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東升沒有繼續向水悠說明著銀豹死的可疑之處。
「線人匯報,昨天的槍擊事件是銀豹指使殺手做的,想殺了黑幫大哥,也就是你的老公,卻想不到只傷了你,而藍玄夜卻安然無恙,這件事只過了一個晚上,銀豹就突然死了,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因果關系?你是警察,不會不明白的,水悠。」
「這個消息我很吃驚。」羅水悠緊張地說。
「水悠,你身邊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公子那麼簡單,他是個高智商的……請允許我暫時稱呼他是高智商的罪犯,這件事似乎天衣無縫,警方抓獲了李刀疤,李刀疤也承認是他干的,為了弟弟報仇,甘願接受法律制裁,但李刀疤在通緝中,他身無分文,是怎麼通過層層關卡回來的,這點不至于懷疑嗎?」。
「你讓我想想……」羅水悠喘息著,不會的,藍玄夜不會殺人的,他說過的,他不會做犯法的事情。
失落地放下了手機,羅水悠良久地看著藍玄夜。
「這個冉警司,一個電話羅里羅嗦的,」
藍玄夜見水悠接听完了電話,馬上放下書,站了起來,將一碗紅糖水端了過來。
「紅糖水都快涼了。」
他走到了床邊,將紅糖水遞給了水悠,水悠將面頰別開了,輕聲地問。
「銀豹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銀豹?」
藍玄夜皺了一下眉頭,想不到警方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于是故作不知地說︰「黑幫現在不穩定,死了人也是正常,他們打打殺殺的,過去的仇怨也多,跟我能有什麼關系。」
「真的?」羅水悠疑惑地看著藍玄夜,這個男人很狡猾,不知道是不是他得知是銀豹找人來殺他,所以叫人下了死手。
「我一步都沒有離開過你,按照你們的辦案說法,一,沒有作案時間,我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二,沒有作案動機,我沒有理由殺他。」
「可冉東升說,昨天的槍擊事件是他主使的,你有作案動機,至于時間,你殺人,還用親自出手嗎?」。水悠盯著藍玄夜的眼楮,希望在其中看到謊言,但他很沉穩,似乎真的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你都說,是冉東升說,他是警察,很容易查出來是銀豹主使的,他查出了母後主使也不會通知黑幫,我怎麼知道是銀豹做的,不過也好,他死了,也算報應了,好了,我們不說他。」
藍玄夜將紅糖水放在了水悠的唇邊︰「喝了這個,補血的,一會兒東西讓他們做棗粥給你。」
「你真的不知道昨天的事兒是銀豹做的?」水悠不確信地問著。
「我一直守著你,哪里有機會知道,何況昨天那個狙擊手打完就跑了,根本無從查起。」藍玄夜解釋著,似乎合情合理。
「不是你做的就好,不過……你以後不準做犯法的事情,知道嗎?」。水悠乖乖地張開了嘴巴,藍玄夜將紅糖水喂給了她︰「這才听話,不要听那個冉警司胡說,他恨不得抓住我什麼把柄,狠狠整我一頓呢,你也知道的,我搶了他的女友,你現在是我的老婆,他恨我,找我的麻煩,情理之中。」
藍玄夜微笑著,可內心,他卻異常冷漠,事實上,他利用李刀疤的手間接地除掉了銀豹,連李刀疤自己也不明白,他怎麼會那麼順利離開了香港,一直出現在了銀豹的面前,而且那麼巧,銀豹的周圍沒有人阻攔,落單了,似乎李刀疤的報仇成功了,卻不知暗地里成了別人的棋子。
藍玄夜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陰險,是銀豹黑心在前,但這件事卻成了一個開端,藍玄夜利用他自己的智商和地位的優勢,第一次非正常手段解決了對手,他不知道今後的黑幫之路,會不會更加不擇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
深切地將水悠摟進了懷中,他的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的發絲。
「如果你想我走得路是光明的,水悠,你一定要留在我的身邊。」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是離開你,你就要膽大妄為地做壞事了?」水悠羞惱地反問著,這個家伙想拿這個威脅她嗎?
「不是膽大妄為,而是被逼無奈。」
「什麼被逼無奈?總之,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要發誓,不能做壞事!發誓……」水悠不依不饒,抬起了面頰看向了藍玄夜,就在她抬起面頰的一瞬,接觸到了一雙炙熱眼眸,里面的深情之光將她環繞,接著她的唇被捉住了,溫熱撲來,她緊繃著的心也瞬間松懈了下來。
「藍……」qr68。
只是那樣的一個字,水悠下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她的唇被完全封住,吻纏綿而下。
藍玄夜,一個被公認的風流浪子,豪門富帥,她鄙視,看輕的男人,卻撲捉了她的心,她好像一個飛蛾,明明知道那是火焰,卻仍舊被他的光熱吸引,焚燒著自己。
一個警察愛上的一個流氓的男人,可能性有多少,羅水悠相信那是彗星撞地球的幾率,一旦撞上了,就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確實,水悠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模糊,暈乎乎……
藍玄夜終于放開了他的唇,如果再吻下去,他不知掉自己會做什麼,她的身體還沒好,需要的是休息和安靜。
「我有點熱,去沖個涼。」
藍玄夜松開了水悠的手,狼狽地轉過身,微微地喘息著,這女人絕對有毒,將他毒得氣息都不順了。
望著藍玄夜的背影,羅水悠模著自己的唇,羞惱地捏了一下自己面頰,她是怎麼了?被藍玄夜吻得七葷八素了,真當他是寶馬王子了嗎?
藍玄夜進入了洗浴間,水悠躺了下來,她的臉仍舊是紅的,帶著淡淡的羞澀,不經意地目光看向了沙發,剛好看向了那本書,書的名字是……
「征服女人一百招兒。」
水悠看到了書的名字,原本羞澀的心一下子火了起來,這個臭流氓,竟然看這種書,想必是用來對付她的,怪不得剛才看的時候,一直擋著書的封面。
征服女人?哼,不知道誰征服誰呢?水悠悠然地閉上了眼楮,得意地笑了起來——
市郊一間偏僻陳舊的賓館里,走進來一個穿著藍色t恤的男人,他看起來神色匆匆,很快進入了電梯間,一直上了七樓。
在七樓的一個房間門前,他敲了幾下,里面傳來了應門的聲音,他才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一個男人背對著房門站在窗口前,木然地看著窗外,他脊背挺拔,身形瘦弱,顯得有些落寞和疲憊。
穿t恤的男人站在了房間的門口,輕聲地說。
「田先生,銀豹死了……」
窗前的男人肩頭一抖,轉過了身,他戴著一個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的白色口罩,眼楮和額頭上,還有紅色的印痕,似乎經過了手術,傷口還沒有痊愈。
「什麼時候死的?」他的聲音似乎在故意壓低著,帶著輕微的沙啞。刀乎人藍。
「今天上午十點左右,有人在碼頭的一間倉庫里發現了他的尸體,被砍了十幾刀,刀刀致命,是仇家干的,一個叫李刀疤的,從香港趕過來,還沒落腳,就將銀豹殺了。」
「仇家?」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冷笑了起來︰「別人也許相信是仇殺,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應該是藍玄夜叫人干的,他以為除掉了銀豹,我就沒有辦法施展了嗎?」。
「田先生,銀豹死了,泰國那邊貨物怎麼辦?藍玄夜已經下令,黑幫不能販毒,現在哪里有人敢和我們合作啊。」
t恤男人有些擔憂,黑幫不參與販毒,毒品在市場沒有辦法銷售,就算從泰國弄來了,也不能兌現成錢。
姓田的男人又轉過身看向了窗外。
「藍玄夜,我真是小看了他,那幾年,他玩女人,喝花酒,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卻原來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還有那個女人,她毀了我!」他握緊了拳頭,情緒有些激動。
「現在怎麼辦?」
「想對付藍玄夜,就要從他最脆弱的地方下手。」田姓男人冷冷地笑。
從藍玄夜最脆弱的地方下手,會是什麼?藍玄夜做事十分周密,似乎看不出有脆弱和疏漏的地方。
「田先生,我不明白,什麼是藍玄夜脆弱的地方?」
「藍家的少女乃女乃,羅水悠,听說她大了肚子,抓住她,就是藍玄夜的軟肋,到時候讓黑幫做什麼,黑幫就必須做,他可是黑幫的大哥。」
男人大聲地笑了起來,眼神之中帶著猙獰之色。
門口的男人嚇了一跳,綁架藍家的大少女乃女乃,不就是那個厲害的女警察嗎?
「不是啊,那個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警察,您讓我們抓警察……」
「為了錢,你害怕了嗎?」。
「可是我怕沒有機會,昨天藍大少女乃女乃受傷了,藍家上下都是人,進不去啊。」
「她會好的,只要她出門,就有機會。」
「如果可以,我們都听田先生的。」
「不過抓她,你們都要听我的。」
男人冷笑著看向了窗外遠處的田地︰「羅水悠,我們又要見面了,希望你還記得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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