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明天下午收市之前,不管我們手上‘天佑’的股票有多少,鎖定5%的利潤就全部給我拋,有多少拋多少。」
有助理回身打著電話,另外一個則上前來接過端賀蓮遞到跟前的酒。
「還是蓮少爺你您有先見之明,早知道‘天佑’的二公子郭政鴻不是什麼好鳥,平日最見不得別人同他爭搶,不管是地還是女人,不然也不會受不住那點刺激,這一沖動,多花了好幾千萬買了這樣一塊爛地。」
端賀蓮抿了抿杯中的酒,低頭又為自己夾了根雪茄。
穆亞光雙手掬起向前,幫他把煙點燃。
端賀蓮便一只手拿著雪茄,另外一只手拿著玻璃杯,繞到自己大辦公桌的前面,盯著桌上的電腦。
「所以亞光我跟你怎麼說的來著?當初以那麼低的價格買周圍的那些居民樓時,我就同你說過,用不著一年,我能讓咱們手中的盤價至少翻上三倍。現在我不僅不用出錢買地,他‘天佑’自己就幫我把那一塊的地價給抬起來。用別人的錢幫自己賺錢,這可不比玩什麼都要有趣得多麼?」
「搞定了!」打完電話回身的另一名助理蕭楠,快步到端賀蓮的面前,「蓮少爺,所有戶頭已經準備就緒,依次排隊放盤了。就目前的成交量來說,只要明天‘天佑’不跌停,哪怕它微漲個1%,我們的平均收益率也在25%左右。」
25%?
門縫外的米姍,听著就是一怔。
「天佑發展」這只股票她之前也有看過,在沒有什麼重大利好的消息刺激之前,想要獲取超過20%的收益,要麼就是他擁有一支短線操盤的高手團隊,要麼就得提前一年開始布局。
端賀蓮那人的行事作風她還不太了解,很多關于他的記憶也只停留在小時候而已。
只是剛才听著他們的那些對話,米姍還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點--原來他帶她出席什麼拍賣會,讓她被郭胖子揩油或是害得她肉跳心驚,都只是為了讓一個看似的「競爭對手」以更高的價格去購買一塊他其實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擁有的地皮。
郭胖子以更高的地價購得那一塊地皮,發展工廠自是不大可能。那麼為了收回成本並獲取更高的收益,「天佑」只有想方設法地將這塊地皮充分利用起來,興建聯排別墅或是高檔住宅小區,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樣他們買的這塊地皮才能不虧。
可是端賀蓮似乎早就料想到了這一點,以著開發之前極低的地價收購了周圍許多居民樓和用地。郭胖子的地皮發展計劃剛出,端賀蓮立刻就搶在那一片房價飆漲的最高峰賣清了手里的盤。
也就是說,端賀蓮這男人不過是提前了半年,或許更早的時間,收樓跟收股票同時進行,等到政府真的將二十六號標的土地拿出來拍賣,他再裝模作樣的鎖定目標,用別人的錢,去促成自己資產的不斷翻倍增值,以小博大,賺取更多的錢。
想到這里,米姍的背脊突然沁過一絲涼風,再不想去看那辦公室里的男人。
商戰上的那些東西,她不懂,卻不得不學。
可是那男人既然早在一年之前就料想好了今日可能會發生的所有事情,那天的拍賣會他其實也可以帶著別的女人去,卻偏偏還是選了她在身邊。
他似乎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秦惜箏名義上的妹妹,或是自己被別的男人揩了油或吃了虧。
他的眼里只有他要做的事情,心情好的時候他眼里只有他的箏箏。
心情不好,他還會不會記得米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