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葉大將軍跟長公主是如何算賬的,那是人家夫妻關起門來的事情,姚梓錦童鞋不會知道,葉溟軒童鞋也不會知道。文字首發看!。,中.文.網那錦來就。
梓錦自從那天從姚長杰那里回來後就一直閉門修煉,她得學著去遺忘,學著任何人提起葉溟軒她能跟以前一樣,面不改色,微微一笑,于是在經過五六天的修煉之後,姚梓錦童鞋重出江湖了。
沒想到自己閉關了五六日,家里的事情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姚冰跟**的婚事有驚無險的定下來了,梓錦驚訝的看著杜若︰「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
杜若看了一眼寒梅水蓉,這才說道︰「我的好姑娘你連著幾日稱病也不肯見人,也不听外面的消息,您這般任性幸虧大少爺找來的郎中肯為您圓謊,不然就太太那一關夠您受的。」
梓錦模模鼻子,被數落的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來看著自己一身月白的衣衫皺皺眉頭,「這都春末了,不穿這樣素淡的顏色,把太太給我新做的桃粉的那件拿來,看著也喜慶,人也精神些。」
看著梓錦終于打起了精神,整個院子里的丫頭都開心起來,杜若親自去了箱籠里找衣服,寒梅就問道︰「姑娘,奴婢給您重新梳一個雙環髻怎麼樣?」
梓錦就點點頭,笑道︰「好啊,偶爾換一換也是極好的。」
寒梅就扶著梓錦在銅鏡前坐下,散開梓錦現在的發髻,用牛角梳將頭發梳順,先將頭發中分為兩股,各用絲絛縛住,再向上各盤卷成一環形,用簪釵固定。有的還將余發垂下作成燕尾形,叫作「垂」。而後又打開梓錦的妝奩,從里面挑出步搖簪、花鈿、釵鑷子點綴在發髻上,看了看又提起裙角往外跑,走過臨窗的大炕的時候,伸手將剪刀握在手里。
水蓉被她撞得一個趔趄,不由得拍著胸口說道︰「這死丫頭發什麼瘋呢,走路也不看著點,可嚇死我了,幸好沒打破了盤子。」
梓錦抬頭就看到水蓉手里端著一個骨瓷盤子,上面放著時鮮的李子,洗的干干淨淨,還帶著水珠,讓人就忍不住的想要啃一口。
水蓉看著梓錦新梳的發型,一疊聲的嚷了起來︰「姑娘,這個發髻好,看著跟畫里走出來的一樣呢。」
杜若捧著衣裳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也是一呆,嘆道︰「沒想到姑娘這一瘦下來,又梳了這個發髻,倒真是如水蓉說的畫里走出來的一般了。當初吳姨娘剛進姚府的時候,听說就被人夸贊極美的人,如今總算在姑娘身上看到了幾分了。」
梓錦知道杜若這是在說她以前不肯好好的打扮自己,抿嘴一笑,道︰「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是自然的。」
就在這時寒梅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手里拿著幾朵開得正艷的野玫瑰,從里面挑出一朵最美的簪在梓錦的鬢邊,嚷道︰「人比花還嬌,姑娘打扮起來就是不一樣,您以前不愛打扮,倒是讓奴婢一手梳頭的手藝荒廢了。」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梓錦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幾個丫頭都是開心果,都知道哄著自己笑,將來尋一門門當戶對的夫家,有著娘家撐腰,雖不至于在夫家橫行霸道,可是卻是無人敢欺負的,這一生的太平是可以期望的了。如果未來的夫君是個潛力股,說不定在自己中年的時候還能坐上三四品夫人的位置,兒孫繞膝,夫妻和樂,這樣的人生也就圓滿了,自己也能交一份滿意的答卷了。
至于……葉溟軒……梓錦半眯起了眸,他不過是自己人生旅途上的意外,一是心傷,總會過去的。
換了衣服,梓錦就帶著水蓉去了姚冰的住處,婚事安頓下來,想必姚冰樂瘋了。
果然,一看到梓錦姚冰就瞪大眼楮看著她,道︰「喲,今兒個這是吹得什麼風,難得見你打扮的這樣漂亮,又肯出門了,身體可好了?」
要是以前姚冰一定會狠狠的酸梓錦兩句,誰知道這次卻譏諷兩句就算了,眉眼見滿是春風得意。梓錦揮揮手讓兩人的丫頭退下,這才輕哼一聲,伶牙俐齒的回擊︰「喲,得償心願將來嫁做鄭家婦,看把你美的。」
按理說一般小姑娘听到這話都要裝一裝害羞,但是人家姚冰此刻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的幸福快樂,哪里知道隱瞞,張揚的很,滿臉的笑容就差點包成包子褶,得意地說道︰「我當然美,我就美怎麼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開心得很,怎麼樣怎麼樣?」
看著姚冰幸福的笑容,梓錦微微一笑,強壓下心頭的異樣,在桌前坐下,隨意的問道︰「我說你的源哥哥究竟做了什麼讓母親大人終于點頭了,這可真不容易的。」
姚冰听到梓錦問起這個,眼楮都亮了,那張本就明艷的臉龐越發的光彩照人,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因為那種美是從心里透出來的,此刻縱然梓錦如此盛裝打扮,在姚冰的美麗前面終究是遜了一籌,有什麼能比愛情更讓人開心滋潤的?
「五妹妹,五妹妹,你知道麼,源哥哥他居然親自求到母親面前,當著母親的面發誓一生一世對我好,絕對不讓我受委屈。在這之前,大哥哥也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份源哥哥的生活起居錄,他的私生活干淨的很,身邊的丫頭雖多,卻不是那種的人,也就只有一個通房而已,而且源哥哥還跟我娘保證了,等我過了門,這個通房就任由我處置,留下也好配人也好他一概不過問的。娘听到後,被源哥哥的誠心打動了,大哥哥在一旁也跟著說項,爹爹也點頭應了這門婚事,母親就同意了,五妹妹,到現在我都覺得跟做夢一樣呢。」
梓錦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日,在錦堂門前,姚長杰問葉溟軒事情可辦好了,可能就是讓葉溟軒借著錦衣衛的職位之便去查了**,然後促成了這樁婚事。
姚長杰最是了解海氏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海氏這一輩子算是很順遂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在莫姨娘身上跌了跟斗。如今,姚冰能得到**如此對待,海氏再聯想到自己的悲哀,哪一個做母親的不希望女兒幸福?再說了姚府就沒有拿著兒女婚事做攀附的工具,姚冰又是海氏的親生女兒,以己度人,**又是誠意拳拳,感動之下應允婚事也就是順理成章了。
想到這里,梓錦就不得不佩服姚長杰的運籌帷幄,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讓海氏自己舉手投降,這一場心理戰,打得極是漂亮。姚長杰對自己的姐妹一直都是很好的,縱然是對姚玉棠,也沒有因為莫姨娘的緣故輕視幾分,只不過是沒有待梓錦親厚罷了,但是至少還能過得去的。
真是以己度人,姚冰此刻愛情得意,滿面紅光,相形之下,自己就是格外的淒慘,但是梓錦向來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這個時候看著姚冰說道︰「三姐姐心想事成,妹妹也替你高興,只盼著你嫁過去以後,能夠開心快樂,一生無憂,夫妻恩愛,情比海深。」
這話簡直就是說道姚冰心坎里去了,得意地說道︰「那是,我們一定能幸福的。五丫頭,將來你所嫁非人,我替你出頭去!」
看著姚冰那臉孔朝天的模樣,梓錦突然有點無力,你丫的,能不能不要這麼得意啊,讓她這個失戀的人情何以堪……姚冰總能有這樣的本事,每當梓錦總想跟她好好地握手言歡的時候,總能被她神來一句氣得半死。
在這樣的時空里,梓錦還能遇到這樣以一見鐘情為頭,喜結連理結尾的喜事,頓時覺得人生還是有希望的。
鄭家跟姚府結親,誠意十足,這邊海氏點頭之後,那邊鄭家就潛媒人上門了。其實鄭太太對海氏也是頗有怨言的,想當初他家跟姚月論過婚事,雖然沒成但是情意在,原以為這本還能繼續當個朋友來往著。誰知道自家的混小子就是對姚家三姑娘一往情深,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求親,這知道海氏因為姚謙升官就有些自鳴得意,看人也有些眼高起來,居然看不上他家,鄭太太就火大,因此跟**好生的生了場氣,奈何兒子意志堅定,她拗不過,可是讓她低聲下氣的來求海氏那是做不到的,就只能干耗著。
後來姚長杰上門,不知道跟自己兒子嘀咕了什麼,兒子就變得興奮起來,連連跟自己保證婚事有望,鄭太太趕腳著一個還沒成親的小子,能起什麼作用,只是想著只要能讓兒子自己放下這門婚事也就罷了,誰知道姚長杰看著不多言多語,居然真的說服了他的母親,以至于後來,海氏親熱的拉著她的手一直夸她養了個好兒子的時候,她都迷迷糊糊的。絲毫不知道自己兒子在人家姚冰母親面前承諾了些什麼,才讓海氏有這樣的熱情,經過這件事情,倒是對姚長杰刮目相看,這娃有前途。
經過此事海氏的態度一和緩,鄭太太也就捐棄前嫌,歡歡喜喜的跟海氏商議起兩個孩子的婚事來,鑒于**年紀不小了,就商議著九月里成親,海氏想著女兒早晚也要嫁人,沒必要拖延婚期讓婆家人不痛快,給自己女兒找麻煩,就爽快地答應了。
婚期定下後,姚冰著火辣辣的小妮子也收斂了,見誰都是靦腆的笑容,看的姚梓錦渾身發毛,心里想著,大姐你還是凶神惡煞更招人愛。
姚冰關在院子里繡嫁妝,鑒于她針線實在不成,海氏就特意囑咐梓錦過去教教她,好歹在她出門之前自己能學會繡手帕,做簡單的內衣裳,有句話海氏不好說,總不能將來你自己個的夫君貼身穿的衣服還要針線上做,這不是讓人笑死。
梓錦不好退卻,就應了下來,每日的抱著針線框子跟姚冰混在一起,偶爾也去老太太那里坐上一會兒,下盤棋,念念經書,給老太太捏捏肩膀,日子倒也過得充足,每日的繁忙,讓她覺得葉溟軒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如果沒人提起,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忘記他的。
葉溟軒跟羅的婚事,只怕是整個京都無人不知的,平靜了一段日子,突然爆出了,葉溟軒不滿父親以及祖母強行為其定下婚事,一怒之下請旨往南方坐鎮南鎮撫司,放言不解除婚事,一輩子不踏足京城,整個京都再度被震動了,當梓錦從姚冰的嘴里听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個不妨繡花針就扎在了手指上,鮮紅的血珠立刻染在了繡架上。
「此事當真?」梓錦顧不得手指上的疼痛,看著姚冰直直的問道。因為姚冰很**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再加上**嘴巧腿又勤,奉承的海氏很是滿意,于是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著**每隔三兩日就要給姚冰寫一封情意綿綿的書信,每每收到信,姚冰總要在梓錦面前炫耀一番,順便問一問,信中那些個四六駢句啥意思。
姚冰不願意問姚玉棠,她倆向來不對眼,只能問姚梓錦,並威脅姚梓錦不許笑,每每梓錦給姚冰解釋那些個情意綿綿的詩詞,總覺的後槽牙跟灌了醋一般,听的人跟吃了蜜一樣,念的人卻是強忍著吐槽的。
鄭家大哥,能幫別這麼肉麻嗎?讓人渾身哆嗦啊,梓錦很想這樣吼一句!可是今兒個听到姚冰突然說起葉溟軒的事情,頭一次生出了**的信總算是還有點用處的趕腳。
姚冰渾然沒有發現梓錦的異常,信口道︰「自然是真的,源哥哥說葉大哥已經請旨南下了,聖上也準了,葉府都鬧翻天了。你說這個羅也真是的,一個好好的姑娘家,三番五次的上趕著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將來嫁過去你就能幸福了?」
梓錦瞅著姚冰,大約是她跟她的源哥哥情投意合,婚事順遂,遂生出了親事還是要兩廂情願的好,看來經歷一事總能長一智,這件事情一點也不錯的。
「大約是真的喜歡吧,才會這樣不肯放棄。」梓錦說道,面上一片平淡。
姚冰卻是有不同意見,道︰「這話就不對了,愛情是相互的,羅這樣做真是有點掄不清,被葉大哥三番五次的拒絕,這門親事不成,她想要再嫁一個好的人家只怕也無人敢要呢。真是害人害己,不值得同情。」
梓錦苦笑一聲,羅死追著葉溟軒不放,是害人害己,不值得同情。要是姚冰知道了葉溟軒死追著自己不放,到時候不知道又要說什麼話來揶揄了。愛情,又有誰對誰錯了,不過是先愛上的一個總是容易受傷的人。
羅愛上葉溟軒,注定是一場悲劇。那,葉溟軒愛上自己,是不是也注定了是一場悲劇?
梓錦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只是督促姚冰趕緊的將枕套繡好,這丫頭的針線實在是……不能看!幸好人家的源哥哥還有點家底,不用她出賣針線以求溫飽,不然的話,哼哼,早晚成怨偶!
天色將暮的時候,梓錦出了姚冰的院子往回走,心里卻還在回想著姚冰的話,沒有想到葉溟軒居然用這樣的方式抗議婚事,居然請旨南下,這一招實在是高,他走時說明了,他家不退婚,他就不回來。男人的能等得起,可是女子呢?羅怕是等不起的,只是不知道以羅的品行孤傲,能不能主動退婚挽回顏面,那也是一個執著的主,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人生真是一團毛線,越纏越亂。
葉溟軒要走了,這一走,就真的是天涯海角了,梓錦知道就算是葉溟軒能熬到羅退婚,熬到葉家松口,可是她快及笄了,等到姚玉棠的婚事定下了,她的婚事也就不遠了。
姚家是男孩女孩分開的,男子的婚事不急于一時,要等到中了秀才才能論婚嫁,所以梓錦的婚事也算是迫在眉睫了。葉溟軒這樣一走,等到再見時,說不定真的是羅敷有夫了。
腳步停了下來,原來不知不覺的已經走路到了二院門口,在這里,梓錦曾經跟葉溟軒訣別、偶遇過,在這里他們兩個發生過很多故事,如今人面不知何處去,故景依舊同往昔。
水蓉看著梓錦的神情這般的落寞,就忍不住的說道︰「姑娘,不過一個垂花門有什麼好瞧的,天色快黑了,咱們回吧。」
梓錦嘆息一聲,卻不應聲,只是緩緩的轉過身子,背對著朝霞,輕抬腳步往回走,再舍不得,他也不是屬于自己的,他就是那高高在上枝頭,自己縱然伸出手也夠不到的。
「葉大人?」水蓉驚呼出聲,唬了一跳,怎麼會想到葉溟軒突然就從垂花門外冒了出來。
梓錦聞言渾身一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葉溟軒……來了?。
終于寫完了不容易的,這一張很豐厚,親們啃個痛快,明天繼續哈這幾天連續加更有點累,暫時不會寫情趣小番外,過兩天有時間在寫,愛你們,親們一定要多多支持,推薦留言收藏訂閱月票神馬的,多多支持哦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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