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和小夕畢竟是小孩子,看到莊內花紅柳綠,各種果樹上結著果子,各種顏色的花競相搖曳,河中的魚兒四處游蕩,兩人像是月兌韁的野馬,一會下河捉魚,一會上樹摘果,玩的不亦樂乎。
因為龍雨蝶懷有身孕,為了方便起見,山莊內常住著一名大夫,北堂桐軒受傷,這名大夫恰好派上用場。
中午,北堂桐軒醒來,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環顧四周,入目皆是陌生的環境,北堂桐軒剛要起身從床上坐起,扯動了胸前的傷痕,撕裂的疼痛讓北堂桐軒倒吸了一口氣,北堂桐軒這才想起自己被別人暗殺受傷暈倒在樹林里,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的被包扎的繃帶和身上干淨的衣袍,北堂桐軒隱約才知道自己定是被別人救了。
北堂桐軒慢慢的從床上站起,身體傷口的疼痛讓北堂桐軒咬緊牙關,只是一個平時看似非常簡單的動作,等北堂桐軒做完的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一層細汗。
此時,龍羽墨推門進來,正看到扶著床大口喘氣的北堂桐軒,龍羽墨急忙走過去扶住北堂桐軒,道︰「你醒了!」
北堂桐軒看向龍羽墨,好奇道︰「是你救了我?」聲音很低,帶著幾分嘶啞。
龍羽墨邊扶著北堂桐軒坐下,邊道︰「不是我救了你,是我姐姐,我姐姐經過樹林的時候發現的你把你帶回來的。」
話落,龍羽墨轉身往廳內中央的桌子前走去,順手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北堂桐軒,北堂桐軒也沒有客氣,用受傷不是很嚴重的左手接過杯子將杯子內的水一飲而盡。
龍羽墨接過杯子,笑道︰「你受傷很重,大夫說最好在床上修養半個月,你還是躺下吧,我這就讓下人將飯菜端來。」
北堂桐軒看到龍羽墨沒有惡意,于是點點頭,溫聲道︰「謝謝。」聲音已經不復剛才的嘶啞,帶著春雨過後的溫潤。
看到龍羽墨轉身離開,北堂桐軒忽然想到什麼,急忙出聲道︰「替我謝謝你姐姐,大恩不言謝,他日定當重謝。」
龍羽墨停下腳步,剛要回答,小朝和小夕從門外沖進來,小夕更是夸張的宛如大鵬展翅飛到北堂桐軒的面前,糯糯的聲音喊道︰「北堂叔叔,多日不見,您老又變帥了。小夕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小夕啊,肯定想啦,別不好意思說嘛。」
北堂桐軒原本看到沖進來的小朝和小夕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還沒有等詢問他們為何在這里,就听到小夕倒吐豆子般的一筐話,尤其听到最後一句話,北堂桐軒是哭笑不得。一笑扯動了胸前的傷口,疼的北堂桐軒倒吸了一口氣,都感覺到傷口裂開溫熱的血流出。
北堂桐軒低頭,看到繃帶上隱約出現的紅色,心里哀呼一聲,這小家伙是誠心害人的。
龍羽墨和走到近處的小朝無語的看著有點反應殷勤的小夕,誰能告訴他們,這無時不抽風的孩子到底是誰家的。
小夕眨著萌萌的丹鳳眼看著北堂桐軒,北堂桐軒笑道︰「你們兄弟倆怎麼在這里?」
小夕眨眨眼,亦是甜甜的笑道︰「這是我家的山莊,我們當然在這里了,哦,北堂叔叔也是我和娘親半路救回來的,北堂叔叔不用感激,我們也算是朋友,這都是小夕該做的,若是北堂叔叔過意不去,就意思意思給點金子銀子啥的。」
站在小夕身後的小朝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小夕,對著呲牙咧嘴的小夕投去一個鄙視的眼風,看向北堂桐軒,淡笑道︰「北堂叔叔,你在這里安心養傷,你的仇人是不會發現這里的。」
北堂桐軒從剛才小夕的話中就知道自己原來是被龍羽閑所救,心里微微驚愕,想到龍羽閑已經嫁人,原本泛疼的胸口又摻雜了一種其他的疼。
看到面前站著筆直的小朝,北堂桐軒寵溺道︰「你娘呢?」
小朝看到北堂桐軒額頭上細密的汗水,貼心的在北堂桐軒的身後放了個枕頭,讓北堂桐軒半躺在床上,這才道︰「娘親在花園里陪著姨母散步,她還不知道北堂叔叔已經醒了,我這就去告訴娘親去。」
北堂桐軒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模了模小朝的腦袋,柔笑道︰「乖,讓你娘親來一趟,叔叔有重要的事情告訴她。」
小朝點點頭,小大人道︰「北堂叔叔先躺下休息會,我這就去喊娘親過來。」
小朝轉身準備離開,看到摩拳擦掌準備和北堂桐軒高談闊論一番的小夕,小朝直接提起小夕的領子往門外拖去。
躺在床上的北堂桐軒看到兩個一樣高的孩子如此滑稽的畫面,忍不住笑出了聲,再次扯動了胸前的胸口,北堂桐軒悶哼了一聲。
龍羽墨看到後,急忙道︰「北堂大哥還是不要動了,傷口很深不易愈合,北堂大哥還是躺在床上休息會吧。」
北堂桐軒笑著點點頭,順從的躺下。
龍羽墨這才出去給北堂桐軒準備飯菜。
不一會,龍羽閑推門進來,看到躺在床上閉目的北堂桐軒,以為北堂桐軒睡著了,轉身準備離開,只听到北堂桐軒的聲音響起。
「我沒有睡,進來吧。」北堂桐軒略帶磁性的聲音急促道,可能因為說的太急,北堂桐軒咳嗽了幾聲。
龍羽閑走到床前,看到北堂桐軒蒼白的臉,挑眉笑道︰「我說北堂家族的少主,怎麼會被人傷成這樣,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北堂桐軒失笑一聲,雙手一攤,玩笑的回應道︰「誰規定北堂家主的少主就不能追殺的受傷,我也是人,好不好?沒听說過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嗎。」
龍羽閑拖過一把椅子放到窗前,大咧咧的坐下,對著北堂桐軒笑道︰「說吧,北堂少主找我來有何事情,若是感激的話,那就別說了。我成親當日,北堂少主派人送了一份大禮,算是答謝的人情。」
北堂桐軒心里苦笑,原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只是這樣的位置,罷了,罷了,自己還能奢望什麼呢。
「你和我姑姑有什麼仇恨,竟然讓姑姑不惜使用金令要你命。」北堂桐軒換成一副嚴肅的表情,沉聲道。
龍羽閑一頭霧水,轉眼一想,才知道北堂桐軒嘴里的「姑姑」就是皇貴妃,皇貴妃要自己的命,龍羽閑知道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出口道︰「我和皇貴妃之間確實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是她為什麼殺我,我也不知道,從第一次見面她就設計殺了我,貌似我是她上輩子的仇人一般。哦,對了,金令是什麼東西,貌似是個很厲害的東西。」
「北堂家族的嫡系子弟,無論男女,都可以使用一次金令,就是可是要求北堂家族為她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可以是殺人放火,因為金令一出,被派出的是北堂家族從小訓練的精英死士,而現在這批精英剛被家主秘密的交到我的手里。」北堂桐軒解釋道。
龍羽閑恍然大悟,這麼珍惜的機會,沒想到皇貴妃竟然用來要自己的命,想到這,龍羽閑心里的疑惑更加多了幾分,皇貴妃到底對自己有何仇恨,致使她如此費盡心力的殺了自己。看到北堂桐軒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龍羽閑脖子縮了縮,試探道︰「你別說這些傷也和你那位姑姑有關吧!」
北堂桐軒看到龍羽閑明明一副肯定的眼神卻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樣子,覺得實在是可愛,失笑道︰「你覺得呢?」
龍羽閑失聲道︰「不會吧,你可是她親佷子,她也下的手。」
「我沒有派出手里的精英死士殺你,姑姑知道後大為惱火,可能是覺得我這個佷子若是日後坐上家主的位置也不會听從她的吩咐,竟然收買了我身邊的一名親信,他們里應外合,我才有了如今這樣的慘樣。你說,我是不是受到了你的牽連。」北堂桐軒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了不忍心說重話。
龍羽閑看到北堂桐軒身上無處不在的繃帶,心虛的低聲道︰「算是吧,你想要什麼報酬。」
「暫時想不到,以後再說吧。」北堂桐軒看到龍羽閑心虛的樣子,好心情道。
兩人又說了會話,北堂桐軒感到累了,略微喝了點粥躺下睡著了。
下午,月夜痕來到山莊,龍雨蝶和龍羽閑正在院子內坐著曬太陽,小朝和小夕在不遠處玩鬧。
原本月夜痕是想接龍雨蝶回王府的,現在王府內沒有其他的女人,已經十分的安全,可是龍雨蝶喜歡上山莊「采菊東籬下」的感覺,堅決等孩子生下後再回王府,月夜痕無奈,第一次看到龍雨蝶執拗的樣子,只得妥協。
龍羽閑將北堂桐軒交給龍羽墨照顧,傍晚,帶著倆小回到王府。
剛走進桃夭閣,準備推門而入,只听到屋內傳來一聲怒吼聲和被子摔碎的聲音,龍羽閑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房間門打開,納蘭若塵臉色發黑的走出來。
納蘭若塵沒想到龍羽閑正站在門口,想到屋內身無一物的女子,納蘭若塵生怕龍羽閑誤會,慌張道︰「娘子,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我和她沒關系,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龍羽閑被納蘭若塵說的一番話雲里霧里,听到屋內傳來的啼哭聲,龍羽閑探頭往屋內望去,正看到一個女子坐在地上,全身顫抖的縮在一起,眼神怕怕的看著納蘭若塵,最關鍵的是女子身上一件衣物都沒有。
「娘,誰在里面哭啊。」小夕好奇的探頭望去,龍羽閑眼急手快的捂住小夕的眼楮,急忙道︰「不許看,少兒不宜。」
將小夕提溜到門外,小夕更是好奇不已,忽然腦子一亮,指著納蘭若塵,幸災樂禍道︰「嘿,偷腥被發現了吧,嘖嘖,娘啊,我早就說這個男人不靠譜,看吧,你不在家他就背著你偷腥。」
納蘭若塵的臉更黑了,咬牙切齒的瞪著這個身高一米的下井落石的小男人。
龍羽閑毫不客氣的在小夕的頭上敲了一下,怒道︰「去,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娘的男人背著娘偷女人啊,有你這樣做兒子的嗎?!」
小夕捂著腦袋,看到龍羽閑生氣了,急忙討好道︰「娘,兒子錯了。」隨即拍拍小胸脯,豪言壯語道︰「娘,放心,不管出了啥事,兒子的肩膀永遠是你的避風港。」
龍羽閑無語,直接無視內心里巴不得自己出點啥感情危機的臭孩子,對著屋內貌似被後的女人斜了眼,對著納蘭若塵笑道︰「身材不錯,恩,臉蛋也不錯,不吃不後悔。」
納蘭若塵上前握著龍羽閑的手,含情脈脈道︰「此人有你足矣!」此情,此景。
圍觀的小夕小朝稀月疏星四人,華麗麗的干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