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擦拭了一下汗水,臉色難看,面對這個男人,他們都十分畏懼,不敢有任何的疏漏,藍夫人肚子的孩子必須保住。
「失血對胎兒有很大影響,還有驚嚇,最近要注意休息,營養,三天之後才能確定是否穩定,藍先生,我們會盡力的。」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確保她們母子平安。」
藍玄夜一把揪住了醫生的衣襟,目露凶光,雖然水悠現在的狀況和醫生無關,但他們卻可以決定水悠和孩子的生死。
「藍先生,我只能盡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但肯定的話我不能說。」醫生真的不敢肯定,正常的孕婦這個時候都是危險的,何況她受了驚嚇,傷得很重。
藍玄夜知道自己嚇到醫生了,才恍然地松開了手,目光悲切地看著水悠,她的臉仍舊是蒼白,眼眸上還掛著一層水霧。
「她不會有事的。」藍玄夜低聲說。
「藍夫人身體狀況還算好的,能一直堅持到現在,如果換作其他女人,孩子應該沒有了,如果她能堅持到第三天,就一定沒有問題,這三天,不能下床,要充足休息。」
醫生在一邊小心地解釋著,懷孕前期可不必別的時候,所以誰也不能打保票,有時候一個不當的噴嚏都可以導致流產。
「她現在這樣昏昏欲睡,是怎麼回事?」
藍玄夜看見水悠閉上了眼楮,更加擔心了,她看起來很累,很倦怠,又似乎處于昏迷之中。
「失血和驚嚇都會讓人產生困倦的感覺,這是機體的自我調整,藍先生這點可以放心。」醫生解釋著。
「好了,你們也辛苦了,可以回去了。」
藍玄夜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點太粗暴了,但他是一個從來不會道歉的男人,醫生忙點著頭,拎著藥箱子,交代著一邊站著的佣人如何注意飲食起居後,才紛紛退了藍家別墅,臥室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剩下藍玄夜和沉睡的羅水悠。
藍玄夜一直坐在床邊,緊緊地握著水悠的手,無法想象在公路上一刻的險情,子彈飛射而來,打中的不是他,而是水悠。
「你和孩子不會有事的,水悠……」
藍玄夜坐在床邊,深深地自責著,是他接替了爸爸的位置,才會引來了這麼大的爭端,將水悠和孩子卷了黑幫的爭斗中。
他將水悠的手放在了唇邊,低垂下了頭,良久地沉思著,他在思索自己的狀況,必須盡快排除危險,不然下次就不是傷了水悠一條手臂這樣簡單了。
臥室的門外,馬高已經回來了,他站在虛掩的門口,輕聲地喊著。
「少爺……」
藍玄夜回過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馬高不要大聲吵醒了少女乃女乃,然後起身,走出了臥室,將房門輕輕地關上了。
藍玄夜帶著馬高下了樓,一直走向了書房,推開書房的門,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藍玄夜坐在了老板椅里,目光看向了馬高,希望他已經調查清楚了。
馬高湊近了藍玄夜,低聲說。
「少爺,調查了一下所有幫會,一個兄弟說,今天上午看見銀豹和一個泰國男人在一起,那個泰國人提著一個箱子,從箱子的形狀來看,應該是遠程狙擊步槍,所以他們推斷,在公路上想對少爺不利的是銀豹。」
「又是他!」
藍玄夜奮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竟然又是這個銀豹,自從藍玄夜當了黑幫大哥之後,他一直在找麻煩,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叫人狙擊他,如果不收拾了這個家伙,怎麼能服眾?可是他已經答應了水悠的,不能做犯法的事情。
「少爺,別墅里的人都在等著你,等少爺下命令呢。」馬高低聲說。
藍玄夜這才站起身走向了窗口,發現藍家別墅的外面已經聚集了兄弟,老大被槍擊,可不是什麼小事,能來的都來了。
「叫他們馬上散了!」可們對起。
藍玄夜揮了揮手臂,這里是藍家別墅,不是黑幫的聚散地,如果被水悠看到了,一定又要擔心了。
「我馬上叫他們散了。」
馬高轉身走了出去,驅散了別墅區里的人,老竇執意要見藍玄夜,就隨著馬高一起進屋了書房。
老竇看起來有些激動,對這次槍擊事件十分不滿,一些人的膽子實在太大了,大哥也敢動,還有沒有規矩了。
「大哥,這次如果不給銀豹點顏色看看,以後黑幫里的人不是想鬧事就鬧事了?絕對不行,不如我叫人,把銀豹做了!」
「不行,我答應了水悠了。」藍玄夜搖著頭,讓他下令對付銀豹,絕對行不通。
「那就放了他嗎?他如果知道大哥沒有行動不知道有多囂張了,下次就不是一個狙擊手了。」老竇提醒著藍玄夜,在黑幫就是這麼殘酷,如果黑幫大哥弄不了手下,手下早晚要騎在大哥的頭上拉屎。
「誰說我要放了他?」qocf。
藍玄夜嘴角一挑,冷冷地笑了起來,在藍大少爺的字典里,沒有屈服,銀豹敢下手,就該考慮到後果,何況他傷害的是藍玄夜的女人和孩子。
「大哥的意思是……」老竇有點疑惑了,藍玄夜不下令對付銀豹,談何不放過他呢?
藍玄夜的目光帶著深意看向了老竇。
「我要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老竇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明白大哥這個借刀殺人指的是什麼?
藍玄夜回到了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張照片,最近他一直在研究怎麼對付銀豹,又不會惹火上身。
「原本本少爺想給他一次機會的,不想用這個辦法對付他,但這次他真的惹怒了我!」
說完藍玄夜啪的一聲,將照片拍在了桌子上,然後看向了老竇︰「把這個人從香港接回來,要神不知鬼不覺。」
「這個是……」
老竇拿起了照片一看,不覺愣住了︰「這不是李刀疤嗎?上次販毒案,他親弟弟被警方打死了,他也跑路了。」
「對,就是他,你還記得他的大哥是誰嗎?」。
「銀豹!」老竇當然記得,銀豹及時月兌身了,將全部的罪責推在了李刀疤的身上。
「銀豹當時害怕被牽扯進去,打算用一大筆錢賄賂李刀疤,讓他都擔當下來,李刀疤同意了,承擔下來後,打算拿錢跑路,可是在碼頭李刀疤不但沒有拿到錢,還被出賣,差點被警方抓住,他的弟弟在逃跑過程中,被警方槍擊身亡,這件事李刀疤一直懷恨在心。」
「大哥的意思是……」
「也許除掉銀豹,不用我們動手,只要讓李刀疤回來就可以。」藍玄夜微微地笑著,李刀疤沒有能力自己回來,可如果有黑幫的協助,就會不一樣了。
「可是大哥,李刀疤就一個人,銀豹有很多手下的。」老竇覺得辦法是好,不過可能性不大,李刀疤就算再能耐,也寡不敵眾啊。
「這並不難,讓黑幫的兄弟一對一,有很多辦法讓他落單。」
藍玄夜微微地笑著,這件事成功與否,都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如果銀豹死了,李刀疤報仇了,就算被警方抓住了,也是當初的私人恩怨,李刀疤怎麼會想到,是黑幫從中設計,毫無證據。
「我明白了。」
老竇知道怎麼做了,他拿著李刀疤的照片離開了藍玄夜的辦公室。
藍玄夜這才抽出了一支煙叼在了嘴里,馬高趕緊將火機打著了,湊了上來,幫大少爺將煙點燃了。
「好女乃女乃那里,什麼都不要提,知道嗎?」。藍玄夜警告著馬高,他這個牆頭草,只要羅水悠一舉拳頭,就什麼都招供了。
馬高知道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種事兒,打死他也不會說的。
「少爺,您放心,打死馬高,馬高也不說。」
「如果你說了,本少爺就也會打死你。」
藍玄夜收回了目光,又吸了幾口,將煙蒂熄滅了,他站了起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走出了書房,藍玄夜看到了父親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唉聲嘆氣著,一定是兒媳婦被槍擊的事情,讓他有些懊悔讓兒子接替這個職位了。
「去睡吧,不用擔心。」藍玄夜走到了他的身邊低聲說。
「水悠受傷了,爸爸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很擔心,如果狀況沒有緩解,你和水悠都有危險。」藍載明十分不安。
「已經解決了,不會再發生了。」
藍玄夜雙手揣進了褲兜,繼續說︰「如果沒有任何風險,能直接轉變黑幫的性質,那麼這個黑幫大哥的位置不是什麼人都能做了,您在黑幫里打拼了那麼所年,該明白,擔心都是沒用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反擊!」
「水悠和孩子,我覺得對不起她們。」藍載明嘆息著。
「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就算受傷,那個人也該是我,不是她們。」
藍玄夜的語氣無比堅定,水悠是警察,也是他的女人,他不能再掉以輕心下去,深思熟慮是他應該做的。
「早點睡吧,有我在,什麼都會好的。」
藍玄夜安慰著爸爸,然後轉過身向樓上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算著時間,今夜行動,明天中午,就該有銀豹的消息了,他在期待明天,也許會真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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