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兒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碧水推開房門看見她坐了起來,甚是高興的跑到床榻邊,狠狠的抱住她,高興之余還落下了激動的淚水。
她輕輕的嘆了一聲,無力的伸出雙手,替碧水擦了擦淚水,「傻子,哭什麼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碧水抽泣著肩膀,「碧水這不是看到,昨兒您昏倒了嗎?」。
她擺了擺手,「沒多大個事情,我這破爛的身體是這樣的,有很多潛伏的病因,一時半會察覺不出來,突發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潛伏了很多年了」
碧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白沫兒就慢慢的走下床,碧水很小心的扶著她,為她披上了一件披風,她很感激的看了一眼碧水,然後就蹙起眉頭輕輕的咳出了聲。
「小姐窗邊風大?」看見白沫兒一個勁的外窗邊走去,她忍不住出聲制止。
只見她輕笑著搖了搖頭,一步步的走到窗邊,欣賞著秋日里有些荒涼的景象,枝頭的葉子在一天天的泛黃,庭院中的花在一天天的枯萎,驀地里,她模了模鼻子,果然如清水般的鼻涕中,還是帶著少許的血絲,余光瞥見碧水一步步的走來,她趕緊收回了手指,隱藏于衣袖中,輕輕的吸了吸鼻子。
她側著臉,對著窗外微微一笑︰「碧水,你去給我弄點棗,補血的紅棗」
碧水輕輕的點著頭,就退了出去才剛走沒多久,白沫兒趕緊拿起衣袖中的帕子,用力的擰了擰鼻子,沒一下溫熱的液體,還是緩緩的溢了出來,她低低的咒罵了一聲,拿起帕子不停的擦著鼻血。
許久,鼻血像是止住了一樣,她才放心,低頭一看,帕子上早已是血跡斑駁。
似乎很久她都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了,早些年,全家人得知,她血小板減少,而且潛伏期很久,屬于比較嚴重的情況,她老媽就已經再給她適當的做食療治理了,只是她穿越過來後,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完全弄不好她這病如果說在這樣下去,她全身的血遲早會流干涸。
都怪她家該死的家族遺傳史,才讓她有了這副破爛的身體,她要早知道提前突然這病,她真應該慎重用血當藥引子的事情,割腕血還止不住?真是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碧水滿心歡喜的端來了一盤子的大棗到她跟前,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看到了她手中沾滿了血的帕子,她神色一緊,急忙出聲問著︰「小姐你是不是又流血了」
說完後,將手中的盤子放到了一邊,一把扯過她手中的白色帕子的時候,淚緩緩淌下,「小姐」
她輕嘆一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慌不忙的將手帕扔到了窗外,斂了斂眸子︰「無需擔心」隨後拿起盤中的大紅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看見碧水還在難過,白沫兒不由得敲上了她的腦門,「好了啦,沒多大個事我自己的身體我明白?」
碧水雖然開口,但看到白沫兒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她才生生的咽下了口中的話語。
白沫兒靠在窗戶邊上,眸色染過一絲哀傷,看見碧水擦去了淚水,她才緩緩問道︰「宮成瑾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給我和離書?」
碧水搖了搖頭,「王爺說這事容後再議?」
她微微的閉上眼,清風一陣陣的撲面而來心,縱使在累,可還是會一直不停的糾纏下去,不懂還是不懂
三日後
今日的都城,比往日似乎熱鬧了很多,大街小巷,百姓們都在高聲論闊著這一次三王爺納側妃的事情,似乎這樣的排場也只有在娶三王妃的時候才看到,而這也是不是意味著,側妃進門要和王妃平起平坐,坊間有人說側妃娘家勢力大,有人說王妃已經失寵,這是罷免她的預兆,倒是不少人惋惜這三王妃位置還未坐穩,就要被罷免了。
據說今日迎娶側妃是按照娶妻的儀式舉行的,花轎走的路線正是當日,三王妃過門的路線,而敲鑼打鼓的聲音,更是不遜色當日迎娶王妃的陣仗,這似乎要昭告天下三王爺娶的是妻,而不是納妾。
一早,白沫兒便被走廊上匆匆路過的腳步聲給吵醒,她睜開朦朧雙眼的時候,就看到了碧水端著早膳進來了。
「小姐,你醒了?」
她微微點了點頭,似乎這幾日,她格外有些困,總好像睡不醒一般,整個人也是處于,沒什麼精神的狀態,好在她流鼻血的癥狀倒是好轉了不少,這都要感激碧水,日日細心的照料,說實話這是除了張多多以外能夠這樣對她死心塌地的朋友了,所以她會好好珍惜
輕輕的撿起床榻邊上的衣裳披于肩頭,碧水趕忙上前扶著她下床,略有些心疼的問道︰「小姐,怎麼不多睡會?」
白沫兒理了理凌亂的青絲,勾于耳後,微微一笑︰「外面腳步聲那麼吵,也要讓我睡的著呀」
碧水輕嘆了一聲,頓時紅了眼眶,最近她家小姐似乎清瘦了些,明顯扶著她時,都能模到硬硬的骨材。
她不解的抬起頭,卻看到眼淚欲掉的碧水,「怎麼了?」
碧水搖了搖頭,走到銅鏡前拿起檀木梳,緩緩的給她梳起了頭發,白沫兒倒是樂呵呵的一笑,撿起桌上的糕點,品嘗了起來,看見她笑的自由,碧水竟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小姐,今日王爺娶側妃,甚是隆重?」她故意將‘甚是’二字說的很重,借此來看看白沫兒的反應如何。
但讓碧水沒想的是,白沫兒只是點了點頭,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早晚的事情,以後不要再背後嚼人舌根,你若是讓苛芙知道了,她定不饒你?」也起有個。
碧水氣結的蹬了蹬腳,放下手中的檀木梳子,走到她跟前,一句也不隱瞞的就說︰「今早,王平調動了上林苑所有的丫鬟,去候著側妃進門,王爺更是按照娶妻的禮儀迎娶她?今日花轎,將按照當日娶您的路線,繞都城一圈,這意味著什麼,您知道嗎?」。
白沫兒微微一怔,剛拿起的糕點到了嘴邊卻停了下來,斂了斂如秋水般,沒任何波動的眸子,無力的低下了頭,手中的糕點更是在一瞬間落在了桌子上,碧水見狀準備上前安慰時,她卻緩緩出聲︰「讓我安靜下」
「小姐」碧水喃喃道。
「你先出去,晚些听我安排」
碧水長嘆,她剛退出去,白沫兒便抬起頭,鼻間兩道紅色的熱流,滴答?瞬間融入了衣裳,她輕輕的擦去了鼻血,蹙著眉頭看了手指尖溢著令人暈眩的鮮血,她暗暗低罵了幾句,就仰起頭,盡可能讓血液倒流回去。
許久白沫兒捏了捏僵硬的脖子,垂下頭時,鼻血意外的止住了,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看著桌子剛才掉落的糕點,頓時想起了碧水方才說的話語,今日他以娶妻的方式迎娶苛芙一瞬間內心的五味雜瓶碎了一地,不知道是個什麼味,鼻子也是酸脹了起來,喉嚨竟然哽咽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隨後淚水奪眶而出,只留下兩道晶瑩的淚痕。
該死的?哭什麼白沫兒,你哭什麼?出息點?
她擦完眼淚,艱難的將盤中的糕點,全部塞進口中,胃里一陣陣的不適,竟讓她全部將糕點吐在了地上,抽泣的聲音頓時充斥著整個空蕩蕩的房間。
半晚,王府迎來了最熱鬧的一幕,花轎繞了都城一圈,終于緩緩的停在了府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宮成謹假裝扯起了一絲高興的笑容,慢慢的走下台階,媒婆扭著腰軀,笑的及其諂媚的給他道喜,宮成謹只是對著王平點了點頭,媒婆便眉開眼笑的接過大紅包塞進了衣袖,還是和上次一樣,王府門口圍觀了很多的老百姓,大家都一臉好奇著側妃到底如何的姿色,能迷的王爺拋棄了結發之妻,給予妾侍最隆重的迎娶之禮。
宮成謹穿著大紅喜袍,走到轎前,媒婆剛落音,他便有些無力的抬起腳踢了踢轎門,隨後轎內的人兒也給出了響應的聲音。
終于在眾人的期待下,穿著華麗喜袍的苛芙蓋著繡著鳳凰的頭蓋,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里,從她曼妙的身軀看來,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全場發出一絲驚訝的聲音,宮成謹緩緩的牽著她的手,向王府里走去。
一幕幕曾經,在花轎里睡著了,鳳冠不整,蓋頭也不蓋跑出來,鬧了一大堆笑話的場景,頓時浮現在他腦海里,宮成謹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淺笑,和曾幾時,一抹同樣是穿著嫁衣的女子,雄糾糾氣昂昂的提起裙擺,在眾人的大笑聲中,闊步走進王府,她的倩影似乎一直環繞在心間。vepc。
「王爺,你在想何事?」一個柔弱的聲音,將他拉入了現實中。
他猛的一震,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兒時,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火盆前,等待這最後儀式,他緩緩的松開手,就看到苛芙在丫鬟的扶持下,很優雅的跨過一個個的火盆。
這個場景,似乎格外讓他印象深刻,曾經有個女子她也是跨著這一長串的火盆,蹦蹦跳跳的完了後還朝著他挑釁了一眼,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廳,而如今卻和他印象中的場景,差了很多
沒了如同跳梁小丑一樣的跨火盆,沒了燒著了的嫁衣,沒了熟悉的咆哮聲,更是沒了曾經樂在其中的喜悅之情——
呼呼不好意思更新完了,這一章算是十一號的第二章,我補給親親們的
因為有事出門,回來晚了,來不及在十二點以前發布,所以就挪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