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第一百零一章 點火

作者 ︰

光碟的內容讓章理冷汗淋灕,情知那些東西要是曝光了,他遲早也是要身敗名裂的。還不知道對手們掌握了多少那樣的證據,更不知他的對手會怎樣對付他。章理沒有化險為夷的辦法,但至少還知道不能坐以待斃。

久思不得要領,章理反將心一橫,想自己的下場反正也不會太好,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場大的,總能拉上一兩個人給他陪葬。

這主意一定,章理立馬就來了一個靈感,毛琦不是擔心邱貞兒被端木透綁架了嗎?那何不就讓這個事實成真?至少要讓大多數人認為這是個事實。

很快,從一條經過某門戶網站認證的微博上發出來一條消息︰邱貞兒忽然與父母失去聯系,也沒有聯系她的經紀公司,其父母最後一次見到邱貞兒的時候,邱貞兒與端木透在一起,端木透聲稱要帶邱貞兒去看病,一去不復返,已經超過一個星期。疑似被綁架。

這個消息瞬間被點爆,轉發的人成千上萬,又一輪八卦風暴來襲。

因為有了雙方都信任的人在保護,端木透拿到了薛奕名允許她重新投入工作的解禁令,但仍然有在他規定的時間里必須回到家的門禁制度。

微博瘋傳時,端木透正在拍攝一支新的廣告。此時記者們聞訊趕到拍攝地向端木透求證這件傳瘋了的事件,嚴重干擾了端木透的工作,廣告拍攝的進度大大延後,這讓整個工作組都非常不滿。端木透更加郁悶,本待不跟這些記者說三道四,眼見得聶龍和莫離的干預也不能讓記者們保持理智,大有沖閘失控的態勢,便不想將事態擴大了,且也是想表現出一個態度給有心人看,端木透最終接受了記者們的采訪。

記者的問題就是︰你有沒有綁架邱貞兒?

「邱貞兒是我妹妹,我怎麼會綁架她?我不知道這樣的消息是怎麼出來的,那個造謠的人不知道有沒有勇氣跟我對峙?我隨時都等著他。」端木透從容地回答。

「那你現在知不知道邱貞兒在哪里?」

「在接受聲樂訓練。」

「那她的經紀公司為什麼不知道?」

「因為貞兒正在與華天娛樂公司進行結束演藝合同的談判。」

「據我所知,邱貞兒與華天娛樂簽了十年的合同。還有兩年到期。」

「你們的消息肯定是全面而準確的。就因為這樣,談判進行得很艱難,對方在漫天要價,所以貞兒才要避開一下,以免發生意外。」

這話顯然是話中有話,暗示整件事不僅不簡單,還有可能出現更勁爆的結果,記者們更加興奮了,連番提問︰「邱貞兒終止與華天娛樂的演藝合同後會換到哪家經紀公司?章理先生是不肯放邱貞兒嗎?他提出來的條件是什麼?如果談判失敗,會發生什麼意外?」

「我怎麼知道談判破裂會發生什麼事?或許天下太平,大家繼續各做各的事;或者大家撕破臉皮,事情就另是一番景象。」端木透並不明言,但想必章理是能听得懂她話中意思的。

「由誰和章理先生談判?」

「談判未出結果前,更多的細節不會再透露一點。到此為止。」端木透說完轉身,將紛雜吵鬧的記者群扔給了聶龍和莫離,廣告當然也是拍不成的,她就坐在休息區里等待著,不急不焦,不卑不亢。

說者有意,听者自然更加有心。

章理自然看到了這次采訪的原音重放,知道自己被反咬了一口,不禁咬牙切齒,卻仍不肯悔過,誓將自己的計劃進行到底,也就有了第二天的新聞︰邱家人正式向警方報案,稱邱貞兒遭到端木透的綁架,警方立案並請端木透到警局協助調查。

端木透在保鏢與經紀人的陪同下出現在警局的照片被媒體和網絡瘋傳,一時各種猜測層出不窮,有說她在警局就呆了兩個小時,做完筆錄就離開了,警方沒有確認她的罪名;有說她罪名成立被警方拘留了的;也有說她罪名成立,但後台的人脈和財力都很硬,她自然安全過關等等,每種流傳都有十足的故事性,似乎也有一些可信度,讓人莫辯真偽。

這樣的傳聞讓莫離很惱火,自從知道端木透被綁架後,他就沒安生過,既擔心端木透的安危,又不能伸張正義,他憋屈極了,現在這是非顛倒,黑白不分的狀況讓他更加氣憤,在平板電腦上劃動的手指用上了不小的力量。那一條條即時傳送、被廣泛轉載的微博短訊大部分都是讓人生氣的負面評論,偶爾幾條讓人看著心情能好點的評論都很快被不斷更新的評論淹沒,莫離都快氣成了地道的噴火龍。

莫離最後氣得將平板電腦直接關了,氣呼呼地嚷︰「這都是什麼事啊!都不用腦子想事的嗎?我們又沒犯罪,哪里來的罪名?哪里需要什麼後台來擺平?」

「事實勝于雄辯,你不必這麼在意。」端木透反將他一番好勸,「該說的事都跟警方說了,等警方將我們說的都一一證實了,整件事情自然就會大白于天下,到時候自然就是另一種說法。你現在就把自己氣死了,看不到最後的結果,多遺憾啦。」

「透,這些事還是章理鬧的吧?」莫離恨道,「他到底想怎麼樣?他才是罪犯!為什麼犯了罪的人不思悔過,卻還敢到處煽風點火?」

「他不就是那種人嗎?」。端木透笑道,「此即所謂的野獸臨死前的掙扎。」

「他活該著要被狠狠地教訓一頓,然後才知道小心謹慎。」莫離恨恨地說完,問端木透︰「薛奕名會報復他嗎?」。

「當然。」

「我就知道。」莫離了然而笑,道,「薛奕名就是那種有恩報恩,有仇也錙銖必較的人。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章理的下場。」

端木透沒有象莫離那麼安心,也不欲借助薛奕名這個後台,懶懶地說︰「我想親自懲罰章理。」

莫離怔了一下,隨即擔心起來,勸道︰「你可不能干蠢事。現在情形這麼復雜,不說你再讓章理傷害了,就是讓記者逮到你的一點什麼蛛絲馬跡,也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災難。你就做個善良、柔弱、小鳥依人的女人,乖乖地等著薛奕名為你報仇就好了,好不好?」

「我很善良,我原諒了所有傷害了我的人。」端木透笑侃道,「你還在哪里見過我這麼善良的女人?至于柔弱,你真的一點也沒感覺到嗎?我都已經弱不禁風了,再讓薛奕名關在那座別墅里,我遲早有天會抑郁而終。你說小鳥依人,是種什麼狀態?你先表演給我看看,我盡量學著做。」

「你給我正經點。」莫離氣得牙癢,恨聲吼。

「我說的都是真的。」端木透嘆了一口氣,情緒瞬間低落下來,說,「莫離,沒有相愛的兩個人可以上床嗎?不違反道德嗎?」。

這問題太勁爆了,差點沒驚掉莫離一魂兩魄,尷尬得不得了,訕訕地說︰「這種事,得問你自己才行,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愛上薛奕名?」

「就是沒有愛上才問的你。」

「拜托你,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你的閨密,不要問我這麼隱私的問題。尷尬死了。」莫離干脆把話挑明了。

「閨密?姐妹算不算是閨密?」端木透喃念了幾聲,苦笑道︰「知道嗎?我曾經以為我和貞兒會成為一對最親密的姐妹,無話不談。那麼多年,在我記憶中全是美好的東西,以為貞兒也是,卻原來,我是她的障礙。多麼不堪的存在啊……姐妹,是仇人。」

莫離一時不知道如何相勸,看著端木透寂寞望著窗外,眼神散亂,知曉她是真心傷了,只得硬著頭皮勸她︰「透,有時候命運決定的一些東西真不是我們凡人能挑戰的。一直走過來的路,回頭看看若是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就不要感到後悔。如果真做錯了,非得後悔不可,也不必再把原路走一遍,也不必彌補什麼,只要以後的路走對了,就行了。」

「就怕既看不到來路的錯,又走不對前面的路。」

聶龍不見得听懂了他們的對話,但只見端木透的情緒是自己少見的低落,便覺得她變了,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端木透。為了讓端木透重煥光彩,聶龍以他特有的大嗓門,揮動著一只強勁的拳頭,高喊口號︰「透不能再消極下去了,要振作起來!我喜歡開朗的透!還有那個聰明的透!現在的透,讓人不開心。」

讓人驚訝的坦率,不過端木透本就是喜歡他的這種個性,便不想再讓聶龍也為她擔心,斂了傷心,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打擾了你們的情緒,是我不對。小龍,你認真開車。」

莫離跟著暗松了一口氣,猛見車行的路徑不對,奇怪地問︰「這是要去哪里?」

「必須去見一個人。」端木透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恰被莫離捕捉到了,不由得心中暗自吃驚,少見端木透陰狠的一面而有些擔心。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聰明,玩弄陰謀詭計可能也很在行,但她從來都缺乏爭斗的心,現在她要去做什麼?要去見一個什麼人?跟綁架事件有什麼關系?

「不是什麼危險份子吧?」莫離知道自己挽不回端木透的決心,便干脆裝著若無其事地樣子笑問。

「很危險。黑道人物。」端木透正經八倍地說,「要見到這個人物真是難。好不容易從一條非常神秘的渠道得到了一些情報,非得趁他沒消失之前見一面不可。」

「你!」莫離先受了驚嚇,但很快又見端木透一改嚴肅反而謔笑起來,情知自己上當了,生氣地嚷︰「你竟然連我也騙!」

「調節一下氣氛嘛。」

「透,馬上就要到了。」聶龍正襟危坐地看了看前後左右的情況,認真地說︰「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車輛。看來是把那些記者甩掉了。是直接去還是按原來的計劃?」

「按原來的計劃。確保萬無一失。」談到了正事,端木透極為嚴肅。

「好的。莫先生,你坐好了啊,我可能會開得比較快一點。」聶龍剛提醒完就猛然提高了車速,這輛小型車在車陣中自如穿梭,真是讓人嘆為觀止的駕車技巧。

莫離這才知道為什麼透一定要他開一輛車型較小的車來接她,原來是這個用途,只不知道這輛車會開到什麼地方去?

莫離暗自憂心地注意著路況,也不敢忽略端木透的情緒變化,一時很是緊張。

所謂原定計劃,莫離沒模清楚,他經歷的只是計劃的前半段︰聶龍將車開到了一個老式小區里後端木透就打發他開車原路返回了,任他怎麼抗議、反對,端木透也不讓他參與接下來的行程。

接下來透要做什麼?透會不會有危險?莫離非常擔心。

他若不能保護透,那就只能讓薛奕名去做英雄了。

思畢,莫離撥通了薛奕名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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