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希手里提了一籃子水果,女人忐忑的下了車,抬頭望著市醫院的大門。
還是算了吧!恬希在心里糾結著,因為她真的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要去看冷天擎。
女人低眸,提著籃子的手心全是汗水,恬希正轉身準備回去,身後一個抬擔架的男醫生就撞到了她。
「不好意思,請讓一人」
「嗯」恬希急忙退到了旁邊,把路讓了出來,看著擔架上被撞的奄奄一息的男人,女人急忙撇過頭去不想看這血腥的場面,這場面讓她回憶起5年前冷天擎躺在血泊中的畫面。sf8r。
醫生將擔架推進了電梯里,隨後一聲高亢的男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趕快些,慢了就沒命了」
沒命了,沒命了,醫生的話回蕩在恬希的腦海中,恬希緊緊的眯著眼楮搖著頭,女人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許亂想,不許亂想」冷天擎只是生病住院了,肯定沒擔架上那個男人嚴重。
轉身,剛往回踏幾步,心里又覺得不安,想上去看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怕他諷刺她,怕他說她不要臉,不去,心里想著曼妮的話又擔心,就這樣回去她肯定會睡不好。
不如偷偷看一下,只看一眼就好,不進病房,只在外面偷偷瞅一眼,冷天擎應該不會發現的,恬希不停的為自己做著心理暗示。
調過頭,恬希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
冷天擎住的病房都是高級看護在照料,病房堪比豪華的家居臥室,恬希站在窗口觀望了一陣。
病床上的男人憔悴了很多,面容蒼白,一張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像是有很多心思一眼,右手上還打著吊針。
白衣護士從病房里走了出來,剛好踫上了在窗口前張望的恬希,護士走了過去踫了踫恬希的肩膀「小姐,你是來看望病人的嘛?」護士面帶笑意的看了看恬希手中的水果籃,心想她一定是來看望病人的。
恬希尷尬的站在一旁沒說話,護士接著說道「小姐還是進去看看吧!病人睡著了,打了鎮心劑,一時半會也醒不來,恰好我有事,麻煩小姐先幫我看下病人吊的液,輸完了你按下護鈴叫我就過來了換」
「哦」恬希木楞的點了點頭。
「那就謝謝你了」
恬希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忙你的吧!」听到冷天擎睡著了,打了鎮心劑後恬希才有勇氣進去。
恬希把水果籃放在了病床前的櫃台上,女人就那樣挺直了背脊站在病床前看著男人,不敢上前,也不敢伸手模一下他。
男人一雙深邃的眸子此時也緊緊的閉著,冷天擎的嘴唇干涸的厲害。
恬希在醫護抽屜里找了一根棉簽,然後在飲水機接了些水為冷天擎擦拭嘴角,恬希心想,反正他也看不見。
一股撲鼻的香氣氤氳在冷天擎的鼻尖處,這股味道讓他很安心又讓他覺得很陌生,干涸的嘴唇比先前潤澤了很多,冷天擎拼命的想要睜開眼楮,可是在藥效的作用下他睜不開,有種無力的挫敗感。
恬希把冷天擎的嘴唇潤濕後才坐在一旁的看護椅上,冷天擎本來就是半昏半醒,男人皺了皺劍眉,動了動手指,想要從昏迷中醒來。
恬希安靜的坐在一旁,但注意力卻全在冷天擎身上,女人走了過去,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了男人緊粥的劍眉,小聲的嘟嚷了一句「是不是那里不舒服?」熟悉的聲音像是穿過萬水千山一樣傳進了冷天擎的耳膜中
恬希剛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按呼叫鈴時,措手不及的手腕就被男人握緊了手心中,幽幽的男人睜開了墨黑的眸子「怎麼是你?」
「嗯」恬希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醒過來,感覺自己像是做賊一樣,女人急忙把手縮了回來。
恬希向後退到了一旁,正準備抓起手提包逃離的時候卻被男人叫住了「我要上廁所」
恬希轉過身看了一眼冷天擎,提著手提包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什,什麼?」
男人清了清嘶啞的喉嚨「每天都吊液,我說我要上廁所,過分了嘛?」
「嗯?」恬希呆愣了半天才意會到男人的意思,女人指了指呼叫鈴「那我幫你按那個?讓護士過來」
恬希剛走過去,手腕就被男人拉住了,一個使力女人就撞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冷天擎一個翻身就把恬希壓到了身下。
沉重的鼻息打在了恬希嬌女敕的肌膚上,恬希急忙側過頭不敢看男人犀利的眸子。
「為什麼要過來?」恬希咬著唇沒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冷天擎輕蔑的笑了笑,蒼白的俊顏上勾起了自嘲的弧度「是過來看我死沒死嘛?我讓你失望了?」
「不是」恬希急忙轉過臉對視著男人的眸子「我沒那麼想,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那樣想過,也沒想過要你死」
「5年前呢?」
一句5年前堵的恬希啞口無言,恬希動了動嬌女敕的唇瓣,像冰雪中的蝴蝶一般,淒涼,無奈。
冷天擎清楚的看見的女人眼中的痛苦,掙扎和糾纏「如果是想看我笑話就請回吧!」
「我沒有」一滴淚打落在了冷天擎的手背上,恬希從冷天擎身下爬了出來「我先回去了,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看著女人急欲逃走的身影,男人厲聲的吼道「我說我要上廁所,你去那兒?」他終究還是不想讓她離開,即使是偷來的短暫溫存也好。
恬希退了回來,恬希抹了抹眼角處的淚花,她不想讓冷天擎看見她的軟弱「你讓護士來幫你吧!我先回去了」
「護士不是女的嘛?你不是女的嘛?有什麼不同?」
恬希嘟嚷了一句「這不一樣」
「反正我不管,我要去上廁所,不然就直接尿到床上」
「你」這人怎麼比恬睿宇還愛耍小性子啊!他都幾歲了?
女人終歸是女人,心腸是軟的,恬希把手提包掛在肩膀上走了過去「那我該怎麼做?」冷天擎其所當然的把手臂伸向恬希。
說來冷個。女人硬著頭皮把冷天擎從大床上扶了下來,冷天擎把全身的重量都轉移到了恬希身上,恬希重心不穩直接就摔了下去。
「嗯」恬希模著發疼的頭皮,還好身下有一張毛絨的地毯,不然這一摔保證要骨折
恬希睜眼看了一樣冷天擎,這男人竟然躺在她胸前的柔軟上向她挑眉說「你怎麼走路的,5年不見路都不會走了嘛?」
恬希囧的不行,一陣臉紅的跟番茄一樣。
看著女人緋紅的嬌顏,男人的心情是否比先前愉悅了許多,恬希咬著牙把男人扶了起來,她是瘋了才要來看他,現在弄的她里外不是人,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
恬希一手拿著吊瓶,一手扶著冷天擎,冷天擎住的的高級病房,病房里有廁所,所以不需要到外面去。
恬希站在廁所外面死活不肯出去「你進去吧!我在外面拿著吊瓶就好」
冷天擎揚了揚自己受傷的手臂「你不進來我怎麼月兌褲子?」
「不」恬希皺起黛眉一個勁的搖頭「你用那只手月兌」
「害羞什麼,你又不是沒看過」
「你」恬希臉紅的轉過身,沒理他,不消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恬希搖了搖頭羞死了。
「你好了沒有」
「好了」
「那里快出來啊!」這男人是不是把腦子燒糊涂了。
只是恬希不知道冷天擎想用這種方式和她多呆一會,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理由來挽留她。
恬希把冷天擎扶到了床上後才離去,冷天擎沒有挽留她,她也免了一場尷尬,出了醫院後恬希直接打了車就回了恬家。
冷天擎躺在病床上,被褥上還有恬希剛剛留下的體香,冷天擎擁著被子全身卻覺得很冷很冷,為什麼來了,又要走?
恬希去看望冷天擎後的第二天,男人就來上班了「總裁早」
「早」
恬希也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冷總早」
「嗯」冷天擎用醇厚的鼻音輕輕的應了一聲。
「啪」的一下,一疊資料就放到了恬希桌上,恬希抬起頭望了一眼戴著黑邊框眼鏡的green,一個40幾歲的行政主管,女人張著那張涂的豬肝色的厚嘴唇說道「恬希,怎麼什麼事都讓你踫上了」
「主管,什麼事?」恬希卻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一般green找她都沒好事。
「這周五和總裁一起去泰國」
「去泰國,去泰國干什麼?」
對面的女人斜睨了下恬希「你這秘書是怎麼當的?你難得不知道冷總的行程嗎?」。
「哦」恬希尷尬的咬了咬唇瓣,她想起來了,冷天擎和泰國榕泰集團有一項合作項目這周五需要簽署。
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帝奧這麼多的人才怎麼偏要她陪冷天擎去,她不想在想昨天那麼尷尬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恬希把行程表放到了冷天擎桌上「總裁,你還是換個人吧?我不合適?」
「怎麼?」冷天擎把鋼筆擱在了辦公桌上「不願意去?」
恬希搖了搖頭,想著冷天擎昨天在醫院對他的控訴她心里還疼著「你到底想怎麼樣?」
冷天擎攤開大掌「我沒想怎麼樣啊?還是你想和我發生點什麼事好跟我怎麼樣?」男人說著不饒口的繞口令。
「你」,恬希咬住下唇被冷天擎這句話堵的不知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