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奔回去,司徒傲天把安茹錦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接著轉身去關門。
「我說我要去客房的。」安茹錦坐起來,不滿的看著司徒傲天。他這是不準備把自己的話
放進心里?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把他放進心里!一時委屈不已,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撓他一臉!
如果他敢把自己強行留在這里,她發誓一定會讓他下半輩子別想對女人有性趣!
「客房冷,我去。」沒有回頭,司徒傲天只是在門口微微一側臉,冷冷的說了一句。
微涼的月光灑下來,顯得他的五官格外的清冷。安茹錦剛看了一眼,他轉頭就關門離開了,她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心疼,很心疼。
司徒傲天說的那些話她都放在心里,可是越是放在心里,卻越是想知道更多。
安茹錦想了想,一個腦袋扎進枕頭里,生氣的捶打了一番,「嗚嗚,他一定討厭我了!」
……
這算是,自暴自棄?
司徒傲天的臉上一直表現的很平靜,只是不知道心里想什麼。去了客房就躺下睡了,讓守在屋頂上的畢方十分納悶。
主人今兒不跟那個貓妖一起睡?
怪了……
*
第二天一早,安茹錦一起床就去了客房。
想了一夜,安茹錦覺得昨晚確實是自己胡攪蠻纏,一向最尊重人quan,尊重*的自己,怎麼能逮住別人的傷疤不依不饒?邊唾棄自己邊跑過去,卻根本沒想司徒傲天這時候到底在還是不在。
翠竹坐在院子里給小花精收集露水,突然听見「啪啪」的聲音,轉過頭來一看,竟然是安茹錦光著腳丫子在走廊上跑動。
安茹錦變成人以後其實還有一些貓的特點,比如跑步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把尾巴豎起來,跑步的時候腳跟翹起,全靠腳前掌著地。小耳朵興奮的一抖一抖,看上去十分可愛。只是……
「阿錦,什麼事這麼著急,要你光著腳就跑出來!」一個跨步飛過去,翠竹直接把人抱進了懷里,「就算是著急也該穿上鞋子吧?」
安茹錦低頭看了看,動了動腳趾頭。
「啊,著急,忘了。」
「想去哪里?我抱你去好了。」安茹錦小巧玲瓏的身子十分可愛,連翠竹看了都忍不住想掐上兩把。只是礙于這只貓兒實在是不好對付,怕遭到報復,他才一直都沒有動手。
現在抱著安茹錦,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翠竹覺得十分受用。
「傲天……司徒傲天,他在不在書房!」安茹錦抓著翠竹的袖子,十分著急的樣子,「他在哪里?帶我去!」
「他啊,一早就跟那個岳寧珊出去了啊,說是去岳家看看。」翠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著急,听見她如此關心的語氣,心里有些吃味,「喂,阿錦,你干嘛這麼關心?」
安茹錦的耳朵一下就軟了下來,尾巴也耷拉著,看上去頓時沒了精神。
「喂,你不會這麼急急忙忙的跑出來,連鞋子都沒顧上穿,就是為了找他吧?!」翠竹不滿的大聲說,看見她堂堂一個貓妖,因為一個凡人就做這麼傻的事情,他……很不爽!
「要你管!」安茹錦擰了一子,不看他。
他怎麼能自己出門呢?他不是說會一直陪著自己嗎?怎麼只是睡了一覺,他就自己行動了?難道昨天晚上她真的太過分了?可是她只是一時心切,說話的時候有點沒注意而已。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
心里這麼想著,鼻子卻忍不住的酸了酸。雖然沒哭出來,但是跐溜跐溜的動靜還是讓翠竹愣了愣。
「你們在這里干嘛?」山鬼被留在這里「照顧」小桃紅,本來就有些不滿。出來散散步卻正好看見安茹錦和翠竹,心情更是郁悶。
雖說自己當時有些敵意,做的事也不是那麼厚道,但是這貓妖當時可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啊!
看見安茹錦在主人身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讓她吃癟!「要你管!」安茹錦听到山鬼的聲音,背著他不爽的開口,「你個不男不女的妖精,哼!」
「你!」山鬼雖然確實沒有固定的性別,但是不代表他「不男不女」!據他所知,這個詞可不是什麼夸獎人的褒義詞!
安茹錦不想跟他說話,心里還以為司徒傲天沒叫她就出門的事情而耿耿于懷,自然也不想跟山鬼多說話,「翠竹,抱我回房間去吧,我想再睡會兒。」
翠竹點點頭,抱著安茹錦就離開了。
山鬼看的牙癢癢,可是主子護著她,他又不能做什麼。最後只能氣的跺了跺腳,轉身出門去了。
那個小桃紅也是,招惹誰不好,招惹那個貓妖!半夜被丟在院子里,被主人斷了幾根骨頭不說,還凍的傷寒。哼,就算自己不看著她,估計今天也未必能清醒了。
這麼想著,山鬼就出門「獵食」去了。
給安茹錦擦了擦腳,又掖好被子,翠竹這才離開。他把小花精帶在身邊,兩個人也成了好朋友。把安茹錦安頓好,就出門繼續收集露水了。
安茹錦把玩著手里的玉佩,腦子里胡亂的想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一些不太清楚的記憶片段,似乎是這具身體之前的經歷。再就是自己出現之後的那些事情,幾乎每一件都跟司徒傲天有關。
安茹錦知道自己對司徒傲天的感情有些奇妙,但是她現在並不想逼著自己想出個所以然。很多事情順其自然比較好,若是太強求,說不定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畢竟他還有一個後宮,而自己也才只是個小孩子的身體。
「小貓,小貓!」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安茹錦猛的坐了起來。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人。
「小貓,小貓!」
安茹錦又仔細听了听,竟然是身上的那塊玉佩!
從脖子上解下項鏈,看著手里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玉牌,安茹錦的表情十分茫然。
「你是……白澤?」這聲音,根本就是那個吃貨的!而且,好像嘴里還含著東西!
「啊,你真的在啊,太好了!」白澤邊嚼著漿果邊說,「我跟英招剛回來,我就想跟你說幾句話,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白澤剛回到自己的寢宮,地上已經是過了數十天。
安茹錦點點頭,又想起對方看不見,連忙開口,「還好,你給我的這塊玉佩可以傳音?」
「是啊,這可是世上難見的寶貝!每位仙家都有一塊,地上的人可是沒見過的。我給你的這塊啊,是我之前偷偷從老君的藏寶閣里偷出來的,嘿嘿。」白澤似乎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些驕傲,「嘿嘿」的時候聲音有些得意。
「哦,這樣啊……」安茹錦也覺得比較新奇,畢竟這對于現代來說,根本就是一塊手機了啊。能隨時隨地聯系到自己想聯系的人,還如此方便。
「最近幾天有沒什麼什麼好玩的事情,給我講講啊?天上好無聊,英招又去忙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干什麼。」一邊說一邊吧唧嘴,安茹錦听見他又拿了些什麼東西塞進了嘴里。
安茹錦實在是佩服白澤的飯量,他似乎有個填不滿的胃,可以一直不停的吃東西。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也睡不著,干脆就跟他說起了最近的事情。
「吸收怨氣?」白澤想了想,「感覺這是尸王會做的事情。」
「尸王?」
「嗯,生于陰時死于陰時的人通常戾氣比較重,這些人若是死于非命,尸體便不化。欲火則剛,遇水則脹,*不滅,而且在月圓時會詐尸,醒來吸收活人的怨氣,增強自己。」白澤想了想,告訴安茹錦。
「如果只是月圓時醒來一天,就算是能力再強又有什麼用?」每個月只有兩天月圓,十五、十六。這尸王一個月有二十幾天在昏睡,醒來後待一天,強不強大,有意義嘛?
「嗯,是啊,所以尸王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把太陽吃了,然後就永遠都是滿月了!」白澤也覺得不靠譜,雖說天狗可以食日,但是目前天狗可是被二郎神看的牢牢的。真餓了,也只能一直餓著,每月吃一次月亮就足夠解饞了!
還食日?除非二郎神不想活了!
安茹錦卻莫名的心里一動。
食日?日全食?
在現代的時候不是沒發生過啊,甚至還挺常見的。這慕容翔,跟尸王有關系嗎?
「那個尸王在哪里?」既然白澤說了,就是一定存在的。一個月只醒來一兩天的話,他會躲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睡覺吧?
「唔,在京城附近的山里,具體哪里我也不知道。啊,不過算起來,馬上就要十五了吧?京城附近有沒有義莊?每個月的那兩天,義莊最容易見到他。」安茹錦總覺得隱隱約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卻也拿不準到底是什麼。只能跟白澤扯東扯西,閑散的聊起天來。
「小公主?」房門突然被推開,安茹錦扭頭一看,竟然是小桃紅。
不請自來,非奸即盜!
小桃紅昨夜受傷,心里早就對安茹錦恨之入骨!被司徒傲天扔到院子里,她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也是因為受傷了,她才會被司徒傲天注意到。
那個魁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他畢竟是司徒傲天的貼身護衛!一想到他剛才對自己說「主人讓我來照顧你」,她的心里就比吃了蜜還甜。
今天那個魁還要寸步不離的照顧自己,若不是她想到安茹錦這里來「耀武揚威」,怕被司徒傲天知道,她才不會把那個男人甩開,喪失一個表現自己「受傷很重」的機會。
這不,她趁著那個魁以為自己疼的昏睡過去悄悄過來安茹錦的房間,結果正是時候!
果然,自己還是很有姿色的。能讓皇上注意到,還能「專程派人」來照顧自己,就已經說明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雖然昨晚他將自己弄傷了,但是今天的這一切,不就表明他是在向自己道歉嗎?
那個男人可是天子,自然不會對自己說對不起,低頭哈腰的。這樣的體貼已經足以說明他對自己的重視,已經讓她感覺到他濃濃的愛意了!
這麼這麼想著,小桃紅的胸膛又抬高了一些,「小公主,奴婢是來請安的,昨晚,奴婢下手太重,嚇著小公主了。」
安茹錦看她一點腰都沒彎,還看著自己眉眼帶笑的表情,就知道這女人估計沒安什麼好心思。那邊的白澤顯然也听到了小桃紅的話,也想听常好戲,也閉上了嘴。
安茹錦眯起了眼,正好啊,自己心情正抑郁呢,她又來找抽了!
「不礙事,倒是你,昨夜皇兄錯怪你了,一失手把你傷的這麼重。」安茹錦看著小桃紅,小小的身子又往被子里窩了窩。
「公主言重了,奴婢只是個下人,挨打挨罵都是常事。有道是雷霆雨露皆是恩澤,小桃紅不會有別的心思的。」微微低了低頭,胸前的波濤正對著安茹錦。不知道她是刻意可是無意,說話的時候胸口總是在抖著,上下顛著的兩團五花肉,安茹錦看著就覺得倒胃口。
「你過來服侍我更衣吧,昨夜睡得匆忙,沒來得及換衣裳。皇兄也真是的,都不幫我。」安茹錦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軟軟的,听起來似乎在撒嬌,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本以為這話能讓小桃紅生氣,沒想到她倒是巧笑研研的走過來,真的給自己換起衣服來。
「公主說的是,這種事情男人總是不太細心的。」似乎覺得眼前不過是個尚未及第的小丫頭,竟然就「男人男人」的說了起來,「昨夜皇上到我房里也是,惹的我一夜都沒睡好。」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桃紅的臉一紅,讓人更是想入非非。
安茹錦的眉毛一挑。
若不是昨夜他們倆去了森林里泡溫泉,看著她身上的「斑斑點點」,說不定她還真會因為這句話而想歪。
這女人,還真是有點心思。
「是嗎?昨夜皇兄到你那里了呀。」安茹錦兩只小手攪著碎發,表情有些不高興。看在小桃紅的眼里,這就是生氣了啊。
嘖嘖,小桃紅心里十分滿意這個結果。
「公主千萬不要這麼說,這句話可折煞小桃紅了。」臉上的霞紅更甚,雖然說著辯解的話,卻更是讓人覺得此地無銀。說著說著,甚至有些手忙腳亂,把安茹錦的衣結給系錯了。越是這樣,卻越是讓人懷疑昨夜發生了什麼。
小桃紅就是要這個效果。
把假的說成真的,皇上自然不會去跟外人解釋什麼,而自己回宮以後,只要這小公主一不小心說漏點兒什麼,那在眾人嘴里,她就是跟皇上睡過了。
「睡過了」,可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這代表的是自己在皇宮的地位,是以後身價倍增的無限可能!
安茹錦有些想笑,這女人顯然想多了。眼里不小心泄露出來的興奮和激動,讓她覺得這女人不會是做白日夢了吧?
「噗嗤」。
「誰?」小桃紅突然听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笑了一聲,趕緊環顧四周。
「哦,沒什麼,是我。」安茹錦捂了一下玉佩,接著笑了一聲,「沒什麼,繼續穿吧。」
連白澤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睜眼說瞎話,連他這個不知道司徒傲天昨夜發生了什麼的外人都能猜到這個女人的心思,更何況跟在他身邊的安茹錦!
嘖嘖,這個婢女,在安茹錦面前怕是連個耗子都不如。
安茹錦輕聲說了句自己要忙,就讓白澤把通信切斷了。她要專心「伺候伺候」這位小桃紅,怎麼能分心呢?小桃紅跟安茹錦穿衣服,穿的奇慢無比。一方面是因為她確實受了傷,再一個就是為了表現出自己昨夜「辛勤耕耘」「精疲力盡」,所以一會兒扭一下腰,一會兒捏一下大腿,好像昨天自己被強迫著做了一遍「龍陽十八式」似的。而且不時臉頰飛紅,嘴角帶笑。
安茹錦抖了抖,發春的女人太可怕了。
司徒傲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安茹錦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懶洋洋的看著手里的碎片,想著白澤告訴自己的關于尸王的事情。
司徒傲天一進門,就看見安茹錦肉呼呼的白色小腳丫在躺椅上格外顯眼,腳趾頭輕輕地打著節拍,人看上去十分清閑。
肉團趴在桌子上,抱著一顆葡萄在啃。
看來肉團已經將所謂的「補品」帶了回來,安茹錦已經把耳朵和尾巴收回去了。
「貓……阿貓,你怎麼在這里,不去吃飯?」正是午膳時間,他出門急著回來,才沒有吃東西。看安茹錦躺在那里,桌子上也沒擺著吃的,怕是也沒吃飯。
「你回來了!」安茹錦听見司徒傲天的聲音,連忙從椅子上坐起來,伸出兩只手,「抱抱!」
司徒傲天原本以為自己見到安茹錦會有些尷尬,沒想到她這麼自然的跟自己說話,心里舒了一口氣。忙走上前,把人抱在懷里,「用過了嗎?」
「沒有,」安茹錦在他的肩窩里搖搖頭,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我等你回來吃。」
司徒傲天連忙向著屋子里走,似乎怕把安茹錦給餓著。
跟在他身後的岳寧珊看著司徒傲天突然加快腳步往房間里走,愣了一下,又趕緊跟上。
明燈和翠竹早上出門去了,一個去給安茹錦買她喜歡的衣服,一個去給她買一些碎嘴的零食。看安茹錦的意思,恐怕還要在這個院子里住一段時間。反正二人是跟著安茹錦走的,所以也干脆出去給自己添置了一些東西。正好趕上午膳的時間才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小桃紅在往桌子上擺飯菜,而司徒傲天抱著安茹錦坐在位置上,正準備午膳。
「皇帝哥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欺負小桃紅了?」看見翠竹和明燈坐了下來,小桃紅站在一旁低眉收下巴的樣子,安茹錦就想起今天早上小桃紅來「示威」的事情。正好大家都回來了,她索性也給她個悶虧吃唄。
「嗯?」司徒傲天皺眉,抬頭看了看小桃紅,又看了看安茹錦。看見貓兒眼里璀璨的光彩,默默嘆了口氣,這小桃紅怕是又惹著她了。
「此話從何說起?朕看起來是那種饑、不、擇、食、的?」「饑不擇食」四個字咬的格外用力,似乎安茹錦剛才的那個猜測是玷污了他的審美,听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小桃紅的身子抖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是還是落進安茹錦的眼楮里。
手卻已經私底下捏了安茹錦的大腿一把,算是懲罰這貓兒每次都拿他當借口來整治小桃紅。
難道她不知道,就算是她無理取鬧直接戲弄小桃紅,他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是幫著哄著嗎?
「記住朕的話,不管你想欺負誰,都不必委屈自己。若是像昨晚一樣,為了整治一個下人而把自己當誘餌吃悶虧,小心朕先罰你!」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正好把她耳邊的碎發撩起,卻又看見安茹錦紅了的耳朵尖兒。
哎,養了一只純情的貓妖,他的心髒到底該怎麼承受如同要脹開的幸福感啊……
安茹錦原本還嘟著嘴,想偽裝一下自己很生氣,卻沒想到司徒傲天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耳朵很癢也很燙,心里突然就裝滿了安全感。這個男人,自己怎麼會懷疑他呢?
昨天晚上,自己果然是過分了啊。她應該相信他體貼他,等他想開口的時候,她自然就知道了啊……
眼里涌出幸福的淚水,鼻子酸酸的,心里甜甜的,她從來不知道這種慢慢溢出的幸福會讓她如此的手足無措。
司徒傲天一邊繃著臉,一邊又拿出絲帕幫她擦眼淚。
在外人面前,他一絲一毫的情緒都不想泄露。可是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做起擦眼淚的動作,卻顯得一點都!不!溫!柔!
至少在小桃紅的眼里,這代表著安茹錦委屈到哭了,而司徒傲天不滿她對自己的干涉而生氣的給她「用力」擦眼淚!你看,皇上那張臉都黑了!
心里暗暗欣喜,小桃紅突然覺得昨天晚上的傷太輕了,應該再重一些!這樣的話,說不定不會只是魁來照顧自己,說不定司徒傲天自己都會到她面前!那樣的話,今天這樣的話說出來,自然是更加的有信服力!
翠竹和明燈倒是十分不解,作為完全的局外人,不知道安茹錦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懂司徒傲天跟小桃紅之間所謂的「一夜」是什麼意思,只能皺眉看著安茹錦。
「你欺負阿錦了?」翠竹不高興的說,「阿錦今天一起床,連鞋子都沒穿就要去找你!沒想到,你竟然惹阿錦哭!」
在翠竹的認知里,不高興才會哭。今天早上阿錦就是一副難過到要哭的表情,現在則是直接流了眼淚,「阿錦別哭,我揍他!」
明燈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臉色也並不是那麼好看。
安茹錦嘆了口氣,這兩個人真的是呆子嘛!什麼是高興什麼是難過,難道自己分不出來嘛!
可是現在的情形,自己又不能解釋什麼。只能搖搖頭,軟軟的開口說了一句「沒有」。
可是這實在是沒有信服力,更讓人覺得安茹錦是受了天大的欺負,此刻連實話都不敢說。司徒傲天看向小桃紅,「你對公主說了什麼?」
小桃紅剛才還在暗暗高興,此刻被司徒傲天喊了一聲,心里卻打起了鼓。
「回皇上,奴婢沒說什麼。只是昨夜奴婢昏倒,皇上派了魁護衛來照顧奴婢。奴婢感恩,這才對公主說了。」一句話說的干干脆脆,似乎自己真的一點兒錯都沒犯似的。
「嗚嗚,皇兄,你昨夜沒摟著我睡,是不是,是不是抱著小桃紅睡了?嗚嗚……」安茹錦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惡心,但是為了能給她平靜無波的生活再來點小樂子,能讓小桃紅更悲劇,她不介意把自己惡心一把。
司徒傲天挑了挑眉,「這話從何說起?朕昨夜批了一晚上的奏折,在客房里睡的,怎麼可能跟一個奴婢睡在一起?」
「可是皇兄從來不會一個人睡的,在宮里的時候,你每天都會跟嫂嫂們一起睡!」安茹錦控訴,雖然自己沒見過,但是皇帝不是就該跟女人睡的嗎?
「皇兄只會跟你睡。」「睡」字咬的又有些緊,司徒傲天看著安茹錦,笑的有些詭異,「阿貓,以後,朕只會抱著你睡……」
安茹錦抖了抖,明明是很健康的一句話,為什麼她听出了和諧的意味?
小桃紅愣了愣,雖然公主沒及笈而且還是兄妹,但是男女有別,他們怎麼可以睡在一起?!
「嗯!」安茹錦點了點頭,把自己的鼻子往司徒傲天的衣服上一抹,帶著鼻音的說,「好,以後皇兄只跟阿貓睡!」
這句話以小孩子的腔調說出來,讓人覺得理所當然,甚至帶著些可愛。
明燈和翠竹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只要貓兒喜歡,怎麼樣都無所謂。雖然「陪睡」讓他們有些不爽,但是貓妖可不是尋常的人,能跟人交配。更何況,安茹錦現在還是未成年的身體。
所以他們相信,司徒傲天頂多只能過些眼癮,其余的,可就難說了。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吃飯了。
「那皇兄跟阿貓睡了,小桃紅跟誰睡?你看她又是受傷又是要伺候我們的,好累啊……」一句話似乎把「睡」解釋的很簡單,又好像是誰都得有人陪著睡覺似的。
「翠竹有小花精陪著,明燈……以後可以讓肉團陪著他睡!那……小桃紅呢?」伸出手指指著小桃紅,語氣似乎是十分心疼她,「魁願意嗎?」
小桃紅嚇得心里一跳,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身體,可是要留給皇上的!
正在此時,房門突然「 」的被踹開,山鬼從外面跑了進來,「主子,別听小主亂說!」
他剛進門就听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仔細一听,可算是把他嚇著了!
先不說他是不是喜歡女人,就算是,也不會要這樣的貨色啊!安茹錦,還真是專門跟自己作對!
一個眼刀飛過去,看見她眼里濃濃的笑意,山鬼就火不打一處來!
「阿貓,不要胡說!」司徒傲天捏了捏安茹錦的鼻子,「魁是朕的侍衛,男兒志在四方,能是庸脂俗粉所能駕馭的?」
庸脂俗粉……
小桃紅低著的頭更低了一些,表情十分難看!
「那怎麼辦?」安茹錦十分「擔憂」的看著司徒傲天,「沒有人陪,小桃紅多寂寞……」
「過幾天吧,朕指婚。」一句話落地,小桃紅當場就跪了下來。
「皇上,奴婢!」
「怎麼了?」岳寧珊正好進門,看見小桃紅跪在地上,神色緊張的樣子,「發生了什麼?」
小桃紅剛想讓司徒傲天把自己留在身邊,但是岳寧珊一進來,他們的話題就突然斬斷。自己想開口,卻被司徒傲天一個目光砸過來,趕緊閉上了嘴。
皇上不想泄露身份,她又怎麼能亂說!
心里一團亂麻,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解決。
「沒什麼,坐下吃飯吧。」司徒傲天開始專心的喂安茹錦吃飯,小桃紅也不好再問下去。
「傲天,今天你們去查看,岳家的情形如何?」安茹錦想到司徒傲天今天早上扔下自己出門,雖然有些不滿,但是還是要以大事為重,只能認真的詢問。
「沒什麼,」司徒傲天給安茹錦挑了魚刺,塞到她嘴里一塊魚肉,才接著說道,「岳家的事情怕是有些麻煩,先吃飯,吃完了,去書房我自然會告訴你。」
安茹錦點點頭,安心的吃起飯來。
岳寧珊不相信安茹錦是那個解決掉慕容翔的人,但是司徒傲天又一副不是他做的表情,她也只能將信將疑。
吃完飯,除了小桃紅,眾人都到了書房去。司徒傲天把自己今天看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等著大家發表意見。
「事情的經過都如岳小姐之前所說,只是我這次去的時候,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司徒傲天今天早上跟岳寧珊兩個人直接去了村子里,一方面是為避免打草驚蛇,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能親自證實這件事情的真假。
雖然安茹錦表面上看起來有些冷淡,但是他知道貓兒外冷內熱。若是說了要幫忙,必然會全心投入。
他也怕岳寧珊會害她,若是招惹了什麼事情害的貓兒受難,他自然是不怨的。
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瓶子交給山鬼,「魁,將這東西倒在白布上,給大家看看。」
岳寧珊望著那個瓶子皺眉,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這你是從李然身上拿到的頭發!」
司徒傲天點點頭,李然就是那個將岳家陷入災難的男人。
他接近那個男人的時候,正好是村里的枯井旁邊。那個男人坐在枯井旁邊小聲的說著什麼,四周並沒有旁人。他本來想接近一下听听他在說什麼,卻沒想到一接近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腐尸味道。
山鬼將瓶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倒在白布上。
細碎的黑色粉末從里面倒出來,散發著隱隱的臭味。
「這是頭發?」明燈皺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離開身體就化為灰燼,這不像是活人的東西。」山鬼將瓶子里的東西倒盡,仔細的看了看粉末,「主人,這頭發怕是三四十年前的東西了。」
翠竹點點頭,「在底下封閉多年的東西見風則化。」
安茹錦倒是沒多想東西的形態,只是聞見這味道,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跟慕容翔的味道很像。」安茹錦表情有些嚴肅,這意味著什麼?
又想到早上白澤告訴自己的事情,難道真的跟尸王有關?
尸王……吃尸體……死人……臭味……
「平常人若是玄力達不到一定等級,根本就不能分辨。這個李然怕是早就已經死了,但是不知道為何還能行動。若是說詐尸,可是白天怎麼能活動?而且還有自己的意識,似乎在替誰辦事一樣。」魁見過不少妖物,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東西。僵尸雖然也是死了以後能活動,但是那只限于晚上。而且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不停地重復著死前的那一刻而已。
但是這個李然已經死了三四十年,現在卻還能陷害岳家害死活人,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那,這就是第二個慕容翔?」翠竹不解,「慕容翔沒有死,但是吸食怨氣。這個男人死了,是怎麼維持活動的?」
「吃尸體。」安茹錦突然開口,看了眾人一眼,最終定楮在岳寧珊身上,「你們村子那里,有沒有義莊?」
岳寧珊被他們的話題搞的莫名其妙,什麼死人活人,人死了還能動嘛?而且若是真的死了幾十年,怕是連骨頭都要碎了吧?
可是那個男人,活生生的存在!還對母親逞凶,殺害了父親!
「有的,」岳寧珊點點頭,還是如實回答,「在村子的東頭就是一個義莊,不過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了。」
「那里平時會不會擺放尸體?」
「會,尤其是前戲日子山上暴洪,泥石流淹死了不少討飯的乞丐。村里人看他們可憐,就把尸體放在義莊了。」
「看他們可憐不會埋掉嗎?為什麼要放在義莊?」明燈不解,「是誰的提議?」
「李然。」岳寧珊想了想,「他說若是將尸體埋在地里,可能會嚇壞耕地的鄉民。反正義莊也廢棄了,把尸體暫時放在那里,也不會怎麼樣。」
安茹錦冷笑了一聲,「既討了村民的喜愛,又給自己存下了食物,嘖嘖,這個人腦袋還挺聰明的。」
司徒傲天模了模安茹錦的頭發,「你怎麼會想到的?」
雖然安茹錦是個貓妖,但是這種怪誕也不是隨便就能知道的。看明燈和翠竹都不是很了解的樣子,自己的這個小貓怎麼會這麼清楚?
「我聰明唄!」抬起頭笑嘻嘻的說,她可不想在岳寧珊面前說白澤和英招。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為什麼如此怪誕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岳寧珊從小習武,更跟著赤腳醫生學了不少的醫學知識。雖然不是完全的無神論者,但是也不是那種十分封建的女子。听到他們一群人議論死人尸體之類的,心里頓時有些吃不消。
「不用管我是什麼人,只要相信,我能救你的家人就行。你的哥哥,不是已經危在旦夕了嗎?」安茹錦望著岳寧珊,目光炯炯,「別的可以不用知道,只要記住,沒有我做不到的事就行了。」
岳寧珊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小女圭女圭從哪里來的信心,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但是明明想呵斥她,卻在看見她的眼神的時候,心里莫名的覺得踏實起來。
自己的哥哥,是不是有救了?
「阿錦,我們還要跟對付慕容翔一樣去對付那個李然嗎?」翠竹躍躍欲試,這次出門真是好啊,竟然能遇到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知己知彼,我們要先去了解一下那個李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安茹錦從腦袋上把肉團挖出來,戳了戳它的肚皮,「我們肉團都知道,吃東西之前先把那東西給抱起來試試!翠竹,你連肉團都不如!」
「卡卡!」肉團表示被夸獎了十分高興。
翠竹表示被鄙視了十分不爽。
……
司徒傲天抱著安茹錦慢慢的走在花園里,她小小糯糯的身子帶著一點藥香味道,讓他十分喜歡。
「貓兒,昨天……」
「昨天是我的不對。」安茹錦抱緊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楮,鼻尖踫著鼻尖,「我信你,敬你,懂你。」
司徒傲天看著她如深潭一般的瞳仁,里面晶晶亮亮如同繁星般的光亮,說話時嘴唇不經意間的微小觸踫,心髒貼著心髒的怦然心動……
「貓兒,你要讓我如何是好……」輕輕在她的嘴巴上啄了一口,心里原本的郁卒全都煙消雲散。
今生,你不負我,我不負你!
司徒傲天心里這麼想著,把安茹錦抱的更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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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皇上要把你給別人?」皇後拿著剪刀修著桌子上的盆景,小桃紅站在一旁雙眼微紅。
「是啊姑姑,皇上,皇上怎麼能這樣呢!」一句話似乎十分委屈。
自己芳心已許,皇上怎能負了自己?
要樣貌有樣貌,床上的功夫她自嘆自己也已經知道的不少,就等著一點殷紅落地,她徹底成為他的女人!
「我的傻姑娘,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我教你的你記著了嗎?給你的你穿了嗎?送你的你用了嗎?」皇後倒是不著急,繼續剪著花草,「當年皇上對我也是這般不聞不問,我初以為他對我沒什麼興趣。可是哪只……」似乎不好意思的捂嘴一笑,頓時一室春花燦爛開,讓小桃紅都覺得嫵媚拂面,「皇上,也有熱情如火的時候啊。」
小桃紅登時臉就紅了起來,心里怦怦的跳著,身上也忍不住的熱了起來。
若是皇上能對姑姑有熱情,那自己比姑姑更年輕,身材也更好,那……
忍不住將之前看過的那些yin書的畫面都回顧了起來,那些偷窺而得的畫面也從眼前一幕幕如跑馬燈一般劃過,臉上潮紅不已。
「sao貨!」皇後看見小桃紅滿目純情,心里不禁鄙夷起來。可是臉上還是笑意盈盈,對著小桃紅溫柔有加。
「皇上的心事自然不是我們這些女子可以隨意猜測的,你只管按照王爺吩咐你的去做,有事就來找姑姑。只要你能爬上皇上的龍床,一切便手到擒來了!」模了模小桃紅的臉,皇後十分滿意的說,「這麼漂亮的臉蛋兒,皇上怎麼能不動心呢?我想啊,皇上別看到你出浴時的玲瓏身材直接撲了上來才好呢!」
「姑姑!」小桃紅的臉像是要噴出血來,看見皇後,羞的跺了跺腳,卻也忍不住動了心思。
明王對她的要求就是爬上龍床,她本來想一步步來,慢慢的得手。沒想到最近皇上出了宮,他的身邊一個妃嬪都沒有帶,自己的機會正好來了!
若是趁著在宮外就爬上了他的床,等回了宮,她不是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她還是完璧之身未經人事,可是被明王放進京中最火爆的怡紅院jinyin多時,听了看了。
那些賣身女的手段和方法,她就算不懂百分百,那也是十成九!
等她真的近了司徒傲天的身,她還怕降不住他?
「桃兒,這是姑姑一直都備著的藥。若是有機會,給皇上滴上幾滴,你就心想事成了……」皇後將一瓶子藥水交到小桃紅的手里,輕聲說。
哼,若不是為了早些完成明王的任務,她又何必把亂七八糟的女人送到自己男人的床上!
不過一想到明王許諾,以後將自己的兒子輔佐成太子,她的心里就甘願的多了。
不管如何,她一定會是後宮第一個生出兒子的人!有了兒子就是有了地位,以後誰看見她都得彎著腰走路!
哼,媚妃容妃?她還會放在眼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