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日頭已經升高,找遍了別苑各個角落的翠竹終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連忙朝她跑去,邊跑邊喊道︰「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她跑到唐笑痕身邊,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參雜著些許責備的看著她,
「找我?找我干什麼?」唐笑痕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翠竹。
「小姐,都什麼時辰了?你還不趕緊回去打扮一下,一會要去給老夫人奉茶你怎麼都忘了?」簡直被她打敗了,都什麼時候了,她的小姐竟然還有這閑情逸致在這和別人聊天?說著,她不經意的朝旁邊瞟去,
不對怎麼會有一個男人?翠竹倏地瞪大了眼楮,猛的回頭望去,只見李奕顯正抿嘴看著她家小姐,
天哪?她四下看了看,呼,還好,沒有別人,要不這大清早的,孤男寡女站在一起,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趁著沒有別人看見,翠竹連推帶拉的推著唐笑痕朝回去的小樓走去,「小姐,快走啦,時間來不及了,」
「哎呀,翠竹你推我干什麼,我還沒跟李公子道別呢,」心思單純的唐笑痕哪里想到這些,有些不滿的看著身旁的翠竹,任由她拉著自己走向臥房,
「哎呀,小姐,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呀?」翠竹挽著著唐笑痕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幸好是被我看到了,要是被別人看到你和一個男人站在那,那還了得?」
「那怎麼了?」唐笑痕被說的一頭霧水,
「怎麼了?」簡直被她打敗了,翠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一大早晨的孤男寡女站在那麼隱蔽的地方,你說別人看到了會怎麼想?」
說話間,主僕二人已經走回了臥房,唐笑痕頓時明白翠竹擔心的是什麼,不以為意的說,「管別人說什麼干什麼?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翠竹擰干了毛巾遞給她,「小姐,您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您知道府里的人現在都在說你什麼嗎?」。想起早晨去打水時,那些丫鬟在背後議論的那些話她就生氣,
「說什麼了?」唐笑痕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不以為意的問︰「她們說什麼了?」
「她們說姑爺昨晚臨幸了四位夫人,唯獨沒有臨幸小姐您。說您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專橫跋扈,常常出入酒樓飯館,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說你不守婦道,所以姑爺才會在新婚之夜冷落你,」翠竹站在她身後一邊幫她梳頭一邊將早晨听到的話一股腦的全部倒出來說給她听,「如果再被他們撞見您和別的男子私會,您想想看她們會怎麼說?」
唉。唐笑痕有些無奈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才嫁進王府第一天就有這麼多的是非傳進她的耳朵,假以時日還指不定會怎樣呢,真是的,她本無心爭寵,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難道這也不行嗎?
將珍珠碧玉簪子斜插進低垂的鬢發中,最後一道工序完成,翠竹站到一旁恭敬的說︰「好了,小姐,您看看還滿意嗎?」。
「恩,滿意,給我找件衣服,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了,」唐笑痕看看窗外高升的太陽淡淡的說,
本來心情還錯,翠竹的一席話又讓她變得有些郁悶,
翠竹慢吞吞的朝衣櫃走去,有些遲疑的開口說︰「小姐,要不您別去奉茶了,我一會過去就說您身體不舒服,改日再親自去奉茶,」府里的人議論紛紛,翠竹忍不住替她擔心,
「沒事,你不用替我擔心,如果我現在不去,別人一定又會說我心存不滿故意不去奉茶,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我怕什麼?」唐笑痕帶著一貫淡漠的口吻堅定的說,
在這妻妾如雲的王府中,她無心與任何人爭寵,只想在這偌大的王府中尋求一處安身之所,但,這不表示她軟弱怕事,任人欺凌,在這陌生的古代,忍讓固然重要,但,也得有原則,
「哦。」看著她似水翦眸那抹堅定的神色,翠竹點點頭,忽然,她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轉身朝外跑去,
片刻,她氣喘吁吁的回到房中,手中多了一個精致的錦盒,「小姐,我今早去打水的時候,听其他陪嫁丫鬟說,她們家小姐都給老夫人準備了,我沒找到你,就擅自做主在您的陪嫁中挑了一件,您看看滿意嗎?」。
唐笑痕接過錦盒,打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一把通身純金打造的匕首,劍鞘上瓖嵌著閃閃發亮的寶石,就連她這個外行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東西的價格不菲啊,只是她有些疑惑,「翠竹,我們送老夫人這個合適嗎?」。
「合適,」翠竹胸有成竹的說,「我偷偷听到杏兒那丫頭說老夫人喜歡兵器,所以才準備這個匕首,」
唐笑痕的美眸中閃過一絲贊賞的神色,真看不出來,翠竹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的,沒想到心思還很細,想的比她都周到,
「恩,」唐笑痕點點頭,將匕首放回盒子里,蓋好蓋子後,重新把錦盒遞給翠竹,「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去晚了就不好了。」
說罷,唐笑痕拎著裙擺買過門檻朝養心苑走去,翠竹隨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