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緒想要伸手去接,卻和一起伸手過來的江洛煒踫到了,她又慌忙縮了回去,就診卡就此被江洛煒拿了去,看到他頭也不回出去,小緒忙抱起瑾瑜追了上去。
「我……我來吧。」她抱著小人兒,可能因為剛才的焦急,小臉上呈現薄薄的汗,兩臉頰也染上紅暈。
兩歲的孩子也已挺高,出來時小緒又給裹了件外套,此時看著更厚重,她如此抱著,讓一邊的人看著也吃力。
江洛煒沒有理會她,走至藥房處配藥,看到他掏出皮夾,小緒也沒再說話,只是在他打開皮夾的那一剎那,恍惚看到了皮夾里面夾著的照片。
雖然是站在他身邊,也沒有怎麼留意,而他動作又過于快,她沒有看清,只覺得像是她的照片,但她想不起,她哪張照片會在他那里?
而且,一個快要結婚的人了,皮夾里還留著她的照片,那不是讓人笑話嗎?
「你給他裹那麼多,他怎麼散熱?」身邊的人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反應過來,才明白他是在說小孩。
「是啊姐,你給瑾瑜裹太多了……我來抱吧。」
「不用了,你幫我外面的外套拿掉吧……」小緒不肯放手,只是對著小羽道,小羽沒辦法,只能將披于瑾瑜外面的外套拿掉。
配了藥,去了注射室。
小人兒似乎也有察覺,趴在她懷里輕輕呢喃了句︰「媽咪,我不打針,我要吃藥……」
小緒知道小瑾瑜最怕打針了,每次感冒,他都只要吃藥不打針,而每次不得不打針時,小人兒哭,她也跟著一起哭。幸好,這樣的次數不是很多。
「媽咪知道,瑾瑜乖哦,我們只打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了……」
「瑾瑜乖,舅舅在這,我們是男子漢,不能哭鼻子,一會兒想吃什麼,舅舅給你買。」小羽忙也逗著他。
「我不打針……媽咪,我不打針……」小人兒女乃聲女乃氣,睜著大大的眼望著小緒,小臉仍然通紅通紅。
邊只出是。江洛煒站在門邊,離得不太遠,此時才能看清孩子的全貌,雖然早已在照片上看過,但這樣看來,覺得更像她了。
那眼楮,那鼻子,那嘴巴,他努力想找著什麼,可是,心里一片混亂。
小人兒一看到護士拿著針頭,立馬便哭了起來︰「媽咪,我不打針,我不打針……舅舅,我不打針……不打針……」
「瑾瑜乖……不打針就會難受,難受就吃不下飯飯,也不能出去玩……」小羽也哄著他。
小人兒仍然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看到媽媽要把他壓在腿上,他就開始掙扎起來。
都發了那麼高的燒,臭小子居然還有很大的勁,以前生病時,畢竟還小,現在快一年了沒打針了,小緒沒想到她居然都壓不住他,但又不敢使出全力狠命壓。
小羽忙去攥住他的腳,但小家伙仍然蹬得厲害。
護士動作很快,一下子便對準小屁屁扎了下去。
他看到顏小緒在那瞬間閉上了眼,再睜眼時,眼眶已然通紅。
然後,再轉去拍片,拍片很快,但要等報告得一段時間,小羽留在那里等著拿報告。
接著,又去驗血。
瑾瑜經過剛才的掙扎,體力也已消耗完,只不過不肯伸出手來,兩只手緊緊圈抱住小緒的脖子。
江洛煒看不過去,只得上前︰「瑾瑜乖,一會給你買玩具好不好?」
「我不要……」小人兒死死抱住小緒,怎麼都不肯撒手。tjw9。
「你不听話,媽咪不要你了!」小緒去拉他的手,江洛煒站在小緒的身後,拉開瑾瑜的手,就此繞過小緒向前伸著,為了防止小家伙動,他只能一手摟于瑾瑜背上,一手攥住小人兒的手向前伸,如此的姿勢,將小緒與小人兒全都納入他的懷抱中。
看到小小的指尖上出現紅紅的血滴,小緒忙將頭倚向瑾瑜,卻感覺他的大掌遮于額前,微使力,將她攬于他胸前。
小緒此時才感覺到身後與他緊緊相貼,他灼熱的氣息與此時懷中的瑾瑜相當,直讓她也全身熱了起來,幸好,只一會兒,抽血便結束。
江洛煒放開了她,小緒忙抱著瑾瑜坐向一邊的椅子,替他擦著滿頭的汗,因為哭泣掙扎,再加上燒可能在退下來,小瑾瑜身上全都出汗濕透了。
「好了不哭了,一會兒我們就輸液不打針了好不好?」小緒哄著孩子,細心擦著汗,又從包里拿出毛巾,墊于瑾瑜身上。
小羽拿了胸片報告過來︰「還好沒什麼……」
「你們先過去吧,我等著報告就可以。」江洛煒對著他們說道。
「好,那姐夫我們先過去了……姐,走吧。」小羽對著小緒道。
小緒望了江洛煒一眼,他也正望著她,她忙別開視線︰「謝謝。」然後跟著小羽一起往醫生那里而去。
看到他們進入電梯,江洛煒才轉身對著化驗師道︰「再驗個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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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報告出來,只是單純的病毒感染,醫生開了液體,小瑾瑜這次沒再掙扎,只是哭著,等到輸上液,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這麼折騰一圈下來,也已是後半夜,晚上急診輸液的不多,更何況是在vip輸液室,除了角落里的兩個年輕人,再沒別人。
小緒抱著瑾瑜,小羽陪在一邊,江洛煒不知道去哪了,或許已經走了,都這麼晚了。
「姐,肚子餓嗎?」。小羽問她。
小緒搖搖頭,倒不覺得餓,只是覺得累,只想睡覺。
「那個……江洛煒呢?回去了嗎?」。小緒抱著瑾瑜換了個姿勢,問道。
「姐夫說出去抽個煙。」小羽說的話讓小緒怔了下,抽煙?以前他的隱可沒這麼大。
「你讓他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哦,好,我去找找看。」小羽說著站起身出去。
小緒模了下瑾瑜的額頭,燒似乎退下去不少,只能看到兩小臉頰通紅色的兩陀。她輕輕撫著,感覺到指月復之下的柔滑,嘴角不禁上揚,低頭,在小人兒的額頭輕輕印上一吻。
寶貝,你是媽咪的心頭寶,不管付出多少,媽咪都不會後悔。
小羽出去了很久也沒有進來,小緒只覺得昏昏沉沉,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醒來時,只覺得靠在邊上人的身上,瑾瑜雖然窩在她的懷里,但她整個人幾乎都在邊上人的懷里,所以,她所承受的重量也全都轉移到了邊上人身上。
小緒微動了下,還以為是小羽,轉頭看,卻是江洛煒。
他似乎也已睡著,坐在那里,一手還圈在她肩膀上,頭微偏著,額前的發絲垂了下來,下巴處範著青色的胡渣子,離得如此近,她都能看到他眼角處那細小的紋路,有那麼一股沖動,她想伸手去撫平它。
小緒保持著現在的動作,不敢再動一下,只是一眨不眨望著,生怕她吵醒了他,便不能再這樣肆無忌憚看著,不能如此近距離真實感受到他了。
兩年八個月又十八天,她已經和他分開這麼長時間了嗎?可是,他在她腦海中的印跡並沒有慢慢變淡,反而隨著時間愈來愈深。她依然能清楚辨別他身上的氣息,能準確捕捉他身上的每一條紋理,她想,三年算什麼,哪怕三十年,她也依然無法忘記。
懷里的瑾瑜動了下,小緒嚇了一跳,慌忙拿手拍著,才發現她們身上蓋著他的大衣。小人兒在她的輕拍下,又睡著了,小緒望了下液體,不知道何時已輸完,估計是不想吵醒他們,所以他才沒有叫吧?
她伸手將他的大衣拉上來一點,手剛好踫到了大衣口袋里硬硬的東西,她掏出看,是他的皮夾。
剛想要放回去時,腦海中突然呈現配藥時看到的照片,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可是,不管是不是錯覺,她只想現在打開看一下。
小心望了眼身邊依然睡得熟的人,她緩慢打開皮夾子。
還果真,里面夾著她的一張照片,她正開懷大笑著,好像坐在餐廳里,似乎是和對面的人說了什麼而引起的笑,可是,她真的想不起,她怎麼會有這張照?什麼時候拍的?他又是什麼時候有的?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完全沒有發覺到身邊的人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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