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後,洛北送蜻蜓回洛宅後,才去公司上班。
蜻蜓走進大廳的時候,李嫂正好在指揮著一干佣人們布置著大廳。
父親的大壽快要到了,這一次,父親會在家里辦壽宴,所以,已經在漸漸的布置起來了。
「小蜻蜓回來了啦!」李嫂看見她,總是很高興。是打心眼里疼這個小姐,「午飯吃過了沒有?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會不會累?」
蜻蜓搖頭,道︰「我很好,沒事了!」
「年輕人就是好!晚上還半死不活的,早上就已經恢復了,能一蹦一跳了!」李嫂抱怨著。
蜻蜓只好笑,然後問道︰「李嫂,洛……二哥在家嗎?」。
蜻蜓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剛剛在外面院子里,看見了洛天的車還在。
「在呢,都沒出去,我問他中午要吃什麼,他要了一杯牛女乃就沒再要別的!一直在房里沒出來!」李嫂低聲說,「看起來,臉色不大好。怪不得不願意出門呢!」
蜻蜓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記得早上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不大好了呢!不過蜻蜓才不想去關心他,那人太可惡了。
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是必須要去找洛天的。
因為陸煦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所以,她要去問問洛天知不知道陸煦去哪里了。
別墅的三樓,是洛天和洛北兩兄弟的住所。搬入洛家這麼多年,也就上次為了給洛北拿胸針上去過這次,今次,是第二次。頭笑地到。
蜻蜓硬著頭皮,爬上三樓。
只是,腳步剛剛踏上三樓的界面,就停住了。
因為,他要找的那個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
她便抬起頭,仰視著他,問︰「請告訴我,陸煦轉去哪里了,我要如何才能聯系上他?」
洛天微笑,這個水仙花般精致漂亮的少年笑起來的時候,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會黯淡失色,猶如童話故事中的王子……如果,如果去掉那眼中的仇視……與輕蔑的話。
「怎麼突然關心起陸煦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歡他麼?難道,你被蘇墨拋棄了,就轉而願意搭著陸煦了!?可是,怎麼辦呢,陸煦被他媽媽帶去了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了……會不會很失落呢?不過沒關系,沒有了蘇墨,沒有了陸煦,這個城市,有錢有勢有貌的還有很多,只要你洛大小姐願意,老頭子還不得一個個抓到你面前任你挑選啊!」諷刺的話語,從那張唇形美好的嘴巴里,吐了出來。
讓蜻蜓覺得憤怒,她喊︰「別把所有的人都想得跟你一樣的骯髒!」
骯髒!?
蜻蜓的這句話,這個詞!!!成功的刺激了洛天,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變掉了,他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冰冷的地獄,「賤種,你真的很該死……」
可是,這個時候蜻蜓卻抿嘴,笑了。
如此嘲弄的笑,不知道是嘲弄洛天,還是嘲弄她自己。
「洛天,你真的很可憐。」蜻蜓仰頭,道。「恨,那得花多少力氣!?你不累嗎?看著被你憎恨的我,天天活生生地出現在你的面前,時刻詛咒著她死亡,你累不累啊!」
在李嫂口中,以前的洛天,是一個溫柔的紳士,一個令人心生愛憐的好孩子。
而現在呢?
他被憎恨扭曲得面目全非,時刻豎起尖刺妄圖刺傷別人,以別人的痛苦來滋養自己的歡愉。
「你可憐我?!」他猛地睜圓著眼,里面迸裂著一條條紅紅的絲,神情可怖。
「是,我可憐你!」蜻蜓吼。
洛天的行為,讓她第一次覺得那種依靠諷刺別人來達到自己內心愉快的舉動,就如同一個幼稚的孩子,可憐又可悲,所以諷刺。
「你知道了什麼?!」他的眸眯起,一手把蜻蜓抵在牆壁上,他的雙手,又再一次的掐上了她的脖子,危險的氣息在四處游走。
這全世界,誰都有資格可憐他,唯獨她不可以。在洛天的認知里,是她的出現,毀滅了他的所有,這樣的人,怎麼還會有資格說他‘可憐’呢?
所以,洛天的神情越發的猙獰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但是,還沒有影響蜻蜓的呼吸。
蜻蜓偏過頭去,斜視著他的猙獰,「我只知道如果我哪天意外身亡,即使凶手不是你,也一定與你有關。」
「我的榮幸。」說著,他漾出一個妖冶鬼魅的笑,笑如一朵來自地獄彼岸的花,然後,放手。
「告訴我,陸煦現在哪里?」得到了自由,蜻蜓又追問。
洛天不告訴她,只是笑。
這時,樓下傳來李嫂的吆喝聲,「小少爺,你的朋友來找你了!」
洛天警告地看了蜻蜓一眼,收回了姿勢,轉身走下了樓。
蜻蜓站到了窗口,三分鐘後,看見了洛天的敞篷跑車,駛出了洛家花園……而車上,那個女人,顯然就是林曼如。
蜻蜓朝著天空,深深的嘆了口氣。
洛天似乎是越來越恨她了。
陸煦的地址,最終也沒有問出來。
哎,不過,不管了。陸煦有家人照顧著,總不會出問題的。
轉身,下樓,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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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奢華的跑車上,林曼如坐在洛天的邊上。她側臉看著洛天,水靈的雙眸內,滿是仰慕與愛意,她是一個愛洛天成痴的女子。
為了洛天,讓她去做什麼她都願意。
她說︰「小天,你的臉色好像不大好!還是不要去喝酒吧!」
洛天不理她。
當洛天不笑的時候,整個臉部線條就顯得僵硬,有些的冷峻了。林曼如也不敢再說話,生怕惹怒洛天,畢竟這是洛天第一次主動約她出來。
……
跑車,最後停在了一間a市聞名的酒吧——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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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天氣恢復了灼熱。
蜻蜓的日子恢復了常態,她沒再去咖啡館上班,每天不是在家,就和林依然一起出去逛逛街,聊聊天,消磨時間。
洛北和洛天依舊都住在洛宅。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她都沒有再與他們打過照面。
這天也是。晚餐時間依舊只有她一個人在家,餐後,她與父親洛林中通了一次電話,得知了父親的歸期在三天後。
蜻蜓很是高興,並且還撒嬌的問洛林中要了禮物。
面對愛女的要求,洛林中自然是不會拒絕了,事實上,他已經把準備給蜻蜓的禮物給準備好了。
父女兩個人在電話中哈拉了一段時間後,就相互道別了。
蜻蜓也早早的就去睡了,最近她都很早就睡下了。
……
接到韓娜娜的電話打開的電話,已經是凌晨二點了。那時候,蜻蜓正在一個錯綜復雜的噩夢里浮浮沉沉。
她夢到自己如同那盛放在枝頭的花朵,在最美好的時刻,悄無聲息地……躺在荒蕪之地,時而黃沙刮過,時而大雪掩埋,時而洪水淹沒,……,她在萬象變化中呼吸急促,色澤枯萎,一動也不能動彈地等待著……支離破碎後的死亡,
可是,它到底是沒有到來,至少,現在。
因為,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讓她終于能夠從支離破碎的痛苦中驚醒。
醒來,才發現全身已被汗濕透,思緒卻還在飄蕩沒有著陸。
蜻蜓懵然的接起了電話,听到了一韓娜娜的哭聲,低靡的音樂聲,男人肆虐的笑聲……
然後說了些什麼呢?她不知道了。
只知道,她在頭疼欲裂間,匆匆地穿好衣服,沖出門去。
……
一道身影,在她的身影匆匆下樓之後,站到了樓梯口。
黑暗中,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只知道,當他咧開嘴笑的時候,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qmru。
……
圍城
圍城是一間酒吧,雖然規模沒有「不夜城」龐大,也沒有「雅典娜」高雅,但是,自有特色。
深夜的酒吧里,照樣的醉生夢死,迷離的燈光映照著一張張頹廢的臉,這里,叫做根據地。
是有名的墮落天堂,墮落之名比其他酒吧更甚。
里面成日是泡著一群荒唐到極致的人,性/交易、毒品交易等與道德違背、與法律違背的事大多都在這里發生過,可盡管如此,面對警察、輿論的壓力,它還是巍峨地屹立在這片城市的天空下,為什麼呢?據說它的主人大有來頭,據說那些被警察發現的交易都是有人舉報,那個舉報的人……就是根據地酒吧的內部人員,據說……要在酒吧里交易,可以,只要遵守它的規矩,不然……隨時會被out出局,一切,也只是據說。
這個城市有太多深不可測的人物,如……洛北!
因為這些高深莫測的人,有的人過得精彩,有的人過得淒慘。
這,就是現實的社會。
蜻蜓對于這樣的環境,是害怕的,但是為了韓娜娜,她還是一個人進了酒吧的熱鬧中,在一個角落里搜尋到了韓娜娜的身影,她整穿得極為暴露地在一片男人們的起哄聲中舉著一個特大號的啤酒杯豪飲,當澄黃的液體順著她年輕的皮膚流淌的時候,那些男人們舌忝舐著干涸的嘴唇,一個個眼楮里都在冒著精光,恨不得把她立即吞到月復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