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想當然耳,老爸還在等著問她相親的結論。
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回來了。」她疲憊地走向客廳。
「怎麼樣?喜不喜歡?」席爸放下電視搖控器,視線從電視機那里移到女兒身上,女兒第一次去相親他不能跟,好在亞瑟跟了去,現在看女兒平安回來,放心了,明天要好好謝謝人家。
「才看一次哪會知道。」而且她也沒有全程參與,怎麼確定自己的心意?但她不想確定自己的心意,現在只想知道童亞瑟的。
或許她該明確地告訴他,其實他們有了關系不要緊,犯不著為了罪惡威或者是寂寞,就硬說愛她。
可她猜自己可能說不出口,因為她也是共犯,是她也有這個意願才會一再與他發生關系,對他……到底有沒有喜歡?
「也是,多見面幾次熟了之後就知道了,隨緣啦!」席爸嘴里雖這麼說,其實心里也著急,畢竟是老鄰居作的媒,豈能輕忽?
「嗯,我回……」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家里的電話便響起了。
席爸順手接了起來。「喂,阿寶?」她看向老爸,心髒縮了下,不知阿寶姨會跟老爸說什麼。
「吃到一半就走掉!苞童亞瑟……對方還說不再相信你的介紹了,怎麼會這樣?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沒禮貌……啥,這些我不知道,嬌嬌回來沒說。」席爸狐疑地往她身上看去。
「……是這樣,我再問她,謝謝你。」席爸放下話筒,滿臉疑問。
席嬌嬌一斂,心髒因為心虛而跳得飛快。
「你吃到一半就走,怎麼到現在才回來?」不對哦,他好像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我跟童亞瑟走了。」還沒有想好怎麼解釋,她很沒義氣地推給了童亞瑟。
「去哪里?」席爸眯起眼,大有盤問的意味。
「他、他家啦!我去他家。」干脆大方承認算了,她的心鼓躁著,不知道是跑到童家吃飯感到心虛,還是和童亞瑟之間的超友誼關系。
「在他家干嘛?」
「我……」怎麼能說實話呢!她定了定心神,決定只講後半段。「你知道我不吃辣的,他們約在泰國餐廳每一樣菜都辣得要死我根本吃不下,所以童亞瑟一來我就跟著他走了,他剛才弄微波便當給我吃。」她不知道阿寶姨這麼快就打來,還一五一十地向老爸報告相親情形,更重點是老爸知道她寧願去童亞瑟家里也不先回來報告相親狀況,一定起疑了。
嗚,她是不是今年犯太歲還是沖太歲?男人運這麼差。
「那你剛才怎麼沒說,而且吃到一半就跑掉,一點禮貌都不懂,就算東西不合胃口,換地點就是了,怎麼可以說走就走。」老爸沒問她童亞瑟出現在那里做什麼,而她只顧著辯解,沒想這麼多。
「我不喜歡他啊,一板一眼的,我想耗在那里也沒意思所以走了,我剛才沒說是因為我覺得不重要!」盡量放輕松,去童亞瑟家吃飯很正常,以前偶爾也會去,所以老爸絕對不會多想的,她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不喜歡也該等結束再說,怎麼這樣亂來,這樣叫人家下次怎麼敢跟你介紹,我都不敢請阿寶幫你找對象……」他碎碎念,還真信了女兒的話,大概也是他對童亞瑟這個人太放心。只要有他在,不會出什麼岔子的,可他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嬌嬌要相親,怎麼可以帶走她呢?
「我……」
要相只能跟我相,不然你相一次我就跟你做一次。
驀地,童亞瑟警告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起,低沉又誘人的警告令她想起來就渾身燥熱、頰邊發熱。
「你什麼?」
「沒有啦!反正我不想相親了,你跟阿寶姨拒絕就是了。」
「唉,這樣三拖四拖怎麼辦,算了,我不管你了。」
咦,老爸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打發?席嬌嬌雖有疑惑,但老爸沒有再追問她還是快閃。
「那我先回房了。」
「嗯。」他點頭,心里已經打算好,在這里問不到就去問亞瑟,他人可靠,有公信力,他信他!
沒想到她會這麼溫馴、听話,真的要席爸去拒絕人家別再幫她介紹對象,童亞瑟在听完席爸的話,打由心里爽快到底,有在怕就好。
「你也見過那個工程師了,覺得他怎樣?嬌嬌到底是覺得他哪里不好?連約下次見面都沒有。」席爸連迭疑問投過來。
「他……他長得不好。」糟!扁顧著爽,忘記要幫嬌嬌了。
「長得怎樣不好?阿寶應該不會介紹太差的男生才對,再說怎麼可以用外表評論一個人。」
席爸自言自語。
一大早他就沉不住氣了,也不顧平常休假年輕人都睡得晚,才過八點就來按童家電鈐,就是要知道昨晚的經過。
「臉太大,嬌嬌不喜歡那種型的。」有他這麼帥的男友還有哪個男人她會看得上眼。
不是他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他的素質根本在尋常人之上。
「那嬌嬌喜歡哪種型的?你說來參考。」為降低失敗率,席爸豁出去了,可卻不知道跟這童亞瑟打听無疑是請鬼拿藥單。
「席爸,你覺得我怎樣?」他突來一問。
「你?不錯呀!人帥體格贊、有車庫錢庫,不過你問這些做什麼?」
「你幫嬌嬌找到像我這種人,可能就會成功把她嫁出去。」哈哈,等到海枯石爛看還有沒有多一個他。
「是哦,很難吧?」席爸很給面子。
「是蠻難的。」他超級認同的點頭。
「亞瑟。」認真地看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用心端詳的程度可比電腦選花生了。
「嗯?」干嘛突然叫他!
「不是席爸要說你,有時候你真的還挺臭屁的。」
「席爸你真愛開玩笑。」
「席爸是很認真在問你,你給點建議,要我去哪里找另外一個你,真可惜你跟嬌嬌不來電,唉。」長嘆一聲。
「席爸,其實……」他想藉機表明心跡,知道席爸一定跳出來挺他,可想到嬌嬌那副抗拒他的模樣,擔心說了她會翻臉,尤其他還沒有經過她的同意,若是貿然的說了,恐怕會把事情弄得更復雜。
定了定心神,童亞瑟還是忍住了。
「其實怎麼?」
「其實嬌嬌還年輕,用不著急。」話鋒硬是給它扭轉。
「怎麼你也跟嬌嬌想法一樣,你不要告訴我你也被嬌嬌洗腦,站到嬌嬌那邊去了。」
「席爸,怎麼會呢?有好對象當然要把握,嬌嬌的有緣人只是還沒有出現,等出現了,你想留她都留不住呢!」好呀,給他拍拍手叫好兼鼓勵,硬是扯出這麼長篇大道理,真是不容易。
「是這樣沒錯,不過嬌嬌的有緣人姍姍來遲,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會太久了。」童亞瑟滿是自信,眼中閃著野獸的掠奪光芒,他會搞定她。
「啊,你說什麼?」
「沒,席爸喝茶別煩這麼多。」
星期一,席嬌嬌出門上班。大門才開,就見到對門的童亞瑟在鎖門,好像也準備出門上班。
不過今天他好像比較晚,平常這個時候他早就到公司了,她沒注意到自己其實也很熟悉著他的作息,暗暗地關心著這個男人。
「今天這麼晚?」她想裝作自然地、像從前那樣踫到了就打聲招呼。
「要載你去上班。」童亞瑟是刻意地等她,不然按平時這個時候,他早就開完早報會議了。
「干嘛載我?」她怪異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突然有此一招是為了哪樁?
「男人接送自己的女人要問什麼理由?」他笑笑地看她,她可以不習慣這句話,但明里暗里他都要開始行動了。
那俊逸的笑令她心顫,「可是我又沒有答應……」
「你再可是下去就要遲到了,快走吧!」他催促著她,順手取下她的手提包換到自己的肩上。
「童亞瑟,游戲停止了好不好?這一點都不好玩。」她哭喪著臉,如果再玩下去她好怕自己會上當。
所以先求饒、先認輸,她可以不再這麼好斗、嘴硬、使性子,可先決條件就是他答應不要再戲弄她。
「玩什麼游戲?誰說我跟你玩游戲。」來到地不停車場,他以遙控開了車門,示意她入座,把手提包交還她,他自己則是坐上了駕駛座,俐落地倒車出庫。
「好吧!那不叫游戲,我不管在你眼里那叫做什麼,反正就是別戲弄我。」夠了,她不跟他玩文字游戲,倔脾氣一上來,她也顧不得現在人在他車上,直接挑明了說。
「在你眼里,我說的話那麼不值得信任?」童亞瑟繃著一張臉。一早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不是,是你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盡避沒正視他的臉,她還是從他的側臉上感受到他的不悅,以及氛圍中的緊繃。
盡避如此,她還是要將自己的心聲表達出來,已經習慣了他的輕挑和玩笑,曾經與他之間相處輕輕松松,現在變了,她分不出他說的哪件事是真?哪件事是假?
這之中,是因為那摻了變調的友誼關系嗎?所以蒙上了一層霧,教她無法分辨,很糟糕的情形。
「那你告訴我問題出在哪里?」他很想知道。
「因為你太優了。」她低喃。
「什麼?」他差點兒要踩住剎車,說她不喜歡他就算了,答案居然是這麼冷門。「既然知道我這麼優還不快點把握!」
「還太囂張、自以為是、自作主張、愛說謊、奸詐可惡、趁人之危、虛情假意……」愈講愈順口。
「等等。」他喊暫停,听她講了這麼許多,都是壞話沒有好,她這樣還認為他很優,真不懂她在想什麼。
「這樣叫優?」標準到底在哪里?
「那你知道自己多差了嗎?」她反問他。
「以上你所陳述的我一概都不承認,如果我是這種人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
「你就是這種人,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做情人,我們還是做好兄弟就好。」這樣最安全,友誼最長久,這點他到底知不知道?
「你做得到?」他不信。
「就是做不到也要做。」她咬牙,明知她做不到還來惹她,過份!
「那麼很抱歉,我做不來,我不準備再跟你做兄弟了。」他宣告,低沉的嗓音來到她的耳畔,誓言般的話語敲進她的心底。
她剛才也承認做不到也要做,這表示她開始動搖了,這段感情不是只有他一直在唱獨角戲,當然他也確信著她對他有感覺,他的贏面不單是追求而已,還有十幾年的老交情。
想到此,他笑了,心情由劣轉好,听到了這一句話,她的心跳得相當快,他的話能牽動她每一個心情起伏,這話還擺明了不將她的抵抗當一回事,絕對要攻進她的心防。如果她不是意志力夠堅定的人,肯定會被攻陷,可糟糕的是她發覺自己的意志並不是太強,尤其對象是他的時候。
她像每個女人一樣是渴望著被愛的,電明白如果他不放棄,最終她還是會淪陷下去的。
「到了,你還不下車嗎?」就在她怔忡之間,他已經將車子駛進她的公司門口。
「嗯?」思緒紛亂,她還不知道怎麼壓抑對他的感覺。
「是不是想要跟我吻別?」他閑閑地坐在駕駛座上,一副等著她主動的樣子。
「你別想。」她又不是瘋了,在自家公司門口吻他,她還要臉,被他這麼一激,她恢復了原來的活力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