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柯夫人竟然是顎敏諾霞的親生娘親!
明思再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離奇的真相。難怪顎敏看到柯夫人時會有那般悲恨交加的復雜。難怪當日她听顎敏說那故事時總感覺怪異,原來背後還有這樣曲折……
不是親耳听到,明思真不能信世上能真有這樣的事。不消說,那柯查就是顎敏娘親救回的那個男子了。王庭的軍中將領,柯查正是出身軍中。
可是,這其中似乎還有些說法說不通。
按顎敏的說法,她娘應是一個極溫婉善良的女人。這同她對柯夫人的觀感也符合。而且听顎敏所言,她們父母感情應是極好的。柯夫人怎會瞬間就拋夫棄女另嫁他人?
顎敏爹爹的遇害顯然是有心人所為,按理只怕同柯查月兌不了干系。也許是顎敏的爹爹在廟中打听到顎敏娘親如今的身份,尋到了府上驚動了柯查,故而才下了狠手。
可怎麼都解釋不了柯夫人拋夫棄女的行為啊?
明思仔細回想,實在難以相信柯夫人能做到那樣的狠心。可是,這又是實實在在的事實。顎敏一家絕無可能認錯自己的妻子和娘親。
明思想不明白了。
這一琢磨,她反倒將顎敏的事兒拋在了腦後,只覺滿心疑竇不解。
只听顎敏頓了頓,慢慢止住了傷心,抬眼看向她,低問,「王妃可是不高興了?」
話說到這個程度,她自然知曉以明思定能听出諾霞的身份。至于其他的,她還不大敢肯定。
明思抬首,「沒有不高興。你呢,怎麼想的?可會覺得我佔了你姐姐的位置?」
顎敏連忙搖首,低聲道,「奴婢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停住,「姐姐的身份原本就不配,奴婢如何會這般想?初初時有些嫉恨,奴婢不敢相瞞。可後來奴婢也看出來,王爺同王妃是真心的。王爺眼里只王妃一個。容不得旁人。姐姐即便是容貌未傷。只怕也是一樣。何況,姐姐的事兒在王妃進府之前,同王妃本無相干。只是……奴婢覺著王爺太狠心了些……」
顎敏咬唇看向明思。
顎敏這樣的心理明思也能理解。
輕輕笑了笑,明思問她。「你姐姐可同你說過王爺為何會那樣待她?」
顎敏一怔。搖了搖首。下一刻反應過來,眸光一閃,「姐姐的事極少同我詳說——」說著微微一頓。黯然幾分,「出事前,我們每回見面,她說的都是王爺……」
明思心中听得嘆氣,「你沒問過她進王府之前的經歷麼?」
顎敏低聲,「問過兩回,她沒說,我也就沒問了。」
「那你知道她會功夫麼?」明思看著她。
顎敏咬了下唇,「昨日之前不知。」
這樣的回答也在明思意料中,明思還是輕搖了搖首,「不管你信不信,你姐姐從來不是王爺的女人。她進王府實是另有身份。王爺發現後給過她機會離開,她沒有走。而晴容郡主那一鞭,以她的功夫是輕易能躲過的。我不是為王爺辯解,可事情到那樣的地步,其實並非王爺所願。王爺性子是不好,但也絕非隨意牽連無辜之人的那種人。尤其這人還是身邊熟識。他這人,若不是犯到他頭上,他是懶得理會的。你姐姐那樣的身份,他是斷斷容不得留在身邊的。他同我說過,若你姐姐肯坦誠身份,他也不會如何為難她的。」
顎敏听得呆住,眼珠半晌才動了動。明思言辭誠摯,憑她對明思的了解,明思是不會屑于在這樣的事情上謊言相欺的。而王爺,她也明白,王爺也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對明思說謊。
說到底,諾霞不過只是一個買來的侍妾。又是過去的事兒,王爺更沒必須造這樣的謊話出來。
而更重要的是,她昨日看得明明白白,那立在牆頭的女刺客真真切切就是她的親姐姐諾霞。
那一刻,她吃驚極了。
下一刻,她幾乎沒有絲毫考慮的就撲了上去,替明思擋住了那箭矢。
而直到此刻為止,她心里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可此刻,她心中震驚之余卻是五味陳雜的茫然。
原先想著那是自己的姐姐,從小她都是听姐姐的話。姐姐也是很聰明的,她自覺姐姐比自己聰明能干。而且經歷了那些的坎坷傷痛,她只剩下這唯一的一個親人了。
她不願意說,自己也不想讓她為難。
可萬萬沒想到,姐姐隱瞞的事會有這麼多?
姐姐說王爺最是寵她,可明思方才卻說她從來不是王爺的女人。而且,她那樣好功夫箭法,驀地又想起姐姐上回見面同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都是王妃善妒狐媚了王爺,所以王爺才遣散了她們。若是沒了王妃,她還能有機會留在王爺身邊。她說,她如今也沒奢想什麼,只想能留在王府,哪怕遠遠地看著王爺,也就夠了。
她還說,若是想替爹報仇,那就要……
而自己,終究是沒能下得了那狠手。只趁著王爺從十六王爺府中醉酒回來,在王爺身上抹了香粉,想引得他們夫妻吵鬧。卻沒想到,自己的這些小心思早被明思看穿了。
一瞬間,顎敏心中起伏難平。
那個從小護住自己的姐姐似乎早已停留在記憶中了……
早早的安排自己進睿親王府……讓自己對王妃下手,她在王爺身邊那樣久,難道就沒想過一旦事發,自己逃月兌的可能性麼?
她那樣吩咐自己,真是只是為了給爹報仇麼?
顎敏閉了閉眼,心中一片酸澀。
半晌之後。顎敏看向明思艱難道,「奴婢相信王妃不會騙奴婢。只是奴婢真的只剩這一個親人了,她興許是被人所惑才會有昨日那般舉動。奴婢不敢求多,只求王妃饒她這一回。」
「被人所惑?」明思看著顎敏。
顎敏點了點頭,用力吸了口氣,「上回奴婢出府曾見得一面。她同奴婢說,有貴人應了她,只要除去王妃便替奴婢爹爹報仇。」停下,淒然一笑,「如今奴婢也不敢相瞞。奴婢娘救回的那人便是——」
「京兆尹柯查。」明思輕輕打斷她。看了一眼顎敏眼中驚愕,淡淡一笑,「你對柯夫人太過在意,神色也太過不普通。我早前也听過柯夫人的一些消息。」
顎敏呆了呆。自嘲般的一笑。閉目恨聲。「我寧可當她死了!可她萬萬不該容得那人害了我爹的性命!我也不騙王妃。姐姐讓我給王妃下藥,可奴婢下不了手。後來太子殿下歇在偏院那晚,奴婢原本是想自薦枕席——沒想到王妃竟然為奴婢專程尋了來。王妃訓醒了奴婢。這些日子奴婢心里也一直不安。不曾想昨日竟會那般的場面……姐姐她變得太多……可她終究是奴婢的親人,奴婢實不忍心……」
明思憐惜地看著她,輕輕一嘆,「我做不到的事情從不會輕易應承,眼下我也不能同你保證什麼。我只能說,若是我能做到的情況下,我會放她一條生路。可你要明白,其實有時候路不是靠別人放的,而是在于自己。」
顎敏是聰明人,話也不用點透。明思說到這里便停住。
即便諾霞是受人指使,但若說她對自己沒有殺心那是絕對的假話。只憑她昨日看自己的那眼神便是十成十的恨意偏執。
這樣的情形下,明思自然不能保證什麼。
顎敏沉默了良久,忽地輕輕開口,語聲飄忽而茫然,「王妃,你說好好的人為何會變得那樣多,變得那樣可怕?」
明思握了握她的手,「世上人千千萬,世上事也多變化,莫管旁人如何,我們只守住自己的心就好。」
顎敏怔然,「可她們不是旁人,是親人……」
明思默然無語。
門外傳來腳步聲,如玉的聲音響起,「王妃,王爺回來了。」
明思拍了拍顎敏手站起,柔聲囑咐道,「你好生歇息,先養好身體才是緊要。」
顎敏輕輕頷首。
明思笑了笑,轉身出去。
回到主院廊下,榮烈正站在院門處同布羅低聲交待著什麼。
見得明思出來,榮烈抬首光風霽月的一笑,大步朝明思行來。
到了近前拉起明思的手模了模溫熱便蹙了眉心,「手這般涼,怎麼不穿大氅?」
明思望了布羅一眼,笑道,「我就去後頭看了下顎敏,又沒出院子。」
榮烈板起臉,「化雪時最冷,日後只要出門都穿厚些!手爐也沒帶,怎麼伺候的?」說後一句時,他看向廊下站著的帽兒靈珊,神情威嚴。
明思笑嘻嘻的將手伸到他黑色的狐毛大氅頸下,「這樣就不冷了!」
見明思討好逗趣的忽閃著大眼楮望著,榮烈又好氣又好笑,最後還是一把攬住明思腰貼緊,「下回再不顧惜著自個兒,我可真行家法了!」
明思眨了眨眼,「咱們家有家法?」
榮烈勾唇一笑,意味深長地輕挑了挑眉梢,「想知道?」
明思一愣,本能覺著不是什麼好話,很是識時務的搖首保證,「不必了,我下回注意,一定注意。」
榮烈低笑,伸手在她腰間捏了捏,然後一攬朝房中行去,「顎敏傷勢可好些了?」
明思跟著他的步伐,點了點頭,「精神還好,就是臉色不大好。」
榮烈頷首,「這丫頭得好好賞,你且問問她想要什麼。」
明思微微一滯,笑道,「嗯,好。」
兩人行到內間寢房,榮烈坐下將明思拉到腿上坐下,伸手環過她的腰際,將明思雙手合在掌心揉搓,「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榮烈的手極溫暖,幾下搓動後,明思的手也溫暖起來。
明思反手拉住他的一只手,低頭用指縫夾住榮烈的手指。從拇指開始依次拉扯指節筋骨,「好多了。前幾日其實也是吃了藥的,後來約莫是沒睡好。你別擔心,沒那麼嚴重。今早喝了藥後就沒什麼感覺了。」
明思的手極女敕滑,卻用了極大的力來拉扯榮烈的指節。榮烈看著她的動作,幾分興味的笑,「小心別弄疼了你的手。」
明思拉完一只手又換另一只,「舒服麼?」
榮烈噙笑,「挺舒服的。怎麼?還有說法兒?」
「人手上每個指節都對應著身上的髒器,這樣拉扯可以活血。對髒腑也有益處。」明思笑道。「不光手上有對應髒腑的位3置,腳上也有。下回我弄點藥材給你泡腳。」
榮烈啞然失笑,卻也心中愉悅,「還有這般說法?」說著便反手拉起明思手。依樣畫瓢。「我來試試。」
榮烈對技巧掌握很快。輕重把握極合適,明思偏首笑看他,「今兒個可是有什麼好事?」
她能感覺出榮烈心情不錯。且似乎不僅僅是因為昨日夫妻和好的緣故。
榮烈俊美深邃的眉目間一片清朗,唇角淺笑溫潤,在明思粉頰上輕落一吻才含笑道,「三表兄傳來消息翡翠果同落日草都尋到了,如今便只差七葉花一味了。」
含笑的語聲雖听起來還算平緩尋常,可明思卻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榮烈在這種平緩語速下壓抑的喜悅。
喜悅的不僅是榮烈,明思在听聞這個消息的第一剎那也是愣住了的。
這是榮烈頭一回主動同她說起藥材的搜羅情況。雖然她也一直都知曉藥材的搜集情況,也早就知曉最緊要難得的那十幾味藥材還差三味。
榮烈從不同她說這個話題。雖然明思早從帽兒那兒得知了一切的進程。她知道這半年多以來,榮烈不僅在大胡境內各家商行藥行高價懸賞,甚至還將懸賞發到了鄰近的班納突斯夏瀝。他還親筆修書請自己的表兄突斯的三王爺幫忙尋找。
明思一直都知道。可榮烈不說,她也不問。
只差七葉花一味。
說不激動是假的,比起那些她連見都沒見過的藥材,七葉花是她真真切切見過的。
這一刻,她忽地生出一種強烈的直覺和自信——他們一定能尋到七葉花,配齊藥材將歸女丸制好。
她的寒癥可以治好!
呆怔了一瞬,明思沉了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真的麼?」
榮烈說話間也一直沒停下輕重適宜的按摩指節的動作,明思問完,正好他按摩完明思的小指指節。手松開,抱住明思的腰部將明珠轉過身靠在他的懷中。
雙手再度一環,攬住,「藥材已在路上,四十五日可到。如今只差七葉花一味,眼下正當進寒冬,也是七葉花近成熟的季節。我已加派的人手出去,但凡絕寒之地定當細細搜羅!既是大雪山能有,那北邊那些雪山更寒,說不準也是有的的。」
明思輕輕「嗯」了一聲,也覺榮烈說得在理。
榮烈忽地凝望她,「可惜了那株七葉花。」
榮烈沒說完整,但明思也听明白。榮烈指的是之前那株七葉花。
明思心中從無一絲一毫遺憾後悔,她回望榮烈輕而堅定的搖首,「原先不曾悔過,如今更不會。我只慶幸我恰好那時采到了。」
榮烈手臂將她寸寸縮緊,語聲低沉,「我一定會尋到的,即便老天也不能同我爭,我要你好好地陪我一輩子!」
明思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靜靜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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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天只有稀落的幾顆星子,初雪落後,寒風便帶出些低低呼嘯的凜冽之勢。
萬籟俱靜中,洛水院的院門「吱呀」的開出一條縫。靈香靈巧地從門縫中擠出,反身第一時間將門輕輕合攏。
四下警覺一望後,見院子右側那顆樹的樹杈上的小石子已經不見,她才縮了縮身子,快步朝鹿園行去。
到了鹿園門口,方才想扣門環,那門就開了,露出康全稜角分明的臉。
看到是她,康全讓開路,她賠笑的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康全沒有領她進屋。而是將她帶到了花園。
到了亭子跟前,靈香心里不由嘀咕,這般冷的北風夜,無星無月的,太子殿下居然還在亭子里飲酒。
心里可以胡想,面上禮數卻不敢絲毫疏忽。
靈香跪下恭恭敬敬行禮。一跪下,地上寒意便直透棉褲而入,頓時打了寒顫。
明汐喜歡有面子,她們幾個長相都是不錯的。可這樣冷的天氣,明汐也不許她們穿得厚重臃腫。發下來的夾襖棉褲都是薄薄的。擋不住什麼寒氣。
榮俊抬了抬下頜。「起來吧。」
靈香忙不迭起身,只跪了這麼幾個眨眼,膝蓋已經冰涼一片。
從袖中掏出一張疊好字條雙手畢恭畢敬地奉上,「這是哈花匠今日交給奴婢的。讓奴婢悄悄放到側妃娘娘床頭。」
康全上前接過。轉手交給榮俊。
榮俊將字條打開。只見里面寫著,「白衣蒼山秘藥歸女丸一丸便可疏通代沖之脈。若想問藥,但求睿親王府。」
一目掃過。榮俊手指微一使勁,轉瞬又停住。
垂眸片刻,他將字條依原樣折好,遞給靈香,「辦得不錯,他怎麼吩咐你照做就是。」
靈香接過字條,榮俊又淡淡問,「他可有疑心于你?」
靈香搖首,「不曾。」
榮俊噙笑頷首,「回去吧。」
靈香遲疑了一瞬,「殿下,側妃娘娘哪兒只怕會疑心。」
上回那封信後,明汐就尋了機會把她們幾人的屋子搜了一遍,又相互交換了。這些日子看她們的眼神也有些打量。她心里有些不安。
「不必管她。」榮俊唇角彎了彎,「有好處的事兒,她再有疑心也不會放過的。」
靈香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行禮退下。
康全將靈香送出鹿園,轉身回來,榮俊取了一只酒盞替他倒了盞酒,「十八年的陳釀,來喝一盞。」
康全頷首就座,端起酒盞抿了一口,果然醇香悠遠,芬芳滿口。
「果然好酒。」康全笑道。
笑了一下,忽地似又想到了什麼,笑意霎時一頓,看了對面的榮俊一眼。
榮俊察覺他的目光,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垂眸唇角淡淡一笑,將酒盞端起飲了一口優雅放下,「想問什麼就問。」
康全滯了滯,默然須臾後終究還是開了口,「這些日子殿下所為……屬下看不明白。」
不明白麼?
榮俊挑了挑眉,垂眸淺笑,「看不明白?我做的事兒好像沒一件瞞著你吧?」
康全再一滯,默然。
他不傻,即便不及殿下聰慧,可日日不離殿邊,這一路看過來,他也不是沒有揣測。
殿下對睿親王妃起了心思!
但這樣的話,他如何能說,如何敢說!
可他不說,榮俊卻是說了。
榮俊抬起眼,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眸光定定望住他,一字一頓,「你還看不出來,她,我要定了!」
康全悚然一震!
榮俊卻又垂了眼,端起酒盞徐徐慢飲,似乎方才那一句只是康全的錯覺。
可康全知道自己沒有幻覺,殿下是真的說出了口。
他心跳有些快,「殿下……這極難。」
「只是難,不是不能。」榮俊溫潤淺笑,望著他抬了抬眉,「你說過,這天下間沒孤不能要的。」
康全噎住。
他是說過,可他說的時候只但那是一件死物,卻萬萬沒有想到殿下所言的寶貝竟然會是睿親王妃。
怎麼能比?
這是會出大亂子的啊!
康全沉默了許久,榮俊也不理他,只好整以暇的飲酒。
「殿下想如何做?」良久,康全低聲問,「那婆子的事兒,殿下打算如何?」
榮俊笑了笑,「那婆子說的你可信?」
康全想了想,「用了那藥定是吐的真言。不過屬下還有些不信,若說那告密信是睿親王妃所寫,她為何不直接寫信交與司馬皇室或是納蘭府?納蘭五少同司馬陵不是相交莫逆麼?」
若告密信真的送到了司馬皇室或是納蘭府中人手里,那局勢興許就未可知了。
康全在听到田婆子吐露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不可置信的。居然有人曾給秋池送過這樣的密信!
康全想不明白的地方,榮俊卻是有幾分明白的。
小年夜明汐同明思說的那番話,他一開始還有幾分認為是明汐強詞奪理的無稽之談,未有多少在意。可這兩日細細思量後,反倒是覺得未必是空穴來風。
那封密信的內容那婆子不識字,故而也不清楚詳細內容。可那婆子是秋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人,以這種婆子的見識,是編不出這樣驚天的假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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