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中,好似他的表情,他的模樣,每一句話都似乎在瓦解著她五年來的所有努力和計劃。
她開始變得像個小女孩,那樣的幼稚,喜歡沒有理由的多想,沒有理由的關注與他相關的一些事物,即便是細如塵埃的東西。
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臉上撐起一抹笑容,連她自己都感覺得到,那笑容是多麼的難看,多麼的偽裝。
她看到他單手撐在猶豫燈光的反射而勃勃生輝散發著光芒的銀色欄桿上。
突然覺得他給她的感覺好遙遠,明明剛才還能在不超過一米的距離,而現在僅僅是一層樓的距離,卻讓她有種相隔了一個時空,千萬里都不能及,他的表情,面貌,身形都變得如此的模糊。
他的臉上是隱隱的怒氣,眉宇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有什麼說的,半晌,她才口齒不清的吐出幾個字﹕「我……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她說著雙手重合在一起,朝著他鞠了一躬,態度十分的誠懇。
她對他道歉,她覺得心有愧疚?卻不知道為什麼。
雖然他生氣的是她沒有經過同意而亂動他的東西,但是,她道歉卻似乎不是因為這個,而到底是因為什麼,自己卻又模糊不清……
腦子里好亂,真的好亂,她開始凌亂不堪,總覺得對不起他,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他……
卻不知道原因,油然而生的歉意讓她無比的糾結。
原峻熙看到她滿臉的歉意,心里面剛才的怒火瞬間消失了去,不喜歡看到她這幅樣子,極其的不喜歡。
看她眼神閃爍,極力的在隱藏著什麼似的,甚至讓人感覺到有些無地自容的樣子,他輕咳一聲,然後淡淡的說道﹕「先把衣服換了,別弄髒了我家地板。」說完立即又補上了一句﹕「還有,記得速度點。」不怎麼喜歡動作不怎麼麻利的人。
說完了,他就再次消失在了樓道上。
他的話看似無意間為千柔找了個合適的台階下,千柔抬起頭,感激的看向原峻熙剛才還站著的位置,人卻已經不見了。
他還真是出現的無聲無息,離開的也無聲無息啊。
這讓她突然想起了一首現代詩里面的兩句經典詩句﹕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一想到這個,千柔突然又覺得特有喜感了起來。
張望了下,手里拿著件睡衣,卻不知道該去哪里換,總不可能讓她就直接在客廳里跳果…體…舞吧。
房間倒是很多,不過都是緊閉著的,要是隨便找一間進去的話,原峻熙也不在這里,怎麼她有種私闖民宅的感覺呢。
原峻熙正準備著在解開襯衣的紐扣,打算去浴室洗澡,今天做了一天的「專屬司機」,還發生一些讓人心情不怎麼好的事,在不清洗一下,他有種倒霉的事會繼續跟著他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