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錦恍然明白過來,原來葉溟軒以為自己喜歡上了秦文洛,看來自己方才故意施展的親密,很有效果,葉溟軒果然誤會了。文字首發看?。?中?文?網
細細密密的雪花在天地間洋洋灑灑,盤旋著飛舞著,在兩人的身邊上下翻飛,呼呼的北風在這里肆虐,讓本就陰冷的氣息越發的濃烈。
梓錦覺得自己還有些失落的,為什麼要失落呢?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意衛然也。
彎下腰,伸出手撿起沾滿了雪花的荷包,那冰冷的雪一觸到指尖,讓梓錦不由得瑟瑟,可是依舊將它握進了手里,抬眼看著葉溟軒,緩緩的說道︰「不要也好,不過是一個荷包罷了。」
梓錦真心覺得,不要真的挺不錯,這樣就干淨如流水,再也沒有絲毫的瓜葛了。突然之間只覺得手中一空,一道利風刮過,再抬頭看去,那包藍色的荷包已經落進了葉溟軒的手里。
眉,輕輕蹙起,梓錦抿緊的唇形成一個涼薄的弧度,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葉溟軒只是狠狠的望了梓錦一眼,然後將荷包收進袖籠里,這才帶著濃濃的怒氣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個越來越淡的背影。
白雪不知愁,依舊紛紛灑灑,梓錦的心境卻又跟方才有些不一樣了,葉溟軒居然又將荷包奪了回去,果然他的思維跟自己不在一條線上的,看著那碎裂的錦盒,梓錦終究沒去撿,已經沒有意義了……
站了一小會兒,梓錦便覺得渾身上下都凍透了,這才邁著有些僵硬的腳步往自己院子里走,來的時候還能看得到絲絲模樣的小路此刻已經全然被白雪覆蓋了,就連方才走來的腳印也已經沒有了蹤影,這漫天的飛雪,遮蓋住了所有的痕跡,梓錦微微一愣,腳步微頓,想了想立在那里將自己的心也仍在這大雪中,希望這密密實實,冰冰涼涼的雪花,將她心口上那還不明顯的痕跡給遮掩冰封住,永生永世再也不見天日。
如此,安好!
若不能長相廝守,又何必徒增煩憂?
伸出玉手,接住朵朵雪花,在手掌中慢慢的融化成水。雪花如此高潔卻仍舊無法抵抗絲毫的熱度,轉眼間已經成水,她又能如何抵抗這世界的規則,身份的差距,心靈的抵抗,注定他們此生,無緣也無份,至于心口上那淡淡的憂傷,梓錦想著只要不去理會,總能結痂不再有絲毫的痕跡。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也許n多年後梓錦會這麼回想略帶遺憾,可是此刻她只能這麼做,這麼決絕。
時光依舊一絲不苟的往前推進,年前的時候又有一樁好消息傳來,姚長杰的婚事定下來了。事前毫無聲息,消息突然放出的時候,整個姚家很是熱鬧了一番。
女方是臨川衛家長房嫡長女,听到臨川衛家這幾個字,梓錦的心頭跳了一下。前幾日她在老天太那里抄經書的時候,听到老太太跟盧媽媽說話的時候提及過,這個臨川衛家可不得了,任憑改朝換代,衛家始終不倒,數百年來在中原是出了名的詩書傳家,祖祖輩輩規矩甚嚴,朝中做官的衛家子弟不許拉幫結派,不許結黨營私,否則若被族中查出,重則逐出家族,輕則丟官回家,因此衛家人在這數百年來朝代變疊中,從不曾遭遇池魚之殃,每每改朝換代之際,能夠請出衛家人為官震懾天下讀書人,反倒成為帝王的收攏民心之舉,由此可見衛家的影響力之深遠。
衛家人從不居高官,位高而臨危,但是衛家子弟在朝中遍布甚廣,能跟衛家人結親不知道是多少名門望族日思夜想的事情。
梓錦從不知道,姚家怎麼就入了衛家的法眼,居然嫁過來的還是衛家長房嫡長女,這可是每一代的衛家掌管族中事務的一房。
姚家,再一次讓梓錦驚艷了,突然趕腳的,她好像真的跟不上姚家的腳步,明明看著姚家不顯山不漏水的,可是每次出手總能讓人震撼一番,姚老爹越來越厲害了!
***
「是,還是母親說的對,衛家人最看重的還是孩子的品性跟,帶著長杰走了一趟衛家果然是收獲頗豐。」姚謙滿臉笑容的跟姚老太太說話,面色上甚是容光散發,志得意滿。
老太太點點頭,斜斜的倚在松香色的遍地織錦靠枕上,緩緩的說道︰「衛家擇婿從不以官位為準則,看中的還是孩子的本事。長杰雖然還沒有考中舉人,但是不管是相貌還是學問在同齡人中都是極好的,衛家人要真是名不虛傳之人,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長杰這個女婿。更何況你在朝中的名聲,也是衛家人比較傾向的一類,所以當初讓你托人出衛家探口風也不是一時心起。」
姚謙听到這里就有些汗顏,忙說道︰「還是母親眼光精到,兒子是被衛家的招牌給嚇到了,總想著咱們的家世到底弱了些,衛家人一準瞧不上,一開始托人去說,衛家人也的確是托詞不少,想來是不願意這門婚事的。兒子知道後也就沒有了那份心勁,幸好母親一定讓兒子帶著長杰去了衛家走了一遭,母親是沒見,衛家的幾位叔伯都在場,對著長杰也是輪番的詢問,這孩子居然也不生怯,一問一答很是沉穩。衛家的當即就同意了這門婚事,居然嫁過來的還是長房長女兒子吃驚不小的。」
老太太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道︰「你是官越高,反倒是越謹慎了,若是前幾年,你定然會說若是偏房之女豈不是委屈了我兒子?這樣的婚事你必定也不肯同意的,如今倒是錘煉的圓滑了些。」
姚謙神色一凜,然後斟酌一番,這才說道︰「以前官職卑小,眼界也窄,只認為自己有一腔正義之氣就可以了。這兩年多在金殿侍駕,看著朝中官員的起起伏伏領悟頗多,兒子知道為國盡忠除了耿直以外還要有躲避明槍暗箭的本事,不然的話也只能落一個枉死的下場。」
老太太瞧著兒子終于開竅了,倒也頗感欣慰,于是便說道︰「這事情先不要傳出去,讓家里的人把口風收緊了,待到明年長杰中了舉再公布這個消息比較妥當。」
姚謙恭聲道︰「兒子也是這麼想的,衛家人跟咱們的想法一致,明年開圍,還是小心翼翼的好,免得有什麼流言傳出,對長杰的影響也不好。」
兩人擔心的都是一點,就怕有人拿著衛家的權勢說事,指責姚長杰中舉借了衛家的勢,所以婚訊還不能公布,徒惹風波。
母子二人商議妥當,姚謙便去準備了,結了這樣的一門親家,海氏走路都覺得輕飄飄的,這門婚事她還是比較滿意的,回到娘家偷偷的跟自己的親娘漏了漏口風,海夫人也是吃驚一番,對這門婚事甚是滿意,殷殷囑咐海氏不可泄漏風聲雲雲。
這廂春風得意,那廂莫姨娘又開始愁眉不展,這兩年姚謙對她一直不冷不熱,人也消瘦了些,倒不如吳姨娘心中無事活的自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莫姨娘的臉色都變了。
「……這樣說來婚事是板上釘釘了?」莫姨娘看著錢媽媽有些失魂落魄的問道。
錢媽媽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老爺已經吩咐下來,關于跟衛家結親的事情誰也不許外傳,老奴也是費盡心思才打听到的。」
莫姨娘的神色又暗了幾分,喃喃說道︰「跟衛家結了親,大少爺一輩子的富貴是握在手里了。梧哥兒……梧哥兒到時候老爺不知道會不會為了他這麼費心?」
錢媽媽神色一閃,慢慢的勸道︰「姨娘,這些事情自有太太跟老爺費心,您可別再辦傻事了。」
莫姨娘聞言神色有些猙獰,冷笑一聲,道︰「老爺如今步步高升,要官聲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樣寵我,可是冷落到這般田地也的確令人心寒,想當初老爺待我的情誼太太半分也比不上,如今卻是……」
錢媽媽一听,心口也泛酸,只得打起精神說道︰「只要您跟吳姨娘一樣,老爺心里自然會有回頭的那一日,三少爺跟四姑娘年歲也不小了,您可不能再給他們惹麻煩了,我听說太太從上次在平北侯府回來之後對四姑娘比以前還好了些,總會熬出頭的。」
莫姨娘聞言神色閃了閃,卻沒有搭話,她才不信海氏真的存了什麼好心,不過是糊弄姚謙的眼楮罷了。過了年三姑娘跟四姑娘都要說親,要是太太太偏心,她就是豁出臉去也要鬧上一鬧。
錢媽媽看著莫姨娘的神色,心里有些怕怕的,可是又不敢說的太深,只得打定主意私底下找找四姑娘才好。
翻過了年,姚雪的婚事就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柴家在姚謙故意的泄密下知道了姚長杰結了衛家的親事,對于姚家的這門婚事比以前還要上緊些,從小定到聘禮全是大手筆,海氏樂的幾乎連路都不知道怎麼走了。
姚家的行情見漲,姚家三姑娘跟四姑娘都及了笄,媒人幾乎踩破了門檻,可隨之而來的也有了嫡庶之分的紛爭,莫姨娘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某香︰大家不要著急,姚冰跟姚玉棠婚事定下來之後,梓錦的婚事就擺上了日程,然後葉溟軒有的忙了,嘿嘿今日更新完畢,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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