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趁現在!心念一動,童阿瑟用力地往她的頰邊一捏,刻意以惡作劇壓過想要觸踫她的念頭。
「啊,你干嘛?」席嬌嬌痛醒,瞪大眼楮看他。
「哇,這麼軟哦,我還以為會模到成塊的粉哩!」童阿瑟一方面也驚訝于她肌膚的滑女敕,一方面也為掩飾自己的惡行,嘴巴故意耍賤。
「你很幼稚耶!」她發現自己待在童阿瑟的車里,原來他們已經到了。
腦子有些清醒,還有些微的惆悵感,原來傅帶來的影響力還在,她還是感到受傷,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大概是身邊有了熟悉的人,她比較定心吧?
就算這個男人嘴巴有點壞,但終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可以真正的聊聊心事、對他敞開心房,跟他比起來,傅差太多了。
她呆了呆,訝異自己怎會這樣想?
「這樣就能叫醒你還真是不錯。」他靠近她,在她身上吸吸嗅嗅。
「你干嘛?」他靠得近,令她想閃,不過車里太小,怎麼閃也閃不出他。莫名地,曖昧的氛圍令她心跳加劇,再加上剛才無意識地將他跟「前」男友相比,這感覺可說是怪異到了極點。
「聞看看還有沒有酒氣沖天,你就這樣回家不被席爸罵才怪。」他退回自己的座位,緊窒的氣氛才消退,原來是這樣,席嬌嬌吐了一口氣,還以為會發生什麼事……
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事呢?自己未免想太多了吧?她暗自在心里忖道。
不不不,一定是她醉得凶,才會以為童阿瑟會對她做什麼。
他通常都笑她沒半點女人味,從不把她當女人看,怎會用欣賞異性的眼光瞧她呢?她就從來不曾在他眼里看到對她的欣賞,她一定是看錯了。
發現他在等著她回答,她趕緊接口道︰「那怎樣?味道重不重?」
「快要臭死了,我看明天我要去買香水來噴了。」他還作勢揮了兩下,嫌棄的表情可是很明顯。
「喂,我是問你我怎樣?誰問你車了。」沒禮貌的家伙。
「很臭,我看你先去我家洗個澡再回家算了。」他提議。
「這樣我爸就不會知道我喝酒了,這個主意好像不錯。」她認同,也不是沒這樣過,兩人一起做壞事,都是共犯,被抓到再講。
「那就上去吧,喂,要不要我背你?」他鎖好安全鎖,看著席嬌嬌一下車就搖晃的身子,還真怕她吐在他車子旁邊,這樣又得去洗車了。
「背呀!你背得動。」別以為她忘了剛才就是由他背她出藍月酒吧的。
「你再胖就沒有人背得動你了。」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吃定他了。「席嬌嬌,改天看你怎麼還這份人情?」
「頂多下次你失戀,我陪你喝酒。」她豪氣的說。
「你不會有機會的,通常都是我讓女人失戀。」他自大的說。
「你還真是自戀。」睞了他一眼,不能否認他說的是事實。
有著俊帥外表的他是有這個條件自戀、自大的,可惜現在他要當她的「交通工具」了,她兀自走到他的身後,一跳便準確無誤的降落在他微彎著等待她上去的背。
「這哪叫自戀?不曉得多少女人欣賞。」他們來到了電梯,因為他兩手得托住她,只好側身靠近電梯讓她去觸踫電梯面板,這自然的動作又令她一愕。
是太醉了吧?才會誤認為他們之間有相當的契合……搖頭,她拒絕往下想那荒謬的可能性。
「是是是,很多女人欣賞,但不包括我。」她強調。
「你又不是女人。」她由著他去自戀、由著他嬉笑她,都無所謂了。
身子累了、倦了,直到在他背後趴了下來,她才知曉自己的身與心有多麼疲憊,談了三個月的戀愛,自以為驚天動地、此生非傅不可,哪里知道美夢易碎,意中人是劈腿男,還在別人面前夸耀自己的能力,卑劣啊!
就是不知童阿瑟是不是這種人?不,她知道不是。童阿瑟從來就是光明正大,不會背地里胡來,他這個人是要的話就直接了當,她就是太清楚有這種行事磊落的男子,才會不屑傅玩兩面手法,對于傅沒有容忍只有更氣憤。
因為了解而分開這句話說的真是一點也沒有錯,不,或者說她根本就不了解傅這個人……
「干嘛?我的背太舒服了,貼的這麼近。」童阿瑟一直沒听見她的反駁,在電梯內的鏡子里看見她「享受」的表情,心窩泛暖、目光也不自主的柔了。
疼惜一個人這事他不是不曾做過,只是不像現在這樣甘願。
敝了,他一定也跟著她一樣醉了,但……他沒喝幾口酒呀!哪可能醉的這麼厲害、哪可能啥事都理不出個頭緒!
「舒服個頭啦!一直轉來轉去的我也很累好嗎?」她嘴硬,怎麼也不承認心底的聲音,那是真的很舒服、很踏實、很有……被寵愛的感覺!
電梯到了一樓停住,童阿瑟和席嬌嬌兩人都還來不及反應,電梯門就開了。
「咦,你們在做什麼?」鄰居看到他背著她,按了樓層後忍不住月兌口問。
「啊!沒、沒有啊。」她想要跳下來,但是童阿瑟並沒有放開她,大方又自然的態度就像吃飯看月亮一樣輕松。
「不要亂動,等一下掉下來你就別喊痛。」他咕噥道,可聲調就像對待自己的情人那樣溫柔,害她楞了下。
「我、我才不會亂叫。」忙著否認,側過臉不想被鄰居或者是他發現自己其實很不好意思,哪知那一臉的酡紅色彩,被電梯內的鏡子給反映出來,糗得她……還是鴕鳥心態的把頭埋起來好了。
不過鄰居應該是已經誤會了,她一直睇著他們,覺得兩人八成就像其它鄰居傳的那樣「交情不淺」,詭異的氣氛就在小小的電梯內回蕩。
叮!電梯門開了。
「呃,反正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們繼續,請繼續。」鄰居邊走出去邊強調,要他們態度給它放輕松、姿勢給它放自然。
「厚,怎麼辦啦?她一定會到處亂講。」
「你是怕她壞你行情哦?」童阿瑟一臉不在意。
「不是啦!」是怕她到處講,給老爸知道之後又硬是要將她和童阿瑟湊成一對了。
「不然那是什麼?」
「你神經這麼大條,不會懂啦!」
「怪胎。」童阿瑟呿了句,倒是沒再說話。
有著十幾年交情的他們,都把對方當手足,有時笑鬧、有時翻臉吵架,誰也不曾讓過誰,卻在今晚席嬌嬌失意的當口,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僅些微的變化卻教他們雙雙都敏銳的感覺到,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叮叮叮……啪!叮叮叮……
一只小手胡亂的在床頭櫃上拍拍打打,就是關不掉那惱人吵雜的聲音,索性坐起身來,用力地瞪著鬧鐘,看它到底要叫到什麼時候?
可是後半段的動作都只是想象而已,正當她準備坐起來的時候就被那迎面而來的頭痛給擊敗,整個人又癱回床上去,揚手拍掉鬧鐘,這會兒倒是打中了。
「噢!怎麼這麼痛?」苦著一張臉,原來宿醉就是這麼難過哦,虧她還覺得昨晚特別好睡,睡得很沉,沒想到醒來之後才是痛苦的開始。
知道就不去找罪受了,昨晚她自童阿瑟的住處洗完澡回家後,老爸早就睡了,自然沒有發覺她有喝酒,可是今天她頭痛得要死,說不定等會兒還是會被識破。早知道就不多此一舉了,但是她依然要謝謝童阿瑟的幫忙,以一個朋友來說他算夠意思了。
「嬌嬌,你還沒有起床嗎?再不快點,會遲到!」席爸爸在她的門外喊道,拉回她的心神。
「我起來了。」悶悶的應了聲,她掙扎著起床,失戀心痛就算了,心情不好悶了喝酒還要頭痛,這什麼世界?席嬌嬌暗罵,好像這麼做可以讓自己少痛一點。
半晌,她走出房間,雖然梳洗打扮過,可臉色還是很「菜」。
「嬌嬌,快來吃你最愛的蕃薯稀飯。」席爸爸招呼著。
「哦!」拖著腳步來到餐桌,看到最愛的稀飯卻沒有什麼胃口,真的會內傷。
「我听三樓的說昨天看到阿瑟抱你回來……」他去晨跑回來就听到這個好消息,今天真是不錯的一天。
「噗!咳……」好不容易吞一口,卻被嗆回來,嗆咳不已,本來不是很清醒的腦子頓時變得清楚。
「怎麼吃的?」席爸爸趕緊放下碗筷,過來拍拍她的背。
「你說誰看到童阿瑟抱我?」
「就……」
「明明就是背,怎麼會變成‘抱’?」她蹙著眉,看吧看吧!她就知道她一定會講出去,而且還亂講。
「她就這麼說呀!避它背還是抱,我問你,你和阿瑟在一起啦?」席爸開心的不管她的問題。
他中意對門那個老大已經很久了,工作杰出有表現、長相英俊又瀟灑,從小就看到大的乘龍快婿,怎麼可以便宜別的女人,當然是留給他家的嬌嬌!
「哪有?你知道我跟傅……算了,反正沒有就對了。」
「那怎麼會抱在一起?」不死心,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
「就跟你說沒有了。」正想著該怎麼說這是個完美的「意外」,門鈴就響了,她趕緊說道︰「這麼早會是誰?我去開門。」沒想到才打開門,看清楚來人之後她兩眼瞪得老大。
「童阿瑟?你一大早來干嘛?」她想把他擠出去,被老爸看到一定會想歪。
「想你一定會頭痛,送來薄荷茶一杯。」他遞給她,這可是他現采現泡的。
「你是怕我爸不知道我喝酒哦,你有沒有概念?」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叫她去他家洗澡,今天馬上送解酒的東西,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所以我送的是花茶不是解酒茶呀!你干嘛一直推我?」
「我爸在里面。」她打暗語。
「嬌嬌,請阿瑟進來坐呀!」席爸在里頭喊道。
童阿瑟一副已經被看到了反正也躲不掉的模樣,越過她直接走進她家客廳,揚聲道︰「席爸。」
「早上不用上班,這麼早就過來找嬌嬌是不是昨天有什麼悄悄話沒講完?」席爸也添了一碗稀飯給他,相熟的程度不在話下。
看他要怎麼應付?席嬌嬌也不再說話,回到座位上繼續吃稀飯喝薄荷茶。
「當然不是。」
「不是嗎?我今早听三樓的說昨晚你們在電梯‘攬作伙’……」
「三樓的?」他皺著眉,拿筷子的手一頓,昨晚明明是五樓的鄰居,怎麼變成三樓說……等等,說什麼他們「攬作伙」?
「是啊!沒話說怎麼還可以攬作伙。」
「爸,剛剛我就跟你說過只是背而已,哪有抱?」席嬌嬌听不下去,跳出來解救童阿瑟。
不過這種事通常是愈描愈黑的,這種行為在席爸的眼里看來就是袒護,袒護情人。
「反正有肌膚接觸就對了,好啦!我又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我們大家都樂見其成。」
「我們大家?」席嬌嬌感覺好像是整個大石塊要朝她砸來一樣,有點不妙的感覺,望向童阿瑟,一臉難以置信的他好像也有同感。
「整個大樓誰不知道你們是青梅竹馬,尤其是阿瑟最難得。」
「什麼?」听不懂老爸在說什麼?
「你看看他們家公司開那麼大,要住什麼帝寶、御品沒有?偏偏就還住在我們這種小鮑寓里,為的還不就是這里能天天看見你。」哇,從來沒有想過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