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宸勛從上面取下了一雙白色羊皮小短靴,遞到了憂兒面前。
看看那雙小巧精致的靴子,又看看自己腳上舊了而且不合腳的鞋子,憂兒點頭接了過來坐在一旁月兌下了舊鞋子。
正準備試穿,耶律宸勛卻來到她身邊蹲下,抓過了她縴細的玉足,先是幫她將腳上的布襪綁緊,然後親自給她穿上了靴子,還用手指按按鞋尖,看看大小。他的動作十分自然,不帶半點的唐突和扭捏,大手上穿來的溫熱卻讓憂兒燒紅了臉,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又正好可以將蹲在面前的他看的仔細,從上面看過去,他的睫毛濃密而卷翹,垂下眼瞼看不到那滿是氣勢而深邃的眼神,讓人只看到那份柔和、神秘的俊美。
「掌櫃,這個尺碼的靴子來三雙,要小羊皮的。」
耶律宸勛說完抬頭,發現憂兒正看著自己,勾唇一笑,絲毫沒有因為幫女人試鞋子有什麼不好意思,憂兒卻像是一下被撞破了心事,心虛而凌亂的趕緊移開了視線。
等掌櫃將衣服和靴子都包成一包,耶律宸勛一手接過來,一手拉起憂兒剛走出門口幾步,掌櫃卻又從後面趕了上來急急的叫了一聲︰「客官留步。」
「一錠金子還不夠?」
耶律宸勛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來,眼神中卻帶著嚴厲,這掌櫃的難道在將他當肥羊,以為他是趕腳的,好騙嗎?
「不,不是,是我家大少爺說想結交爺這位朋友,將這些衣服和靴子送給這位姑娘了。」
掌櫃的邊說著,邊將之前耶律宸勛給的那錠金子雙手奉上,態度也十分的恭敬。
「大少爺?」
耶律宸勛這次不是淺笑,而且蹙眉了。他可不記得在這里認識什麼大少爺,更不想和什麼人有半點的牽扯,難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位大少爺是存心試探還是另有目的?
「大少爺請爺到樓上坐坐。」
那掌櫃的躬身客氣的施禮,向著里面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要請耶律宸勛和憂兒去這樓上做客。
「不必了,我們急著趕路,告辭。」耶律宸勛直截了當的拒絕,將那錠金子又塞回了掌櫃的手里,然後拉了憂兒頭也不會的走了。
只是憂兒離開時候偶然一回頭,看到了二樓窗邊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人雙手撐著窗台正向下面看著,當看到憂兒回頭,報以溫柔的一笑。
是他!
那個酒樓上一直打量自己的白衣年輕男子,原來他是這里的大少爺!可他剛剛不是還在酒樓,怎麼這麼快就來到了這里?是巧合,還是他根本就是跟在自己和耶律宸勛身後?
「要到十五了嗎?居然有賣花燈的!」
憂兒只顧想著,耳邊猛然傳來耶律宸勛的聲音,那聲音離耳畔很近,近到他口中溫熱的氣息都噴在了她的脖頸之上,癢癢的,讓憂兒渾身一抖,抬頭看時,耶律宸勛手里居然拿著一盞荷花燈。
翠綠的葉子,粉白色的花瓣,女敕黃色的花蕊中點著一只小蠟燭,這只燈籠做的十分逼真又精致,讓那桔黃色的一點點光亮都顯得溫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