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五夫 第八章 荒謬的習俗

作者 ︰ 無花亦妖嬈

第二天,天色剛灰蒙蒙的時候。

睡夢中的初一突然被一陣鞭炮聲驚醒,嚇出一身的冷汗。

初一一個激靈坐起來,嘟著嘴抱怨道︰「大清早的放鞭炮,想嚇死人吶」

轉頭一看,卻發現趙曉晨早已經醒來,站在窗邊,一臉凝重的看著窗外。

初一還沒見到過趙曉晨這幅模樣,一骨碌爬起來,湊過去問道︰「臭偷兒,發生什麼事了?」說著,看了一眼窗外,發現街上有一隊送親隊伍,打鑼敲鼓,鞭炮齊鳴,于是笑道︰「難怪一大早這麼吵,敢情有人要成親呀」

趙曉晨撇了一眼初一,沉聲說道︰「閉嘴,仔細看,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初一一愣,繼續看向窗外,問道︰「不對勁?什麼不對勁?新郎官不是你嗎?」。

趙曉晨沒心情跟她抬杠,正色答說︰「這恐怕不是一般的送親儀式,我雖然見過送親時,至親為了表示不舍假意哭幾聲,卻沒見過這整整一隊人邊送親邊哭的。」

初一聞言,頓時覺得訝異,仔細一看。

果然所有人都在抹著眼淚。

雖然哭聲早就被熱鬧的聲音給淹沒了,但是仔細看去,還是能夠發現。

初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連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曉晨沉默的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片刻後,他說道︰「莫非是當地的某種習俗?我遇到過很多稀奇古怪的習俗,想必這是麻雀鎮特有的一種婚嫁形式,所以我們沒見過也並不稀奇。」

初一拍手暗道,這次真是出來對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看來以前自己的眼光還真是太過狹隘了。這回出來一趟,能夠見識一下各種各樣怪異的習俗也算增長一些見識,以後就算和小淵淵吹牛都有本錢了,值

就在這時。

趙曉晨突然開口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冥婚?」

初一一听,連忙往窗外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原來,在送親隊伍之中,想象中的花轎,竟是一副棺材黑色帶著花邊的棺材,頓時讓整個送親畫面顯得詭異無比,仿佛喜哀之間,出現了嚴重的視覺沖擊

初一目瞪口呆,驚訝不已,問道︰「冥婚?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送親會抬著一口棺材?不是應該抬著花轎嗎?」。她在市井混了這麼多年,不會分不清紅白喜事的形式特征,不可能混淆可眼前看到的情景實在讓她難以理解。

趙曉晨倒是一臉的淡定,他解釋道︰「冥婚,也叫陰婚,為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後,未等迎娶過門就因故雙亡。老人們認為,如果不替他們完婚,他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為他們舉行一個陰婚儀式,最後將他們埋在一起,成為夫妻,並骨合葬,免得男女兩家的墳塋地里出現孤墳。」

初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感慨道︰「這就是冥婚?他們也太可憐了吧。」

卻見趙曉晨搖搖頭,說道︰「我不確定,感覺上這不是冥婚這麼簡單,畢竟氣氛上怪異許多,我以前也見過辦冥婚的,而這次我感覺非常不對勁。」

初一一拍窗沿,急道︰「下去問問不就行了?在這瞎猜也猜不到。」

趙曉晨連忙阻止道︰「乞丐丫頭,你別鬧,這事可大可小,很多地方是不允許外人插手其風俗的,不然會討得全鎮人的驅趕。」

初一回頭嘻嘻一笑,說道︰「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又不會管。」說著,人已經跑下了樓。

趙曉晨無奈一笑,也跟了下去。

大堂中。

人們仿佛都已經習慣了門外的喧囂,自顧自地做著手里的活,倒是幾個外來人,對著街上的隊伍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初一眼珠一掃。

發現角落里,一個伙計正在清理桌面,連忙走過去,小聲問道︰「小二,問你點事行嗎?」。

伙計抬頭一見是客,忙不迭地賠笑道︰「客官,有事您就問吧,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初一滿意一笑,真是孺子可教,于是問道︰「小二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外面那隊是不是冥婚隊伍?為什麼結婚會抬著口棺材呢?」

伙計聞言,頓時臉色一變,語氣也變的生硬,說道︰「客官還是少管閑事的好,不然,以後就別想在麻雀鎮落腳了。」

初一詫異道︰「這麼嚴重?」

伙計認真嚴肅地點點頭,說道︰「小的看客官年紀不大,這種事你也管不了,還是別問了,問了,小的也不會說的。」

初一失望的「哦」了一句,悻悻然回到趙曉晨身邊。

趙曉晨笑話她道︰「怎麼樣,踫一鼻子灰吧。」

初一撅起嘴哼了一聲,心里很是不服氣,對于外面的情形更為好奇,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于是擺出一副苦瓜臉,對著趙曉晨說道︰「我們吃點東西吧,都餓了。」

趙曉晨見初一總算放棄了追問,于是爽快的答應道︰「行,你想吃什麼都行。」

初一連忙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問道︰「真的吃什麼都行?你不怕我把你吃窮了?」

趙曉晨「哈」的一聲,挑眉笑看她道︰「笑話就你這副小身板,一百個都養得起」

初一暗自一笑,就怕你不上鉤,魚兒上鉤,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露餡,連忙用食指輕點著嘴唇道︰「話說,我做乞丐的時候,只看過銅板,從沒見過銀子,你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可好?」

趙曉晨一副大方的模樣,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說道︰「這就是銀子,真沒想到你這小乞丐,眼界這麼……」話音未落,銀子轉瞬不見。

定楮一看,原來是被初一拿跑了。

趙曉晨暗叫上當,抬腳便追。

就見初一再次來到那伙計面前,小手一伸,直接將銀子攤開在他面前,說道︰「這下你肯說了嗎?」。

伙計一見銀子,兩眼立即成了元寶狀,閃啊閃的,盯得他直流口水,可是又一想,又有些猶豫。

銀子是好,可要是小命不保了,再多的銀子也沒命使啊

初一見趙曉晨正走過來,急忙催促道︰「你到底要還是不要?我不過是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又不會多管閑事,有什麼好猶豫的。」

伙計看了一眼初一,暗道︰就這小身板恐怕想要壞事也難。

干脆一使勁一跺腳,一把拿過她手上的銀子,藏好後才道︰「行,小的就和客官您說一說。」

趙曉晨想阻止已是來不及,無奈只好陪著初一一起听。

伙計將兩人帶到柴房。

左顧右看的生怕有人跟蹤一般。

趙曉晨架起胳膊顫著腿,一臉不耐煩的說道︰「至于你這樣鬼鬼祟祟的嘛。」

伙計沒有理會趙曉晨,而是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關上了門,白了一眼趙曉晨說道︰「你懂什麼?這要是讓風道長知道是小的在嚼舌根,恐怕小的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哼哼」

趙曉晨黑著臉看著這個貪財的伙計,沒有再回話,要說一定會死,那麼死的最快的便是這種貪得無厭的小人。

初一倒是沒有這麼多規矩,連聲催促伙計快點說。

伙計頓了頓,說道︰「好吧,說起這個事,不得不提起風道長。」

初一立刻便插話問道︰「風道長什麼人物,很厲害嗎?」。

伙計白了一眼初一,低喝道︰「想听就別插嘴,風道長不是我們能夠詆毀的,風道長神通廣大,能夠呼風喚雨,就算鎮長都要供奉他為上賓。」

初一干咳一聲,說道︰「知道了,你就說說,外面那個送親隊伍的情況吧,至于什麼風道長,我可沒有興趣,搞不好還沒曉晨厲害呢。」

伙計回道︰「其實這不是什麼冥婚,而是給鬼王送小妾呢。」

趙曉晨一听之下,十分詫異,忙問道︰「誰家會找個死人做小妾,真是聞所未聞。」

伙計嘖了嘖嘴,解釋道︰「誰說是死人?娶妾之人倒是死的,但棺材里的可是活生生的黃花大閨女」

初一和趙曉晨兩人異口同聲,驚叫道︰「怎麼會這樣?」

伙計立馬拉住初一,低喝道︰「姑女乃女乃,小聲點,听我說。」

初一正听到興頭上,連忙深吸一口氣,乖乖的靜待下文。

伙計繼續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要說風道長的原因。最近幾年,咱們鎮上的大戶人家的老爺總是被惡鬼糾纏,多虧了有風道長,只要花上點銀子,給那惡鬼送個美妾下去,便能保一陣子的太平。于是,這些大戶人家時不時的便會花錢買一些個黃花大閨女,以備不時之需,當然,也有留作己用的。」

初一听後目瞪口呆,覺得這實在是不可思議,怒道︰「這太胡扯了,活生生一條人命,他憑什麼說買就買?又不是菜市口買雞。」

伙計雙手一攤,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如果沒滿足惡鬼的要求,他們家甚至整個麻雀鎮都會遭災的,而且這閨女還不能被殺死,只能活埋了才行。」

趙曉晨听到這邊也听不下去了,義憤填膺的說道︰「這也太殘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埋在地下,生生窒息而死,你們這鎮子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了?」

伙計聞言,反駁道︰「一個人犧牲換來的是全鎮人民的安定,她們在這鎮子里出生,在這鎮子里長大,就應該為這個鎮子付出,何況她們的父母都會得到一大筆錢,足夠他們再生養十個兒女。」

趙曉晨和初一對看一眼,同時在雙方的眼中看到什麼,不再理會伙計,直接打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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