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五十一章 君子

作者 ︰

薛奕名不容拒絕地牽了端木透帶進了一間分隔從兩進的房間,前面部分是休閑、會客場所,後面部分是臥室及衛生間,前後用鏤花紅木屏風相隔,看這房間里的家具款式和整體顏色,它的主人應該是位男士。

「這里是我的私人空間。」意即不會有人來打擾,薛奕名主動解了端木透的疑惑,「坐下來吧,呆會有人送茶過來。」

等茶的這段時間有點尷尬,端木透雖然依言在休息區坐著了,卻仍然非常戒備地關注著薛奕名的一舉一動,哪怕薛奕名只是一個伸手整理茶幾上擺設物的無聊動作,端木透都會嚇得瑟縮著挪遠些距離以策安全。與薛奕名相處,小心謹慎是必須的,她真怕落了一個勾引了這位貴公子的名聲。

薛奕名氣惱歸氣惱,倒是表現得非常克制,保持了一段讓端木透感覺安全的距離坐著,直到茶送來之前,他都只是看著端木透,無言悶坐。

保姆媽媽笑盈盈地送來了茶,退去。端木透馬上用喝茶來掩飾不安。

「透,」一聲輕聲呼喚把端木透嚇了一跳,茶都差點灑了。薛奕名苦笑不已,只能忽略她的不安繼續往下說︰「我爸媽剛跟你說了什麼?」

「只見到了薛夫人。」模糊重點,端木透不想談剛才的打擊。

「好吧,如果家母對你說了什麼,也請你不要在意,她應該是沒有惡意的。」薛奕名情知談話可能真的不愉快,只好也不再舊事重提,為自己母親說說好話卻是必要的,他不能讓端木透因為對自己父母有不好的印象而讓他更加失分,那邊,端木透與謝家人相處得很愉快,這讓他更有壓力。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沒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她造成了薛奕名和晨希之間感情破裂的這個客觀事實,兩天之內被一再提及,她的壓力可想而知。

「那真是非常感激你。」薛奕名松了口氣,這個話題不安全,他另起一章,說︰「鵬飛說服了你出演電影的女一號,能再次與你合作,我非常高興。」

這真是別扭,婆婆媽媽地說這些漂亮話完全不是他的性格會做的事,不是說他不會說社交辭令,而是與端木透相處的機會不多,他不該再浪費時間,但是他要不克制點多說廢話,怕又要嚇著端木透了,他更加得不償失。

他的愛情路怎麼就這麼憋屈?

「謝謝你。」端木透被逼無奈地說謝謝,然後急于撇清關系,「之前你做的種種事——當然不是為了我,」特別強調,不願受他恩惠的心思昭然若揭,無奈的是︰「但是我的確受益了,所以,必須對你說聲謝謝。沒有別的意思。」特別加注,是不想讓薛奕名往不切實際的方向胡思亂想。

「真相是,一切就是為你而做。」他不做無名英雄,為誰而做,為什麼而做,都要清清白白地表達出來,因為是他強烈的訴求。

惹得端木透非常不滿,覺得他很不識趣,不免埋怨︰「薛先生,都知道的事就不要總是沾沾自喜了。」

「好吧。」薛奕名忍耐了一下,故作幽默地說︰「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意,也就不必廢話了。整個事件,我只好奇一件事,那就是道曹睿的下場,會不會比我的更慘?」

那種整人手法可以讓莫離知道,因為他們是同盟軍,但要說給薛奕名听或是給他看照片,端木透則覺得羞于啟齒、難于見人,深覺尷尬地別過了頭。

「很古怪的方法嗎?」。薛奕名更好奇了。

明知不可細說,卻還一再追問,端木透有些惱了,叱道︰「知道得那麼清楚干什麼!反正沒有讓他佔到便宜。那種結果要是公開出來,他的下場一定會比你的慘。這種解釋可以了吧!」

薛奕名爽朗笑出來,點頭說︰「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雖然聰明的女人很難搞定,但她的聰明若是用于保護自己,則非常可愛。

這場談話真沒必要,端木透也耐不得了,便辭行︰「薛先生,要是沒什麼事了,我想我……」剛站起來身,話還只說了一半,端木透無意識地又跌坐回了沙發,不是站立不穩失去平衡的跌倒,是她忽覺得四肢無力,頭腦開始混沌,眼楮也模糊起來,這種感覺……

端木透驚覺自己可能是喝了什麼藥,更下作的迷藥可能也不是,倒有可能是安眠藥。

「你!」端木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被薛奕名下了藥,哪里肯饒他,只是現在無力反抗,只能用鳳眼含恨帶怒地瞪著薛奕名。

薛奕名哪里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還以為端木透只是忽然低血壓或是什麼急癥,正要上來關心一番,但端木透忽然瞪過來的眼神就象是要剝了他的皮也不解恨一般,他不解地反問一句︰「我怎麼了?你不要緊吧。」

「你要是敢踫我,我……」抵不過侵蝕漫延的睡意,端木透話未說完身體無力地歪倒在沙發上睡去了。

「透!」薛奕名以為端木透是休克了,大急,正要上前探病求解,門外他父母進來了,尤其是薛夫人一臉神秘,小聲地問︰「她睡著了嗎?」。

「睡?媽,你做了什麼?」薛奕名也聰明,看到那杯茶,很快就想到了,氣到不行,吼︰「你在茶里下了藥?」

「只是一點安眠藥,睡一覺就沒事了。」薛夫人還不知反省,不以為意地說。

「媽!你這是添什麼亂啊!」端木透已經很不待見他了,再讓她以為這藥是他下的,他還能近她身邊三米之內恐怕都是她一時心情好的仁慈。

「生米煮成熟飯。」夫人自以為聰明地說,「……」

「奕名,你先把端木小姐放到床上去吧。」薛德正穩定軍心,這提議也恰當,薛奕名忙抱了端木透去臥室,薛夫人跟在他身後繼續說︰「先上床,再談愛……」

「媽!」端木透要是那種輕易就能征服的女人,他何必這麼辛苦!他的愛情啊,他的幸福啊,這下只怕要讓老媽毀徹底了。又怎麼樣?還是只能自救。先停止老媽的意婬,「你們先出去吧,接下來我會處理。」

看來是好心幫倒忙了。

薛氏夫婦相視無奈,只得听話地退了出去。

薛奕名看著床上的睡美人,這要是以前,他不會放過這等美色,但此時,他也只能偽裝君子地為端木透月兌掉外套。

呼——給女人月兌衣服有這麼辛苦嗎?汗濕了一身。

這工作好不容易完成了,睡美人安穩的睡容又讓他浮想聯翩起來︰他們要是能相愛,端木透能永遠這麼安寧地呆在他身邊,會有多幸福!

「透,好愛你。」薛奕名輕撫端木透的臉,輕描她的五官,喃念︰「怎樣才能讓你愛上我?做什麼都願意,給我一個方向,我就會死心踏地追著你跑。透,仁慈一點好不好?」

為一個男人守著心與最後的防線,不給其他男人機會,這樣的端木透固然讓人很惱火,但也更可愛更值敬佩,要是透拿正受寵愛的境地腳踏兩只船,他恐怕也不會迷戀這樣的女人。

「透,為你墮落得更卑鄙也在所不惜,我一定要得到你,我要你的愛和心!」薛奕名將他的誓言印在了端木透的唇上。

端木透一覺醒來,眼前只有微弱的光線,不知道是從哪里透出來的,然後她听到了水流聲,憑此她緩慢地聚攏著意識,終于想起自己是喝了摻藥的茶,才會落得如此境地的。再想到她昏睡的地方是薛奕名的地盤,她豈能還安穩地躺下去,彈坐而起,掀被下床,想在黑暗中的陌生環境中闖出生天,可惜藥效未全褪,視線又模糊,端木透下地還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什麼東西,受傷不輕,不禁痛呼出聲。

恰此時,水聲停了,衛生間的門打開來,更多光線繞過一個人的身體穿了出來,室內亮了許多,端木透抬眼一看,險些尖叫︰果男出浴!

端木透第一反應是沖回床上,拿被子蒙頭,被撞的疼痛也讓這一時的震驚取代了。

薛奕名沒想到端木透會恰當時地醒來,也就沒想要在衛生間里把自己整理好了再出來,衛生間里濕氣重了,他也一向不慣于在里面整理衣裝,就這樣果著身體出來了,只想在端木透醒來前穿戴好也就沒事了,沒想到鬧了這麼大個烏龍。好在端木透是避得快也徹底,他連忙找來浴袍穿上。

他這是什麼反應啊?是沒讓女人看過的處男嗎?

端木透要是稍有不正經,他恐怕也不會如此謹慎。

薛奕名開了燈,看著抖動的被子,覺得有趣就意婬了一把被子里躲著的女人此時會有的情態,越想越有趣。最終他還是憋了笑意,拍拍被子,提醒端木透︰「透,好了。再憋下去就缺氧了。」

端木透緩緩伸出頭,狠狠釋放了被緊張、缺氧雙層夾擊下的肺和心髒,仍是不敢看薛奕名。

「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這個時候醒來……」

薛奕名在道歉,而端木透的注意力卻已經轉移了,開始在意一個問題︰薛奕名為什麼要洗澡?不會是傳說中的事後清理吧。端木透連忙暗暗關注身體的變化,保暖衣褲完好無損,身體好像沒有什麼不適,連剛醒時的一點混沌也讓那一場驚嚇給掃蕩干淨了。

還是不放心,端木透瞪著薛奕名惡狠狠地問︰「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

真應該對她做點什麼,也好過現在被她冤枉。

「你昏倒後,我把你抱到床上,幫你月兌了衣服,」薛奕名用不正經的語氣說,每說一樁,端木透就緊張一分,眼中的恨意就加深一分,薛奕名還逗她上癮了,痞樣地說︰「你睡著了,我就無事可做,所以也只好上床睡覺,睡覺要月兌衣服,這是常識。」

薛奕名忽然不說了,端木透緊張地追問︰「然後呢?」

薛奕名懶懶地說︰「原來兩個人一起睡會這麼熱,出了一身汗,就洗了個澡。」他說的是事實,他做了一回君子,有史以來最為艱難的任務——至于為什麼會發熱,這個問題就不細說了吧。

「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做?」端木透可不相信他的人品。

薛奕名真替自己的形象暗流了幾行淚,但他還是要逗端木透,因為覺得死命守護貞操的端木透實在很可愛。薛奕名欺近端木透,如願看到端木透的頭又縮進了被子里,悶笑幾聲,他拉下了被子,與搶被子的端木透爭了幾番,他贏了,便來調笑她,欺在她耳邊,暖暖地聲音呵得透全身虛軟︰「透,你的反應真是太可愛了。還是個處女嗎?」。

跟這個男人討論她的貞操,實在不甘願也羞燥不已,端木透雙頰紅透,將整個臉悶到了枕頭上。

「好可愛。」薛奕名只能親到她的耳朵,滿心欣喜,低語︰「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你那番表演還讓我以為你已經不是處女了呢。騙子!從來沒有對我仁慈過。」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只是讓你看到一個與你心目中的我一致的形象而已……你走開!」端木透推著薛奕名笨重的身體,薛奕名單手就將她的細女敕雙手困住了,理所當然做他必須做的事︰吻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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