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錦說的是漿洗房已經投靠梓錦的吳嬤嬤,吳嬤嬤這個人雖然看似不起眼,其實卻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人。首先她是杜曼秋的陪房,深受杜曼秋信賴;再者,她又是靜謐師太的眼線,也頗受靜謐師太信任;最後,她現在是梓錦的人。
吳嬤嬤一個小人物,卻牽起了靜謐師太、杜曼秋跟梓錦三個人之間的線。
杜曼秋跟靜謐師太之間的關系很是復雜,就是不知道杜曼秋一定要見靖海侯夫人的事情靜謐師太知不知道,如果靜謐師太並不知情,而現在梓錦透過吳嬤嬤給靜謐師太送個信,梓錦想她們應該穩坐釣魚台,笑看兩虎斗。
杜曼秋如此迫切的想要通過各種手段見到靖海侯夫人,不僅梓錦眾人想要知道這是為了什麼,恐怕就連靜謐師太也想要知道。由靜謐師太動手,梓錦跟長公主只要等著最後結果就好了。
廉王妃是個非常眼尖的人,瞧著長公主跟梓錦之間的互動,覺得有戲,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嫂子,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在說什麼?」
長公主抿嘴一笑,「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這次咱們也做一回姜太公。」
「喲,果然不一樣了啊,有了兒媳婦的人也這麼得意起來了。」廉王妃其實心里很開心的,長公主能這樣開懷,前半生的辛苦也總算值得了。想到這里看著順宜公主跟梓錦說道︰「順宜不是一直想要跟錦丫頭多呆在一起嗎?你就跟著錦丫頭去安園,看看她繡的寶貝,相中的咱就抱著走,別客氣啊。」
順宜眼楮亮亮的,賊兮兮的看著梓錦,問道︰「真的可以嗎?」。她惦記好久了。
梓錦哭笑不得,不過也知道廉王妃支開她們一定有話單獨跟長公主說,于是就笑道︰「東西倒是不少,不過都是在閨中的舊物,公主要是有喜歡的就只管拿走好了。」
順宜公主聞言,立馬拽著梓錦就往外跑,一眨眼沒了身影。
長公主透過窗子看著順宜的背影,輕笑道︰「我小的時候比順宜還要調皮,那個時候可真是自由自在,天是藍的,水是清的,就連空氣都是蕩著歡樂的氣息,最是無憂無慮少年時。」
廉王妃想起自小時候,也忍不住笑了,「是啊,小的時候我雖然沒有你金堆玉砌的富貴,可是也是很快心的,上面有三個哥哥寵著,有母親護著,爬樹模魚沒有我不敢做的,那個時候左鄰右舍都說我不該生成女兒身,最是無憂無慮少年時,這句話真好。」
兩人相視一笑,她們的童年都是最幸福的,雖然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一個清苦的鄉下野丫頭,但是幸福從來沒有界限,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廉王妃言歸正傳,神色就變得端凝起來,看著長公主很是嚴肅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從皇後娘娘那里得到風聲,你跟哥哥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錦丫頭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長公主早就料到廉王妃突然來一定是興師問罪來的,也不回答,只是問道︰「你去看母親的時候,她沒跟你說什麼?」
廉王妃神情一滯,嘆息一聲,「母親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我瞧著她的神態應該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大約覺得你們不告訴她是不希望她擔心,所以她就假裝不知道安你們的心。我過來之前,母親說讓我有時間多回家看看,以前母親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總是擔心廉王府跟平北侯府來往過密被聖上猜忌,如今卻說出這話,你還不明白嗎?」。
長公主其實已經從最近葉老夫人的態度中猜出了一些,所以廉王妃這麼說倒是沒有驚訝,對于葉老夫人,長公主說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心態。說不恨,這麼多年被葉老夫人壓制不是沒有恨意的。說恨,也不盡然。
小深梓雖。這是一種極其微妙的難以解釋的心態,就好像她能明白葉老夫人壓制她的理由,卻不能認同她的做法,在這兩者之間來回飄蕩。
「告訴你/能/怎麼樣?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罷了。」長公主失笑,看著廉王妃柔聲說道︰「你跟二哥這麼多年從不卷入朝廷是非,宮廷之爭,獨善其身才有今日的康平,不能因為我們家的事情,讓你們也跟著受牽連。再者說了,將來若真出了什麼事情,下一輩的孩子們總還有個投靠之處,有你們照顧他們,我們也能安心的,總要給他們留個後路,所以我會跟你哥哥都不會同意你們插手,就當……我求你。」
「嫂子……」廉王妃看著長公主欲言又止。
長公主截斷她的話,笑道︰「傾寒,你我姑嫂多年,各自的脾性相知最深,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你要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可以一一告訴你,我親口說給你知道的,總比你從別人那里捕風捉影好得多,也免得被人所乘。」
廉王妃聞言不語,她最近的確听到了很多奇怪的傳聞。
長公主就把事情從頭到尾復述了一遍,這里面的牽扯的太多,事情也太復雜,足足說了大半個時辰。
廉王妃听完整個故事,整個人就完全如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就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實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良久,廉王妃才說道︰「嫂子,這也太恐怖了吧……」
長公主只是苦笑不語,其實她也想只是黃粱一夢,醒來後什麼都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過著日子,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消化半響,廉王妃吞吞口水,然後才說道︰「方才你跟錦丫頭的意思是想用吳嬤嬤出頭,利用靜謐師太出手,查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這能行嗎?」。
「行不行還不知道,不過如果靜謐師太真的能查到什麼與我們是好事,如果靜謐師太不動手,那就說明靜謐師太跟杜夫人是一伙的,這樣我們也就又多了一條線索。」長公主和緩的說道。
廉王妃點點頭,「那需要我做什麼?」
長公主搖搖頭︰「你什麼也不要做,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就好了。」
廉王妃緊握著雙拳,半響還是說道︰「如果是別人還好說,偏偏是皇上……」
是啊,正因為是他,誰又敢輕舉妄動?誰有本事能跟一朝天子抗衡?雞蛋跟石頭,總是雞蛋自不量力的。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也許這位神神秘秘的靖海侯夫人的身上有什麼秘密。如果咱們能找到,說不定真的能逢凶化吉也未不可知。」女人的直覺都有那麼一點點的邪乎,長公主跟梓錦一樣,覺得靖海侯夫人是有些讓人看不透的。
「這位靖海侯夫人也真是有趣,听說以前是妾室,所以應付不來京都的大場面,一進京就臥病在床,本應該進宮謝恩也上了表告罪不能成行。凡事去探望的巴結的人一律不見,不知道是真有病還是托詞。」
「所以才更奇怪,要真是有病怎麼就能千里迢迢的從西南趕到京都的?」長公主嗤笑不已。
「既然你們有主意了我也不好摻和,這樣吧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讓人給我送信就是了。」廉王妃嘆道,眼前長公主跟她大哥堅決不允許她跟著跳進泥沼,她也只能遵命了。
「自然,若真是有什麼地方非你們不可我也不會不開口的。」
「只是可憐杜曼秋,謀算到頭,卻不知道自己一雙兒子正是被她給害了,要是她知道真相你說會怎麼樣?」
「天知道。」
「靜謐師太倒還真是一個人物,只是她究竟為什麼這麼做?這人不會腦子有問題吧。」廉王妃覺得不可思議就沒見過這樣瘋狂的人做如此瘋狂的事情。
「只有繼續追查下去才能知道答案,我想靜謐師太甘願在尼姑庵清修這麼多年,總有個支撐她的原因才是。」沒有任何理由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做這樣瘋癲的事情。
兩人正說著話,蔣嬤嬤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喘著氣說道︰「長公主,王妃,不好了……順宜公主……順宜公主……」
「順宜公主怎麼了?」廉王妃猛地站起身來著急地問道,人可是她帶出來的,要是出點什麼意外她怎麼跟皇後交代。
長公主忙拍拍廉王妃的手,看著蔣嬤嬤說道︰「別著急,慢慢說,出什麼事情了?」
蔣嬤嬤狠狠的扭了自己一把,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抹著汗說道︰「大少夫人跟二少夫人正在水榭喝茶,順宜公主就闖了進去,也不知道三人說了什麼,爭執起來。三少夫人隨後追了進去,也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就掉進了水池里。順宜公主一看三少夫人掉進水里,居然也跳下去救人了,那邊都亂成一鍋粥了。」
「我的小祖宗,這不是添亂嗎?」。廉王妃抬腳就往外走,這個順宜還真是惹禍精,這哪是救人,分明就是送命啊。
長公主也立刻跟了出去,著急的問道︰「現在人救上來沒有?」we0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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