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錦手一顫,手里粉彩葡萄紋的茶盞差點掉落在炕桌上,抬頭看著葉溟軒說道︰「沒想到杜曼秋真的跟靜謐師太勾結在一起了,我一直祈禱著這兩人不要在一起,沒想到……終究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舒駑襻」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就只能盡人事听天命。」葉溟軒握握梓錦的手安撫道。
梓錦三個多月的肚子也微微的隆起了,側身靠在葉溟軒的懷里,悠悠的嘆一口氣,「是啊,盡人事知天命,這輩子誰也不能要想奪走我們的性命,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下手無情的。以前我一直擔心杜曼秋,想著杜曼秋為什麼會不對我下手,現在想來也有可能是靜謐師太已經有了辦法對付我,所以杜曼秋才不著急。二來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大嫂二嫂的事情,我總覺得她們不孕的事情跟杜曼秋也月兌不了關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咱們從杜曼秋下手說不定還能離間她跟靜謐師太的關系。只是這一切都要趕在靜謐師太動手之前才好。」
「你只管安心養胎,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如今秦梟寒跟靜謐師太的行動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咱們比上一世主動多了,而且我已經把這事情告訴了皇長子,他會比咱們更著急,所以你莫要擔心。」葉溟軒又不是傻的,能利用的資源自然是要都利用起來的。
「秦時風……也對,還有他呢,我差點都忘記了,要說對樂王父子的忌憚,出了皇上之外,大約就是他了。」梓錦這才有了些笑容,「靜謐師太的事情秦時風也知道一些的,你倒不如跟他透口氣,他自然知道這里面的貓膩的。侯府因為杜曼秋已經卷了進來,咱們倒不如先跟皇長子通聲氣,到時候不會因為杜曼秋的錯牽連侯府。」111bw。
「我曉得,昨日已經透露一些,我還要等著機會才能慢慢地說清楚。」葉溟軒深諳君臣之道,現在跟皇長子還有些朋友情分,但是將來秦時風一旦登上寶座,那就是君臣了,再也不能逾越。
「那就好。」梓錦長長的舒一口氣,隨即輕笑一聲,「只怕這個年要過的十分精彩了。」說完這句輕輕的撫著肚皮,眉心深處帶著淺淺的憂慮。過年都是要進宮的,梓錦是雖然沒有誥命在身卻是長公主的兒媳婦,太後的外甥媳婦,躲也躲不過的。
這要進宮去,想著楚香玉跟神龍若凝的事情是宮里的太醫下的手,就不知道會有不會有人算計到自己的頭上。
二十八晚上皇上設宴召見樂王父子,樂王為皇帝送上一美人,听聞皇帝一見甚喜,冊封為怡貴人。一進宮就冊封為正六品的貴人,這可是天大的殊榮,而且封號是‘怡’梓錦的心里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迎面襲來。
大雪紛紛揚揚,整個天地銀裝素裹,梓錦穿著厚厚的貂皮大氅立于檐下,伸出玉手接住朵朵雪花,手心的溫度讓這潔白剔透的雪花站轉眼間融成雪水,冰冷刺骨透過那一抹溫暖直達心底。
怡貴人啊,梓錦輕笑一聲,低壓的廝笑聲中夾雜著濃濃的譏諷。自己被奉為洛怡郡主,如今又來了個怡貴人,‘怡’字……得有多深的情份才能夠這樣的念念不忘。錦錦錦的想。
這世上肖似與杜清怡的除了自己就只有李素寧跟阿若,當年李素寧身亡,阿若失蹤,如今這突然冒出來的怡貴人,既然封號是這個怡字,梓錦想著十有八/九啊怡貴人就是阿若無疑了。
原以為皇帝不會這麼糊涂了,既然放過了自己,想來也是放過他自己了,誰知道竟全不是這麼回事。原來是一直在心里的,稍一踫觸就跳將出來了。
雁桃帶著一個僕婦冒著雪急急地走了過來,朝著梓錦彎腰行禮,「少夫人,蔣側妃派人送了口信,約您一見。」
「誰?」梓錦緩過神來沒听清楚。15019222
雁桃又說了一遍,然後將身後的一身灰色衣衫的僕婦拉了出來,道︰「這就是我們少夫人了。」
梓錦看著這人眼生得很,不過既然是蔣洛煙派來的人梓錦還是讓人進屋回話。
梓錦坐在大榻上,手里抱著暖爐,笑著問道︰「蔣側妃這一向可還好?我懷了身孕不能出門走動,倒是怪想念的。」
「回郡主的話側妃主子一切安好,知道郡主已經坐穩了胎,如今在家里煮了酒想請您過去說說話,不知道郡主有沒有時間?」那婆子一臉恭敬的說道。
梓錦聞言眉頭輕皺,蔣洛煙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今兒個鵝毛大雪居然讓自己去皇子的宮殿做客,三位皇子都還沒有出宮建府,依舊宿在宮中的皇子宮殿。梓錦本就不想進宮的,生怕惹了麻煩,這個時候這個婆子張口就讓自己去,梓錦卻不得不防了。
「我原也喜歡對雪飲酒,此等情懷最是令人舒爽。只是身子漸重,這幾日又有些心神不寧,怕是不能過去了。你回去告訴側妃,替我告個罪,過幾日我再親自過去賠罪。」梓錦緩緩的說道,一雙眼楮卻是緊緊的盯著這婆子,一刻也不放松。
蔣洛煙自從做了皇子側妃,從不會無緣無故的招人去見,便是梓錦也從沒有去見過她。這好端端的突然之間派了這麼個不顯眼的婆子見自己,梓錦心里多多少少還有些懷疑的。
那婆子一點也不驚訝,似乎是預料到梓錦將會這麼說一般,依舊垂著頭,聲音低沉,「我們側妃昨兒個晚上一宿沒睡好,昨天皇上設宴招待樂王父子,想必郡主知道這事吧。」
「這個京都人所共知,算不得什麼稀奇事。」梓錦淡淡的說道。
「是沒什麼大事,只是樂王獻給皇上一名女子,听我們側妃說長得極是貌美,一雙眼楮水汪汪的,身段婀娜,蓮步輕搖,一支蓮舞更是美不勝收,皇上龍心大悅當場就封了貴人。」
梓錦一愣,只是知道這女子被封為了怡貴人,卻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支舞的緣故,蓮舞?
「美人一舞惹君笑,原是立了大功,皇上厚愛些誰敢置喙?」梓錦故意讓自己的語調平平,壓抑住內心的翻涌。
「是,本是歡喜的事情,只是昨晚上宴會散後,皇長子殿下回宮殿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新封的怡貴人。」
梓錦手一抖,茶水就潑出來了些,縴巧忙上前幫梓錦擦拭。
秦時風是見過阿若的……如果怡貴人真的是阿若……梓錦忽然覺得渾身冰冷,臉色都變了。
「你回去告訴側妃,我稍後就到。」梓錦壓著聲音努力讓自己很平靜,雙手卻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那婆子這時才松了口氣,梓錦也瞧見她的額頭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是生怕自己不去吧?說來也是,皇長子這個時候撞了皇上的新歡,風口浪尖上任是誰也不會自尋晦氣的。
梓錦打發走了這嬤嬤,便讓人去給葉老夫人送了信,又讓寒梅守家,待到葉溟軒回來知會一聲,得到了葉老夫人的準許這才做了馬車往宮里行去。
那婆子是個妥帖的,回去報了信,又親自在宮門口候著,見到梓錦的馬車到了忙親手將梓錦攙扶下來。縴巧給梓錦戴上風帽,將暖爐遞給梓錦,這才在另一邊扶著梓錦往前走。
因為只是去見蔣洛煙,因此倒不用驚動旁人,順著長長的宮牆慢慢的往前走。長長的甬道一眼似乎望不到頭,來來回回不少腳步匆忙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的低著頭快步疾走,梓錦著不敢四處打量,一步步穩穩的往皇長子的宮殿而去。
蔣洛煙見到梓錦的時候面上還帶著輕笑,待到打發下去伺候的宮人,立馬就紅了眼眶,一把拉著梓錦的手說道︰「五妹妹,你說我該怎麼辦好?」
梓錦拍拍蔣洛煙的手,柔聲說道︰「哭有什麼用,便是要哭也得哭給相干的人看,在這里哭不曉得多少人要看笑話呢。」
蔣洛煙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著帕子拭淚,「我不知道找誰商議,我娘家人這個時候斷然不能進宮的,你也知道皇長子一出事我娘家人就進宮太打眼了些。可是思來想去也找不到說話的人,明知道你有身子還要煩勞你跑一趟,我這心里也是過意不去。」
「你我姐妹說這些做什麼,沒得外道了,你若不找我我還生氣了呢。」梓錦笑著說道,先安撫住蔣洛煙,細細的勸慰了幾回,蔣洛煙這才心平氣和了些,道︰「你猜這位新封的怡貴人是哪一個?」
听到蔣洛煙這麼一問,梓錦心里那根繃緊的繩一下子就斷開了,當年李素寧住在大理寺卿李家,蔣洛煙也是曾見過一兩回的。
「真的是她?」梓錦月兌口說道,面帶憂慮。
蔣洛煙看著梓錦,眼神有些沉重,打量著梓錦道︰「昨晚上大皇子被關禁閉前囑咐我把這件事情說與你知道,沒想到我才說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你居然就猜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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