲,大少爺自然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賀媽媽立刻就去了,可是很快的又回來了,面帶難色的說道︰「大少爺帶著葉少爺去了老太太那里,五姑娘也在老太太那里……」

海氏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雙手握成拳,低聲喝道︰「我自己的兒子整日的跟一個妾室養的親近,如今上門的貴客也都圍著一個庶出的丫頭轉,這成何體統?我們也去老太太那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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