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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烈將她反應收入眼底,輕笑,「很討厭她?」
明思沒有回答,將衣裳著好,榮烈也未追問,從一旁取過宮紗束腰,便微微俯身替明思攔腰束起,束好後,仔細看了看,抬眼看著明思噙笑一抹,「該好好養養了,瘦多了。」
榮烈的動作太自然也太利落,明思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榮烈的手就已經繞過了她的腰,明思只得很不自在的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完成了整個動作。
待榮烈系好腰帶直身,听得那一句低柔語聲,明思垂了垂眼簾,低聲道,「你不必這樣,我不大習慣。」
榮烈輕輕笑了笑,看著明思,眸色柔和之極,忽道,「好像還欠我兩件?」
明思一愣,抬眼愕然。
榮烈眸光亮起,輕輕勾唇一笑,一把拉過明思入懷,雙臂攬過明思腰間,輕柔而密的貼緊。明思身子倏地僵直,耳畔旋即傳來榮烈帶著些許呼吸熱氣的低低柔聲,「那就再抵一件吧。」
明思驀地怔住,身體相近的部位傳來融融的暖意熱力,鼻翼間突如其來的男子氣息陌生而又熟悉。熟悉是因為曾數次有意無意的觸及過,陌生是因為在以前的那數次中,從沒這樣的這樣的直面過。
呼吸間的男子氣息干淨清冽,帶著一絲醇然卻又不濃烈。明思一時間難以分辨,卻清楚的知道,這種氣息她從來沒有在別的男人身上聞到過。
每個人都是自己獨特的體味。大多數男人身上會帶著一絲汗味,榮烈身上卻沒有這種汗氣的味道。
明思莫名就沉浸在了這種氣味的分辨中,一回神,才發覺自己是被榮烈緊貼的擁在懷中,方欲用力,榮烈的語聲又在耳畔響起,溫潤低柔,「思思,我不會逼你,可你也不要把我推太遠。這些日子我在偏院,總是睡不好……」
明思的動作不自覺的頓住。
「我也覺得自己奇怪。一個人睡了二十多年,從來不喜有人躺在身邊。可只同你睡在一張床上才二十來天,現在就不習慣自己睡了。」榮烈低低嘆氣,「懷里總覺的有些空,然後心也跟著覺得空了,就睡不著。不過也沒關系,我知道你眼下心里安定不下,都沒關系,我可以等。你心里不踏實,總是踏實的一日,你心里理不清,總有理清的一日,我總會等你的。可你莫要老是推開我,我不怕等,只怕難受。」
明思輕輕閉上眼,「榮烈,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樣好。我嫁過人,我脾性不好,我身上有一堆麻煩,而且我……」緊閉的眼眶中彌漫起濕意,她用力閉了閉眼。
「有何干系?」榮烈呵地低笑,環在明思腰間的雙臂微微收了收,又輕輕放開了些,「溫娜兒說的不是真的。在以前,女人是不是處子于我都一樣。而如今,只要是你就夠了,其他的,都不緊要。你脾性不好,那我便讓你就是。你有麻煩,我也有不少,你莫要嫌我就是,我只怕你是不肯麻煩我。至于還有其他的,我真不在意。這天下這般大,天無絕人之路,我總能相信自己能同你天長地久白頭偕老的。」
明思只覺一瞬間,心有些發緊,又莫名發酸!
她的「而且」並未說出口,可顯然,榮烈已經了然了……
明思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榮烈再微微用力擁緊了一瞬,然後放開,退後一步,語聲帶笑的嘆息,「你要是早點醒就好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明思一愣,下一刻,只听外間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帽兒的聲音低低響起,「王爺,小姐還沒醒麼?」
原來是帽兒來了。
明思心里遂一松,旋即臉就發了些熱。
原來榮烈那一句的意思是,她若是早些醒,他就可以……久一些。
榮烈笑看她一眼,顯然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已經明白自己那句話的意思,唇角微微一彎,偏首朝我,「已經醒了,進來吧。」
帽兒端著托盤輕盈步入,「小姐,到時辰喝藥了。」
先奉了漱口水給明思,而後將藥端給明思喝了。帽兒笑吟吟道,「我去打水。」
榮烈噙笑走到桌邊坐下,自己倒了一盞茶慢慢飲著。
明思漱洗完後,帽兒在妝台前替明思梳發。
明思問,「夫人可帶了話來?」
帽兒一面熟練的替明思挽發,一面頷首,「藍草來過了,說是老太君發了話,今日各家自己開膳。夫人說,老爺還在同二老爺三老爺商議守靈的事兒,晚膳會晚些,等老爺回來了,再過來叫小姐和王爺。小姐和王爺若是肚子餓了,藍草方才送了些熱點心,我都溫在鍋里了。」
明思目光意會,忽地想起榮烈方才提到的,「五小姐幾時回來的?」
說到明汐,帽兒先是一愣,然後撇嘴,「比咱們晚到一個多時辰吧。听說老侯爺本是不讓她進府的,還是三夫人下跪求了情,才進來的。她後來就直接跟三夫人回了院子,還帶了不少行李,看樣子是想住幾日的模樣。」
說話間,一個流蘇髻已經梳好,帽兒在發髻下扎了一條白色絲帶,又按照白事的規矩簪了一支銀簪上去。還想簪一支翠玉簪,明思阻了,「好了,就這樣行了。」
帽兒放回簪子,收拾好妝台,「小姐,我端些點心過來,可好?藍草送了素餡兒餃子過來,先用些吧。」
明思一想,也就點了點頭,又笑道,「也別光顧著我,你自己也用點兒。」
帽兒笑眯眯的應了,轉身出去,片刻後就端了熱氣騰騰的餃子並其他兩三樣熱點心和一壺新泡的果子茶過來。擺在桌上後,帽兒看了一眼桌旁的榮烈,遲疑了一瞬,還是低聲道了句,「王爺請用。」
榮烈淺淺一笑,微微頷首,「你也下去用些。」
榮烈的這句顯然有些出乎帽兒的意料,眨了眨眼,「哦」了一聲,轉身退下。看那速度,顯然有些被嚇倒的模樣。
明思走到桌邊坐下,垂眸忍笑。
榮烈看明思一眼,蹙眉輕輕一嘆,語帶無辜,「我很嚇人麼?」
明思抿了抿唇,語聲平靜,「你嚇不嚇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嚇著她了。」
榮烈輕聲一笑,眸光晶瑩湛然的望著明思,語聲低柔,「還好,你膽子若像她一般,我就該頭疼了。」說著,拾箸夾了一只蒸餃放到明思面前的碟子里,「對了,在雪山的時候,你認出我時為何不怕?」
明思瞥他一眼,拾箸,「你那時都快凍成冰棍兒了,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夾了餃子慢慢吃著。
榮烈輕笑,自己也夾起一只餃子開始吃起來。
兩人也的確是餓了,午膳趕忙,兩人都是匆匆用了點墊底就出來了。藍草的手藝卻確實地道,兩人吃著吃著,竟然把四碟點心吃了一大半。
明思先放了箸,吃飽了有些發噎,便替自己倒了盞茶。倒完之後,看見榮烈拿眼帶笑瞅著自己,躊躇了下,還是又取了只茶盞替榮烈的斟滿,輕輕放到榮烈身前。
榮烈放下箸,端起那茶盞輕抿一口,眉眼彎彎的看了明思一眼,俊容間似一瞬生輝。
明思垂著眸,不看他,只靜靜捧著茶盞,羽睫低垂似在沉思。
片刻後,明思輕聲問,「你說秋池會做什麼?」
今天一日,但凡空閑下來,她都在想這個問題。
秋池說要證明,明思的直覺告訴她,並非是榮烈說了那話,秋池才那樣回的。他的話給明思一種感覺是,他原本就是要說這話的。
明思想不出來,他這話究竟代表什麼意思?
證明?他想如何證明?
榮烈的意思她明白,榮烈自然是戒備那些兵力的,榮烈想秋池將那些兵力拿出來。可明顯,秋池的意思卻不是這樣。
明思總覺是心里有些莫名不安。
而此刻,除了榮烈,她也沒有其他可以同她討論這個話題的人了。
而她也實在想不出秋池會做什麼。
明思的話讓榮烈放下了茶盞,將茶盞放回之後,他面上的笑意也輕輕斂起。他靜靜地看著明思,目光中一抹深意,「我並不信他。」
明思倏地心神一震,看向榮烈。
語聲緩緩的說了這一句後,榮烈唇角淡淡一笑,「我也不知他說的那些有幾分真假,可我總覺著他有話騙了我。想帶你走,應該是他的真心話。可其他的,我不信。」
明思怔愣片刻,默然垂眸。
「明思,」榮烈語聲低沉了幾分,喚了一聲後,又輕輕笑了笑,「你知道麼?其實我真的想過,若是他永遠不出現在京城就好了。我並不怕他,就算他有那幾萬兵力。他贏不了的。皇兄如今已經將手里的兵力開到了東西郊。皇兄手里有十五萬兵力,還不算那些戰備兵。東南面麻面坡有我的八萬黑甲軍,個個乃是以一敵倍的精銳。剛察手里還有十幾萬兵力,他對皇兄一向忠心。十日前,也已經悄悄開撥部分,若我沒猜錯,定是準備駐扎于北郊。眼下,只南面開了口子。皇兄這是準備甕中捉鱉!即便沒有我出手,皇兄也定無敗象。可我也必須同你說,若是他真有魚死網破之算的話,那我絕不會袖手的。這本是男人的事兒,帝王江山,成王敗寇,心服口服。我原本也等著,想著將他們一網打盡,永絕後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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