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屋後,宋正儀一直悶不作聲,似乎精神不太好,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關于吃飯時候發生的事情,他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
崔氏不想理他,但看到他這個樣子,眼中還是露出了擔憂之色。
宋天慧心中嘆氣,至少宋正儀沒有訓斥他們破壞家里和睦,這已經算不錯了。
第二天一早,宋天慧起床收拾妥當,跟崔氏告別朝村長張山家走去。昨天就說好了,今早要去村長家一趟,只是她有些發愁,待會要是踫到了她的仰慕者之一——村長的女兒張蘭蘭怎麼辦?萬一張蘭蘭又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娶她,她該如何回答?這明顯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有沒有那能力的問題。
她低頭朝前走,心中核算著該如何面對張蘭蘭,突然,她听到身後傳來一串腳步聲,一時間,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都說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她下意識的轉身看過去,吳長壽正快步朝她沖來,手里還拎著一根木棒!
她腦海中瞬間浮現吳長壽對小劉氏說的話,「你別操心了,交給我好了,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她當時以為吳長壽是為了哄小劉氏開心,再加上後來小劉氏誣陷她和宋彩雲撿了荷包,以及之後幫小四出氣,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忙活,她竟然忽略了吳長壽的這句話!
宋天慧反應並不慢,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快速朝一旁滾去,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畢竟是個九歲的孩子,而吳長壽是個成年男人,還拎著跟木棍,她雖然躲開了要害,可是左側頭頂還是被木棍打中了。
一時間,她只覺得眼前好多星星,頭痛的要裂開了一樣,她捂著頭就地一滾,滾到了旁邊的田地里,借著作物的遮擋,她模著手腕的紅痣,閃身進了空間之中。
一進去她就癱坐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捂著頭哼哼,實在是太痛了,觸手一片濕濕滑滑的感覺,她把捂著頭的手拿開一看,手心都是鮮血……
該死!宋天慧從空間里朝外看去,只見吳長壽凶神惡煞一般的四處搜尋著她,還不時的拿木棍在莊家地里掃蕩,看那樣子,仿佛要殺了她一般,剛剛如果不是她躲了一下,恐怕腦袋要被打壞了!
能趕在這時間攔截她,還特意堵在路上,恐怕是得了小劉氏的信吧,否則哪能這麼準就知道她要路過這里?去村長家的路又不是只有這一條。
宋天意咬了咬牙,既然他們敢下狠手,那她一定會雙倍奉還的!
「我看見你了,你乖乖出來求饒,我就放你一馬,不然我把你腦袋打個大窟窿!」吳長壽在莊稼地里惡狠狠的喊著,說的話明顯是嚇唬小孩子的,可惜他面對的宋天慧卻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了。
宋天慧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等到吳長壽走遠後,她才從空間中小心翼翼的出來,然後捂著頭一路朝村長家跑去。
好在吳長壽以為她鑽到田地深處了,一直往田地里找去,倒是沒看到她上了大路,一路小跑著離開。
宋天慧一口氣跑到村長家門口,這才敢松口氣,她這小胳膊小腿真的斗不過吳長壽,如果被他追上,她恐怕想躲進空間都不方便了。
宋天慧飛快的敲在村長家的大門,大聲喊道︰「村長大伯,我是天慧啊,快來救救我!」
她這一嗓子喊的聲音不小,不但驚動了村長全家,連村長家的左鄰右舍也听到了,好事一些的已經從門縫里朝外張望了。
宋天慧的傷口在頭發里,旁人並不能看到,而她的衣服是土的掉渣的褐色粗布,血染在衣服上也不顯,倒是她雪白的小手上染上了血紅色,才把看得人嚇了一跳。
張山是最先沖到門口的,還沒開門聲音就傳了出來,「慧哥兒,咋了,出啥事了?」
宋天慧看著鎮定,但心里多少有些緊張,加上這麼一跑,人有些累,心里也有些委屈,就哭了出來。
「我過來的路上被人打破了頭,要不是我躲的快,我、我恐怕不能活著來見你了。」宋天慧說著哭的更凶了,她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倒霉,醒來的時候就是撞了頭,頭上一個大包痛了好些天,今天又被人打破了頭,以後不知道會不會落下頭痛的毛病呢。
「啥?」門開了,張山一眼就看到了宋天慧手下的血跡,急忙把宋天慧拉進了屋,然後沖著他弟弟張家老四說︰「老四,趕緊去請李大夫,慧哥兒這頭破的厲害著哪!」
張老四是個憨厚人,應了一聲,拔腿朝門外跑去,生怕跑的慢了誤了事。
張山的媳婦張陸氏拿了干淨的布過來,對宋天慧說︰「天慧,大娘先給你包著止血,你忍著點啊。」
「謝謝大娘。」宋天慧老實的坐著忍張陸氏幫自己包扎,痛是肯定的了,不過她能感覺到張陸氏很小心,便強忍住不喊痛,免得讓地方更擔心。
張山看了宋天慧頭上的傷口,心頭的火竄了上來,「這是誰干的?怎麼對一個娃子下手這麼重?」
宋天慧紅著眼眶說︰「是吳長壽,我走的好好的,他突然拿這大棒子沖過來打我頭,要不是我躲進莊稼地里,還不知道被他打成什麼樣子了。」宋天慧說的急,還咳嗽了兩聲,旁邊的張山急忙說︰「慧哥兒,你別激動,小心傷口,大伯會幫你做主的!不過,那個吳長壽為什麼打你,他有說啥沒?」
宋天慧低著頭,心中合計著,要不要說吳長壽是被小劉氏指使的?她想了想覺得不妥,無憑無據的,說了反倒讓自己更加被動。
「我也不知道,他就突然沖過來打我,我躲起來後,他還拿這大棒子在莊稼地里抽,打彎了好大一片莊稼。他唬我,說看到我了,讓我乖乖出去求饒,不然他要把我腦袋打個大窟窿。我哪里敢信他的啊,躲了半天才繞道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