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憲帝听到這句話面上就是一暗,神情就帶了幾分的不悅,「母後,朕今天見到姚家五姑娘了。舒駑襻」
太後一愣,「皇帝出宮了?你怎麼會見到姚家五姑娘的?」這話里帶著濃濃的懷疑,很顯然太後以為是有人故意引著皇帝見得,不然的話皇帝怎麼會來說情?
太後的盤問讓正憲帝也有幾分不耐,但是依舊壓著性子,抬眸看著太後,徐徐說道︰「太後可還記得多年前我從江南回來後跪在金殿外面求父皇允許清怡進宮的事情?」
太後神色一僵,如何不記得?當初鬧得差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于是點頭說道︰「哀家自然記得。」
「當初太後也跟朕說過同樣的話,不過是一個民間鄉野女子如何配得上我這個金遵玉貴的皇子?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太後還是這樣的觀念,朕心里很是難過。」正憲帝的聲音帶著疲憊,奪嫡之爭本就凶險,當初自己懇求父皇的時候沒想著太後能站在他這一邊,但是也不希望太後是幫著先帝的,只是當初太後說的話雖然是對的,對于奪嫡對于繼承大統是正確的,可是終究她還是忽略了她的兒子最渴望的是什麼。
原不曾怨恨的,太後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為了自己這個兒子付出良多。只是年歲痴長,行事卻依舊跟以前一樣,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時至今日卻有些真的為難人了。
太後听著正憲帝提起當年的事情,面上就有些難看,良久才說道︰「你跟那杜清怡注定是沒緣分,若是當初她能多熬幾年,等你繼承大統也不是不能接近後宮的。」
「太後看來是沒弄明白朕的意思,這不是接不接的問題,而是太後壓根就沒考慮過我跟清怡的感情。就如同現在,你直覺的姚梓錦配不上溟軒,瞧著溟軒只肯願意對一個人好,偏生他想要對著好的女人不是太後相中的,便想要橫加阻撓,可是太後有沒有想過溟軒想要的是什麼?」
「溟軒是宣華唯一的兒子,哀家自然是要多多照看的,宣華一味的只知道慣著兒子,哪里知道這正妻的體面並不是小事?那姚梓錦被人稱作活閻王,還沒進門就已經讓溟軒這般的退讓,這要是進了門可如何是好?我打壓她不過是為了宣華跟溟軒好。」太後揉著眉頭說道,神情頗有些倦怠。zwcq。
「那姚五姑娘倒是跟廉王妃有幾分相似,性子活潑,行事雖有些霸道卻還能守著規矩。母後,人這一輩子能遇上一個你想要你心甘情願去守著的人並不容易,只有錯過的人才會知道那份心痛。朕經歷過這種痛,瞧著溟軒卻不願意他走朕的老路,依朕看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正憲帝不想跟太後起爭執,他也並不想埋怨太後,太後想的事情也不是不對,只是太過于功利沒有想到人心。
其實他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沒有這份狠辣,他又如何能做的上帝位?只是當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所有的東西,站在人生的巔峰,俯視著這大好的河山,身邊卻沒有那個她與你共賞,那份寂寥也不是人人都明白的。
「皇帝這是威脅哀家嗎?」。太後氣急了,這麼多年來正憲帝可沒有違逆過她,怎麼出了一個姚梓錦,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母後,朕不是威脅,只是希望母後能想開些,您好好的頤養天年豈不是更好?這些事情管它做什麼,宣華又不是不會教導兒子,當初宣化執意要嫁平北侯,您還不是允了?現在溟軒要娶自己喜歡的人,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正憲帝勸道。
「那如何能一樣?」太後怒極,冷笑一聲,「皇帝這是嫌哀家礙你的事了?這賜妾的事情哀家的懿旨都已經下去了,你要哀家收回來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可真是我的好兒子!」
「母後的懿旨還沒有到平北侯府,還在朕那里。」正憲帝緩緩的說道。
太後一愣,很快回過神來,怒道︰「皇帝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哀家要做什麼事情皇帝都要擋著不成?哀家這次可不是賜妾,要正兒八經的給溟軒抬個平妻,哀家還要親自下旨,給她臉面,我倒要看看那姚梓錦能如何,皇帝要把哀家如何!」
正憲帝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听著太後有些胡攪蠻纏,也有了幾分怒火,想起當年的事情更是怒意橫生,說話就不免沖了些,「太後若是當年肯在父皇跟前給兒子說句好話,清怡也不至于慘死。若是當初攔著宣華不做平妻,現在宣華的日子不知道多舒服。難不成太後的女兒做了人家的平妻不說,連這個平妻生的兒子都要再娶平妻不成?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
正憲帝猛地站起身子來,「太後果然是年紀漸長,行事越發的糊涂了,從今兒個起太後還是好好的養著吧。」14663424
正憲帝大步的走出太後的寢宮,只覺得心口一陣陣的悶氣,原本是想好好地跟太後商議,不曾想太後就跟中了邪一樣,居然這樣的認死理。再加上想到了當初自己跟杜清怡的事情,一時間心里越發的煩躁了。
姚梓錦那一張跟杜清怡相像的臉在正憲帝的腦子里不停的滑過,即便是坐在龍座之上,卻也看不進去奏折,一怒之下將所有的折子全都揮在地上。
太後的性子正憲帝最是清楚不過的,這個時候自己頂撞了太後,還要奪了太後的大權,就怕太後怒極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想到這里正憲帝越發的煩憂起來,在金殿里不停的走來走去,即便是大殿里放了冰盆,很快的還是見了汗。
「磨墨。」正憲帝終于下定決心,大步地走回到御桌前,總管太監平泰這個時候早就嚇得出了一身的汗,听到正憲帝的話忙走過去親自研磨,大氣也不敢出。
誰也不知道正憲帝要做什麼,一旁伺候的太監們戰戰兢兢的一個也不敢出大氣,生怕成為第一個倒霉鬼。平泰的額頭上帶著汗珠,瞧著正憲帝運筆如飛,不知道聖旨上會寫些什麼。盤姑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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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溟軒從宮里回來後,先回平北侯府報了平安,立馬又趕到了姚家,梓錦瞧著葉溟軒膝蓋上那一片浮腫青紫,眼眸越來越黑暗,拿著白玉化瘀膏輕輕的給他敷上,抿著唇一個也不說。
葉溟軒瞧著梓錦的樣子,轉過頭求助姚長杰,姚長杰搖搖頭示意愛莫能助,葉溟軒只好清清嗓子說道:「沒事,幾天就好了,你別擔心。」
梓錦收好藥膏遞給葉溟軒,「回去後自己不要忘記敷藥,別整天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愛惜自己。」
梓錦是很心疼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去阻止,在這樣的社會皇權就是壓在頭頂上的大山,誰也不能去反抗,除非你能翻身做主,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有句話不是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時至今日,梓錦這才體味到那份無奈的。
葉溟軒忙接過來放在懷里,梓錦這才坐下,一時間屋子里有些沉悶。
姚長杰先打破沉默,「爹爹已經去打探情況了,咱們稍安勿躁,听溟軒的意思皇上那里應該還有余地,咱們要爭取才是。」
「大哥說的是,咱們也不能只靠著皇上的旨意,等著皇上那邊虛無縹緲的音信,說到底有人想要壞了我跟溟軒的婚事,我就不能讓那人心里舒坦了。」梓錦握著手冷笑一聲,反正她豁出去了,既是如此倒要看看誰高誰低。
「你要做什麼?」葉溟軒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金錦的盯著梓錦,「小丫頭,你先別莽撞,事情也許還沒到絕地。」
「我不管到沒到絕地,既然別人不讓我痛快,我自然也不會讓別人痛快。襄嬪是吧?長公主得到的消息跟我預測到的差不多,我就知道是襄嬪動了手腳,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別以為她在深宮我就奈何不了她。我若是不好過,就要拉著竇家一起陪葬!」
梓錦實在是氣壞了,沒想到這一世自己最先遇到的勁敵居然是襄嬪。若是前一世梓錦自然會小心翼翼的都每一步,但是這一世梓錦不需要這樣小心謹慎,誰叫她是個活閻王呢?
襄嬪的娘家姓竇,她還有兩個佷女,一個叫做竇玉娘,一個喚做竇紅纓,這兩人梓錦也曾有過幾面之緣,仗著自己姑姑是宮里的皇妃,何曾把她放在眼里,以前梓錦想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他還真是要感激這兩位看不上她,倒是讓她有機會出手了。
「你要對竇家下手?」葉溟軒瞧著梓錦的神色就知道她打定了主意,想到這里就說道︰「那好,你既然決定了,刀山火海咱一起闖,你說做什麼吧,我給你搭把手。」
「其實簡單得很,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梓錦嘴角一彎,拉過姚長杰跟葉溟軒低聲數語,姚長杰臉上一抹古怪之色,葉溟軒的神情也有幾分尷尬,這太狠了吧……
居然沒傳上去,汗死啊,現在傳上來了,不好意思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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