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琳熱心的將瓷碗遞到恬希面前「大嫂,你就喝兩口吧,這烏雞湯是養女乃水的,里面還熬了山藥有保胎的功效」
看著冷若琳真摯的目光,恬希接了過來勉強的喝了兩口。
也是,這幾天太委屈寶寶了,她也想為寶寶多多補充營養,雖然王語柔在和她說話時,她表面看上去漫不經心,其實王醫生的話她都听了進去,她不是不關心寶寶,只是最近的事讓她無能為力。
她和冷天擎該怎麼結束?有了孩子他們這輩子都會扯上關系,可是無論如何,肚子里的寶寶都是無罪的!她從未想過要把孩子打掉,下午和冷天擎說的那席話也是逞一時口快,她現在只想離婚。
看著恬希把湯喝下去後冷若琳得逞的勾起唇角,隨後冷若琳還細心的抽了一張紙巾遞到恬希面前,讓恬希把唇角擦干淨。
「大嫂,那里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臨走的時候冷若琳模了模恬希的肚子「寶寶,你要乖乖的哦!姑姑很期待和你見面呢!」冷若琳抬起頭看了一眼恬希精致的小臉說道「大嫂,那我出去了哦!你好好休息」
冷若琳剛要踏出門時,恬希抬起頭看著冷若琳離去的背影說了一句「若琳,希望你這次是真心的」站在門口處的冷若琳轉過身,一張臉笑的比花兒還艷「當然」,低眸斂下睫毛那一瞬間,恬希沒來得及注意到,冷若琳狡黠陰毒的目光。
恬希躺下去後就覺得兩乳發脹的厲害,想到冷若琳的話說烏雞湯是補女乃水的,恬希也就沒多在意,她人本來就偏瘦,以後生了寶寶怕會真的沒女乃水。
冷若琳剛出去就被舒雅珍叫住了「若琳,你大嫂怎麼樣了?湯喝了沒?心情好點沒?」,冷若琳搖了搖頭,一張臉上全是無奈的表情「媽,我覺得大嫂神經兮兮的!像有病一樣,怕是受了她大哥去世的的影響,她好像是不想要孩子」
「什麼?」舒雅珍吃驚的問道,她就覺得恬希這一段時間和冷天擎有些不對勁,一回家就像焉了的茄子一樣,因為實在不放心肚子的寶寶,今天她才會自作主張約王語柔過來為恬希產檢。
冷若琳拉著舒雅珍的手臉上帶著純潔的笑容「媽,你想啊!大嫂才22歲,誰這麼早生孩子啊!生了孩子身材也會走樣,現在這些白領都30來歲才生孩子」
少起琳來。舒雅珍搖了搖手「去!去!去!你大嫂才沒你那思想,孩子都四個月了你大嫂也舍不得」舒雅珍指了指冷若琳說道「還有啊!你別再你大嫂面前煽風點火的說早生孩子不好」
冷若琳撒嬌的癟了癟嘴唇「媽,我那有!我剛剛還和大嫂聊孩子的事呢!還讓她好好注意身體」
恬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渾身覺得發熱,大冬天她卻總是冒汗,背上濕了一大片,女人從床上爬起來在壁櫥里找了套睡衣,打了一盆熱水擦了後又爬到床上睡了一會。
孕婦本來就比較嗜睡,在加上前幾天她一直沒眯過眼,躺在大床上後恬希還是勉強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恬希總是覺得不安慰,像有人用東西壓住她胸口一樣,喉嚨感覺被人用手掐住不能呼氣了,想睜開眼楮卻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睡夢中的恬希只能將小嘴睜開,大口的呼吸著,胸口處疼的厲害,額頭上的薄汗越冒越多,兩鬢的秀發被汗水打濕後貼在香腮處。
腳踝不停的抽搐著,恬希被這一驚急忙睜開了樣,因為下月復的陣陣絞痛,眼楮睜開那一刻恬希只覺得頭暈,一道白光閃過恬希的腦海,身下有股粘粘的感覺,周圍的氣息顯得怪異,恬希嗅了嗅鼻子,是一股血腥的味道。
後知後覺的發現讓恬希的心漏了半拍,小月復處此時想個戰場一樣,撕心裂肺的疼!恬希慢慢的合上被褥下的雙腿,那股熱流還在不停的往下流。
恬希急忙將被子打開,白色的羽絨被已經染紅了一大片「不,不」恬希急忙捂住巨痛的小月復下了床,跑了出去。
恰好陳嫂剛把廚房的活干完準備回二樓休息,陳嫂一抬頭就看見三樓護欄處滿褲子是血的恬希,女人急忙的跑了過去「大少女乃女乃,大少女乃女乃,你真是怎麼了?」
恬希一只手緊緊的掐住大腿,一只手想抓稻草一樣緊緊的抓住陳嫂的胳膊「陳嫂,快去醫院,快起醫院」
門外的驚動也將舒雅珍和冷明誠驚醒了,冷若琳听到外面的動靜後也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看著滿身帶血的恬希後,女人亦故作關心的說道「大嫂,大嫂,你這是怎麼了啊?」
恬希抬起頭,彎起身護著小月復怒目的瞪視著冷若琳「是不是你?嗯!是不是你?」
「大嫂,你在說什麼啊?」冷若琳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轉過頭對著舒雅珍和冷明誠說道「爸,媽,快把大嫂送醫院去啊!快啊!」
舒雅珍急急忙忙的套了件睡衣,小倩和小蝶听到動靜後也急忙從二樓跑了上來「大少女乃女乃,夫人」
「快啊!快啊!送醫院啊」這深更半夜的怎麼就處這檔子時了,冷天擎還在局里查恬哲明的事,冷明誠一把就把兒媳婦抱了起來大聲吼道「陳叔,快去把車開過來」
陳叔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了醫院,「老爺,讓我來抱少女乃女乃吧」冷明誠搖了搖手「快給天擎打電話讓他過來」
舒雅珍在身後哭哭啼啼的說道「這都造什麼孽啊!睡覺前不是還好好的嘛?」舒雅珍雙手合十默默的叨念著「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冷若琳在一旁攙扶著舒雅珍「媽,你別擔心,肯定不會有事的」
送進手術室時,恬希的面容已經發白,從大腿根部流下來的血從醫院的樓梯口一直延伸到了手術室。
冷天擎接到電話後飛快的朝醫院趕了過來,「媽,希兒呢?」舒雅珍望了望還是顯示紅燈的手術室「現在還在里面」
「嗯」「啪」的一聲男人在發出一聲哀鳴後,一掌鐵拳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冷家的一大家子都在手術室門口守著,舒雅珍搖了搖頭「怎麼會這樣?睡覺前都還是好好的,大半夜的怎麼就出這種事了」
冷天擎靠在牆壁上,仰頭望著頭頂,右手還在滴塔滴塔的向下滴著血。
陳叔急忙跑過來說道「少爺,你的手,還是包扎下吧!」
「沒事」,他就是想用這種痛來刺激自己的神經,他怕待會自己會發狂,會失去理智干出喪心病狂的事。rvhf。
門開了,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就像是手拿生死簿的判官一樣「大人保住了,但胎兒已經沒有了」
冷天擎的心徹底碎了,看似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角,實者整個人瞬間從天堂落到了地獄,原來天堂與地獄的距離這般進,近的讓他措手不及。
果真她是無情的,沒有心的。
冷明誠走到冷天擎身旁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天擎,好好照顧恬希,她身子骨虛弱,養好身子以後還能懷上,多安慰安慰她」
舒雅珍嗚咽著被冷明誠抱下樓,陳嫂不肯走說要留下來照顧少女乃女乃,冷天擎對著陳嫂說了一句「有我就行!她好後我送她到海邊別墅」
「大少爺」看著如此冷靜的冷天擎陳嫂有些擔心,畢竟她是看著冷天擎長大的,他現在表現的越安靜,只能說明他是在儲蓄悲傷或者怒氣「少爺,其實這小產的事也不能怪大少女乃女乃,很多人在懷孕的時候都經歷過小產,或許是大少女乃女乃這些日子太勞累了,娘家又出了那樣的事」
「說完了嘛?說完了就回去!」他已經沒有了耐心在和她討論這種事。
小蝶急忙拉住陳嬸的胳膊「陳嫂,我們走吧」她怕陳嫂再說大少爺真的會發飆。
冷天擎站在窗前凝視著腳下的燈火,天空已經慢慢泛白了,天要放晴了,他的心卻空了。
男人點了一根煙靠在窗邊吸著,「咳咳,咳咳」他有多久沒吸過煙了,現在吸起來竟然這般的難受,冷天擎將煙頭熄滅後扔了下去,眼角處竟然被一樣東西模糊了視線,是淚水,還是汗水,大冬天的應該不會流汗吧!可笑的竟然是眼淚。
冷天擎繞到病床前,恬希的臉就像是被人上了白蠟一樣,嘴唇發干起了薄皮,不是因為那微薄的呼吸,他還真會以為她是蠟像館的蠟人。
男人伸出右手,指節處的血水已經凝固成了血痂,縴長的手指磨蹭在女人的脖頸處,慢慢的,輕柔的滑動著,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像是自己最寵溺的寶貝一般。
突然「 」的一聲,冷天擎的大掌就掐住了恬希的脖子,帶血的眸子里是否隱藏著一個暴戾的撒旦,昏睡中的恬希不斷的揮動著手臂。
冷天擎彎靠近床鋪中的女人,近乎曖昧的距離卻做著如此殘酷的事「女人,知不知道死去時的滋味」白天那個還好好的呆在她肚子的寶寶在,現在卻化成了一灘血水,你想不想嘗嘗。
「我真想把你的心剖開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