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公府算不上有實權的國公府,世襲罔替的爵位開國以來不過就是有數那麼幾個,五世而盡的數之不清。舒歟珧涼國公府當年也是世襲罔替的侯爵之一,只是早些年的時候涼國公犯了些事情,聖上一怒之下便把世襲罔替的爵位改為了代代削減,五世而盡。
世襲罔替跟五世而盡可是大大不同的概念,世襲罔替就是爵位不會刪減,子子孫孫繼承的永遠是涼國公這個稱號。但是代代而減,五世而盡卻是每傳一代爵位便降一等,五世過後便會被朝廷收回爵位。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涼國公想要找一個出路,這才投靠了樂王?梓錦想不明白,就算是五世而盡,這爵位還能再傳五代,涼國公的心也太急了些。梓錦正因為捉模不準這里面的門道,這才想著從羅玦的口里套出些話來。
現在在梓錦的心里不管是哪一個只要跟樂王扯上關系都不能掉以輕心,于是梓錦便有了細細套話的動機。
羅玦听著梓錦的話也並未深想,想了想便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是好友,我只知道樂王曾經秘密邀我公公見面,我爹爹又曾經想讓我夫君在公公面前多說兩句好話穿針引線。便是我是個傻的,再加上我在婆家受了委屈娘家的態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其實古代女子最大的悲哀就在于有沒有一個為其撐腰的娘家,並不是每一個女兒的背後都有個什麼都不計較的娘家。勛貴之家的聯姻大多是為了鞏固彼此之間的利益,因此幸福是什麼沒有多少人關注,女子最大的悲哀就是淪為了政治的犧牲品。
在這個大的時代里,便是梓錦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一個人對抗一個時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11pbk。
「也許這里面有你不知道的苦衷,總歸一句話,女子固然要依靠娘家,可是有的時候自己的婚姻也是需要自己去改善的。」梓錦能說的能勸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再多依兩人的關系就實在是太深了些。至少兩人目前的關系並不適合掏心挖肺。
「自己改善?自己怎麼改善?一個眼里心里都沒有你的人你要去怎麼改善?論起苦衷……哼,有沒有的誰不知道呢,只不過是看得太明白總會覺得這世界過于絕望了些而已。」羅玦看著梓錦帶著些許的無奈,恍惚間又覺得自己跟梓錦說得太多了,白白讓人看了笑話,一時便有些尷尬,不過隨即想想她在梓錦面前好像也沒有什麼光輝的形象便又泄了氣,神情越發的苦澀。
羅玦前世的時候便是聰慧的女子,這一世之所以一開始就一直處于下風,並不是羅玦真的有多笨,而是梓錦有的是幾世的回憶,而羅玦真的就是這個世界的年歲,先天性上梓錦佔了絕大的優勢,要是真的公平對陣,鹿死誰手,尚未就可知呢。
羅玦跟梓錦絮叨一番反倒覺得心里好受了些,想起自己難纏的婆婆一時也不好繼續躲著偷懶,便告辭離開了。羅玦離開後,梓錦這才跟吳姨娘見了面好好的說了話,吳姨娘眼角也添了些細細的紋路,眉間也有了細紋,年歲不饒人,梓錦看著心里也是有些難受的。
吳姨娘對她真的是掏心剜肺的好,梓錦臨告辭出來,手里還提著吳姨娘給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帽子,圍兜,小衣裳,小襪子件件精致,梓錦的眼圈又紅了紅。一個人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只要看她細微的地方有沒有替你想得周全便知道一二了。
鬧洞房的人並不少,梓錦挺著肚子也不好前去探望衛明珠,想著衛明珠的機靈應該能應付的過來,梓錦便就先告辭了。海氏知道幾個女兒身子沉,也都一起打發了回去,畢竟娶兒媳婦重要,女兒肚子里的孩子也重要,梓錦倒是覺得海氏能這樣一視同仁真是很寬廣的胸襟了。15111466
姚老爹很是開心,酒席上被灌了不少的酒,姚長悟跟姚長楓如今也是翩翩少年郎,玉樹臨風一站倒也替姚老爹擋了不少的酒,姚家如今正是績優股,便是庶子也有不少人家盯上的,想來海氏將來的日子還是要忙一忙的。
梓錦提前回來葉溟軒並未一起回來,一干人在姚府鬧得正起勁,等到人回來的時候梓錦早已經睡了過去,察覺到身邊有人掀被子,梓錦才知道葉溟軒回來了,嘟囔一聲問了一句,「怎麼才回來?」
葉溟軒嘿嘿直笑,「自然是要鬧洞房,一輩子就只能鬧大舅子一次,誰不是可勁的鬧。」
梓錦聞言一愣,隨即笑出聲來,姚長杰平常月復黑如墨,姚家五個女婿對他真的是又愛又恨的,如今有了這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自然是要好好的折騰一番的,隨口問道︰「怕是要避嫌,你們如何進得了洞房?既然進不了洞房,又如何鬧洞房?簡直是胡鬧。」
「山人自有妙計。」葉溟軒賣起了關子,哈哈一笑就躺了下去,模著梓錦鼓起的肚皮問道︰「今兒個可還好?」
「還好。」梓錦這個時候也沒精神追問鬧洞房的事情,想著等明兒個細細的問一問,于是就歇了這個念頭,隨口說道︰「今兒個遇見羅玦了,沒想到如今居然落得這步田地,看著也挺可憐的,好好的的一個千金閨秀如今反倒洛水鳳凰不如雞。」
梓錦邊說邊閉了眼楮睡意沉沉,一旁的葉溟軒聞言皺了皺眉頭,「你不是很討厭她?怎麼還會跟她聊天,倒真是稀奇的很。」
「踫巧遇上了。」梓錦哼道,「羅玦還說涼國公想要靠上樂王這棵大樹連女兒都要賣了……」
葉溟軒帶要細細的問問,轉頭一看梓錦已經沉沉的睡去,不由得失聲一笑,索性明兒個再問,累了一天著實乏了,眼楮一閉,自己也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葉溟軒又把這事情問了一遍,梓錦昨晚上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索性從頭說了一遍,道︰「……我真是想不明白,這個涼國公究竟要做什麼,便是爵位五世而盡,也斷然不能投靠樂王。投靠樂王能有什麼前途,腦子糊涂了吧。」
葉溟軒半眯著眸子,腦子里輕輕的轉著這些事情,听著梓錦這樣說便道︰「如果涼國公並不知道樂王謀反的事情,他怎麼會想著投靠樂王?投靠樂王與他有什麼好處?如果他知道了這些,樂王成功的希望不大他自然也不會如此上趕著巴結……」
梓錦一時沒有想到這些,听著葉溟軒這般的分析眼楮一亮,頓時來了精神,「你的意思是涼國公很有可能知道樂王的一些事情,並且很有把握樂王能夠成功,所以才會這樣不惜犧牲女兒上趕著巴結投靠?」
「正是這話,就好比咱們,眼前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吉是凶怎麼就會貿然行動?便是要賭一把,膽大的也得有五五的把握,膽小一些的至少要有七成的勝算。涼國公可不是當年的老涼國公睿智膽大。」葉溟軒說道,其實相對而言,站在男人的思維去想某件事情,大多是將心比心的。
梓錦的心微沉,面色就有些不好,開口說道︰「要是這樣說來,樂王的實底豈不是比我們知道的還要可怕些?」
葉溟軒皺眉不語,三兩口吃完飯,這才說道︰「我先出門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的待著,這件事情還是要細細的查一查,說不定這個打不開的局面就能從涼國公的身上找個缺口。」
梓錦點點頭也並不阻攔,道︰「你去吧,自己當心,樂王父子可不是什麼善茬。」
「知道了。」葉溟軒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葉溟軒走後,梓錦一個人百無聊賴,公主府里的事情蔣嬤嬤如今能幫著管著大半輕省了不少,每天又沒有人給自己使絆子,梓錦反而覺得生活無聊了。
捏著針做了一會子針線,梓錦就又想起宮里的縴巧,捉模著二皇子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怎麼就是不肯放人呢?還有怡貴人……對與阿若,梓錦一直是提心吊膽的,因為阿若看不透。當初在宮里阿若說是要還自己給她接骨的恩情,梓錦當時並沒有開口澄清什麼。因為梓錦並沒有讓人去做這件事情,後來梓錦問過了葉溟軒知道是大皇子讓人給阿若接的骨,但是大皇子打的是自己的旗號,也就難怪阿若會誤會了。
梓錦不知道秦時風在想什麼,因此這件事情就不能說破。有些事情不能說破,梓錦便越發的覺得事情越來越一團糟,似乎什麼人都沾上邊了。
一團亂麻線還沒有解開,寒梅又帶來了一個十分驚訝的消息,縴巧在宮里跟怡貴人頂嘴,犯了宮規,已經被捆綁了起來等候發落。
好半響梓錦沒有回過神來,縴巧這樣一個機靈的人怎麼就會輕易的沖撞怡貴人?眼眸一眯,梓錦便說道︰「給皇後娘娘遞折子請求進宮。」國國麼世過。
本來想今晚上九千字,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某香……要食言了,親們很對不住了,實在是太累了,腦子跟打結了一樣,眼皮子直打架,女兒鬧著去睡覺,如果某香哄孩子的時候沒把自己哄睡著,估計有更新,如果把自己也哄睡著了,明天多多更新吧,明天終于不用出門了,阿米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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